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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苏先生
出版社重庆出版社
ISBN9787229171186
出版时间2021-02
装帧平装
开本32开
定价49.8元
货号zpfx9787229171186
上书时间2024-12-17
检视以前的生活,我发现了一些长期存在的错位,比如我身处城市,但十多年来一直适应不了城市的生活;我的职业需要强社交能力,而我却懒于口头表达;我一直向往乡村生活,却在城市苦苦挣扎。
有了微信等社交平台之后,很多人际关系和记忆都被激活。我被拉进了初中三班微信群、高中十一班微信群,但实际上我初中是在二班,高中是在十二班。造成这种错位的原因是我和同班同学比较疏离,和其他班的同学走得比较近,时间过滤掉了很多没有留下太多痕迹的人和事,留下了值得记住的时刻,就产生了这种错位。
这种错位让我在狰狞的城市生活中重新与两个很重要的老同学建立了联系,他们像两大支柱,在这些年里一直支撑着我和故乡的联系。
其中的一个在农村信用社工作,他每天要开车到各个村镇中去维护POS机客户,于是他一遍一遍地去熟悉我生活过的那个县,走遍了我连脚尖都没沾过的地方。他用手机记录下乡村一年一年的变化,每周都会给我们发照片,四季不停。我们甚至还翻出了县志和曾经的各类报道,去追溯一个村子、一个镇几十年间的沧桑巨变。另一个老同学生活在天津,他致力于推广家乡失传的各类美食,追寻我们记忆里的味道,让一道道童年美食重新出现在我们的生活中,唤醒了我很多没有头绪的乡愁。在这两个老同学的影响下,我一次次回望着童年。
2020年7月,我从供职六年的一家互联网影视公司辞职,第二天起床后便马不停蹄地从北京回到了甘肃老家,急迫得像十多年没有回去过一样。我到家后正好赶上秋收,这是我离家前一直会做的事情。我每天跟在父母后面,和庄子里的人聊天,努力让他们重新接纳我。
但庄子里曾经的树不见了,小路消失了,房子拆了、院子塌了,学校也不见了,连月色都不一样了,晨阳再也不到房檐下了……满眼都是陌生的景象。我憋了一口气,像失去了什么,但无法确定。
过了一段时间,我在甘肃天水市遇到了一群过马路的羊,它们把我围住,车鸣震耳,羊群依旧岿然不动,长时间待在在高楼大厦中的我感受到久违了的亲切。晚上我在酒店的露台上打开电脑,写一个很久都写不完的小说,突然想起一双双眼睛、一棵棵树、一只只蝴蝶。一时间我脑子里冲出一方结实的“绿岛”,然后发现不断给我添水的那个姑娘并不是服务员,而是一位像我一样的归客。她说她好久没回来了,这几天回老家转一转,看我一直在喝水,不断空杯,就顺手给我添了水。
那夜,我开始动笔,从动植物的角度构建起一部童年史,写了一部西北乡村的挽歌。
这是一批迟到了的故事,我应该在二十岁的时候就把它们写出来,但那个时候我跌在茫茫人海里,根本捡拾不起这些生灵,那时的我比三十多岁的我好奇心强百倍,一心只往前看,从没往后看过。
离开家乡的这些年,在人群刻意制造的热闹最为迷醉的时候,我常常瞬间陷入悲伤,无意直发的那种对虚假的排斥让我苦不堪言,那些表面维护的热闹啊,是多么的虚弱。
在马路上,面对散乱的人流,钻入我脑子里的只有下一个目的地,没有余地去贪恋片刻闲散。
我会在深夜陷入自我矛盾。那些势不可当的、洪流般的情绪,我自知它们源头渊远——那些被万物生灵教化的经历,那些有意无意的生命交会,如同命运的深洞里回旋而出的一阵阵强劲的烈风,一次次吹到我的心里。
我特别羡慕那些一直在一个地方长大的孩子,他们的生活稳定,被多年的交情围绕,每年回家都有一群好友,暑期、寒假,三十岁、四十岁,直至追悼会上,在短暂相聚后又散落四处,然后又再次相聚,他们的人生有断有续。
