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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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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姜厌辞

出版社江苏文艺

ISBN9787559476968

出版时间2023-10

装帧平装

开本其他

定价42.8元

货号31863258

上书时间2024-0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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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品详情   

品相描述:全新
商品描述
作者简介
姜厌辞南方人,双子座,文风细腻,擅长酸涩的心理刻画,力争写出更深刻的故事。
微博:@姜厌辞又在睡觉呢

目录
第一章  “肆”
第二章  飓风
第三章  我与你
第四章  无关痛痒
第五章  银河的馈赠
第六章  毫无招架之力
第七章  不问缘由的信任
第八章  新年烟花和冰激凌
第九章  她一个人的兵荒马乱
第十章  那月亮还是离我好远
第十一章  忘了是第几次想起
第十二章  窥见了一丝光亮
第十三章  两败俱伤的戏
第十四章  最大的遗憾
第十五章  只喜欢你
第十六章  他和她
第十七章  我们
第十八章  “月”

内容摘要
2009年初夏,乔司月跟随父母搬进明港镇,在那儿见到林屿肆。
彼时少年耀眼夺目,而她却像围在月亮身边的云翳,敏感自卑。
那年夏天,乔司月终于鼓起勇气,将藏在抽屉已久的信送了出去。
浅秋来临的前一天,她依旧没能等来林屿肆的回答,却等来一封被扔进垃圾桶的信。
蝉鸣褪去。
乔司月的心意随着这个夏天,成为无疾而终的过往。
多年以后,乔司月与林屿肆不期而遇。
这一次,乔司月选择逃避,而林屿肆却像完全忘记当年被自己扔进垃圾桶的那封信,态度熟稔亲昵。
她后退一步,他便前进一米。
退无可退,乔司月咬牙问:“你到底想做什么?”林屿肆眼底结着一层薄薄的霜,把问题丢回去:“那你又跑什么?”

主编推荐
1.敏感内向少女×耀眼夺目少年,他们是彼此的星星和月亮。
乔司月:有着少女青春期的敏感自卑,但也有着自己的坚持和信念。遇见林屿肆后开始默默关注和欣赏对方,把心事藏在柔软的角落。
“我野蛮生长,没能成为自己的月亮,遇见他,是银河赠予我的糖。”

林屿肆:成绩优秀,外表出众,虽然家境好但家庭关系有些复杂。在外人看来像“天之骄子”一类的人物,但大部分人也只是在意他表面的那些“成绩”,在他受到质疑时只有乔司月无条件信任他。她柔软却坚强,他很难不被她吸引。
“她是我的软肋,也是我的铠甲。”

乔司月随着父母搬到明港镇,在那她遇见了林屿肆、苏悦柠等一群朋友,有了他们的陪伴,乔司月不再是独自一人,新学校,新生活,一切都还算美好。只是好景不长,苏悦柠准备出国留学,乔司月也在父母安排下去了寄宿学校,因而也和林屿肆分离,一切无疾而终。多年后再重逢,两人都有了不小的变化,但对彼此的情意却只增不减。乔司月一直以来以为自己不过是一厢情愿,却没想到在重逢后得到林屿肆肯定和执着的回应,情投意合的两人终得圆满。

2.久别重逢&暗恋成真,一个追寻“月亮”,并最终与“月亮”相遇的故事。
乔司月一直在追“月亮”。
那个叫“林屿肆”的少年,在她记忆中秀颀挺拔,耀眼恣意。

她记得很清楚,那是2009年6月15日,她转学到霖安中学,在那儿又遇见了林屿肆。
那天也是他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
多年以后,乔司月回忆起当天的情景,很多细枝末节早已被岁月的洪流冲刷得不成样子,唯独记得天气好到不像话,还有他逆光朝自己走来的身影,每一帧都格外清晰美好,反复撩拨着她心头那根原本已经生锈的琴弦,靡靡回音里融进了无数个“乔司月”。
那时,她在心里一遍遍地默念着:你好,林屿肆。

过去的一切像是她献给自己的一场旷日持久的浪漫,可这浪漫说到底也不过是场镜花水月。
她得试着成为自己的光。

可是后来,她和林屿肆重逢了。
最开始的那两年,乔司月也会时不时在脑海里设想重逢的场景,那些场景各不相同,但从未料到会像今天这般,他英气逼人,而她潦草狼狈。
那声“好久不见”在他半蹲下身子后,卡在咽喉。
周遭环境很吵,他的声音落在耳侧,清晰又干净。
那一刻,乔司月听见自己心脏剧烈的鼓噪声。

