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一代年轻人 一 收工了。
鱼鳞状的晚霞在西天边抹出一片桔红色,像是婴儿露出的甜甜的笑靥。
“慕容支!”走近寨口堰塘的收工行列后头,响起一声清脆的叫喊。
热闹喧嚷的妇女行列,大家嘻嘻哈哈,说笑不停,都没注意这声呼唤。
“慕容支,你等等我。”清脆的叫喊声又起,比起先还急促些,“有事儿同你讲!” 人群里还是没人应声,有个中年妇女推了推自己身前的姑娘,她只顾埋着头往前走,一点也没听见伙伴的呼喊。中年妇女在她肩膀上推了两下,又拍了两掌说: “小慕...
我们这一代年轻人 一 收工了。
鱼鳞状的晚霞在西天边抹出一片桔红色,像是婴儿露出的甜甜的笑靥。
“慕容支!”走近寨口堰塘的收工行列后头,响起一声清脆的叫喊。
热闹喧嚷的妇女行列,大家嘻嘻哈哈,说笑不停,都没注意这声呼唤。
“慕容支,你等等我。”清脆的叫喊声又起,比起先还急促些,“有事儿同你讲!” 人群里还是没人应声,有个中年妇女推了推自己身前的姑娘,她只顾埋着头往前走,一点也没听见伙伴的呼喊。中年妇女在她肩膀上推了两下,又拍了两掌说: “小慕,”山寨上的妇女,不习惯叫慕容这么个双姓,照对所有知识青年的称呼习惯,喊她“小慕” ,“刘素琳在喊你呢,等等她。” 慕容支应声仰起脸来,诧异地眨了眨明朗温和的大眼睛,白里泛红的面颊上升起了两朵红霞,她刚要发问,后面刘素琳的喊声又起了: “慕容支,等等我。” 慕容支从肩上卸下锄头,走出妇女行列,等着同户的小刘。她不知干练豁达的小刘将对自己说些什么,抬头向后张望妇女行列走进寨子乐呵呵的说笑声渐渐消融进各家各户的院坝里去。
刘素琳走到慕容支跟前;神情异样地瞥了她一眼,往寨路上望了两眼,又回头向她们走来的路上瞅了瞅。
“小刘,什么事?”慕容支轻声问道。热情洋溢的刘素琳一向是嘻嘻哈哈的乐天派,什么话在肚子里也藏不住,今天变得这么小心翼翼;倒有些使她好奇了。
刘素琳并没回答慕容支的问话,又向四周环顾了一下,大概是觉得这儿实在不能讲悄悄话,便果断地拉起慕容支的手臀,说: “走,到那边去说。” 她伸手指着寨子外头红土坡上的慈竹林边。
初秋天,慈竹都己返翠。竹杆变成弱翠色,竹叶子像条鱼,一眼望进去,竹林里密密簇簇的,很是繁密。谁都知道,编箩筐、背兜、提篮、囤箩,砍实用的竹子,这个时节好了。不过,慈竹林是生产队的竹园,又临近寨子,不会有人在竹林里砍竹,也没人愿钻进那么密的竹林去玩耍。
两个姑娘走到红土坡边,这儿地势很好,背靠竹林,身前一条上坡去的小路,有人走过,一眼就能看见。是个说悄悄话的好地方。
刘素琳东张西望着,探查左右有没有人,一向耐心的慕容支倒有些沉不住气了,什么话这么机密呀,她又问: “到底有什么事呀?小刘。” 这一问,刘素琳把脸转过来向着她了。刘素琳的个子比慕容支高半个脑壳,沉静的眼睛,双眼皮儿,细嫩的皮肤已在几年的山寨劳动中晒得黝黑黝黑的。
她的两眼定睛地望着慕容支,却并不说话,露出一脸的探究神色。
慕容支微笑了一下,说:“小刘,有什么事,尽管说吧,看你,平时那股干练劲儿,到哪儿去了!” “你要说实话。”刘素琳一点也没笑,反而语气庄重地说,神情显得格外严肃。说完,她又睁大双眼,用那种探究的眼神望着慕容支。
慕容支白留的脸上顿时变得绯红绯红,直红到耳朵根。刘素琳不难看出她脸上的红潮,也不难看出她明朗温和的大眼睛里闪出的光采。
刘素琳看明了这两点,两边尖尖的嘴角不由得蠕动了几下,露出一股失望、颓丧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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