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宠你的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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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你的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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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未眠君

出版社广东旅游

ISBN9787557013271

出版时间201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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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号30207497

上书时间2024-06-30

大智慧小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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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描述
作者简介
....

目录
序   花痴
引子
第一部分
第二部分
第三部分
第四部分
第五部分
尾声

内容摘要
文章讲述了三个女孩各自青春、爱情与友情。
林小白与周芬娜和戴晓蕾三人互为好友,可是三个人的人生却走上了不同的道路,林小白与顾卫北的异地恋持续了多年,最后却以顾卫北的出轨而结束;周芬娜爱上了“大哥”,从此过上了漂泊的生活,最终却以“大哥”的自首换来了她所期待的结婚;戴晓蕾也在经历了多次失败的感情以后,回到了哈尔滨过上了普通老师的生活。
生活逐渐平淡,爱情渐渐消散,在三个女人的生命中,又留下了什么难以磨灭的记忆呢?

精彩内容
第一部分我、戴晓蕾和周芬娜是苏州艳粉街上的女孩子。
艳粉街是我一直想离开的地方,从我知道这里曾经是一条青楼街时我就想离开了。
那时我还是个十四岁的孩子,一点胸没有,瘦而干。周芬娜说我,怎么还不来例假啊?我在你这么大时早就来了。
周芬娜是个十五岁的女孩子,我们是艳粉街的邻居,她总是说我,小破孩,你看看你跟个男生一样。
当然也有她特别崇拜的人,那个人就是戴晓蕾。
戴晓蕾的父亲是个军官,母亲也是军官,他们住的地方离我们这儿很近。那里的驻军让我和周芬娜满心羡慕,我们曾说过长大要去当女兵,那一定是件很神气的事情。
而周芬娜的母亲是一个昆曲团的演员,在那时,昆曲演员已经没落到和当街讨饭的差不多了。她的父亲是一个印刷厂的工人。
周芬娜从很小就会哼哼昆曲,调子婉转,婀娜动人。
她说她妈最大的理想就是演一次《牡丹亭》中的杜丽娘,当然,演柳梦梅的是那个男人。
我知道那个男人,他每次都要路过我家门口去周芬娜家。
那是艳粉街众人皆知的秘密,周芬娜总是为此感觉到低人一等,她常常会偷偷地骂她妈妈!
她非常羡慕戴晓蕾有这样一个家庭,甚至羡慕得有点流口水。
我的父母不过是苏州中学的教师,拿微薄的薪水,养着我和弟弟。
所以,每当戴晓蕾穿着父亲给她买的新裙子出现时,周芬娜就艳羡地说,啧啧,看看人家,这下不知又要收到多少情书。
我说,周芬娜你真流氓,你就知道说这个。
在我的印象中,周芬娜真的很流氓,她说自己特别喜欢一个叫马军的男人,人高马大的,特别帅。周芬娜说,我真想给马军生个孩子,我一看他就有这种冲动。
这让我十分看不起她,她才真是流氓。
看看人家戴晓蕾,和白天鹅一样,从来不和男生说话。而且,戴晓蕾从小在少年宫学画,十二三岁就得过什么大奖。戴晓蕾肯定能成为一个出色的女画家,和那个潘玉良一样,留学法国,万古留名。
那时许多男生在艳粉街的路灯下等着她,戴晓蕾长得确实好看,要什么有什么。
而周芬娜,屁股太大了,虽然她笑我不来例假没有胸,可要真来了例假长成她那样我还真烦。
那时,我们三个常常在周芬娜家的阁楼上听歌。
是齐秦的歌,《爱情宣言》,周芬娜说,我一听这种歌骨头就要酥了。
当然,有时候她们还会偷偷穿周芬娜她妈的衣服。周芬娜的妈是个漂亮的女人,总爱在衣服上做文章,后来我才知道,这是吸引我们来她家的主要原因。
周芬娜的妈是艳粉街上有名的漂亮女人,可周芬娜长得不像她妈。戴晓蕾说,你妈的优点你全没有,你特别像你爸爸。
