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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孙道荣
出版社新世界出版社
ISBN9787510462917
出版时间2017-06
装帧平装
开本16开
定价32.8元
货号25110073
上书时间2024-12-15
孙道荣,男,安徽和县人,现居杭州。主任编辑,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浙江省杂文学会理事。
大学期间爱好诗歌写作,在《诗歌报》《飞天》《湖南文学》《作家》等报刊上发表诗歌近百首,先后获得安徽大学艺术节诗歌创作一等奖、合肥地区高校文学创作大奖赛诗歌一等奖等奖项。
1989年,毕业于安徽大学中文系,分配至安徽省马鞍山市公安局工作;1993年,调入刚创办的《皖江晚报》,任记者;1997年,调入《马鞍山日报》,任编辑;2000年,作为人才引进浙江省萧山日报社,先后任职于副刊部、总编办、传媒研究室、编委会。
孙道荣,男,安徽和县人,现居杭州。主任编辑,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浙江省杂文学会理事。
大学期间爱好诗歌写作,在《诗歌报》《飞天》《湖南文学》《作家》等报刊上发表诗歌近百首,先后获得安徽大学艺术节诗歌创作一等奖、合肥地区高校文学创作大奖赛诗歌一等奖等奖项。
1989年,毕业于安徽大学中文系,分配至安徽省马鞍山市公安局工作;1993年,调入刚创办的《皖江晚报》,任记者;1997年,调入《马鞍山日报》,任编辑;2000年,作为人才引进浙江省萧山日报社,先后任职于副刊部、总编办、传媒研究室、编委会。
近年来,孙道荣专事散文写作,成果颇丰,作品散见于《杂文报》《新民晚报》《北京晚报》《羊城晚报》《南方日报》《读者》《青年文摘》《杂文选刊》《小小说选刊》等全国各大报刊。其中,500多篇作品被收入年度杂文、年度小小说等百余个选本,已出版作品集5部,另有多篇文章被选入中考语文阅读题。早晨从一朵花开始
窗外又传来“唧唧喳喳”的鸟雀声。
近一段时间以来,每天一大早,我都是在鸟雀声中醒来的。在城市生活已久,除了在公园,很少能够听到鸟声。是什么吸引了这些鸟雀,来到我的窗前?
起床,好奇地来到阳台上。树冠和栅栏上,飞跃着一大群麻雀,还有几只画眉、燕雀,以及我叫不出名字的小鸟,唧唧喳喳地叫着、跳着、闹着,围着一楼的院子,似乎在迫不及待地等待着什么。
低头,看见一楼的院子里,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正在弯腰忙碌着。我认得她们,她们是楼下搬来不久的邻居,一家印度人,听说男主人就在附近的一家软件公司做工程师,正在忙碌的是母女。小女孩五六岁的样子,还没有上学,英语很好。他们是我们这个小区一个外国人家庭,所以很快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我虽然就住在他们楼上,却还没有和他们打过交道。
她们在作画。奇怪的是,并不是在纸上,而是直接在地面上;也不是用笔墨油彩,而是用一种粉末状的东西,均匀地撒在地面上。他们搬来的天,我就惊讶地发现,一楼院子的空地上,突然冒出一朵盛开的海棠花,从楼上俯瞰,一层一层的花瓣,竞相怒放,丰润、立体、鲜艳。以为是一朵真花,细看,竟是彩色的粉末做成的。真的很美,使灰色的地面立即有了生机。但我实在不明白,她们为什么要在地面上作这样一幅画、一朵花?第二天,海棠花没了,还是在那块空地上,又出现了一朵红色的牡丹,在边上两片绿叶的映衬下,牡丹花显得无比娇艳。第三天,牡丹花又变成了一朵米黄色的玫瑰,含苞待放。第四天,是几朵簇拥在一起的梨花……每天,在那块空地上,都会有一朵或一簇花朵,灿烂地盛开,或红,或黄,或粉,或紫,五颜六色,娇艳欲滴。
我好奇地注视着她们,这是我次看见她们在作画。妈妈先用灰色的粉末,勾出边线,女儿端着一个彩色的盒子,跟在后面,往线里面撒着彩色的粉末,一会儿,一片花瓣现出了它优美的形态,一片叶子伸展出它的经脉。真的太美了,我不由啧啧赞叹。
