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对WTO规则的恪守与砺进

图书标准信息

• 作者 薛荣久
• 出版社 中国商务出版社
• 出版时间 2018-08
• 版次 1
• ISBN 9787510324154
• 定价 68.00元
• 装帧 其他
• 开本 16开
• 纸张 胶版纸

【内容简介】

一、WTO规则表达了世界通过规则发展贸易的愿望
  和平与发展是世界的主旋律，然而要实现和平共处，共同发展，需要世界各国的政治意志和国际法的保障。建立一个以规则为基础而不是以权力控制的多边贸易体制，是实现多边贸易发展的稳定性和可预测性以及实现国际贸易法治重要的一步。
  法律原则和规则不是自动适用的，它们是人、社会和国家有目的地使用，以贯彻本身的意图。在国家层面上，由于各国利益存在巨大差异，在国际上达成一致同意的国际条约难度很大。*有可能达成一致规则的命题，应该是那些有共同价值、又有共同利益的国家，在那些共同感兴趣的和有较为相同立场的事务达成的。随着经济全球化的产生、形成和深化，国际贸易成为世界各国普遍关心的问题，既有共同价值也比较容易达成共同遵守的规则。
  WTO的一揽子60个贸易协定和协议是国际贸易领域*广泛，也是国际贸易领域*完整的法律体系。164个成员都用WTO规则发声，以证明自己贸易政策和措施的合理性。而小国成员则可以通过结盟来抗衡大国成员，并且利用国际贸易规则来挑战大国成员。WTO多边争端解决机制，提供了程序性和组织化的工具。各成员承认这些工具的效力。由于“有约必守”是公认的原则。条约不仅可以帮助成员实现政治意图，而且可以帮助成员建立实现政治意图的稳定预测。条约作为工具，其效力对于大国或小国成员，发达经济体或发展中经济体，都是一样的。从这个意义上，WTO的规则是比较客观的。WTO作为国际性的国际条约的载体对所有成员具有强制性的约束力。一旦加入该组织，成员就都要承认WTO法规具有程序上和组织上的效力，这就是以规则为基础的多边贸易体制的重要性所在。
  二、WTO规则是国际法规中的“良法”
  WTO通过协定与协议体现出的国际大贸易规则是比较上乘的国际商法规则。与另外两大世界经济组织规则相比，WTO规则具有几大特色。*，规则制定比较民主，不是以经济实力决定票权。在制度设计上，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世界银行如同股份有限公司，出资多的股东投票权多，发言权大。而WTO决策则采取协商一致与投票多数相结合的方式，每个成员均有一个投票权。第二，规则包括范围广，体现世界大经贸发展的趋势和要求。第三，规则包容性较强，既有原则又有特殊条款，对发展中成员予以关注。第四，通过争端解决机制，保障规则执行的有效和公正。第五，规则具有开放性和包容性。社会制度不同的国家，主权国家与单独关税区都可以加入。第六，WTO的国际法人地位，保证规则的权威性、不可替代性和延续性。WTO促进世界贸易自由化和经济全球化，抵制贸易保护主义的兴起和滥用。第七，通过规则的履行促进成员本身的规制改革。WTO建立后加入成员的发展表明，规制改革与运用规则促进本身的经贸发展是正相关的关系。第八，当今世界贸易出现的问题，不是因为WTO的宗旨和规则过时了，而恰恰是由于这些宗旨和规则未能得到有效的履行。第九，就WTO规则而言，中国已从接受者成为运用者，发展到WTO新规则制定的积极参与者。中国不能再当规则的接受者，而是要成为WTO规则制定的参与者和引领者。
  三、中国漫长的复关/入世历程意义重大
  *，它是新中国建立后重返联合国后的历史壮举。第二，为中国社会主义经济体制与世界经济体制找到契合点，为中国融入世界经济构建起枢纽和桥梁。第三，扩大了中国的视野，认识和发现自身的不足，推动中国改革开放国策的进一步落实和深化。第四，提高中国从上到下，从政府到企业，从官员到百姓，各个阶层对WTO的高度关注和研究，从整体上思考和谋划入世后的应对。第五，中国加入WTO，使其更加完整，强化了多边贸易体制的作用和影响力。
  四、加入WTO使中国对外开放进入新阶段
