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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一两
出版社中国致公出版社
ISBN9787514517057
出版时间2020-11
装帧平装
开本16开
定价42.8元
货号29155771
上书时间2024-12-25
身为古代女子,不爱女红爱机械,一心想学只有男子才能学的天文之术,请问,该如何才能踏上这条路?
因缘巧合,女扮男装进了国子监,竟然一不小心成学霸?观星、测量、编历、造仪样样拿手,只是……那个长安*贵公子眼神是不是有问题,我只想拿他当兄弟,他竟然喜欢我?这个局面该怎么破?
国子监女学霸:“我只想观夜夜星辰。”
太学贵公子:“你揽星河一路,我携痴心来赴!”
这是一个一千两百年前的天文机械师的故事,也是个偏科学生如何成为学霸的故事,同时还是个科学打败玄学的故事,当然也是个有梦有爱的甜宠故事。
一两,古风言情作家、编剧。曾在《小说绘》《意林》《读者》《花火》等多家杂志发表文章数百万字,已出版小说《一两江湖》系列、《太子妃·帝子歌》等。
章 仪图
第二章 宋家
第三章 瑞轮蓂荚
第四章 珍珑盒
第五章 算学馆
第六章 国子监生徒
第七章 长安国子监
第八章 绳衍厅
第九章 金吾卫
第十章 霹雳木
第十一章 集贤院
第十二章 天文
第十三章 六艺
第十四章 习射
后记
身为古代女子,不爱女红爱机械,一心想学只有男子才能学的天文之术,请问,该如何才能踏上这条路?
因缘巧合,女扮男装进了国子监,竟然一不小心成学霸?观星、测量、编历、造仪样样拿手,只是……那个长安*贵公子眼神是不是有问题,我只想拿他当兄弟,他竟然喜欢我?这个局面该怎么破?
国子监女学霸:“我只想观夜夜星辰。”
太学贵公子:“你揽星河一路,我携痴心来赴!”
这是一个一千两百年前的天文机械师的故事,也是个偏科学生如何成为学霸的故事,同时还是个科学打败玄学的故事,当然也是个有梦有爱的甜宠故事。
一两,古风言情作家、编剧。曾在《小说绘》《意林》《读者》《花火》等多家杂志发表文章数百万字,已出版小说《一两江湖》系列、《太子妃·帝子歌》等。
可摘星·壹
By 一两
1
“公子,请留步。”
秋日的黄昏,霞光是一种十分温柔的粉紫色,古老的书楼都照得温柔起来。
声音十分美丽,十分温柔,将梁灵瓒从书中唤回神。
“宋小姐。”声线低而清冷,相当之好听。
“去年曲江一别,其柔还以为再也没有机会得见公子了,不想公子驾临洛阳,居然还有缘一见,其柔真是喜出望外。”
梁灵瓒从树上探出头,树底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两个人。
从她的位置只能看到两个人的头顶,一个人的头顶是华丽发髻,挽着珠钗,另一个人的头顶是淡白书生巾,缀着绿汪汪的翠玉,脑后垂下两根飘带,随风微微飘飞。
树旁的窗子里,宋其明食指竖在唇上,没命地向她摆手使眼色。梁灵瓒接收到,乖乖地假装自己是一片树叶,一动不动,一声不出。
这女孩她认得,是宋其明的姐姐,宋家的宝贝千金宋其柔,这少年她却没见过,不知是何方神圣。
只听他道:“洛阳宋氏,在下闻名已久,心向往之,今日有缘前来,是玄景的福分。”
“既然来了,就让其柔一尽地主之谊,带公子逛一逛吧。”
“多谢小姐盛情,玄景今日是来寻人的。”
“寻人?”珠钗下的声音里多了一丝微颤,隐含惊喜与期盼,“不知,不知公子寻什么人呢?”