听到楼上的动静,母女两人都直起腰,抬头。言语不通,我冲她们竖起大拇指。“您好,先生,我们没打扰您吧?”没想到,女孩的妈妈竟然会讲普通话,而且说得很好。女人看出了我的惊讶,解释说,她大学学的专业就是汉语。我冲她们笑笑,说:“你们的花,真美,谢谢!”树枝上的鸟雀唧唧喳喳地叫着,好像在响应我似的。
她们继续作画。早晨的空气,清新,凉爽,有隐隐的花香和泥土的气息。五片红色的花瓣盛开,中间是黄色的花蕊。不认识,我问她们:“这叫什么花?”女人笑着说:“木棉花,是我家乡常见的一种花。”
犹豫了一下,我终于忍不住,问出了那个一直困扰我的问题:“为什么要在地面上作画,画花?”女人直起腰,抬头看看西方。那是她家乡的方向吧。她说,这是她家乡的习俗,也是一种宗教仪式。她的家在印度北部比哈尔邦的一个偏僻、贫瘠的小村庄,每天早晨,只要有女孩子的家庭,一大早女孩子做的件事情,就是在自己家的门口,用彩色的粉末作画,可以是一朵花,也可以是一棵树,还可以是一座房子。彩色的粉末画,是灰色村庄中的亮色。
女人指指手中的盘子说:“这个盘子里的粉末,就是用稻米和小麦做的,需要什么颜色,加一点植物的颜料就可以了。”女人说,在自己的家乡,直到今天,还很贫穷,粮食并不富余。那为什么还要用粮食的粉末来作画呢?女人指指站在树上的鸟雀说:“因为我们相信,每一个生命都值得尊重,包括天上的这些飞鸟。用粮食的粉末作画,既美化了自己的家,又可以让路过的鸟吃饱肚子。”
我们的一天,就是从一朵花开始的。女人腼腆而自豪地说:“我到中国已经六七年了,在几个城市生活过,这个习惯,也至今保存着。”
原来是这样。我由衷地向她们母女点头致谢。小女孩对着树上飞来飞去的小鸟,叽里咕噜说了些什么,然后,拉着母亲的手,往家里走。她是要把这朵花、这个院子,以及这个早晨,都让给那些迫不及待的鸟儿们吧。
我也轻轻地从阳台退回房间。我看到众鸟扑棱棱飞进院子,我听见了它们欢快的歌唱,在这个无比清澈、无比美丽的早晨。
刚进城时,我啥也不懂
去看望一位进城打工的亲戚,在他租住的房子里,恰遇一帮老乡,都来自我的家乡,也都是来城里讨生活的,时间长的已经进城七八年,短的则是今春刚刚来的。与他们用很浓的家乡话交谈,无比亲切。在他们眼里,我在城里有体面的工作,有自己的住房,讲普通话,已经脱胎换骨,成了真正的城里人。可我并不觉得,我与他们有什么不同。
聊着聊着,有人讲起自己刚进城时,因为不会坐公交车,看见一辆辆公交车来了又走了,思来想去,没敢上,后,硬是靠双脚步行了两个多小时,才从工地走到亲戚租住的地方,加上一天的劳累,脚都磨出了水泡。他讪笑着说,幸亏来时记得是沿着一条大道笔直地走,不然,肯定要迷路,真没想到,城里的一条路,会那么长,那么长。他的话,引起了大家的兴趣,大家不知不觉扯起了自己刚进城时,因为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会,什么也不知道,所遭遇的种种尴尬。
二胖子说,他刚进城找的份活,是送水工,因为对环境不熟悉,开始的时候,老板让他送的都是附近小区的家庭用户,老小区,全是多层建筑,他都是一桶桶扛上去的。有一次,一家公司要求急送水,其他送水工都送水去了,老板就临时让他去送。那家公司在一幢大厦的十七楼,老板嘱咐他坐电梯上去。他扛着水到楼梯口时,正好电梯下来了,走出来一帮人。等人都下完了,他扛着水,犹疑地走进了电梯。他一进去,电梯的门自动关上了。真是神奇啊,他好奇地四下张望。过了一会儿,电梯的门又开了,几个乘客站在电梯口。他扛着水走了出来,抬头一看,傻眼了,怎么还是在一楼楼梯口?原来他没摁楼层,电梯根本就没动。看着电梯门又慢慢关上了,他没好意思再走进去。二胖子说,后他是爬楼梯,将那桶水送到了十七楼。
三娃笑岔了气:“你不摁楼层,电梯怎么会走呢,你可真笨,这么简单的事都不会。”笑够了,三娃自嘲地说,不过,自己刚进城那会儿,也是什么都不懂,闹了好多笑话。印象深的是,次发工钱时,可把他高兴坏了,他想打个电话告诉家里的媳妇。当时,全村只有村西头的代销店有一部电话,在外打工的人,都是将电话打到代销店,然后,代销店就喊一下谁的家人来接电话。那时候,城里的路边上,用的都是磁卡电话,三娃也花二十元,买了一张磁卡,然后,找到一部磁卡电话机。他兴奋地走进了耳朵一样好看的话厅里,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压根不会用磁卡,更不会打电话。他先是拿着磁卡四处比划,一会儿放在话筒上,一会儿贴在数字摁键上,一会儿搁在话机顶,但是,怎么折腾,电话就是不通。捣腾了半天才发现,电话下端有条缝,是要将磁卡插进去的。正面、反面,掉个头,再正面、反面,这样来回插了七八次,才总算让电话能用了。