3.随书附赠精美赠品
“昨日”藏书票×1

精彩内容
1.“肆”上一次来明港镇还是两年前,这两年街巷布局没有大变,道路还是那般窄,电瓶车杂乱无章地停在两侧,电线杆上贴满各类小广告。
乔司月绕了一圈,还是没找到方惠珍说的地方,一不留神拐出巷口,潮湿咸腥的海风迎面扑来,沿着坡道一路往上,终于在路的尽头看见一家小卖部。
小卖部里有些昏暗,开着风扇,头顶一盏白炽吊灯在风中摇晃,光亮惨淡。
屋内躺椅平放着,上面躺着一个人,裤腿缩上去一截,黑色板鞋上的脚踝细瘦伶仃。
乔司月收回目光,从冰柜里拿了两罐芬达和两罐青岛啤酒,苏蓉不爱喝这些,就没给她拿。
乔司月看了圈货架,也没找到康乐醋,便绕回柜台,将汽水与啤酒放到上面。
易拉罐与玻璃台面碰撞,发出不轻不重的动静,躺椅上的人依旧没醒。
凑近一看——纯黑棒球帽罩在男生的脸上,看不到五官,只能看到他皮肤很白,下颌线条自然流畅。
一侧的小方几上堆着一摞书,最上面那本封面上明晃晃写着四个字《午后曳航》。
男生翻了个身,棒球帽顺势滑落在地,正脸朝向乔司月。
光线实在算不上好,乔司月勉强辨清他的模样,猛地一怔。
躺椅上的人终于发现有顾客了,有了动静。
躺椅“吱呀吱呀”的声音将乔司月的思绪拉回来,她看见男生直起腰,两腿叉开,修长手指插进头发胡乱抓了把,目光斜斜地朝她看来,定格一秒后自然垂落。
“需要什么?”慵懒散漫的嗓音,又带着几分初醒的哑涩。
话落的同时,他站了起来,身形颀长瘦削,肩线平直,说是行走的衣架也不夸张。
他应该有一米八了吧?
乔司月需要仰头才能同他对视。
顾客长时间不说话,林屿肆抬起原本低垂的视线。
女生扎了个高马尾,清瘦的耳郭旁垂下一绺泛黄的碎发,瞳色和发色一样淡,颈侧皮肤白到晃眼,渗出些薄汗。
她安安静静的,穿着一身白,看上去像幅寡淡的山水画,可不知怎的,林屿肆想起糖浆做成的脆玻璃。
“需要什么?”他重新问了遍,是没什么起伏的语调。
乔司月:“康乐醋有吗?”感觉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哑,她低低地咳了几声。
林屿肆忍不住瞥她一眼:“没,袋装陈醋行吗?”乔司月轻轻“嗯”了一声。
林屿肆绕过她,去货架拿了一包陈醋,计算好总价:“一共七元。”乔司月递过去一张二十元纸币。
林屿肆没找到硬币,估计是下午被人换去打街机了。
他低头的时候,乔司月忍不住又往他身上看去。他头发很浓密,这会儿不再杂乱,看上去很柔软,带点卷曲的弧度。
莫名想替他捋平。
她手指贴在裤缝边,微微动了几下,忽然听见他说:“没硬币了,找不开,你先把钱拿回去,下次再给。”“我不喜欢欠别人的。”她想也没想就说。
这话一说出口,乔司月就后悔了,她不喜欢欠别人的,那他就喜欢吗?
林屿肆盯着她,不到两秒就收回了视线。他摸出一支笔,又从账本上撕下一页纸,飞快落下一个字:肆。
笔锋遒劲。
林屿肆摁住纸片边角,往前一推:“下次来把这个带上。”他没把话说全,但乔司月听懂了他的意思,她将纸叠成四方状,放进口袋。
没走出几步,一辆货车在门前停下,从车上下来一个中年男人。
“阿肆,又来给你阿婆看店啊?她人呢?”男人的方言,粗声粗气的。
乔司月没听懂,脚步不受控地慢下来,专注地等着另一个人的回应。
半晌,她听见林屿肆说:“跳广场舞去了。”他语速慢悠悠的,却不显得怠慢无理,含着几分笑意。
他明明刚被人吵醒,却一点起床气都没有,乔司月忍不住在心里将他归到好脾气那一类。
中年男人又说:“今天的货……阿肆你清点一下……这是账单。”身后的交谈声戛然而止,没多久,货车启动的声音响起。不一会儿,货车拐了个弯,消失在视野里。
几乎是同一时刻,一道黑影从乔司月身侧掠过。她慢半拍地侧过脑袋,恰好对上林屿肆飞跃而来的身影。电光石火间,他抬腿用力往前一踹,空气里骤然响起重物倒地的声响,然后才是男生的三连质问:“十块钱也抢,这辈子没见过钱?
