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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英]劳拉·麦克维(Laura McVeigh)
出版社中信出版社
ISBN9787508684208
出版时间2018-03
装帧平装
开本32开
定价42元
货号25228846
上书时间2024-12-02
“这就是我的旅程,一段我从不希望踏上的旅程。”
15岁的阿芙萨娜藏在老式列车的座椅下,当列车员经过时,她蜷起双腿,屏住呼吸——“千万不要发现我!”漫长而艰险的离乡逃亡之旅仿佛永无终点。
过去的种种在她脑中飞速闪过:战火持续蔓延,父母的好友离奇死亡,全家人被迫逃离喀布尔,投奔远亲;山居岁月短暂而美好,让他们以为——幸福,触手可及。
然而,塔利班势力的逐渐扩大、突如其来的天灾人祸,毁掉了所有希望。痛失亲人的悲痛与无助,难民营里的孤独与绝望,独自寻亲的不懈与执着,以及紫荆树下的惊天秘密……
她希望这些回忆不是她的,希望一切,从未发生。
当我们孤身一人,如何面对生活的苦难?
当真实与虚妄、现实与幻想,混淆模糊,泪水交融,如何看清前方的路?
“我的心里仍充满了爱……我听到家人围绕着我歌唱的声音。我紧紧地抓住这些美好的回忆,它们是我在阿富汗的土壤中扎下的根。它们在我心中,永远与我同行。”
人的心中有一团微小但耀眼的火苗,无论世界有多么黑暗,这团希望之火永不熄灭。
[英]劳拉·麦克维(Laura
McVeigh)
劳拉成长于北爱尔兰,曾在剑桥大学学习现代与中古语言。
劳拉曾任全球作家组织国际笔会(PEN International)的总监,她行走在世界各地,为言论自由奔走呼号。劳拉还曾担任全球女童基金会的负责人,积极为女性争取教育权益。
“这就是我的旅程,一段我从不希望踏上的旅程。”
15岁的阿芙萨娜藏在老式列车的座椅下,当列车员经过时,她蜷起双腿,屏住呼吸——“千万不要发现我!”漫长而艰险的离乡逃亡之旅仿佛永无终点。
过去的种种在她脑中飞速闪过:战火持续蔓延,父母的好友离奇死亡,全家人被迫逃离喀布尔,投奔远亲;山居岁月短暂而美好,让他们以为——幸福,触手可及。
然而,塔利班势力的逐渐扩大、突如其来的天灾人祸,毁掉了所有希望。痛失亲人的悲痛与无助,难民营里的孤独与绝望,独自寻亲的不懈与执着,以及紫荆树下的惊天秘密……
她希望这些回忆不是她的,希望一切,从未发生。
当我们孤身一人,如何面对生活的苦难?
当真实与虚妄、现实与幻想,混淆模糊,泪水交融,如何看清前方的路?
“我的心里仍充满了爱……我听到家人围绕着我歌唱的声音。我紧紧地抓住这些美好的回忆,它们是我在阿富汗的土壤中扎下的根。它们在我心中,永远与我同行。”
[英]劳拉·麦克维(LauraMcVeigh)
劳拉成长于北爱尔兰,曾在剑桥大学学习现代与中古语言。
劳拉曾任全球作家组织国际笔会(PEN International)的总监,她行走在世界各地,为言论自由奔走呼号。劳拉还曾担任全球女童基金会的负责人,积极为女性争取教育权益。
她与家人居住于伦敦和巴利阿里群岛。《没有终点的列车》是劳拉出版的本小说。她目前正在创作第二本小说《种植园宅邸》(Plantation House)。章
在一个寒冷的二月夜晚,我的大哥奥马尔,在喀布尔至贾拉拉巴德的高速公路旁一处大雪覆盖的山崖上降临人世。那是世界上危险的几条公路之一。那晚大雪突降,母亲站在没过大腿的积雪中,分娩的剧痛使她佝偻着身躯,她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在喀布尔山谷中回荡。她的身边只有父亲,可父亲从来没见过别人生孩子,更别说亲自接生了。看着妻子美丽的面容因痛苦而扭曲,听着她粗重的喘息和沙哑凄惨的哭喊声,父亲呆立原地,恐惧万分。
