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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美]玛格丽特·米切尔著

出版社中央编译出版社

ISBN9787511704412

出版时间2010-12

装帧平装

开本32开

定价44.8元

货号6751655

上书时间2023-1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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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品详情   

品相描述:全新
商品描述
内容摘要
外面,斜阳笼罩庭院,将翠绿丛中山茱萸的串串白花映得夺目耀眼。兄弟俩的马拴在车道上,又高又大,毛色深红,与主人的头发相像。一群专猎负鼠的小瘦狗在马腿之间汪汪乱叫。兄弟俩走到哪儿,这群狗就跟到哪儿。

  不远处,一只黑斑点护车犬趴在地上,俨然贵族派头,鼻子架在前爪上,一心一意等主人回家吃晚饭。

  这狗,这马,和主人的亲密远比朝夕相伴来得深。一色的健康年轻,无牵无挂,一色的漂亮优雅,生气勃勃。主人与两匹坐骑一样精神焕发,却又威风十足,不容侵犯,不过,对熟知他们脾性的人倒是和颜悦色。

  门廊下这三个年轻人都生在大户人家,养尊处优,从小被人前呼后拥,但他们脸上却找不到懒散软弱的痕迹。常年过惯户外生活,很少为没意思的书本伤脑筋,所以他们都具有乡下人的强壮与机警。北佐治亚的克莱县新建不久,照奥古斯塔、萨凡纳和查尔斯顿的标准衡量,略嫌粗野。南部更古老文雅地区的人,对这些佐治亚北部人颇看不入眼。但他们对自己书读得少并不惭愧。男人们只要种得一手好棉花,骑马打枪技艺娴熟,跳起舞来风度翩翩,追求女人殷勤备至,喝起酒来又不失绅士气派,其他事情一律不打紧。

  眼前这对双胞胎兄弟上述诸般本领堪称超群出众,不过读起书来却一窍不通,声名狼藉。他们家的财富、马匹和奴隶在本县首屈一指,但兄弟俩肚里的墨水却比多数穷苦邻居少得丢人。

  正是出于这个原因,四月里这个下午,兄弟俩坐在塔拉的门廊下百无聊赖。他们刚被佐治亚大学逐出校门。两年之内,将他俩除名的学校已排到了第四所。两个哥哥——汤姆和博伊德——也跟双生弟弟一道返回家门,见学校不欢迎这对弟弟,哥哥们也不肯留在那儿继续念书了。斯图尔特和布伦特把又一次被开除只当开心事,而斯佳丽呢,白头年离开费耶特维尔女校以来压根儿没碰过书,也觉得这事挺开心。

  “我就知道你俩不在乎被开除,汤姆也无所谓,”斯佳丽道,“不过博伊德怎么办?他可有点儿想念书呢。你俩害得他从弗吉尼亚大学、亚拉巴马大学、南卡罗来纳大学出来,这回又弄得他念不成佐治亚大学。照这样子,他可永远甭想毕业啦。”“噢,他可以去费耶特维尔嘛,去帕米利法官的事务所念法律,”布伦特满不在乎,“再说反正没关系,学期不到头我们全得回家。”“为什么?”“打仗呀,傻瓜!不定哪天就会开打。真打起来,我们还呆在学校干吗?”“打的哪门子仗?”斯佳丽烦了,“白说说罢了。可不是,上星期阿什礼·威尔克斯和他爸还跟我爸说,咱们在华盛顿的特派员已经跟林肯先生达成了一项——一项协议,就是南部邦联的事儿。不管怎么说,北佬也不敢跟咱们开仗。打的哪门子仗,耳朵都磨出茧子来啦。”“打的哪门子仗!”兄弟俩气得大叫,受了骗似的。

  “嗨,宝贝儿,仗当然要打,”斯图尔特道,“北佬也许是怕咱们,可前天博勒加德将军开炮把他们轰出了萨姆特要塞,这回他们还不动手也太丢人现眼啦。对了,南部邦联……”斯佳丽嘴一噘,满脸厌烦。

  “再提‘打仗’二字,我这就进屋去,把你们关在外头!没比‘打仗’更叫人烦的。再就是‘脱离联邦’,爸一天到晚挂在嘴上。来看他的也个个嚷嚷萨姆特要塞啦、州权啦、阿贝·林肯啦,烦得人直想可着嗓门大叫!男孩子们也是满口的打仗,要不就是什么老营队。今年春上场场舞会都叫人扫兴,男孩子们就不知道聊点儿别的!幸亏佐治亚州要过了圣诞才脱离联邦,不然今年的圣诞舞会也得完蛋。你俩再提‘打仗’我就回屋去。”她这话可当真,任何不以她为主要话题的谈话她都不耐烦听。不过她说这话的时候却笑意盈盈,还故意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把乌黑的睫毛蝴蝶翅膀似的频频闪动。不出所料,两个男孩子被迷住了,连声道歉,说不该惹她心烦。小姐对打仗没兴趣并不令人小看,反而更招人喜欢,打仗是男人的事,与女人无关,她的态度恰恰表明她是十足的温柔女性。