“一行大师。”
宋其柔微微一顿,声音里多了一丝失望:“一行大师和金刚智大师闭门谢客,公子,恐怕……”
“我确实无缘得见大师,不过听说他的弟子在此,所以想来拜访一番。”
“原来……是这样。”宋其柔振作精神,“可公子你看,书楼并没有人在,黄昏已近,地上还有热气,不如到后园一坐,那里荷花盛开,也算得上是洛阳一景。”
啊,后园的荷花……树上的某猴子好生神往,说起来她很想去看一看呢,但后园是女子待的地方,有一回她已经快走到门口了,却被管家客客气气地请了回来。
这几年来,为了能跟着师父学天文,梁灵瓒生怕别人知道自己是女孩子,梁婆婆也着意成全,给她的衣裳打扮全照着男孩子来。如今梁灵瓒活脱脱就是个野小子,从里到外都忘了自己是个女孩子,没能进后园,也只是觉得“啊,原来男的不能进啊,好可惜”。不过奇怪,这位明明是男的吧?宋小姐为什么请他去后园?
那人却道:“多谢宋小姐,此处寻不得,玄景再往他处去寻吧。”
居然不去?荷花多好看啊,不知道有没有结莲蓬,有没有莲子……梁灵瓒忽然觉得有点儿饿了。
“公子!”宋其柔急切间抓住了那人的袖子。
那人微微偏过脸,视线落在袖子上。从梁灵瓒的角度,只见那两排睫毛密而长,如同鸦羽。
“瞻彼日月,悠悠我思。道之云运,曷云能来?”宋其柔望着眼前的人,慢慢地,慢慢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奇怪的颤音,“公子,自去年一见,其柔眼中所见,心中所有,唯有公子一人。上天垂怜,公子居然来到洛阳,来到宋家……公子,我、我……我仰慕着您。”
要到好几年后,梁灵瓒才知道这位宋小姐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现在,她趴在树上,只是十分好奇两个人到底在干什么。
身子前倾一点儿,怀里的东西一滑——
不好!她伸出手去抓,手指尖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能勾着竹简。
“姐,小心!”宋其明失声。
宋其柔闻声抬头。
她的脸是心形的,小巧而美丽,唇色如同开得好的荷花,很久之后梁灵瓒终于知道那是种叫作“口脂”的东西所赋予的颜色,当时着着实实惊艳了一下。
竹简就直接砸向这样一张脸。
“啊!”宋其柔发出一声惨叫,跌坐在地上。
“啊!”书楼上,宋其明发出一声惨叫。
梁灵瓒捂住脸,心里也发出一声惨叫。惨不忍睹,那卷竹简至少有一斤重。
“宋小姐,”客人的声音音依然优雅温柔,弯腰扶起宋其柔,“你没事吧?”
能没事吗……宋其柔珠钗坠地,发髻散乱,鼻血长流,嘴巴也胀了起来,呆怔了半晌后,猛然捂住脸,指缝间泄出一声悲鸣,飞奔而去。
“姐!”宋其明冲下来,慌忙地拾起地上的钗子,追上去,“姐,等我啊……”
“对、对不起!”梁灵瓒下树,发带却被一根树枝挂住,情急间一用力,“咔嚓”一下,那细枝从树上折断,在她头发上安了窝,把梁灵瓒的头皮扯得生疼。
梁灵瓒三下两下下了树,头插半根树枝,追过去:“等等,等等,我有伤药,好的伤药——”
追到一半,胳膊忽然被人捉住,那名客人微微一笑:“小兄弟,请留步,借问一下,一行大师的弟子在何处?”
“你找我?”梁灵瓒有点儿意外,“等会儿成不成?我得先给宋小姐送药去!尹观主的玉魄膏,万试万灵!”
落在梁灵瓒胳膊上的修长手指猛然一紧,那人的瞳孔有片刻的放大:“你!”
“对啊,我,哎你能不能先松手?我砸了人家总得去看看啊!”
“哦,抱歉。”那人松开手,风度又回到了身上,微笑道,“不过我觉得兄台好不要去追。”
“哎,为什么?”
“就算要送药,也先选个安全的地方吧。”那人如是说。
就像刚才听不懂宋小姐背诗一样,这话梁灵瓒也听不懂。
不过,片刻之后,她懂了。
她在二门外追上了宋家姐弟二人,宋其学正在安慰姐姐。梁灵瓒掏出药瓶,哪知宋小姐一见她,泪光蓦地涌出,还没等她把药送上,柔弱无力的宋小姐搬起身边的花盆就向她砸了过来。
梁灵瓒一个闪身躲开,第二盆又砸了过来,宋其柔哭道:“都怪你!都怪你!陈公子再也不会想理我了,都怪你!”