“刚才不是挺威风,怎么这会儿摔成蛤蟆了?
“天都没暗,就开始干偷鸡摸狗的勾当了,赶业绩也没必要这么拼。”——语气与之前大相径庭,是急转直下的疏冷。
他面色也不好看,像浮着层薄冰。
林屿肆上前按住倒地的小混混,弯腰把散在地上的钱捡回来。起身的时候,察觉到身侧正有人盯着自己看,他侧过头,手上的力气不自觉松了些。
小混混见机起身,逃跑时动作幅度太大,无辜的乔司月被撞了下,猛地朝前倒去。
林屿肆眼疾手快地揪住她的衣领,以老鹰抓小鸡的姿势使劲往上一提。
巨大的拉力下,乔司月整个人往后仰,“啪嗒”一声,塑料袋掉落在地,易拉罐沿着斜坡一路滚下。
她趔趄几步,扶住身侧的树干,勉强站稳。
两个人的距离却因此拉近,他身上的气味迎面扑来,是类似于柠檬的味道,清冽又酸涩,好似能让人郁气疏解。
有那么一瞬间,乔司月觉得明港这要命的鱼腥味,也没有想象中那么让她难以接受了。
林屿肆盯住她的发旋:“站稳我就松开了。”声音清冷寡淡。
乔司月低下头,看到他的T恤被风吹得一鼓一鼓的,地上的虚影也跟着晃动。
她缓缓点了点头,然后说:“谢谢。”林屿肆松开手,目光在她皱巴巴的衣领上停顿一刻,提醒道:“你的领子歪了。”乔司月稍愣后将衣襟往前一拢,顺便拨了拨颈侧的碎发。她转身抬眼,发现他的目光正凝在自己身上。
被他这么盯着,乔司月浑身不自在,脸上有些发热,她不自觉地摸了摸耳垂。
她又说:“谢谢。”他应了声:“小事。”轻描淡写的语气,让乔司月僵了一瞬,感觉手脚都不是自己的。
她转过身,还没走出几步,左脚踩住右脚不知道什么时候散掉的鞋带,生生把自己绊倒。
预料中的痛感并没有出现,她左脸颊罩上一只宽大的手掌,隔开了凹凸不平的树干。
濡湿温热的触感,痒到心尖。
乔司月目光垂落,发现他的另一只手正攥着自己的小臂。
条件反射般的,她猛地甩开林屿肆的手。
看见林屿肆脸上刹那的惊讶后,后知后觉的懊恼一股脑涌上心头,乔司月站直身子,脊背僵硬,对着他清瘦的脸片刻后,假装若无其事地说:“谢谢。”还是那两个字,今晚说的第三遍。
但除了“谢谢”,又好像没有别的话可以说。
林屿肆瞥了她一眼,像是完全没将刚才那幕放在心上,继续用漫不经心的腔调回道:“应该的。”应该什么?
乔司月花了足足五秒钟,才剥离出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里潜藏的含义:顺手而已。
等她回过神时,留给她的只有一道背影。
他走路的姿势有些散漫,像被风吹歪的青竹,高瘦却富有韧性。
乔司月安静地看了几秒,转回身,脚步越来越快,到最后直接变成小跑。
2.转校生
教学楼的教师办公室还在修葺中,临时搬到行政楼,乔司月事先不知情,多走了一段冤枉路,见到班主任盛薇已经是早读铃响起后。
盛薇看上去还不到三十岁,五官秀气,说话的语气平和温柔:“我看过你初中到转学前的成绩,你的底子应该是不错的,就是高一的时候退步了些。”她尽可能地把伤人的事实用委婉的方式表达出来,但中间刻意的停顿还是点出了她真正想问的问题——怎么会退步这么多名次?
乔司月初中念的市重点,精英荟萃的地方,名次一直没跌出年级前五十名。她中考发挥稳定,除去体育分,文化成绩在全市排到前二十名,进了当地最好的高中,之后又被分到最好的班级。
全校重点关注的班级,配的都是特级教师,教学节奏也快,没有老师愿意为了一两个跟不上进度的学生而刻意放缓节奏。
乔司月思绪容易飘散,尤其上物理课,课后做了习题还是一知半解,但她从一开始就抱着进文科班的目标,理科对她来说不过是一段没有必要的过场,也就没下苦功夫。
渐渐地,差距拉大,加上她有意无意地失分,名次极速下滑,从年级第十五名退步成班级第三十五名。
