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版新书】蒲蒲兰绘本馆：病毒的悄悄话

病毒：人类永恒的敌人与朋友

           ——采访科普专家 孙海陆

  Q:您怎么评价《病毒的悄悄话》这部绘本？

  A:我读过多本以*人称来讲述微生物故事的绘本和科普作品，却被这部绘本凝练又充满思辨的语言以及优美灵动的图画所吸引。作者常立没有平铺直叙地描述与病毒相关的诸多科学现象，也没有刻意以“病毒宝宝”似的口气来拉近与低龄读者的距离。书本中的很多句子都值得小朋友甚至大朋友反复咀嚼。比如，为什么当人类展示友善与爱的时候，病毒有可能会成功，也有可能会失败呢？又比如，为什么我们不说真话，病毒就还会回来呢？我认为，这正是本书的可爱与可贵之处，因为它既有科学的知识，也有人文的审视。

  Q:病毒真的无所不在吗？数量到底有多少呢？

  A:病毒中的绝大多数比细菌、真菌等微生物都要小。病毒的结构也非常简单，通常是一层蛋白质外壳包裹着简单的遗传物质。它们会让我们感冒和腹泻，会长出皮肤病，甚至是发生癌症。病毒存在在哪里呢？哪儿都有。土壤、空气、白云、雨雪、海洋、动物和植物的体内、细菌和真菌里面，我们的双手和肠胃等等都有它们的踪影。病毒并不以体型大小取胜，而是数量。科学家估计全球病毒的数量约1031，什么概念呢？这些病毒肩并肩排列的长度可以达到1亿光年！

  Q:像本书中所说的那样，病毒可能连生命都不是吗？

  A:直至今天，科学家对病毒到底是不是生命仍然有争议。你可能感到奇怪：它们能感染人类，可以大量复制，还能变异和进化，并且能与人类发明的疫苗和药物做抗争，怎么会不是生命呢？但我们同时也看到病毒的结构实在是太简单以至于都没有细胞结构（所以我们说“病毒颗粒”而不说“病毒细胞”）；它们不能完全依靠自己完成复制和增殖，必须借助其他生物来产生后代；它们可以以晶体的形态存在很久，不需要摄取食物也没有能量代谢。

  Q:病毒都有害吗？它们存在的目的是什么？

  A:在人类已经发现的5000多种病毒中，其实大部分对人是没有危害的。它们能够感染人，但同时也会与人和谐相处。如果我们假设病毒有意识，那病毒的脑子里是怎么想的呢？是气势汹汹地说“我要杀死你,我要杀死你”吗？我相信并不是。绝大多数病毒感染人类或其他生物的*重要的目的就是复制，产生更多的后代。至于这一过程会不会导致人和其他生物的死亡，病毒好像并不关心。就像本书作者引用余华的话：“活着就是为了活着本身，不是为了活着之外的任何事物。”

  Q:病毒怎么生存呢？

  A:病毒主要是通过劫持其他生物的细胞来生存，就像犯罪分子劫持人质一样。而且它不仅劫持，还让“人质”和它一起生孩子。比如我们呼吸了通过飞沫传播的病毒之后它们就会入侵我们的呼吸道，比如鼻腔、咽喉和肺部。呼吸道包含了很多不同类型的细胞，就像一座座不同的细胞房子。我们可以把病毒想象成携带了特殊钥匙的劫匪，一种病毒的钥匙一般只能打开一类细胞房子的门锁。一旦钥匙和门锁匹配，病毒就可以进入我们的细胞中并把它改造成适合生产病毒的车间，利用细胞内的生产线来加工出数百、数千个病毒，然后再释放出去，感染更多的健康细胞。这是病毒真正厉害的地方。

  病毒的聪明之处不仅仅体现在会携带特殊的钥匙来“开锁”，进入细胞后病毒也面临着种种危险。比如我们的细胞里有一类成员叫“溶酶体”，堪称细胞的垃圾回收站和处理厂，它的肚子里面装有大量的水解酶（可以理解为腐蚀性的液体），可以分解细胞代谢过程中产生的废物或者入侵细胞的外来物体，甚至当它意外破裂时，体内大量“腐蚀性”的液体会把细胞整个消灭掉。病毒在进入细胞后，为了免于被溶酶体抓住而进化出了各种各样的看家本领，比如它们会在体内另外寻找一种门锁，用携带的另外一把钥匙与之结合，从而躲避溶酶体。通过了这一关，一些病毒（主要是DNA病毒）还要面临另外一关：它们需要把自己的遗传物质带入细胞*中心的结构——细胞核，才能开始复制之旅。怎么过去呢？有些病毒学会了搭便车。我们的细胞之所以能够维持自己的形状主要是因为里面有着密密麻麻又非常纤细的细胞骨架在支撑着。微管就是细胞骨架的一种，它们有些会穿过细胞核上的小孔（核孔）像公路一样连接细胞核与外部的空间。有路了，那有车吗？有。动力蛋白（马达蛋白的一类）会依附在微管上负责向细胞的核心部位输送货物。有些病毒就会搭乘这班列车，安全又快速地通往复制车间。