“对对对,都怪我。”梁灵瓒一边躲花盆,一边认错,“宋小姐你赶快搽药,搽完我陪你一起去找那个人,他还在树下呢!”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宋其柔哭得更伤心:“你以为他是谁?陈玄景,陈家次子,长安贵公子,你以为我还有几次站在他面前的机会?你毁了我一辈子,你这是要了我的命!”
梁灵瓒一愣,又一只花盆砸来,没能闪开,正中小腿骨,一阵剧痛。
宋其明大叫:“你傻啊!还不快跑!”
梁灵瓒这才晓得跑,心里犹有余悸,天呐,宋小姐看上去那样温柔无力弱不禁风,砸起人来简直是母老虎转世。
梁灵瓒就这么拖着一条腿回书斋,抬头就见黄昏深渐,陈家公子玄景站在树下,夕阳软红的光线投在他的身上,微风拂起他的衣角,飘然似仙,他整个人好像随时都会蹈云随风而去。
在他的身边,多了一名捧着水盆、拿着布巾的老仆。
2
“疼疼疼疼疼疼疼……”
热布巾敷在青紫的小腿上,把梁灵瓒疼得嗷嗷叫,后脑勺差点儿撞上椅背。
陈玄景道:“苍伯跟我父亲上过战场,后来又服侍过我大哥,即使是断骨之伤,他也有办法,这点儿瘀伤不在话下,请兄台放心。”
岂止是有点儿疼啊!梁灵瓒疼出了一头汗,快哭了。
但热敷之后再搽上玉魄膏,青肿消失的速度几乎是肉眼可见。
“玄都观尹观主的药果然是名不虚传。”陈玄景微笑道,“只是让梁兄受苦了,请多多包涵。”
“怎么会?你帮了我,我谢你都来不及呢!”
“你想谢我?”
“那当然,师父说,什么什么大恩,什么什么小者,总之受恩便要图报,我不能丢他老人家的脸。”
陈玄景笑道:“诸有众生不知反复者。大恩尚不忆。何况小者。彼非近我。我不近彼。”
“对对对,就是这话。”梁灵瓒好生佩服,“你还会念经啊!”
对梁灵瓒来说,经文是世上难念的文字啦。
“略有涉猎,皮毛而已,不值一提。”陈玄景掏出一块帕子,梁灵瓒接过来,胡乱抹了把脸,忽地呆住,“这、这是什么?”
“自然是手帕。”
“我当然知道这是帕子,可这帕子怎么这软?”梁灵瓒把帕子捧在手里,脸在上面蹭来蹭去,“好软,好软,好软啊……”
陈玄景看一眼她身上的粗布衣裳,再看看她头顶发髻里插着的那根树枝,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问道:“你当真是梁灵瓒?”
“是啊。”
“一行大师的弟子?”
“是啊。”
陈玄景笑了。他的嘴角一直带着一丝笑意,这丝笑意若有若无,仿佛只是他天生嘴角微微翘起而已,却叫人看了说不出来的舒服,如沐春风。
这一笑好像才是真的笑,笑得像是风吹云动,优昙初绽,风拂过树叶在头顶摇晃,半边都是瑰丽晚霞,梁灵瓒看着他笑起来的样子,一时间回不了神。
“我来是想拜师的。”
梁灵瓒眼睛一亮:“拜我师父吗?”
“正是。我从长安特意来拜师,不巧大师正在和金刚智大师译经,一位小师兄招呼了我……”
“那是不空师兄!”梁灵瓒插话。
“是,不空师兄替大师传话,说‘想拜师的人很多,但是,大师说过弟子有梁灵瓒一个就够了。’我不免心向往之,想来看一看,能让大师如此赞誉的梁兄弟是何等人物。”
梁灵瓒还是次听到师父这样跟别人说起自己,一股骄傲感油然而生,不由自主挺直了背脊,扒拉扒拉头发,摸到树枝,赶紧拔下来扔了,不免又扯到头皮,疼得龇牙咧嘴,实在难以维持端庄的形象,还是放弃了,一摊手:“喏,现在你看了,我就长这样。”
陈玄景却是又笑了笑:“多谢梁兄弟。”
“啊?谢我什么?”