中规中矩的成绩,只能上个普通一本,距离乔崇文希望她考取一所名牌大学的期待差了十万八千里。
然而乔崇文只看到她的退步,下意识地将此归咎为她的不上进,只是那会儿他身陷失业困局自身难保,对她也仅是口头批评几句,骂过后他继续缩在犄角旮旯里自怨自艾。
其实那一个半学期,算得上是乔司月最难挨的一段时光,可惜整个乔家笼罩在乔崇文失业的阴影里,她晦暗的情绪只能成为最不重要的一粒尘埃。
藏在黑夜里,没有人察觉到它的特别。
乔司月敛了敛神,避重就轻道:“教学进度太快,我有点跟不上。”“其实你三门主科和政史地的成绩都不错,就是理科那三门拖了后腿。”盛薇将手搭在她肩上,轻轻一握,“不过没关系,高二分科,你这成绩去文科实验班够了的。”乔司月从来没担心过这事,听了盛薇安慰性质的话语,心里微微一暖,声音也不自觉放柔:“我知道了,谢谢老师。”盛薇“嗯”了一声,随后老生常谈地交代几句注意事项,说话时,她的身体无意识地偏了点。
没有办公桌的阻挡,她孕肚明显,乔司月一愣。
察觉到乔司月的走神,盛薇停顿几秒,顺着她的视线垂下头,心领神会:“要不要摸一下?”乔司月犹豫了会儿,小心翼翼地将手覆盖上去。
“感受到了吗?”乔司月摇头。
盛薇笑起来:“你还真是实诚,不像某些小兔崽子。”话音刚落,盛薇口中的小兔崽子风风火火地出现在办公室门口。
“哎哟喂,这是哪家的少爷,今天也有在茁壮成长哦。”声音很耳熟,乔司月不自觉地循声看去,突然一怔。
盛薇哭笑不得:“你当自己长了透视眼?”陆钊露出一口白牙:“需要什么透视眼?我可是隔着空气都能感受到小少爷这蓬勃的生命力。”“你以为这么拍马屁,我就可以装作不知道你这次又没交作业?非得让我挺着大肚子去家访?”“哪能啊?你不心疼你宝贝儿子,我还心疼我干弟弟,怎么舍得让他这千金之躯,纡尊降贵光临寒舍呢?”“行了,少给我在这儿耍嘴皮子。”盛薇打断,手往乔司月的方向一指,“这是我们班的新同学,乔司月,你先带她去教室,我这儿还有事,得晚几分钟到。”陆钊这才把注意力落在乔司月的身上,目光一滞,笑到直不起腰,半晌后朝盛薇敬了个礼:“遵命。”盛薇警告性地瞪他一眼,手指点了点书桌上的试卷:“帮我把周考卷子带回教室。”离开办公室的那一刻,乔司月如释重负。
陆钊步子迈得大,没几秒工夫就把人甩在身后,快走到拐角,才想起还有这么个人。见她慢吞吞的,他索性倚在墙壁上等,等人走近,不偏不倚地对上女生喜庆的发型,没忍住又笑起来:“你的刘海可爱哎。”乔司月没作声。
“等会儿,”他多看了她几眼,忽然对这张脸有了印象,“你是苏悦柠的朋友?”名字很耳熟,乔司月花了三秒才想起,踟蹰过后,她微微点了下头。
“你剪了这么个刘海,刚才我还真没认出来。”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迎面走来一个高个男生,陆钊一把钩住他的肩膀:“上哪儿去?”“去食堂买个烧饼,一起吗?”“行啊。”陆钊刚应下,忽然想起还有件事没完成,怎么说也是班主任亲自交代的任务,索性导游当到底,抬手往前一指:“看到那栋楼了没?就灰白墙那个,标牌写着‘求是楼’,我们教室在四楼,你认准六班就行。”乔司月点头。
没几秒,陆钊又折返回来,把试卷塞到她手上,嬉皮笑脸地说:“这个麻烦你帮我带一下,作为感谢,回头我把我好兄弟的QQ号送给你。”她要这东西做什么?不对,应该问是哪个朋友。
乔司月抱着试卷刚走出几步,陆钊与男生的对话声传来——“下午的自习课,打篮球吗?”“不去,我得好好学习。”“少给我来这套,你什么时候正儿八经地上过自习?”“那行。”“你能叫到几个人?”“不知道,到时候问问看。”“要是凑不齐人,我把阿肆也叫上。”阿肆?
乔司月脚步倏然慢下来,脑袋里思绪翻涌。
他也在这个学校吗?