一个老乡说,他刚进城的时候,有一次去一家宾馆干活,宾馆的大门是旋转门,他拎着维修工具站在门口,犹豫了很大一会儿没敢进去,他不知道怎么跨进去,又怎么跑出来,末了还是工头一手拉着他,将他拖了进去。另一位老乡说,老板给他们每个人办了一张银行卡,工资都是像城里人一样,打进卡里的。次拿着卡到自动柜员机上取钱时,他忙活了二十多分钟,急得满头大汗,没取出一分钱。柜员机外,排起了长队,后惊动了银行保安,以为他在柜员机上做什么手脚呢。一位女老乡说,刚进城那会儿,正好一个亲戚家的孩子结婚办酒席,她次上那么高档的酒店吃饭,面前盘子碟子摆了好几个,都那么干净,那么漂亮,她以为都是餐具,所以,吃饭的时候,她端起面前的一只盘子,就去盛饭,边上一个时髦的女孩皱着眉头告诉她,那是盛垃圾的,她的脸窘得通红……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讲着自己刚进城时,所遇到的一件件尴尬事、难堪事、苦恼事。那都是多么简单的事情啊,但对于他们来说,因为从未见识,也从未经历过,所以,才屡屡现丑,出尽洋相,甚至被人看不起,被笑又傻又土。我知道,即使已经在城里生活了很多年,他们仍然有太多不懂的东西,因为事实上,他们很多人,根本就没有机会了解和融入到主流的城市生活中。
我想告诉他们,不懂,不会,不知道,这都不是他们的错,既不必为此难为情,也不必为此自卑。人生就像一座城,刚进去时,我们都啥也不懂,但仍然是自己人生的主宰。
上帝不会少给你一种色彩
十字星。他屏住呼吸,瞄准,扣动扳机。一团绿色,应声倒地,悄无声息地淹没在周遭绿色的海浪中。
这是一场狙击战,热带草原,因为战争,处处暗藏杀机。为了争夺这块战略要地,双方展开了持久的攻坚战,都伤亡惨重。攻坚战转为拉锯战,茂密的、绿油油的热带草原,成为天然的掩蔽所。双方都将自己的狙击手,布置在阵地前沿,伺机歼灭敌人的有生力量。
他是一名狙击手。虽然入伍才一个多月,在他的枪口下,已经有十二名侵略者被击中。在热带草原绿色的波涛中,他能一眼就分辨出钢盔和迷彩服的绿色与草地的区别,那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绿色:一个稍深,一个稍浅;一个稍亮,一个稍暗;一个是鲜活的,一个是死寂的。他清楚地看出它们之间的区别,因而,他总能够轻易地将埋伏在草丛中的敌人给甄别出来,然后,一枪毙命。
一团团潜伏的绿色被他识别、看穿、歼灭。他就像一个老练的农民,果断地从庄稼地中揪出稗子,将它们拔除。这些侵略者烧毁了他的家园,屠杀了他的亲人,他们就是人类中的稗子。他想。
在所有的狙击手中,他不是枪法准的狙击手,也不是埋伏得离敌人近的狙击手,但他却是成功的狙击手,他成功的秘诀就是,能从绿色的草丛中,找到埋伏着的伪装得与草地一模一样的敌人。而他之所以拥有这个独特的能力,是因为,他是个色盲。
没错,他是个色盲患者,一个绿色盲。也就是说,他完全不能分辨淡绿色与深红色、紫色与青蓝色、紫红色与灰色的区别。
色盲让他痛苦不堪。
因为不能辨别一些颜色,从小,他就为此吃够苦头。
过马路的时候,他无法识别红绿灯。当走到有信号灯的路口时,他只能根据来往的车辆判断是不是绿灯,或者小心翼翼地跟在其他人的后面,穿过马路。有一次,他看见一个大人飞快地跑了过去,自己也跟着向马路对面跑去。突然,一声急刹车,一辆侧向行驶的小车,在离他不到一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司机怒骂他为什么闯红灯。他吓出一身冷汗,原来刚才那个大人是闯红灯的。
有一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因为感觉有点冷,他随手从衣柜里翻出了一件灰色的外套穿上。上学的路上,路人都以怪异的眼光看着他。到了学校,同学们见到他的穿着哄堂大笑,一个要好的朋友将他拉到一边,问他,怎么穿了一件紫色的女孩的外套?他这才明白,是自己慌乱之中,没有辨别出衣服的颜色,他羞得无地自容。