陈玄景笑而不答,这样的弟子都能入眼,一行大师的要求果然很低。
他将竹简递还给她:“这一版是有年份的旧版了,寒舍有后人的注释版,若有机缘,梁兄弟可以去看。”
“真的吗?”这本书确实有不少内容她看不懂,师父又太忙。
是错觉吧……陈玄景觉得有一个刹那,眼睛好像受到强光刺激一样,睁不开。
这一瞬间,梁灵瓒的眼睛亮得不可思议。
“自然是真的。”陈玄景含笑,“若你我成了师兄弟,还有什么是不能同享的呢?”
“哈哈哈,对对对,你是来拜师的,放心放心,等师父译完了经,他一定会见你的!师父人很好,你想拜,他就收,你看,当初我就是拜了拜,师父就收了呢!”梁灵瓒说着,忽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大事,十分正经地问道, “那个,虽然你看上去比我大那么一点点……”
“在下虚度十八春秋。”
梁灵瓒立即吃了一惊,那岂不是大她三岁?她感觉得到一丝危险。
“咳咳咳,在下,在下快十六个春秋了……但这个不重要!”梁灵瓒严肃道,“排名应该按入门先后!”
这是原则!
这样她很快就会有个师弟了!
陈玄景看着她,忽然问:“梁兄弟,你饿不饿?”
饿……其实在你们说荷花的时候就饿了……
“那要不要先吃点儿东西?”
这种时候问这种问题,不可能会得到第二种答案啊!
梁灵瓒就要站起来,下一瞬,身子一空,苍伯已将她轻飘飘抱起,梁灵瓒“哇”了一声,“爷爷你力气好大!”他看似老态龙钟,竟是毫不费力。
苍伯笑笑。
梁灵瓒问:“爷爷你为什么不说话?”
玄景道:“苍伯昔年为敌军所掳,宁死不降,被敌军割去了舌头。”
“他们真是太坏了!”梁灵瓒睁大了眼,“不过,爷爷你好厉害!”
语气里没有同情也没有怜悯,不满与赞许都极为纯粹,典型的孩子才有的纯净。老仆再次向她一笑,眼中微有嘉许之意。
陈玄景也看了梁灵瓒一眼。
又瘦又矮,被苍伯抱在怀里,小小的一团。
怎么可能有十六岁?十二三岁还差不多。也许胡说八道嘴上抹蜜就是一行大师择徒的标准?
3
垂帘外,天边紫色的云霞转成淡蓝,暮霭渐渐涌上来,风不再炎热,开始变得清凉。
不是“吃点儿东西”,而是“吃桌东西”。
各式各样的点心摆满案前,每一样东西都在灯光下闪烁着美丽诱人的光泽,香气诱人。
梁灵瓒这才知道,即便都是宋家的客人,待遇也是不一样的。
丫鬟端来水盆,跪下,捧过头顶。
梁灵瓒犹豫一下,接过来,可是桌案已经摆满了……而且……
从那满脸为难的样子,陈玄景大概可以猜到一点儿什么,提醒:“请净手。”
原来是洗手,呼,她就说嘛,这么一大盆怎么喝呢是吧?她爽快地洗好手。
陈玄景有些皱眉但很好地掩饰住了,实际上,他很想让这小子去洗个澡再来的……
点心好吃又小巧,梁灵瓒一口一个,就是茶……茶色很深,里面有姜、枣、橘皮等物,还加了盐,梁灵瓒只觉得又咸又苦,喝不下。
看到梁灵瓒皱眉,陈玄景看了老仆一眼,老仆再次离开,再来时端着一碗清清淡淡香香甜甜的汤汁。
梁灵瓒眼睛大亮,一口气就全喝光了。
“这叫漉梨汁,鲜梨蒸熟,挤出汁水,加糖调匀,再兑入蜂浆。”陈玄景介绍,“这是红酥果,用糯米粉加玫瑰花汁做面,红豆沙加蜂糖为馅,甜而不腻,尚可入口。”
怎么可能是尚可入口呢?分明是连舌头都可以吞掉啊!
“这是甜豆羹,这是绿鸦尖,这是小丝卷,这是粉圆……梁兄弟,请慢用。”
梁灵瓒嘴里塞得满满的,眼睛放光。
婆婆的手艺当然是非常好的,但没有闲情做这些小点心,这是她次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
这顿饭吃完,梁灵瓒拍胸膛保证:“师兄你就放心吧,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师父听我的话了,像师兄你这样温柔体贴、博学多才、才华横溢的弟子到哪里去找啊是吧!”