当然,你肯定会问,在这样冰天雪地的夜晚,他们独自来到危险重重的山上做什么?好吧,其实他们正在逃亡,从他们认识对方的天起,逃亡就成了他们生活的全部。因为打一开始,他们这种为爱结合的行为在世人眼中就是不可理喻、荒唐鲁莽的。母亲立刻被毫无尊严地赶出家门,外祖父干净利落地断绝了他们的父女关系,留给她的只有几个冷冰冰的字:“阿齐塔,从今往后你就不是我的女儿了。”
外祖母一个字也没说。
父亲那边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祖父母虽然都是性情温和的山里人,但也为父亲的冒失和鲁莽感到羞耻,害怕自己会遭到报应,因此也都跟这对不般配的夫妻保持了距离。于是,婚后的阿齐塔和迪尔(我们的妈妈和爸爸)就开始了相依为命的生活,没有家人也没有依靠,这种境况一直未曾改变。他们结婚的时候,只有爸爸好的朋友阿尔萨兰出席了婚礼,了解实际情况的人都知道……正常家庭不会是这个样子。
婚后不久,母亲怀上个孩子时,恐吓事件就接二连三地爆发了。一开始还只是小打小闹,比如集市上有人故意对他们推推搡搡;回家后发现房门敞开着,橱柜里的食物已被掠夺一空。
直到有一天回家,母亲发现她晾在外面的一件睡裙被人撕成了两半,涂满了鲜血。就是从那一刻起,二人决定逃离。他们将变成居无定所的流浪者,靠着她妹妹的一点钱过活,如果连家人都拒绝接济他们,那就只能靠陌生人的施舍来活命了。
母亲的妹妹阿米娅对他们倾囊相助,甚至偷偷把家里一件的金首饰带给了母亲,想着将来也许能派上用场(阿米娅偷拿首饰的事,终被家人发现了,为此,她也跟母亲一样被逐出了家门,后去了遥远的俄罗斯——她的故事我们以后再讲)。姐妹二人相拥而泣,那个时候谁能想到,这将是她们此生的后一面呢?这就是我的父母为了爱情不得不做出的艰难选择——证明了他们对爱情的坚贞和决绝。
就在奥马尔降生到这个变幻莫测的人世的那一晚,父亲和母亲被一帮强盗盯上了,他们不得不在山谷中东躲西藏。这伙强盗打算洗劫他俩,抢走父亲那辆锈迹斑斑的拉达汽车。这辆1972年生产的汽车是父亲的朋友阿尔萨兰送给他的结婚礼物,也承载着父亲的骄傲和喜悦。可以说,除了妻子和即将出生的儿子,它是父亲生命中的挚爱。父母本打算开着这辆车到喀布尔找阿尔萨兰,寻求他的帮助,可就在他们冒着突降的大雪,在陡峭危险的山路上小心翼翼地驶向喀布尔时,汽车中弹了。
一颗子弹射穿了车门,落在了母亲脚踝边的地毯上。奥马尔就选在这个节骨眼上来到人世,无论如何,他至少也应该在霜冻消散之前,好好地待在母亲肚子里啊。母亲是一个意志坚定、从容镇静的女人,她断定此刻若是在汽车里生下孩子,肯定很不安全。如果他们命中注定要死在这座山崖上,死在那帮“圣战者”强盗的枪口下,那也只好认命——但她相信安拉会保佑他们。父亲知道劝阻母亲是无济于事的,也正是这种本能的智慧让他们度过了无数难关,接连生下了六个孩子,并终收获了一段幸福的婚姻。在这个紧要关头,父亲抓起了汽车后座上他那条暖和的帕图当毯子,二人踩着厚厚的积雪向山上走去,不时藏在岩石后面,躲避危险。
“就让他们把车打烂吧!”母亲朝着强盗开枪的方向愤怒地啐了一口。此时,狙击手停止了射击,他们大概以为车里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吧——或是被打死了,或是被冻死了。他们也许正穿过盘山公路朝汽车走来,企图连人带车一起劫掠。一轮满月高悬,空气似乎凝固了,尽管母亲已经尽全力压低了声音,可她的呻吟声还是在冰冷的夜空中久久回荡。奥马尔很快呱呱坠地了,父亲用颤抖的双手举着毛毯,接住了这个崭新的生命。
婴儿立刻被包裹得严严实实。分娩之后的母亲站起了身,靠在父亲身上,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宝贝儿子的眼睛。带着胜利的欢欣,父母抱着奥马尔踉踉跄跄地朝山崖下的汽车走去,在雪地上留下了一道血迹。
这时,有两个狙击手已经走到了车前,正在耐心地等待父亲返回,交出车钥匙。其中一人抽着哈希什,另一人腋下夹着一杆步枪,正在那里放哨。
父亲浑身颤抖。他不是一个胆小鬼,但也并非傻瓜,知道身为可疑的“共产主义同情者”,他和母亲正面临着怎样的危险。然而,刚刚创造了新生命的母亲,却显得比平时更加威严,她径直走到那两个男人面前,说道:“兄弟们……来,看看这个孩子,这是一个奇迹,多亏了伟大的安拉。现在我们得给他找个暖和安全的地方。兄弟们,你们可得帮帮忙啊。”