  *，入世成为中国对外开放承前启后的节点。入世使中国对外开放进入一个新的历史性的阶段，它又为中国进一步对外开放奠定了物质、人才、制度、理念尤其是规则的基础。第二，恪守规则的倒逼作用，加大中国改革的进程，特别是以规则为基础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发展和完善。第三，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发展开启了新篇，创造性地发展了开放型社会主义的理论和实践，指明科学社会主义的正确发展道路。第四，对外开放出现外溢效应，提升参与全球经济治理的能力，在促进经济全球化的正面效应，抑制经济全球化的弊病中起到更大作用。
  五、入世中国社会的规则意识提高
  *，法制体系规范。入世促进中国法律体系的完善。为中国改革开放提供全面整体的法律制度和体系。第二，经贸关系加实。依法享受权利和履行义务，发展与WTO成员的经贸关系。第三，维护正当权益。学会运用WTO争端解决机制，打“国际官司”，依WTO法规维护中国企业的正当权益。第四，WTO维规队伍成长。入世后，逐步建立起中国运用WTO法规的官员和律师队伍。第五，WTO法规成为中国高校国际经济法的重要内容和学科。第六，守规行为常态化。中国社会守规意识加强，守规行为逐步自觉化、常态化。第七，推动国际法治。入世推动了中国依法治国，进而增强了中国参与世界法治的能力，为世界和平发展保驾护航。
  六、恪守WTO规则给中国带来众多红利
  *，加强了国内外市场的可预见性，为稳定贸易发展提供法律保障。第二，促进了中国政府“有形手”和市场运行“无形手”的有机结合，使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体制日趋完善。第三，经贸获得高速发展，在世界经贸地位排位不断提升，综合国力增强。第四，提高了在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世界银行的份额和投票权，为人民币国际化夯实基础。第五，中国国民意识、思维、理念发生巨大变化，诚信体系有所提升。第六，中国从WTO新成员成长为核心成员。第七，中国对世界经济增长贡献率不断提高。第八，中国成为参与全球治理的主要成员之一。第九，重视WTO业绩，加强对WTO的信心，加大维护多边贸易体制的责任。
  七、中国恪守WTO规则任重道远
  *，中国入世后，经历了熟悉规则，恪守规则到运用和参与规则制定的阶段，从必然王国开始进入自由王国，初步达到从心所欲不逾矩的地步。第二，在WTO规则作用下，中国加速融入世界经济。这种世界经济根基于资本主义经济体系，既有促进世界经济生产力的方面，也存在不平等的生产关系，中国受其运行规律的影响加大。第三，世界经济对中国经济的正传递与负传递作用同时加大，中国面临的机遇加大，风险加重；与此同时，中国对世界经贸发展的辐射力、融合力和贡献率也在加大。第四，随着中国的崛起，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的深入影响，新兴产业的兴起，中国国内外发展的机遇在扩大；与此同时，来自国外的挑战和国内的压力也在加多，对中国恪守WTO规则带来动力的同时，也出现惰性甚至反弹。
  笔者认为，中国经过漫长谈判所接受的WTO规则是对外开放走向世界的一笔巨大的宝贵财富，应该敬畏和珍惜；并通过恪守WTO规则，使知法、守法和护法成为中国社会的常态。我为当下中国出现的以下几种现象感到不安。
  *，对WTO认知不足。
  在WTO多哈回合陷入漫长和曲折进程时，中国国内出现WTO死亡了，已经死了，已经半死不活了等断言，甚至有人提出中国退出WTO的主张。
  第二，中国社会尚未全面肯定中国入世的巨大成就。
  一些知名学者、教授以“外加式”的方法，以自己的学识去理解和评论WTO，归结中国入世后的得失。在未知原委情况下，他们对WTO成员对中国的贸易投诉和行为，有的义愤填膺，用情绪化的语言上纲上线，出现误导，造成社会不安。
  有的学者忽视中国主动提出复关/入世的历史背景，认为中国以主权身份谈判而成的《入世议定书》带有“城下之盟”性质。
  有些学者置中国对WTO规则的恪守于不顾，而盲目相信2015年9月美国信息技术与创新基金会主席阿特金森（Robert D? Atkinson）等撰写的报告：“虚伪的允诺：中国的世贸组织承诺与做法的背离差距”（False
  Promises：The Yawning Gap Between China?s WTO Commitment and Practices）中非议中国不履行入世承诺的妄语。
  而长期研究中美经贸关系的美国学者付瑞伟（Charles W?
