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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黄燎原 著 创美工厂出品
出版社中国友谊出版公司
ISBN9787505750234
出版时间2020-11
装帧平装
开本32开
定价39.8元
货号29158867
上书时间2025-01-10
《我的幸福生活》是著名作家黄燎原的一部青春回忆录,青春是每一个少年成长发育到思想逐渐成熟的一个阶段,作者以独特的文笔从个人的视角,写下了一段属于自己的少年时代。书中毫无保留展示了作者和一群朋友青年时期的生活状态及成长经历。他们热血过、执著过、颓废过、傻瓜过、迷茫过,夹杂了青春萌动、少年感伤、自由放纵、自尊与自卑、虚伪与正直、梦想与欲望、亲情与爱情等,八十年代,一段青春的密码还未解开,一首青春的歌还未唱完……
黄燎原,做过编辑、记者,开过专栏,办过演唱会,策划过画展。现在开画廊,同时继续策划音乐活动、写专栏。有人说他挎着他标志性的黄军包,是惟一一个和北京文艺圈各个圈子都熟的人。他的爱好有很多,但长久的是读书,“一般分两个时段,一个是上厕所的时候,一个是晚上睡觉前,一般要看两到四个小时,除了真的喝多了。”
主要作品:《世界摇滚乐大观》、《我的黎明俪歌》、《句号》、《打一巴掌揉三揉》、《中国现在艺术手册》、《烂生活》等。
班柯和小晖的故事 /063
老屋的小说 /079
朋友的一封信 /101
群的雨季 /108
葡萄和他过去的情人 /120
方华的一天 /127
N肖像 /131
班柯的作文 /149
老屋和魏红的故事 /162
葡萄和猩猩的故事 /193
老屋和冼蕾的故事 /211
帽子结婚了 /221
烂生活前传 /239
《我的幸福生活》是著名作家黄燎原的一部青春回忆录,青春是每一个少年成长发育到思想逐渐成熟的一个阶段,作者以独特的文笔从个人的视角,写下了一段属于自己的少年时代。书中毫无保留展示了作者和一群朋友青年时期的生活状态及成长经历。他们热血过、执著过、颓废过、傻瓜过、迷茫过,夹杂了青春萌动、少年感伤、自由放纵、自尊与自卑、虚伪与正直、梦想与欲望、亲情与爱情等,八十年代,一段青春的密码还未解开,一首青春的歌还未唱完……
黄燎原,做过编辑、记者,开过专栏,办过演唱会,策划过画展。现在开画廊,同时继续策划音乐活动、写专栏。有人说他挎着他标志性的黄军包,是惟一一个和北京文艺圈各个圈子都熟的人。他的爱好有很多,但长久的是读书,“一般分两个时段,一个是上厕所的时候,一个是晚上睡觉前,一般要看两到四个小时,除了真的喝多了。”
主要作品:《世界摇滚乐大观》、《我的黎明俪歌》、《句号》、《打一巴掌揉三揉》、《中国现在艺术手册》、《烂生活》等。
老屋和乌鸦的故事
老屋想把屋子收拾得干净些。
把桌上的书堆放整齐,把窗台上的酒瓶拿去卖了,把地上的废纸扫到门外。
但是太阳落了,窗帘上的灯光耀人眼目。
七点钟乌鸦来,惯常她会带一瓶通化葡萄酒和两包红梅烟。
乌鸦来了。
“今天屋里怎么这么冷?”她一边脱大衣一边跺脚。
“外边儿冷,屋里的火也灭了。”
乌鸦没有去生火,只是把吃的喝的和抽的摆了一桌,摆在那张已掉了四颗螺丝钉的红色圆桌上。
桌子已经不太看得出是红色的,桌面脏兮兮,其实也不是脏,只是很旧的样子。
“你妈来信了?说什么时候回来?”她嘴里叼着香肠,又去开酒瓶,轻松娴熟的样子,像儿童给她的玩具娃娃洗澡,还带点儿教训的味道。
“明年。说是要等到春暖花开,回北京吃沙子。”
“你妈挺逗的。”
“我妈挺好的。”