而我的交情是飘零的、散的,能回想起的都是分别。
午夜梦回,小学毕业时那个阳光灿烂的下午,班主任刚把我们送出学校,学校大门就被锁上了。我回头看了一眼,镇中心小学在那一刻只能留在记忆里了。初中的毕业典礼是在晚上,出了校门,我看见楼上的灯瞬间全部熄灭,我走在街道上,被街上广告牌的灯光晃了眼,初中就被锁在了我心里,寒冷,干燥。我对高中的最后记忆是校门口挂起的那些条幅,红艳艳的,在欢庆、在祝贺,也在远送,我不喜欢那种远送的感觉,因为那道关上的门把我们都送到了远方,之后的日子就都变了。
所以我只有一整块一整块的童年交情,越往前追溯,日子反而越完整、清晰。我的交情都来自于一些“物”。
在北京的某天,我睡醒之后,往事哭诉不止,内心的种种潮湿感袭来,我看到过去的一连串无法被定义为正确或错误的童年往事,我决心靠记忆来还原它们。
《浮世画家》里有这样一段话:“不管怎么说,怀着信念所犯的错误,并没有什么可羞愧的。而不愿或不能承认这些错误,才是最丢脸的事。年老之后,当我回顾自己的一生,看到我用毕生的精力去捕捉那个世界独特的美,我相信我会感到心满意足的。没有人能使我相信我是虚度了光阴。”
童年之美,乡村之美,自然之美,对我来说,是血液里最顽固的力量,它们支撑我来面对现在的世界和生活。
小时候,我喜欢待在我家祖坟后面的一片林子里。林子里有一棵古怪的大杏树,据说树苗是我太爷爷从远方挪过来的,他尝过这种树结的果子,说像蜜一样甜,但这棵树被挪到这里之后的三十年却从未结过果子。树没死,太爷爷死了,爷爷死了。我每天盘坐在树上背课文,发现只要站在那棵树上,读两遍课文就能背下来了,后来我的技术日渐熟练,能躺在树上睡着而不会摔下来,于是待在树上的时间就更多了。
我看见从外面回来的人,他们这里看看那里瞧瞧,走走停停,尤其是站在坟头或地角时的那种定,就像被抽空了魂。他们似乎在找什么,看向每一处的每一眼都显得异常深重,脑子似乎里在搜寻某些踪迹。
我不明白这些人的样子为什么如此相似。直到我离开那棵树,离开我的苏庄,离开我的镇子,一溜烟到了三十四岁的时候,每次回到老家我也变成了那个样子。这里瞅瞅,那里摸摸,不明白自己在找什么,不想说话,怕表露什么,但其实什么也没有,只是静静地看,世间万物都不如这土地上的一隅永恒的旧貌。
对我们这一代小镇青年来说,“出走”太主流了,太毋庸置疑了,过分正确,藏匿着过于卑微的不解释。我也是出走的人之一,但这么多年了,我还是学不会在出走后怎么生活。
写“物”很容易陷入抒情之中。汪曾祺老先生在《蒲桥集》中说过,《世说新语》记人事,《水经注》写风景,而他写散文是搂草打兔子捎带脚。他在自选集中有言:“我的散文大都是记叙文,间发议论,也是夹叙夹议。”并在自选集序言中表示他比较排斥过分的抒情,散文不应该沉溺于抒情。
我在写这些“物”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魔咒,所以尽量克制了,做到平实、家常。我不想往天空上写,写得那么高悬,我想写到泥土中,往土地底下写,越接近生命越好,越接近根和脚,以及泥土越好。
乡村凋敝,生命力在逐渐减少,所有的村庄都像沉默不语静等时间消逝的老人,已经没有了活力。在我的家乡,除了凋零的人口,其余的生命也在减少。牲口也很少了,机械代替了它们,满地都是被遗弃的宠物。我每次回家都能在街上看到被淋湿的猫猫狗狗,它们都夹着尾巴,在这里翻翻、那里找找,它们都是被迁徙到城市的主人遗弃的。
过去的农村,包容力很强,没有一条流浪的宠物,任何一种生命进入一个村庄,都能活下去并且能找到一个“家”。农村地形复杂,动物们随处都能找到安身之所,到处都有食物,觅食很方便,人和动物之间的关系也很和美。
