小曼,这实在是太惨了怎么叫我爱你的不难受?假如你这番深沉的冤屈有人写成了小说故事,一定可以使千百个同情的读者流泪,何况今天我处在这个最尴尬最难堪的地位,怎么禁得不咬牙切齿的恨,肝肠寸断的痛心呢?真的太惨了,我的乖乖,你前生作的是什么孽缘,今生要你来接受这样残酷报应?无端折断一枝花,尚且是残忍的行为,何况这生生的糟蹋一个最美最纯洁最可爱的灵魂。真是太难了,你的四周都是铜墙铁壁,你便是有翅膀也难飞,唉,眼看着一只洁白美丽的稚嫩的羔羊让那个满面横肉的屠夫举着利刃向着她刀刀见血的蹂躏谋杀—旁边站着不少的看客,那羔羊的主人也许在内,不但不动怜惜,反而称赞屠夫的手段,好像他们都挂着饥唾想分享美味的羊糕哪!唉,着简直不能想,实有的与相像的悲惨的故事我亦闻见过不少,但我爱看,你现在所身受的却是谁都不曾想到过,更有谁有胆量来写?我倒是劝你早些看托马斯哈代的那本《Jude The Obsanra》吧,那书里的女子苏你一定很同情她,托马斯哈代写的结果叫人不忍卒读,但是你得明白作者的意思,将来有机会我对你细读。唉,我真不知道你申冤的日子在哪一天!实在是没有一个人能明白你,不明白也算了,一班人还来绝对的去冤枉你,阿呸,狗屁的礼教,狗屁的家庭,狗屁的社会,去你们的,青天里白白的出了太阳,这些人腔子里的血都是冰凉的!我现在可以放怀的对你说,我腔子里一天还有热血,你就一天有我的同情与帮助,我大胆的承受你的爱情,珍重你的爱情,永保你的爱情,我如其凭借这爱的恩惠还能从我性灵里面放射出一丝一缕的光亮,这光亮全是你的,你尽管用吧!最初我听见人家污蔑你的时候,我没有权利替她说话,现在我认识了她,我绝对的替她辩护,我敢说如其女人的心曾经有过纯洁的,她的就是一个。Her heart is as pure and unsoiled as any womens heart can be; and her soul as noble 。 现在更近一层了,你听着这分别,先前我自己仿佛站得高一些,我的眼睛是往下望着的,那时我怜你惜你疼你的感情是斜着下来到你的身上的,渐渐的我觉得我的看法不对,我应得站得比你高一些,我只能平着看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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