“从你这儿我看不出来。”
乌鸦一向信口开河没边儿没沿儿,老屋习惯了。
乌鸦很独立,不知道她忙什么,老屋不叫她,她不会来。即使老屋叫她,她也不一定来,但他们在心里是彼此喜欢的。喜欢这事儿和爱一样,不用说,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那么一股劲儿。他们认识快五年了,但是关系却像服装店里的一件套衫和另一件套衫,说没关系吧,有点儿,说有关系吧,好像又关系不大。老屋也忙,也不知道忙什么,他也很少会叫乌鸦来,但他们彼此熟悉,熟悉得像一个人的手和脚。其实他们也经常在一起,不过不像那些热恋中的人每天打照面儿罢了。
那年冬天,和今天一样,外面下大雪,他们被困在老屋的房子里动弹不得。雪非常大,是那种非常大非常大的雪,他们非常饿,但没有吃的,只好煮粉丝,煮的时候老屋睡着了,乌鸦被一本流行小说吸引,锅漏了,粉丝成了铁丝,还差点把房子烧了。老屋打了乌鸦,一顿暴打。后来很久乌鸦没有再来,再来的时候,乌鸦抽上了烟。
乌鸦是在陈红家认识老屋的。
老屋穿很旧的工作服,衣领肮脏。别人都跳舞聊天儿,只有他坐在角落,喝酒抽烟。
老屋矮小,身体扁平,头发乱七八糟长长短短,眼睛里浑浑沌沌流放着疯疯癫癫的光芒。总之,形象复杂、猥琐。
乌鸦吃了两颗很咸的话梅后,就想认识老屋了。
“我也不想跳舞,咱们聊会儿天儿吧。”乌鸦望着老屋。
老屋望着乌鸦,然后拿掉她手里的杯子,把她推到屋子当中,说:“我想跳舞,不想聊天儿。”
乌鸦的舞跳得很好,因为跳舞老屋迷上了她,而其实老屋不喜欢跳舞。
老屋使劲儿搂着乌鸦,脚下踩云,嘴里不停说一些不三不四的话。
“人家说乌鸦丑,你不丑。”
“乌鸦嗓子好,吵得人难受。”
“乌鸦都黑,但不知它们的牙白不白,或者有没有牙。”
“乌鸦是一种愚蠢的鸟,总是自己找上门来。”
“乌鸦一顿喝几两酒?”
“乌鸦怕脏吗?”
“乌鸦的脚掌厚不厚?”
“乌鸦脸皮厚吗?”
“乌鸦有神经吗?”
乌鸦和老屋认识后不久,就随他进了一次山。
“这是一座大山。”
乌鸦坐在地上系那双淡粉色的三十六码旅游鞋。
老屋光着脚,用手指抠脚丫儿泥。
“怎么出山啊?”
“乌鸦能飞出去吧。”
老屋从上衣兜儿里,掏出一团揉皱的黄纸,点上后一支红梅烟。
“咱们住哪儿?”
“不知道,随便找个地儿一猫儿就天亮了。”
“那你骗我说有地儿住。”
“这儿这么大的地儿,住哪儿不行啊。”
“放你的狗屁。”乌鸦跳起来,打掉老屋嘴里的烟屁股。
老屋捡起烟,又放进嘴里。
乌鸦不再闹,退到一棵小树下歇着。
老屋闭上眼睛,他感到这山有些干燥。
其实乌鸦很信任老屋,刚才老屋那张比口香糖还香的嘴令她万分惊讶,让他们活蹭了一路车。
“还有水吗?”
“小小半壶吧。”
老屋挠挠头皮,他估计二十里内不会找到水。
乌鸦在看自己的手,看得很认真,像在学文件。
“走吧,要不天黑也碰不到人家儿了。”
老屋背起空降包,把黑草帽扣在头上。
这山空空的,没水也没有梯田,树都是些一米多高的小杂种。
“妈的,”老屋骂,“半只鸟儿都没的飞。”
乌鸦跟在他身后,已经十分疲惫。
“这是座什么山?”
“可能是土山,看山坡上的浮土像。”
太阳在两分钟里就没有了,山谷黑下来,山变得幽幽的。
“老屋,要下雨了。”乌鸦望着满天的云。
“不会吧,山里的天儿很难说。”
雨还是下了,急而且快,太阳再出来。
乌鸦瞪着老屋,浑身湿透。
“这雨本来不该下的,”老屋狡辩,“也许是欢迎你吧,这山里次有鸟儿飞了。”
乌鸦的脸轻轻地红了。
乌鸦的小黄褂儿很快干了,她黑黑的皮肤发出细腻均匀的光泽。
黄衣服,粉鞋,您说有多难看吧。
其实不难看,看你怎么看。
老屋赤裸着。
“还得走多久?”