我上高中时,用一条狗的视角写了流浪的生活,那是一条离家出走的狗,违背了狗不嫌家贫的原则,在城市流浪了几个月后最终回到了村里。整篇文章充满了童话色彩,写完投稿后我就忘了。几年后在北京的一家报社办事时,遇到了一个和我在一个时间投过稿的作者,闲聊时她说,她看到我的那篇文章和她的作品在同一期杂志上发表了。我说我以为没有发表呢,原来是发了。
可能那时候我就想写写小动物们了,一直到三十五岁这一年,我才决心写出这些故事来。
这是我从心尖上揪下来的故事。童年里的温暖、世界的奇妙、动物们不屈不挠的生存斗争、人和动物年年岁岁的相处、在田野乡间的万物牧歌。
午夜梦回,我经常看见另一个我,每天在村里牵着牲口,早出晚归。
我想,那个我的一生应该还和动物们在一起生活呢,它们陪着我老,我照看着它们活。
最后,谨以此书纪念我那金黄色的、一去不返的童年,以及那无比迷人的纯真。
2022年7月18日 北京
这是从我心尖上揪下来的故事。 童年里的温暖、世界的奇妙、动物们不屈不挠的生存斗争、人和动物年年岁岁的相处,都是我记忆中乡间田野里的万物牧歌。 午夜梦回,我经常看见另一个我,每天在村口牵着牲口,早出晚归。 我想,那个我,应该一生都和动物们生活在一起,它们陪着我老,我照看着它们活。
苏先生,作家,诗人,电影编剧,影视剧制片人。
在家乡生活二十年,后北漂十余年。喜欢在早晨散步、和老人聊天,周末必须坐在路边晒太阳,经常和陌生人一聊就是几个小时,收集了无数个人生故事,拥有一条边境牧羊犬。
致力于写微火、写熄灭、写漂泊者,沉迷于某种命运,在灰烬中寻找答案。
曾出版小说集《没有街道的城市》《星期一没有什么可说》,散文集《给所有的失去一个温暖的结局》《一封来自时间的检讨书》等。
光看那些题目,心就柔软地似要化掉了。苏先生写了他记忆中苏庄的动物,这样的视角和这样的叙述都让人难忘。那是一个平行的世界,人类见证了动物的生死;而动物见证了人类什么,是值得思考的问题。在平缓润泽的语调中,那些生灵有着与你平视的眼神,虽然最终难逃命运的藩篱,但有这些文字就够了。
—— 鲁迅文学奖获得者 尹学芸
苏先生为我们带来了一系列充满灵性的故事。远方的平常,对于城市中人如同奇观,而作者给了我们以平常之心近看奇观的机会。心连万物,万物皆有故事,故事浸润人心。被城市磨旧了的精神世界,也许会在这样的文字中焕然一新。
——鲁迅文学奖获得者 石一枫
所有的动物都是家人,都是朋友,都是偶尔串门会受到热烈欢迎的亲戚,在这本书里,呈现的就是一个这样的世界。人对万物都充满了友好,大自然静默无声,万水千山,不需要多言任何一个“爱”字。
—— 知名作家 笛安
拥有乡野生活的经验于作家而言实在是一件可贵的事。贾平凹的山坳贫瘠、阎连科的中原沉静、莫言的奇诡瑰丽、李娟的清丽脱俗,一个作家从大自然获得的神秘体验成为他的语言风格。在《一个人的万物牧歌》中,苏先生写苏庄的动物和植物,母亲喂养的兔子和猪、寡妇家的驴、流窜的地鼠,亦获得了一种难能可贵的语言风格:素净、清白、有生气、有野趣。
——《天才基本法》总制片人 马好
★ 一代人的精神故土,怀乡散文的集大成之作
聚焦“漂泊”“寻找”“成长”等元素,关注远离故土漂泊在外的年轻一代,从回望、追溯的视角讲述童年往事,以及乡村与城市的交融和变迁,引发几代人的情感共鸣。
★ 影视界知名导演、编剧合力推荐
《人世间》导演李路、编剧王海鸰,《隐入尘烟》导演李睿珺,《士兵突击》导演康洪雷,知名演员萨日娜、丁勇岱、郭涛等影视界知名导演、编剧、演员,联合倾情推荐。
★ 细致还原西北乡村风情,从旧时光中寻找“我”之存在
成熟的叙事结构,质朴而优美的文笔,细腻而充盈的情感,高度还原西北乡村的风土人情,让读者与故事中人一起感同身受,引发强烈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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