几年级?会和自己同班吗?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这世界上哪有这么多的巧合。
乔司月魂不守舍地找到陆钊说的教室。
大概是盛薇提前和班长打过招呼,班长这会儿已经在门口等着,热情地同她打了声招呼后,将她领到座位旁。
刚下课,班上没几个人,在的基本都在赶作业,右后方靠窗的位置上,一个男生趴在课桌上睡觉,显得格格不入。
有人走到那男生座位旁,敲敲他桌板:“交作业了。”林屿肆被吵醒,换了个姿势,无处安放的长腿横在过道间,眼皮褶子被多压出一道,肉眼可见的困乏。
过了好半会儿,他才直起身子,摁住后颈转动一圈,光影在他脸上明暗错落,唯独那双眼睛一如既往的黑沉、平静,仿佛能望到人心里去。
他从抽屉里找出练习本:“给。”嗓音是一如既往的低哑。
乔司月心跳骤然加速,惊喜与无措交织在一起,喉咙被堵得严严实实,连声最简单的招呼也发不出。
这时,旁边有人热心地介绍:“这是我们班新转来的学生,叫——对了,你叫什么来着?”林屿肆也抬头看过来。
乔司月已经习惯观察别人的反应,一个细微的表情或者一句似是而非的话语,她总能揣测出千百种深层含义,然后从中挑选最为合理的解释。
比如现在,林屿肆的视线正没什么情绪地停留在她身上,像在等一个无关紧要的回答。
乔司月不知道该庆幸这蠢刘海没引起他的嘲弄或是嫌弃,还是为他如此平淡、看上去毫不在意的反应感到挫败。
她垂下眼帘,声音轻飘飘的:“乔司月。”“司月?”一道不确定的声音插进来。
乔司月回头,对上女生欣喜的脸。
得知乔司月就是新来的转校生后,苏悦柠嘴角的笑彻底收不住了。
大课间铃声一响,乔司月就被苏悦柠拉去逛了遍学校后花园。
回来时,乔司月看见林屿肆正站在走廊上,不知道在和身旁的男生说着什么,眼角眉梢微微扬起。
初夏的热气散在日光下,像层层暮霭,光影浮动间,男生的被衬得格外深邃清隽,普普通通的一件T恤穿在他身上,气质斐然。
乔司月毫不偏颇地认为,林屿肆是自己见过的把校服穿得最干净最好看的男生。
见她突然停下,苏悦柠问:“怎么了?”乔司月摇头:“没什么。”还没来得及收回视线,男生看过来,眼神慵懒随意,游离一瞬后,笔直地同她对上。
乔司月的脑袋一片空白,紧接着看见他朝自己的方向走来,本以为会是一次擦肩而过,可他却在她身前停下。
“乔司月。”周围人声鼎沸,显得男生不辨情绪的嗓音格外清润,他就这样看着她,眼睛黑而深透。
乔司月记得很清楚,那天是2009年6月15日。
也是林屿肆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多年以后,乔司月回忆起当天的情景,很多细枝末节早已被岁月的洪流冲刷得不成样子,唯独记得天气好到不像话,还有他逆光走来的身影,每一帧都格外清晰美好,反复撩拨着她心头那根原本已经生锈的琴弦。
那时,她在心里一遍遍地默念着:你好,林屿肆。
3.“看月亮”快到铃兰巷时,一旁的绿化带里忽然窜出一道花白影子,乔司月眼疾手快地摁住刹车,可车速丝毫未减,尤其到了下坡,拦也拦不住。
小花猫却停在原地不动,乔司月心脏都快跳出来,只能铆足了劲将身子往左侧一带,最后连人带车一起摔倒在路边。
中午刚下过一场雨,地面还是湿漉漉的,伤口混着泥水,惨不忍睹。
当她以这副面貌出现在苏蓉面前时,苏蓉怔了下:“怎么摔得这么严重?”“刹车好像坏了。”乔司月把刚才的情况简单转述了遍。
苏蓉的眼睛里有责备,但没说什么。
等乔崇文回来,一家人坐在饭桌上时,她才说起这事:“不知道你闺女怎么想的,为了救只野猫,把自己摔成这德行。”乔崇文明显一顿,放下筷子,目光在乔司月身上辗转一圈,没瞧见明显的伤口,问道:“伤到哪里了?”乔司月刚想说什么,苏蓉将桌布掀开,膝盖处的伤口不遮不掩地暴露出来。