“直到有人家儿。”
乌鸦的小胸脯不安地翘着。
老屋次见到乌鸦时就喜欢她了,这还不仅仅因为她舞跳得好,更重要的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德行,暗合了老屋的趣味。
“你叫乌鸦,为什么?”
“因为我长得黑而且难看。”
乌鸦漂亮,除了耳背的一块月光白,别的地方的确很黑,黑得健康诱人。
“你呢,为什么他们叫你老屋?”
“也许因为我长得老,又不爱出屋吧。”
“听说你是画家?”
“听他们扯,学校里比我画得好的人比沙子还多。我这水平也就出个板报之类还行,我还不爱干。”老屋咧着嘴笑。
乌鸦撇撇嘴,看着墙上的罗塞蒂和梵高。
“你的屋子像猪圈。”
“咱把它变成鸟巢吧。”
乌鸦踢掉鞋子,胖胖的小脚上了老屋的单人床。
“这是谁呀?”乌鸦指着一张女孩儿照片问。
“我妹妹,她死了。”
“怎么回事儿?”
“我忘了。喂,我说丫头,你怎么二话不说就上床啊!”
“你这破屋除了床上哪儿还能待呀?!”
老屋笑了,去厨房临时洗了两个杯子:“喝什么?”
“啤酒。”
乌鸦接过啤酒瓶,牙一咬开了盖儿。
老屋用拇指和食指之间的肉蹼轻轻一捋,瓶盖儿掉地上了。
“男人是不是总要表现得比女人强才舒服?”乌鸦满脸不以为然,口气好似看破红尘。
“我确实比你强点儿,否则我会让你滚蛋。”
乌鸦把啤酒倒在老屋头上。
“你有女朋友吗?”
“没有。”
“我是说曾经有过吗?”
“没有。”
“为什么?”
“女人都嫌我脏。”
“我不信。”
“我也不信。”
乌鸦的脸被啤酒变得非常生动。
“这山风化得厉害,土特松,我先上去,然后用绳子拉你。”
老屋戴上翻毛儿手套,屁股一撅已蹿上去三四米。沙土大面积塌方,老屋抓树根,树根被拔起来,抓石头,石头被翻出来,还迷了眼,脏了嘴唇。老屋凭一股冲劲儿冲了上去。
“把绳子拴腰上,手抓紧,脚别用力蹬,我使劲儿。”
乌鸦上来了,但一只“帕西诺”被沙土埋在半山腰。
老屋捡了鞋上来,脸都灰了。
“废物,”他嘟囔着。
乌鸦把剩下的水一饮而尽。
“怎么办?”
“忍着吧,我比你渴,看样子十里八里见不着水。”
“什么地儿才有?”
“也许十八盘的盘底有吧。这地儿旱,地下水位低,没水压,水上不来。”
“十八盘是什么?”
“是一种地形。”
“盘里有什么?”
“猪肉大葱。”
进山时,老屋问过农民,农民说这山就叫“大山”。
大山是一座白山,没有什么想象余地。
老屋想起雾灵山,那是一座蓝山。
“这山有多高?”
“海拔一千多米吧。”
“有那么高?”乌鸦仰望且环视。
“差不多。这山相对高度小,所以不觉得。”
“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山?”
“因为山改变不了我。”
大山依旧绵延,看不到出路。
“咱们这是往哪个方向走?”
“往北吧。”
“我觉得是往东。”
“不会,往东就永远出不去了。”
“就是往东,不信你看看罗盘。”
“罗盘失灵了,一会儿看太阳吧。”
“为什么失灵。”
“因为山里有铁矿。”
“你怎么知道。”
“我看见裸矿了。”
“什么叫裸矿?”