让他难堪的,是一次绘画课上。老师让孩子们画一幅春天的图案。他画了草地、大树、房屋和太阳。老师让每个人展示并说明自己的作品。他向大家介绍,自己画的是绿色的草地、青色的树冠、黄色的屋顶、红色的太阳。片刻的停顿之后,教室里突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原来他把颜色涂成了棕色的草地、浅棕色的树冠、黄色的屋顶、灰色的太阳。美术老师给了他八十分,并告诉他:你虽然不能分辨一些色彩,但你要坚信,上帝不会少给你一种色彩的。
因为色盲,很多专业被限制,他不得不放弃了继续求学,中学一毕业,就跟着父亲做了一个农民。战争爆发后,他像其他热血青年一样,报名参军,但是,体检时,因为色盲,他被淘汰了。同龄人光荣地为国而战时,他却只能默默地耕田劳作,他恨死了自己的眼睛。
正当他心灰意懒时,部队特招一批狙击手,其中竟然也包括色盲患者。他被选中,经过培训后,被派往了前线。身为绿色盲,他意外地获得了一个特殊的能力,就是从绿色的草丛中,能分辨出伪装色和绿草的些微区别,因而准确地判断出敌人的方位。
战争结束后,他被授予了英雄勋章,作为狙击手,他一共成功地击毙了三十八个敌人。他的名字叫宾得,是“二战”时盟军一名优秀的狙击手。
您请坐吧
下午两点多钟,一天中热的时候。空调公交车缓缓进站,走上来一位五十来岁的男人,头上戴着安全帽,脚穿一双沾满泥浆的雨靴,整个后背都被汗水湿透了,一看,就是在工地上干活的民工。车厢里乘客不多,很多座位都空着。他四周看看,迟疑了一下,然后,轻轻地坐在了公交车内的台阶上。台阶太窄,他只能侧身勉强坐下。而就在他的身后,有三个舒适的座位,是空的。
这张拍客随手拍下的照片,很快在网上被疯狂转发,并引起了持续的热议。看了心酸、想哭、难过,令人感动、钦佩、尊重……几乎所有的网民,都表达了他们在看到这张图片,或者说是这样一幅场景之后,所发出的内心深处的声音。说实话,网民的态度更让人欣慰和感动,这说明普世的价值观念并没有错位,或被颠倒。人同此心,这很重要。
但也有人发出疑问:如果这位农民工大哥,一身汗水和泥浆地走上公交车,然后,一屁股坐在干净的座位上,情形会怎样?
这是个有点残酷的设想,但你不可否认,在现实生活中,我们常常会遇到类似的一幕—
他坐了下来。坐在他左边的妇女扭头看看他,下意识地将身子往边上挪了挪,并将自己的衣角往身上拢了拢,以离他远一些,再远一些。是的,他身上的泥浆和汗水混合在了一起,足以将触碰到的任何洁净的东西弄脏。
他坐了下来。坐在他右边的年轻人皱了皱眉头,腾地站了起来,摇摇头,走开了。他身上的汗馊味真的是太重了,重到你呼吸一口,都会反胃。公交车上的空调又将这股怪味四处吹散,于是,原本清凉的空气里,到处飘浮着他身上的异味,让人窒息。
他坐了下来。坐在他后面的人厌恶地拧着眉,她用一只手捂着鼻子,一只手作扇状,呼哧呼哧地扇着。其实也扇不出什么风,那点小风反而将周边污浊的空气搅和到跟前来。不过,她还是很夸张地扇着,不停地扇着,她的不满的情绪很清晰地在空气中震荡。
他坐了下来。坐在他对面的一位中年乘客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径直走到他的面前,用手指着他说:“你身上这么脏,怎么能坐在这么干净的座位上呢?你坐过之后,后面的乘客还能坐吗?请你自觉一点!”
他坐了下来。他努力蜷缩着,以使自己小一点,不要触碰到别人;他夹紧胳膊,以使自己胳肢窝里的汗臭味不要飘散出来;他低下头,以避开众人的眼神,但从眼睛的余光里,他已经看到全车人对他的反感和厌恶。如果不是在工地上干得太累了,他宁愿走路,也不愿坐公交车;即使坐了公交车,他宁愿站着,也不坐着。可是,可是,他想自己买了车票,自然也可以坐着,但他感觉到,虽然坐在座位上,却一点也不舒适,反而如坐针毡。于是,他的身子慢慢地往下滑,往下滑,直到从座位上完全滑下,屁股后落到了台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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