  巧施计谋摆脱了打仗这个讨厌的话题,斯佳丽又兴致勃勃地回到兄弟俩眼前的难题上来。

  “你俩被开除,你们妈妈怎么说?”兄弟俩不安起来,想起三个月前他俩被弗吉尼亚大学赶回家时妈妈的态度。

  “哦,”斯图尔特道,“妈还没来得及说啥呢,我俩没等她起来,跟汤姆一大早就溜了。汤姆去方丹家,我俩上这儿来了。”“昨晚你俩到家时,她也啥都没说?”“昨天晚上运气好。快到家时,妈上月在肯塔基买的那匹公马刚好运到,家里闹得天翻地覆。那头大牲口可真精神。斯佳丽,你一定得叫你爸马上过去瞧瞧——来这儿的路上这畜生就把马夫咬掉了一块肉,还踩倒了两个黑奴,是妈打发黑奴去琼斯博罗接火车的。就在我俩到家之前,这畜生险些把马圈给踢腾垮了,还差点儿把妈那匹叫草莓的老马给弄死。黑奴们全都躲得老远,眼瞪得溜圆,吓得要死。可妈一个劲儿跟这畜生说话,跟待人似的,那畜生就打妈手里吃糖啦。对付牲口真没人比得上我妈。妈一见我俩就说:‘老天,你们弟兄四个咋又回来啦?真比埃及的瘟疫还可恨!’这当口,那畜生又开始喷鼻子,乱踢腾,妈说:“快走开!没瞅见这大宝贝又使性子啊?明天一早再跟你们四个算账!’我们兄弟几个赶紧上床睡觉,今天一早就溜出门,只留下博伊德对付妈。”“你妈会不会揍他呀?”斯佳丽与县里的乡亲们一样,对小个子塔尔顿太太整治儿子的做法颇不习惯。这位太太只要觉得应该,操起马鞭就抽几个已长大成人的儿子。

  比阿特丽斯·塔尔顿太太终日操劳不休,不仅得经管一大片棉花地、上百名黑奴、八个儿女,还得照料本州最大的养马场。她性情暴躁,四个儿子又不争气,所以她动不动就大发雷霆。她不许任何人鞭打马匹和黑奴,却认为对几个儿子抽上一顿没坏处。

  “妈才不会揍博伊德哩。博伊德是老大,个头又小,妈从不对他动真格的,”斯图尔特边说边得意自己六英尺二的身量,“所以我们才留他在家,好跟妈解释解释。老天在上,妈真不该再揍我们啦!我俩都十九了,汤姆二十一,可妈还把我们当成六岁的小娃娃。”“你妈明天会不会骑那匹新买的马去参加威尔克斯家的烤肉宴?”“她是这么想的,可我爸说太危险。再说我家那几位小姐也不肯,说妈至少得有一回像个有身份的太太,坐着马车去。”“但愿明天不要下雨,”斯佳丽道,“这星期几乎天天下。烤肉宴若搬到屋子里办,那才叫真没意思。”“明天准晴,会热得跟六月份一样,”斯图尔特道,“瞧瞧那落日,没见过更红的啦。看落日知天气嘛。”三人放眼望去,但见杰拉尔德·奥哈拉新耕的棉田直铺到血红的天际。

  此刻,夕阳似火,正向弗林特河对岸的小山后落去,四月白昼的温暖渐渐消退,化作一阵芬芳的凉意。

  这年春来早。几场暖暖的急雨忽而浇得桃花似锦。远远近近,沼地里,山坡上,山茱萸绽放着雪白的花朵。春耕已近尾声,夕阳血红的余晖将佐治亚新翻的畦畦红壤点染得更加辉煌。湿润饥饿的土地仰望长空,期盼着播种。条条田垄沙质的顶部粉红一片,而犁沟两侧的阴影处却呈现出朱红、猩红与褐红的颜色。粉白的种植园砖屋宛若红色海洋中的小岛,那海波涛起伏,浪花滚滚,却在波峰裂作碎浪的瞬间忽而凝住,因而这里看不到笔直悠长的田垄,不像佐治亚中部平原的黄土地,也不像沿海种植园上黑色的沃土。北佐治亚迤逦的丘陵被耕耘为无数条曲线,免得肥沃的土壤被雨水冲刷到河底去。

  这是片野性十足的红土地,雨后红如血,旱天似粉末,种棉花尤为适宜。这又是片欢乐的土地,白色的房舍,宁静的四野,缓缓流淌的浑黄河水。

  然而它也有着鲜明的对比,灼热刺眼的阳光,浓厚幽暗的阴影,种植园垦拓的块块土地,绵延数英里的片片棉田,笑对温暖的太阳,安详,满足。田野边缘矗立着原始森林,即便在酷热的正午也幽暗凉爽,神秘而带几分不祥。

  松涛阵阵,仿佛在耐心等着地老天荒,仿佛在发出低声的威胁:“留神!留神!你们原本属于我们,我们还能把你们夺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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