不知是被母亲的美貌吸引,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弄得措手不及,抑或是抽多了哈希什神志恍惚,被母亲无所畏惧的口吻所震慑,两个强盗把抢劫的事抛到脑后,只想确保新生儿能活过这个寒夜。这个更加神圣的责任让他们立即答应了母亲的请求,父亲则惊喜不已,长长地舒了口气。尽管他们是恶棍,举止粗野又有点大麻上头,但也曾为人子女,也曾是孩子——眼下也才刚刚成年。他们欣慰于温暖的车厢,庆幸自己没有射杀这对夫妻和他们刚出世的孩子。总之,那一晚,整个世界都是美好祥和的。
这是母亲所讲的故事,是那样扣人心弦。每讲一次,这两个山贼的形象就会高大一分。明亮的星星在寒冷的夜空中闪烁,我们仿佛能听到车上收音机里传来的迈蒙·马赫维什的歌声,父亲、母亲,还有那两名狙击手,就这样一路高歌,向着喀布尔的光明驶去。
当然,真相并非如此。母亲在讲故事上颇有天赋——她能把可怕的噩梦改编成让人憧憬的美梦。正是这种天赋支撑着她和我们全家活过了这么多年。每当母亲讲起这段故事时,父亲都会流下眼泪,陷入沉默。我们明白,无论奥马尔出生的那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他能存活下来,靠的并不是陌生人的善意。
那么,为什么这个故事要以奥马尔的出生开篇呢?“因为有时你必须后退几步,才能前进。”在漫长的逃亡生涯中,列车无休止地穿梭于莫斯科和符拉迪沃斯托克(海参崴)之间,在这条西伯利亚大铁路上,每当列车到达终点站时,母亲都会这么说。那个时候,我们六个孩子吵着闹着想要下车。我叫阿芙萨娜,在兄弟姐妹中排行老四——上面有奥马尔、娅拉和贾瓦德,下面有小阿尔萨兰和小宝贝西塔拉。每次踏上月台,我们都兴奋不已,恨不得立刻停下脚步,恨不得这段从亚洲到欧洲再到亚洲的旅程赶快结束。等父母对接下来的日子有了明确的规划,或者等他们花光了所有的积蓄(这一天肯定不会太远),我们就能离开这列火车,开始新生活了。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再也不用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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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句:
☆“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的。”这是妈妈爱说的一句话。我希望这句话是对的。虽然我非常喜欢拿破仑讲的那些故事,也很喜欢沿途美景,能受同行的游客们接二连三的好奇发问,甚至很珍惜火车在沿途小站上一次次的短暂停留,但是我真的希望能找一个新家安定下来。我真的希望这趟旅途不是“永恒的”。
☆“自由是有代价的。”妈妈常常这么说,虽然我并不太明白这句话的真正意义,但是我知道,有所得必有所失。自古以来都是如此。
☆生活真的很有意思,有时候在一个地方住得久了,这个地方就被当作了家,而此前的事情则被遗忘。但我不想遗忘。
☆在我的心中,有两个俄罗斯——一个是托尔斯泰笔下浪漫得令人眩晕、如同史诗一般宏伟的俄罗斯;另一个,是曾经侵略我的国家,又扬长而去的俄罗斯。后者我无论如何也没法爱上,说不清为什么。
☆娅拉说我根本不懂爱情,认为我对此一无所知,毫无经验。的确,对于爱情,我所知道的都来自平时的观察和读过的书——就像托尔斯泰写的,爱情就是每当安娜感觉到沃伦斯基在身边时,心跳就会莫名加速;整个世界都消失了,爱人成了你的整个世界,成了你的一切。
☆我能在娅拉的眼睛里看到这种炽热的感情,那个美国人是真的让她动心了。我并不嫉妒。不管怎么说,这是好事:娅拉恋爱了,她很幸福——她爱他,他也爱她。每个人不都希望能有个好归宿吗?