  Freeman Ⅲ）在其“商业和经济关系”一文竟然声称：“时至今日，很多中国人认为入世的失大于得”。付瑞伟，商业和经济关系，载【美】沈大伟主编《纠缠的大国中美关系的未来》，中译本，第152页，新华出版社，2015年2月*版。这种归结与我研究的结论相反。但他长期从事与中国入世工作与研究的背景付瑞伟是百事可乐公司亚洲、中东及非洲地区的副总裁，同时还是美国战略与国际问题研究中心的非常驻高级顾问。付瑞伟是第二代“中国通”，人生中几乎全部时间都在亚洲和美国生活工作。在政府供职期间，他曾担任美国助理贸易代表，主要负责与中国相关的事务。期间，他曾担任对华贸易首席谈判代表，在制定美国与中国内地、中国台湾、中国香港、中国澳门之间的整体贸易政策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见证了美国将中国纳入世界贸易组织这个全球贸易框架中所做的各种努力。付瑞伟现为华盛顿全球战略咨询公司麦克拉蒂公司高级顾问，同时还是美中关系全国委员会理事会成员和哈丁—勒夫纳新兴市场基金集团董事会成员。付瑞伟在波士顿大学法学院获得博士学位，在校时曾任《法律评论》编辑，并以优异成绩毕业。他在塔夫茨大学以优异成绩获得亚洲研究硕士学位，研究方向为经济。此外，他曾赴上海复旦大学研究中国经济政策，并在台北的中华语文研习所学习汉语。见【美】沈大伟主编《纠缠的大国中美关系的未来》，中译本，第294页，新华出版社，2015年2月*版。，这种断言绝非即兴而出，也令我陷入深思。
  中国接受“两反一保”（反倾销、反补贴和保障措施）条款，和由此引发的贸易争端受到中国社会相当高的关注。一些公知人物离开历史背景，进行评析，给它们带上不公正、歧视的帽子，诋毁入世谈判中中国坚持的立场和原则。
  第三，离开规则判断中国与WTO成员贸易争端的是非。
  随着中国经贸的大发展，WTO成员对中国产品主动发起的投诉加多。目前，全球35%的反倾销调查和71%的反补贴调查是针对中国的出口产品。每当对中国的贸易争端投诉出现，中国相当多的舆论与媒体不是按照WTO规则判断贸易争端的是非，不是认真检查因落后的贸易竞争方式、滞后的技术标准和违背WTO补贴规则的补贴行为，分析中国本身产生贸易争端的诱因；而是认为对中国的“双反”调查似乎都是歧视中国，搞贸易保护主义，予以谴责。对中国倾销投诉裁决结果讽刺了这些反应。中国入世后，中国遭受的反倾销调查中有72?4%的反倾销调查*终裁定中国确有倾销行为，对中国产品实施了反倾销措施。由此，中国的反制舆论变得被动。此外，忽视WTO《补贴与反补贴措施协议》关于补贴类别的规定，有些地方出台的促进新兴产业发展规划中，公然出现违背WTO补贴规定的措施，授人以柄。
  第四，依据政策审议重点，进行针对性改革开放不足。
  从2006年开始，中国已接受6次政策审议，参加审议的WTO成员对中国关注和质疑的重点问题重复出现，它们包括：中国宏观经济和贸易政策措施体制缺乏透明度；产业政策明显有保护国内产业的目的；出台独有的国家标准；对出口原材料限制加强；自主创新产品的标准缺乏共识；政府采购市场进一步封闭；知识产权保护执法效率不高；有选择性的利用外资；质疑地方政府采取了禁止性补贴等。经济体制改革的速度慢于对外开放的速度，改革的力度小于开放的力度，改革的推动力比不过开放的牵引力；启动负面清单导向行政体制的改革，但负面清单过长等。
