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本名张春晓,出生于武汉,生长于南京。 幼年时,在武汉大学的珞珈山间奔跑,看落樱缤纷,却不知道美好的东西往往一去不返。 在南京大学熏染了七年的中国文学,又在复旦继续攻读了文学博士。 喜欢在古籍中寻找前人生活的印记,感受那曾经的情感流动,体会千载以下依旧动人心魄的诗心荡漾。 做学生时奔赴西藏支教,当老师时带领学生拍摄青藏铁路纪录片——是心灵的放逐,还是理想国的梦呓,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 如今,在广州的书斋中,她将笔触深入日本的历史与文学,梳理出一段段浮世日本的感性记忆。
和歌,大和民族之歌。是日本古代歌人心灵的外现,是彼时彼刻最真的表达。它们也许没有最华美的词藻,但一定有着最真实的灵魂。那一刻,它们与歌人思想的悸动一起定格为历史。君主咏叹着翻云覆雨的权位更迭,沧海桑田的世事变迁。人臣悲吟着放归山林的无奈,在幽谷深涧徘徊不尽。樱花如旧,剑气已逝,武人的和歌将一腔风雅,演绎出空留遗恨的武家春秋。平安朝风流绝代的女人们,曾经在和歌的往还中吟唱爱情的春天,终是留下一地落英缤纷,空言绿肥红瘦。战国时代,天下群雄并起,英雄的辞世歌唱出胸怀天下的英雄之气与英雄末路的人世无常。江户三百年,和歌印证着那个生机勃勃而又光怪陆离的繁华时代。
华丽或者沉重,悲壮抑或凄美,和歌中的日本往事真实得动人心魄。
武家卷
为怜橘香子规啼,我为故人泪沾衣
宋史中有很多场景,令人感伤不尽。我的祖母,现代女词人沈祖棻就曾经写过名为《崖山的风浪》的历史小说,描述南宋王朝在崖山海战最后一役的悲壮。那时,天下早已是元朝的天下,虽然南宋的臣子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一二七四年,元兵攻入临安,皇太后谢道清签下了降书,宋廷北迁。壮心犹在的陆秀夫、文天祥等人先后奉宋度宗淑妃杨氏二子为帝,在南方坚持抗元。然而大势已去,逃奔海上的幼帝在崖山被张弘范围困,南宋朝廷苟延残喘的最后一搏终于失败。丞相陆秀夫逼迫妻儿跳海之后,身穿朝服,以“陛下当为国死,不可受辱”进言,腰间挂着玉玺,以白带背负着九岁的幼帝跳海而亡。崖山一战,宋军全军覆没,海上浮尸十万。
一二七九年,崖山的海战终结了一代文治的宋廷。幼帝在生死面前表现如何,自然是《宋史》上没有记载的。在外婆的笔下,那是一个危急中寻找母亲庇护的孩子。到底幼帝是表现出与年龄不相符的沉着,还是人生来会有的慌乱迷惑,历史并没有给我们留下答案。但无论如何,九岁的他想来是会悲怆的。而在宋朝覆亡的九十年前,日本坛浦海战的血雨腥风中,源平合战终结了一代平家盛世。那位被祖母抱着跳海的八岁的日本安德小天皇,《平家物语》中的记载就明确很多:他含着眼泪向人世告别,在祖母的怀中沉入大海。
战场本是男人们的属地,却成了幼子们牺牲、母亲们殉死的圣地。宋太后闻知幼帝死去,痛哭道:“吾忍死万里间关至此者,正为赵氏一块肉耳,今无望矣!”随即蹈海。妇孺们在这两场海战中承载着悲戚的人生。她们是最无辜的牺牲,也是战争灰烟中优选的悲哀。
建久二年(一一九一年),安德天皇之母建礼门院在破败荒芜的寺院中孤独地死去。这一生,她享尽荣华富贵,却也受尽人间煎熬。建礼门院平德子,是显赫一时的入道相国(古时日本官阶分为一至八位,三位以上官员出家称为入道,他们剃发僧装,居官如初)平清盛之女,高仓天皇的中宫。一场源平合战,她失去了父母兄弟,八岁的幼子安德天皇在坛浦决战中蹈海而死。她曾经跃入大海,却不幸被捞起,在她短暂的余生中,唯有用泣血的心灵为平氏一门亡灵祈祷冥福。
平家的际遇,便如诗中所述:
祗园精舍钟声响,诉说世间事无常。
波罗双树花失色,盛者转衰如沧桑。
骄奢淫逸不长久,恰如春夜梦一场。
强横霸道终覆灭,好似风中尘土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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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家卷
为怜橘香子规啼,我为故人泪沾衣
坛浦之战,终结了权倾一时的平氏家族。纠葛了几代的源平之争终于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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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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