什么?你问原则?原则是什么?好吃吗?
陈玄景微笑:“那师弟你何时能为我引见师父呢?”
“现在就行!”梁灵瓒露出大大的笑容,一个很大方、还会给她很多好吃的的师兄……呵呵呵,这是从天下掉下来的馅饼啊。
4
一行大师译经的工作结束,教弟子观星的工作还没有开始,正是一天当中难得清闲的时候。
落山之后的太阳带走了酷热,清凉的风中隐隐有蛙虫蛰鸣,一行坐在庭前喝茶,一抬头便看见他的小弟子带了个人进来。
梁灵瓒几年间个子是长了些,但比起大相和元太还是矮了一截,且始终不见长肉,明明吃喝也不见得少……唉,大约是太活泼好动了吧,总是骨瘦如柴的样子,好像全身的能量都供养给了一双眼睛,在夜色中也闪闪发光。
“师父,师父,有人想拜你为师!”
一行这才看向后面那人。
“晚辈陈玄景,见过大师。”
他长揖为礼,这一礼就可以看出他来自何处,如果不是钟鸣鼎食之家,绝不能将区区一个简单的动作做得如此自如、流畅、优美,如同舞蹈,带着无声的韵律。
“陈玄景……”一行微微颔首,“若贫僧记得没错,长安陈家这一辈的正是玄字辈吧?”
“大师见多识广,所言极是。”
“贫僧很久不曾去长安,不过陈玄理将军的大名还是听过的。”一行站了起来,单掌当胸,还了一礼,“多谢施主看重,只是贫道才学微薄,精力有限,已经不打算再收徒了。”
“早就听说一行大师不在乎世间名利权贵,今日一见,果然如此。”陈玄景愈发恭敬,“今次非是陈家次子前来拜师,而是玄景诚心求大师指点。大师,玄景是太学生徒,醉心天文象法,不敢说资质极佳,但非朽木,一点儿诚心,还望大师成全。”
老仆捧上一只木匣。
匣子是用上等的沉香木制成的,带着淡淡的香气,梁灵瓒很好奇有钱人家会给出怎样的拜师礼,金子吗?银子吗?珠宝吗?然而都不是,里面是三卷经书。还是三卷明显有残破痕迹的经书,色泽黄脆,也许拿起来就要酥掉了。
一行却是微微变色。
他修行到家,向来心如止水,能打动他的东西着实不多,然而面前这三卷经书无论捧到哪一名佛家子弟面前都能令人动容。
南北朝时期,有帝名萧衍,天纵奇才,琴棋书画无所不精,征战入朝文武双全,佛法修行更是精微,几次舍身入寺,死后留下佛学著作数卷,可惜在历史的硝烟中,所有智慧的结晶都沦为传说,只有少数人知道那些名字——《涅萃》《大品》《净名》。
以往只能从典籍的零星记载中窥见的名字,真真实实摆在眼前。
灯火昏黄,却没有影响陈玄景的视线,他看到了一行的神情,嘴角微微上翘一点儿。
只是,很快一行便移开目光,摇头:“可惜,施主想要的东西,贫僧教不了。”
嘴角那一点笑意并没有受到影响,陈玄景柔声道:“大师不要误会,这不是拜师礼。晚辈只是觉得,当今世上,能看懂这几卷经文的寥寥无几,大师便是其中之一,与其将它束之高阁,不如交给大师。何况,即便大师不收晚辈为弟子,能见上大师一面,已经是晚辈的福分,晚辈不敢强求。”
他说得恭谦而有礼,原本就悦耳的声音因为这一丝谦和而更加低沉。
梁灵瓒眼巴巴地看着师父,实在不想失去这样的师兄。
一行沉吟片刻:“如此,请容贫僧借阅,阅毕之后,即刻奉还。”
陈玄景微笑:“大师客气。”
那一晚直至离开,他也没有再提拜师的话题。天色渐暗,星辰渐现,萤火虫点点飞舞,梁灵瓒提出灯笼,为两人煮水泡茶,抱着膝盖坐在石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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