  以*总书记为核心的党中央，在重视依法治国的同时，非常重视对国际规则的遵守和改革，强调国际关系法制化。“我们应该共同推动国际关系法制化。推动各方在国际关系中遵守国际法和公认的国际关系基本原则，用统一适用的规则来明辨是非、促和平，求发展。‘法者，天下之准绳也。’在国际社会中，法律应该是共同的准绳，没有只适用他人、不适用自己的法律，也没有只适用自己、不适用他人的法律。适用法律不能有双重标准。我们应该共同维护国际法和国际秩序的权威性和严肃性，各国都应该依法行使权力、反对歪曲国际法，反对以‘法治’为名侵害他国正当权益、破坏和平稳定之实。”*：“弘扬和平共处五项原则建设合作共赢美好世界——在和平共处五项原则发表60周年纪念大会上的讲话”，载《人民日报》2014年6月29日，第2版。“我们应当创造一个奉行法治、公平正义的未来，提高国际法在全球治理的地位和作用，确保国际规则的有效遵守和实施，坚持民主、平等、正义建设国际法治。”*：“携手构建合作共赢、公平合理的气候变化治理机制——在气候变化巴黎大会开幕式上的讲话”，载《人民日报》2015年12月1日，第2版。他还指出，国际规则需要不断革故鼎新，以适应全球增长格局新变化，让责任和能力相匹配，推动国际经济秩序顺应新兴市场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力量上升的历史趋势。
  中国作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大货物贸易国、WTO的核心成员，应主动加大对外开放，拓展WTO规则，创新WTO规则责无旁贷。中国应当与其他WTO成员共同合作推进WTO规则的拓展与创新。*，中国应主动加大对外开放的深度与广度。第二，维护以WTO为基础的多边贸易体制，积极参与WTO规则的拓展。第三，通过构建自贸区和落实“一带一路”倡议进行WTO新规则的试验和创新。
  八、国际经贸规则研究应坚持的基点
  *，国际贸易规则是在世界贸易发展过程中由主权国家和单独关税区制定的共同遵循的行为规范。对它们要有敬畏精神，除非所有成员一致同意改革，单个成员不能随意改动和曲解。
  第二，国际贸易规则是随着世界贸易的发展出现、渐进和演变，对规则的改革应采取渐进式，而不能采取断崖和重构式。
  第三，对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确立后的国际贸易规则，要采取辩证分析的方法，既不能一味肯定，更不能盲目否定。
  第四，以WTO为基础的多边贸易体制是国际经贸规则发展到一定阶段而出现的，其使命是保证国际贸易规则的运行、续构、实施与管理。应采取“先内后外”的研究方法，拒绝“外加式”的研究做法。
  第五，判断国际经贸规则和WTO的作用，应从世界贸易发展的角度，以生产力和生产关系为机轴来分析判断，对其促进生产力的发展要充分肯定，对利益分配中的不公平要进行实事求是的分析。
  第六，在WTO规则发展中，贸易大国、强国、先进国家是领头羊和推动者，贸易规则多是由它们的国内规则演变而来，它们成为国际贸易规则和组织的创建者带有必然性。但运用规则取决于成员自身的发展与实力，因此，关注自身改革开放，奋力赶超的后进国家可能成为后来居上的规则的参与者和新规则的引领者。
  第七，从GATT 1947到1995年建立的WTO，发展中国家的贸易发展受到逐步关注，出现*惠国待遇例外的优惠和特殊待遇条款。但发展中国家经贸发展很不平衡，关键是他们内部的问题使优惠条件不能变成现实，由此说明“内因是根据，外因是条件”论断的科学性。
  第八，迄今为止出现的社会主义国家都不是马克思所预言的社会主义国家，在生产力发展和生产关系上都存在不足。苏联没有处理好与资本主义国家的关系，没有正确对待发达国家和已有国际规则的长处；而是要另搞一套，构建“民主市场”和所谓的社会主义国际分工，与资本主义经济体制绝缘，出现自我封闭，成为导致“社会主义阵营”瓦解的重要原因之一。
  第九，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后，在*思想和邓小平理论指导下，走上独立自主、改革开放的特色社会主义的道路。历届党和国家领导人尤其是以*为首的党和国家领导人，对发达国家主导和创建的国际经贸规则和多边贸易体制，肯定它们的成就，指出它们的不足；在接受、恪守、运用已有国际贸易规则基础上加以引领、革新和续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