☆娅拉不见了,但火车没法一直等着她。娅拉成了拿破仑职业生涯里一个没能上车的乘客。
☆你永远无法弥补曾经犯下的错,只能接受,将它们深深地掩埋,期望有一天能够彻底忘却,然而,即使忘却,它们仍旧留存在记忆中。迟早会有一天再一次浮出水面。
☆我一直心存希望。即使一切都已不复存在,我仍旧不愿放手。
我时常想起娅拉、奥马尔、贾瓦德、小阿尔萨兰、西塔拉,还有爸爸和妈妈。想起曾经的一切,失去的一切。过往的生活在我眼前一一闪现——好似透过窗户观察着别人的生活。
我不能就这样放弃。现在还为时尚早。
☆妈妈在院子里那棵紫荆树下种了一片藏红花。临行前一晚,我站在楼上的窗子前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当时,其他人都睡了,只有我一个人偷偷地看着妈妈用手不停地挖着树下的土,从黄昏挖到深夜,直到十指鲜血淋淋。然后她转身进屋,拿出了满满一盆茎叶。她把花栽到树根附近,拍实泥土。做完这一切,妈妈伸出双臂,紧紧地抱着那棵紫荆树,抱了很久很久。第二天一大早我醒来后,出于好奇心再次走到窗边,只见妈妈还在紫荆树下,背靠着树干坐在那里,已经睡着了。我想,她这是在跟阿尔萨兰告别吧。从那以后,他的名字再没有被提起了,他彻底从我们的生活中消失了。我们踏上了逃亡的路。
☆我还不想把一切一股脑儿地讲出来。所以我们倾诉着各自悲惨的回忆,心里想着,只要一遍又一遍地说出来,终有一天,这些回忆将不再折磨我们,我们就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了。
☆踏上一片新的土地,开始一番新的探索,这样的机会对我来说非常宝贵。以前即使火车停站我也不愿意下车,担心会被抛下,但是如果你根本没有终点,又谈何抛下?所以一到伊尔库茨克车站我就跳下车来,迫不及待地去寻找……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寻找什么……也许是平静、归属感。现在这种处处为他人着想的状态让我很难平静。归属感也一样难以获得。我只能努力让自己不再悲伤。
☆我已经忘记了该怎么向前看,想要活在当下,不再陷入过去的回忆里,我只能这么做。我跑过一条条街道,这儿有一座教堂,远处有一座为铁路设计师建造的纪念碑,那儿又有一个邮局。我想寄一封信,寄一张明信片,但我能寄给谁呢?
☆我朝他大喊一声,起身跑开了,被自己内心的狂暴吓了一跳。我朝着山顶上的悬崖峭壁跑去,穿过灌木丛和森林,这里是我的国,我的家!我们还能去哪里?哪里?
☆事实上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知道自己不会再回去,贾瓦德一定错了,必须阻止他们。这里是我的家,我不会再害怕。谁都不能把我从自己的家中赶走——贾瓦德不能,塔利班不能,整天梦想着从头再来的爸爸和妈妈也不能。我马上就要自由了,我会找到奥马尔。我要留在山中。一切都会好的。
☆山下塔利班带着他们的仇恨和恐惧正在步步紧逼。但他们抓不到我了,在这里他们休想碰我一下。于是我诅咒他们,是他们让我没法上学、是他们拆散我的家庭、是他们逼得奥马尔远走他乡、是他们把贾瓦德变成了我们的敌人、是他们残杀了玛莎和拿萨琳,他们的一举一动都给人带来无尽的恐惧,我诅咒他们!