“比如你没穿衣服,人家一眼就知道你是女的。”
“又放狗屁了。”
老屋从空降包里摸出两支烟,递给乌鸦一支。
他喜欢看女人抽烟。乌鸦不抽烟。
“前面山套子里有炊烟了。”老屋说。
乌鸦一泄气,一屁股坐在一棵矮小的灌木下:“我不行了,你背我走吧。”
“快点儿起来,兴许人家还不收留咱呢。”
乌鸦浑身一颤站起来,旋即又跌坐回去:“不管怎么说,我是真没劲儿走了。”
“那我走了。”老屋颠起步子。
“你敢!”乌鸦抓起军用水壶奋力向老屋砸去。
老屋倒下了,热气腾腾的鲜血从头顶冒涌出来。
好在没有水了。
乌鸦大叫着扑过去,把老屋抱在怀里。
“你丫不是挺有劲儿的吗?”老屋稍缓过来面色如纸地说。
乌鸦泪流满面。
她点燃一支烟送进老屋嘴里。
老屋吸着烟:“饭盒里有白药和纱布。你去撒泡尿在毛巾里,给我敷在额上降降温。”
都这时候了老屋还装孙子呢。
乌鸦居然真的照着做了,但由于缺水和过度疲劳,她感到尿道酸疼,竟一滴也尿不出来。
老屋觉得恶心,头颅沉重,但他还是站起来:“没事儿了,走吧,否则可能真要露宿了。”
乌鸦不说话,跟着。
山又阴暗了许多,再没有太阳。
老屋觉得腿很难过,头依旧晕晕的,走起路来像踩高跷,深一脚,浅一脚,身子向前跌,背上的空降包像一座大山。
一户人家儿。
“我们是城里的学生,进山玩儿,迷路了,您能不能留我们住一宿。有堵墙能挡风就行,我们付房钱。”老屋头扎绷带,拄着树杈儿,很惨的样子。
他们住进了一间不大的土坯房,墙上贴着陈旧的年画,年年有余一类。
“散步去美术馆。”
“乘凉到音乐厅。”
“不懂美术。”
“不听音乐。”
“冬天戴草帽。”
“夏天穿皮袄。”
“在热的风里睡觉。”
“在凉的水里洗澡。”
“乌鸦。”
“老屋。”
“放她的狗屁。”
“住你的猪窝。”
“老屋,你怎么把吉他卖了?”
“也不会玩儿,看着扎眼。”
“真笨,学呀。”
“我笨,学不会。”
“那让我学呀。”
“女人学吉他不好,手指会变形。”
“那有什么呀?”
“我听说你唱歌儿不错,唱歌儿多好啊,不用跟乐器较劲。”
“你不懂。”
“你唱一个给我听听。”
“鸭子听雷。”
“有时候鸭子也能听懂雷。”
“真的?”
“真的,你不信我脱裤子给你看,一共缝了四针,都快把屁眼儿缝上了。”
“缝上多好,憋死你。”
“我整个人都是缝起来的,你今儿还雪上加霜,还挺美。”
“流点血是好事儿,起码比流汗流鼻涕好看,而且悲壮。”
“快睡吧,不跟你贫了,明儿得早起。”
“再聊会儿。”
“明儿吧,要不明儿你准起不来。”
老屋用手打死一只像蛐蛐的翘尾巴毒蚊子,然后吹了蜡烛。
乌鸦梦见老屋的伤口长出肉芽儿,然后破伤风,死了。
老屋没有梦。
“乌鸦,快起来,咱们该走了。”
“几点了?”
“四点。”
“才四点,你急什么?”
“趁他们还没醒,省点儿房租。”
“至于嘛,我付钱,再睡会儿。”
“快起。”老屋掀了乌鸦的被子。
早晨的山,更加空空的,风声像钟。
老屋信了。
乌鸦想起两句唐诗。
“风声像钟,”老屋说,“风声真的像钟。”
“像狗打呼噜,真的像狗打呼噜。”
西面的山壁上方亮起来,山上的草也像傍晚时的山似的幽幽的了。
东方红。
东方白。
“快出山了。”
“山外面是什么?”
“平原,或者还是山。”
老屋耸耸肩,让背上的大包稍稍扶正一些。
“山好吗?”
“清清淡淡的。”
“还来吗?”
“不知道。”
他们都听见水声了。
乌鸦光着脚,站在水里。
老屋拾起片落叶,撕碎,捻成一支烟。老屋点上烟后开始生火,炉子很快着了,屋里暖和起来。
乌鸦脱了毛衣,剩下的圆领娃娃衫,毛茸茸的,使她像雏鸭。
“你当然知道雏鸭什么样儿,挺可爱的。”
乌鸦不理会老屋,坐床上看书去了。
老屋开始认真地吃罐头。
“唱个歌儿吧。”老屋说。
乌鸦抬起头说:“好吧。”
她唱了一支苏联歌,老屋觉得好听,里面有风有雪挺冻人的。
“这歌讲的是,”乌鸦说,“一个夏天,姑娘在泉边,爱上了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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