“看看,现在还肿得跟馒头一样。”乔司月不自然地挪了下腿,不知在和谁较劲,语气硬邦邦的:“我要是不让开,它可能会……”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苏蓉打断:“猫有你自己的身体重要吗?你应该庆幸你摔倒的地方没有砖块、碎玻璃这些,要不然就不止现在这种程度了。”乔崇文拦下她的话头:“行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再叨叨也没用。”“你不说我不说,她能长点心?”苏蓉将话题绕回去,“这镇上有多少流浪猫、流浪狗你知道吗?别人不要的东西,就你把它们当成宝……”听上去条条在理,乔司月无话可说,更何况这会儿她全身上下像被海水冲刷过,四肢酸胀无力,也生不出力气去和苏蓉争论。
乔司月简单扒了几口饭,把碗筷放回厨房,苏蓉朝她离开的背影喊了声:“今天就别洗澡了,你这伤口不能碰水的,我待会儿去给你买点药,你自己记得涂。”乔司月“哦”了声。
舅舅这次来没有把小表妹接走,听苏蓉的意思,她还得再住个三五天。
乔司月没听苏蓉的嘱咐,上楼冲了个澡。
上药时,乔惟弋小心翼翼地凑过来,盯住她的伤口:“姐姐,你疼吗?”乔司月撒谎说:“不疼。”小男生故作老成地叹了声气:“你又在骗人了。”顿了顿,他贴过来:“我给你呼呼。”乔司月笑着揉揉他的脑袋。
这天晚上实在难挨,膝盖时不时传来刺痛,乔司月怕蹭到伤口,一直保持着平躺的姿势没动。
乔惟弋睡觉一直不安分,没一会儿就睡得七扭八歪。
他忽然一个蹬脚,不偏不倚地踢中乔司月的膝盖,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缓过后,乔司月下床走到窗边坐下,朦胧之中,耳边似乎响起了熟悉的声音,携月光而来。
顾不上疼,她迅速起身,眼睛往窗外看去。
林屿肆和陆钊并排走着,他的姿势照旧松垮,单侧肩膀吊住书包带,黑色T恤没入夜色,人看上去比纸片还要单薄。
似有所感,他抬起下巴,稍稍偏了些角度,细碎的流光坠落在他脸上。
乔司月倏地顿住,心脏“怦怦”直跳,抠住窗台的手指不受控地一紧。
她连忙蹲下身。
几乎在同时,陆钊的声音很大声地响起:“你在看什么呢?”他纳闷,跟着看过去。
林屿肆将他东张西望的脑袋扳过来,随口胡诌了句:“看月亮。”“哦。”陆钊应完又觉得不对劲,月亮不是在右边?
陆钊狐疑地眯起眼睛,拍开林屿肆作恶的手,抬起脑袋又往左上方看去。
除了被风吹得一颤一颤的白色纱幔,什么也没有。
他收回视线,嘀咕了句:“莫名其妙的。”两人继续朝前走。
时间在静默里显得格外拖沓冗长。
不知道过去多久,乔惟弋忽然翻了个身,脑袋磕到床头柜上,发出不轻不重的一声“砰”。
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乔司月一跳。她做贼心虚地拉上帘子,转身,借着薄光看见乔惟弋坐在床头揉脑袋,他明显没睡醒,眼皮还耷拉着。
“怎么了?”她轻声问。
乔惟弋撇着嘴,委屈巴巴的,没说话,眼泪悬在眼眶里,被微弱的光线一照,莫名惹人怜。
乔司月猜测:“撞到额头了?”他点头。
乔司月开了灯,仔细检查一番,还好他伤得不重,没有磕破皮,只隆起了一个小包。
她下楼找到红花油,抹在手心,轻轻揉搓着他额头。
没多久,乔惟弋又睡了过去。
乔司月熄了灯,替他掖好被子,轻手轻脚地下床。
小巷已经空无一人。
她抬起头,仰面的角度,能完整看到苍穹上的一轮明月。
又圆又亮。
今晚的月色实在好到不像话。
白日里的苦闷跟着烟消云散。
即便她知道,这或许只是林屿肆生命中无关痛痒的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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