☆等我们到那里时,石屋已经没了,什么都没了。脚下没有一样东西是完好的。一切都变了。土石还在滑落。周围只有几个村民——跟我们一样奇迹般地躲过一劫——一脸茫然地站在那里,挖泥土,搬石头。我四处搜寻爸爸妈妈的身影,喊着他们的名字。我的喊声越来越急切,后我都认不出那是我自己的声音了。我爬到石头上,想看看我们的石屋在哪里,但这是徒劳。
☆如今我已经学会了在条件下生存下去,只要一丁点食物,一丁点睡眠,一丁点的爱就够了。我缩减一切,只用极少量的必需品来过活——其他的全部舍弃。需求不是件好事。
☆我为我美丽的姐姐哭泣,她曾经梦想着去环游世界,梦想着能生活在巴黎,梦想着有一天会坠入爱河,在林荫大道上自由自在地散步,梦想着能成为一名伟大的歌唱家。我为妈妈和☆爸爸哭泣,为祖父母、为贾瓦德、为双胞胎、为小阿尔萨兰,以及埋藏在山上的一切而哭泣。为被疾病夺去生命的西塔拉、为生死未卜的奥马尔哭泣。我也为我自己哭泣,为阿吉勒哭泣,为所有困在这个被人遗忘的人间地狱里的孩子哭泣。
☆进入难民营是一件容易的事。卡车把你带来,因为贫穷,因为绝望。那里不缺的是跟你一样迷失的灵魂,他们不肯丢掉昔日的一切,竭尽所能地把家当顶在头上、扛在肩上、背在背上。离开难民营就难多了。很多人在这里一待就是好些年,甚至是一辈子。他们已经失去了后一丝回家的希望。为了生存只能选择遗忘。
☆想起我的旅程,想起我是怎样登上了这列火车,有了重新开始的机会,我仿佛又看到了那个站在加兹尼城外的小女孩。她站在路上,抬头看着星星,聆听着——只要她让焦虑的心安静下来,等待足够长的时间,就能听得见。
☆悲伤并不是这段记忆的底色,它还没有把我彻底毁掉。愤怒只能让你止步于此,所以在迷茫的时刻,我选择去回想那些支撑我活下来的东西。我选择去爱。
☆我相信人死之后,并不会化为尘土。没错,你的肉体会被埋葬,但我觉得,即使是深的泥土也无法把你的灵魂掩埋。
☆现在我明白了为什么我注定要回到这里——是妈妈在指引着我,带我回到大家身边。我伸出手,触摸自己的心跳,从地震到难民营,这一路背负的所有悲伤都在此刻放下了。我的肩膀颤抖不止,任由颗颗眼泪滴落到草丛中。蒙尘的藏红花吸干了泪水。
☆离开难民营后,我几乎没有好好睡过觉,只能就地打个盹儿。我无法摆脱噩梦的纠缠,闭上眼睛,我会看到泥石流从山顶翻滚而下,朝我们的房子冲去。我会梦到拿萨琳和玛莎的尖叫,娅拉脸朝下漂在水里,高烧不退、奄奄一息的西塔拉,还有吊在树上、来回摇晃的阿尔萨兰。所有这些画面交织在一起,我无法从中解脱。我还会梦到山洞里那个垂死的男孩,好奇到底是谁会那么残忍,把身受重伤、惊恐万分的他独自留在那里;或是梦到自己在奔跑,跑过一排排空荡荡的帐篷,它们无穷无尽,一直延绵到沙漠的尽头,不管我往哪个方向跑都跑不出去。每一次都是眼泪把我呛醒,我在睡梦中大哭,尽管没人会听到,而即使听到了,也不会关心。
☆当我看向别处,就发现自己在想念家乡的景色,那蔚蓝的天空,巍峨的群山,从兴都库什山中奔涌而过的小河。我想起它们的美丽,被我抛在身后,也许永远不会再见到。
☆不管你开心不开心,生活都会继续。只有回看过去,人才会明白自己的价值。
☆我思考该怎么走完这趟旅程,怎么在没有家人,没有身份证明,只有一些钱的情况下逃离阿富汗,独自重新开始。是的,我还有信仰,我并不孤单。我可以让爸爸、妈妈、娅拉、奥马尔、贾瓦德、小阿尔萨兰和西塔拉帮助我。我不再去想娜西和罗宾娜,她们会留在阿富汗,跟玛莎还有她们的妈妈待在一起。她们不能陪我走完这趟旅程。一想到她们和祖父母,我的心就揪紧了。他们都会继续躺在山上的废墟中,但其他人会跟我一起走。我一个人是走不完这趟旅程的。
☆从秋明到叶卡捷琳堡有300 多公里的路,我又一次拿起了书。女列车员正在车厢前面的储物室里午休,不会来打扰我。我读着列文的故事——他是一个古怪的角色,一直在追寻生命的意义,从来没有真正快乐过。我草草略过了这几段,希望读到更多安娜和沃伦斯基之间的事情。列文的苦恼让我很厌烦,能活着就应该谢天谢地了,还有什么理由不快乐?接着我意识到了自己真正厌烦的原因——列文是对的,仅仅活着是不够的。
☆我离开了火车,离开了空荡荡的车厢,一个人向前走去。玛莎、娜西和罗宾娜的声音,翻滚而下、淹没村庄的泥石流,贾瓦德的笑声,脸朝下的娅拉漂在难民营旁的污水中,阿卜杜勒·瓦希布在黑暗中抓住了我——一切席卷而来。
☆妈妈轻轻地捏着我的胳膊:“阿芙萨娜,记住了,万事皆有可能。”
她坐在我身边,我感觉到了她温暖的气息,知道她是对的。
我回想着妈— 没有更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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