  Q:感染致病病毒后，人体会受到什么伤害？

  A:感染致病病毒后，人体会受到两大伤害：

  *，病毒会对细胞造成显著或隐蔽的伤害。有些病毒比较凶悍，它们会过河拆桥，直接杀死帮助它复制的细胞。病毒复制的过程可能会损伤细胞的内部结构和功能，或者当大量病毒产生后可能会撑爆细胞，从而导致细胞死亡。有些病毒又比较温柔，不会直接杀死细胞。但是这类病毒完成复制后被释放出去的时候往往会给细胞的外衣做一个标记，免疫系统的警察们就会闻风而来，把这些细胞判定为感染者然后杀死。还有一些病毒更擅长做地下工作，它们会把自己的遗传物质整合到宿主细胞的DNA中，一方面可以潜伏在细胞里躲避免疫系统搜捕的风头，另外还可以借助人体细胞帮助它传递遗传物质。只要这些人体细胞发生复制，那么病毒的遗传信息也会传递下去，等待某一天东山再起。而这些整合到人基因组里的病毒遗传物质可能会影响细胞的功能，甚至会让细胞加快复制增殖导致肿瘤的发生。有些病毒同时具有上述的三种特征，比如艾滋病毒。

  第二，人体的免疫系统会对人自身造成伤害。大家知道我们人体的免疫系统主要依靠白细胞来杀灭病毒、细菌等病原体。白细胞分为很多不同的类型，有负责吞噬病毒的，有负责传递信号的，有负责杀伤病毒的。白细胞在抵抗病毒侵略的过程中人体也会有反应。以感冒为例，人体会出现发热、咳嗽、流鼻涕、鼻塞等症状。这些症状是我们身体的免疫系统在抵抗病毒的过程中产生的炎性反应导致的。有这些症状，说明我们的免疫系统正在积极地发挥作用。但如果病毒的入侵太猛烈就会导致免疫系统发生混乱继而“超水平”发挥，大量的白细胞涌入感染区域开始进行“无差别攻击”，在消灭病毒的同时会伤害健康细胞，严重的情况下会导致人的器官衰竭和死亡。这就是“细胞因子风暴”造成的危害。如果发生这种情况，通过注射激素可以减弱免疫系统的剧烈反应从而保证病人的生命安全，书中形象地形容为“激素来劝架:‘你们别动火，慢慢打’”。

  Q;我们应该怎样科学地看待人类和病毒的关系？

  A:病毒已经在这个星球上至少生活了30多亿年。如果没有病毒，今天的生命世界可能会是另外一个样子，极有可能根本不会有人类这个物种。人的遗传物质主要是DNA，它由30亿对碱基构成，像扑克牌一样有AGTC四种花色，扑克牌的排列顺序就是它们携带的遗传信息。人的 DNA信息大约有8%是起源于病毒的。这些病毒可能在过去的数百万年里不断感染人类的祖先，并且把它们的遗传信息整合到我们的DNA中。不只是人，在哺乳动物、爬行动物和鸟类等物种中都广泛存在着病毒的遗传信息。病毒蕴含着这个星球上*的一个基因池，它们利用独特的感染机制危害了其他生物，同时也为其他生物提供了海量的遗传基因的素材，这才形成了今天多姿多彩的生命世界。人类就是在与病毒的抗争与共存中慢慢进化的，过去、现在、未来都是如此。病毒是人类永恒的敌人与朋友。

本书以病毒*人称的视角来叙事，俏皮的自说自话配合灵气的水彩画面，不仅展示了病毒的群像，也展示了地球上病毒的发展简史，以及病毒如何进入人体 ，人类的免疫系统如何和病毒抗争，病毒的弱点等内容。不仅有科学的知识，还具有人文的审视。

·病毒的视角，思辨的语言，灵动的画风，生动的科学，人文的审视，给人耳目一新的体验。

·我们身边的病毒，病毒眼中的我们，人类与病毒的永恒故事。

·符合当下国情需要，为儿童普及公共卫生、病毒防疫等科普知识。

 从科学层面，这部绘本以病毒的视角告诉我们：病毒已经在这个星球上至少生活了30多亿年。如果没有病毒，今天的生命世界可能会是另外一个样子，极有可能根本不会有人类这个物种。不只是人，在哺乳动物、爬行动物和鸟类等物种中都广泛存在着病毒的遗传信息。病毒蕴含着这个星球上*的一个基因池，它们利用独特的感染机制危害了其他生物，同时也为其他生物提供了海量的遗传基因的素材，这才形成了今天多姿多彩的生命世界。人类就是在与病毒的抗争与共存中，慢慢进化的，过去、现在、未来都是如此。病毒是人类永恒的敌人与朋友。

 从社会学层面，这部绘本旨在号召人们在疫情期面对病毒时，能采取*理性、科学、有效的方式以及实事求是的态度，展示人类的同情、友善与爱，才能打败病毒，有很强的警钟意义。

 从艺术层面，文字和图画是相互补充的，文字表达思想，图画展现情感和激发想象力。本书的文字是诗性的，富有哲理的，高度概括的。而图画则为文字“点到为止”的部分展现出丰富的实例论证。

 常立和欣然这对黄金搭档为我们带来了这部视角独特、画风灵动的绘本，它关于我们身边的病毒和病毒眼中的我们，它是人与病毒永恒的故事。科普专家孙海陆老师作为这本书的科学顾问，用深入浅出的访谈，详细地为我们讲解了病毒的知识。希望读者们都能科学地看待病毒，对自然充满敬畏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