周芬娜的爸爸是个老实人,他老实得连周芬娜她妈的裤头都洗了,每天早晨起来给周芬娜做饭,周芬娜的妈则在床上咿咿呀呀地唱昆曲和京剧,调子十分婉转。
我知道周芬娜她妈有好多衣服,这惹得我和戴晓蕾隔三岔五跑到周芬娜家去。周芬娜的阁楼上是她和戴晓蕾走模特步的地方,她们穿着周芬娜她妈的高跟鞋,一扭一扭的样子十分搞笑。
戴晓蕾说将来要当一个模特或者画家。周芬娜叹息了一声说,我才一米六,屁股又大,绝对当不了模特,我就当个演员之类的吧,天天上电视,有那么多人围着多好啊!
然后她们问我想干什么。
我说不知道。她们哈哈笑话我,小孩子,一点理想都没有,这可不行。
我说,那就图书馆管理员吧,或者放电影的。我喜欢看书、看电影,《画皮》我看了十遍,可依然想看。我要变成那个女鬼。
她们更是笑得肚子疼,说我居然想当个女鬼。
当然,在笑话我的同时,她们依然试穿着周芬娜她妈的衣服,脱来脱去,露出丰满的乳房,这让我有点脸红,我低下头不敢看她们。她们又说,林小白,你抬起头来,你又不是男的。
好多个下午我们就这样混过去了,艳粉街上充满了胭脂水粉气。这两个女孩子用着周芬娜她妈的劣质的口红和香水,都是三五块钱的东西,可她们很得意地把自己打扮成那样。
而我妈是很老土的那种人,穿旧的灯芯绒衣服,脸似浮肿了一般。
当然,周芬娜说得最多的是男生,谁给谁写情书了,谁的腿好长啊,谁跑得快,谁让人一看就心动。说这个周芬娜很专业,周芬娜说得比戴晓蕾多。
周芬娜总是问,那个三班的谁又找你了吗?
周芬娜和我偷偷说过,那个三班的谁谁就是马军。
马军是个抽烟、打架动刀子的男生,在学校里非常有名,许多男生闻风丧胆。不过这家伙吉他弹得好,口哨吹得动人,踢足球时把红球衣围在腰间时,好多女生会尖叫。
这里面有两个人不会尖叫,一个是戴晓蕾,一个是我。
戴晓蕾看不上马军,她说,太匪气。
我不是看不上,我是不懂,十八岁的马军,于我而言是太大的一个大男人。
我更喜欢的事情是抱着爸爸的一本卡夫卡的小说看,我爸爸说,没有谁比卡夫卡更像一个男人了,大了你就会明白的。
周芬娜和戴晓蕾常常笑话我说,呵,小屁孩还看卡夫卡,你懂吗?
不懂,我实话实说,可我没事干。
暑假过完之后,我来了例假。
十六岁的夏天,一共发生了两件让我难忘的事情。
一是我和戴晓蕾考上了重点高中一中。周芬娜去了一个二流的高中,她总是不在乎地说,反正我将来是考不上大学的,爱哪哪吧。
我印象中周芬娜是个一身痞味的女孩子,就是浑不吝的那种,她早熟、丰满,比王浪带回来的那个女人还要有特点。
那是我邻居一个叫王浪的男人带回来的女人,天津女人,会说西河大鼓,大鬈发,穿着极细的高跟鞋。她端着她和王浪的尿盂出来,睡眼蒙眬,看起来十分性感。
那时,我还只有十四岁,但我一下子就迷上了她。
大家管她叫坏女人,我想我本性太坏,竟然喜欢坏女人。
然后,我看到了她的趾甲,粉红的,透明的,趿拉着一双塑料凉鞋。她看到我,一笑,小妹,去上学?
是啊,我说,上学。
我很羡慕她睡眼惺忪,居然可以穿着晃晃荡荡的衣服涂着粉红的趾甲出来倒尿盂。真的,我十分喜欢。那宽大的衣服让她看起来更性感,她个子很高,有点懒散,后来我才知道,那叫性感。
王浪不是一个好男人,游手好闲,但好多女人喜欢他,这很奇怪。隔三岔五他就会带一个女人回来,但我印象最好的就是这个女人。
我想,长大了,我也要成为这样的女人。但我总也长不大,我还没来例假,乳房瘪瘪的,好像平原一样。
周芬娜说,这样的女人,一定很浪!
这个词又生动又让人难为情。但周芬娜说出来别有一番滋味。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天津女人带我跑了,我跑啊跑啊,越跑越热,我想停下来,可停不住。最后,我累得瘫倒在地上,觉得虚脱了一样,浑身燥热,而且两腿间有什么东西热热酸酸地流了下来。
醒了我看到被子上有好多血,我嚷了起来。
我妈说,嚷什么,来例假了,给你卫生巾。
我不知为什么特别想哭,可是哭不出来。
天津女人走了,王浪又换了新女人。这次的我不喜欢,矮个,腿还不直,会唱评剧。我还不喜欢她嘴角边上的那颗痣,看着和谁的后妈一样。
周芬娜知道我来例假之后说,行啊,以后就该长乳房了。
二是我遇到了顾卫北。
这个我生命中必然要出现的男子,没有早一步,没有晚一步,在我上学的第一天,我就撞到了他。
后来,周芬娜和戴晓蕾都说我好色,她们说,越是看起来羞涩的人越好色,你是个重色轻友之人。
我一点也没有反对这种说法。
因为顾卫北给我第一眼的感觉就是惊艳。
后来我看到谢霆锋和张国荣都有这种感觉。有的男人,天生就有一种让女人窒息的美,顾卫北无疑属于这一种。
那天应该是九月十日,我和戴晓蕾去报到,她去了卫生间,我在一棵开满了合欢花的树下等她,然后,我看到了顾卫北。
他向我走来,头发被汗水打湿了。
是的,从看到顾卫北的第一眼起我就爱上了他。
那时我还没有长开,跟一棵小豆芽菜似的。
我站在132班门前的合欢树下,看到顾卫北从北面水房走来,一件蓝色的球衣围在腰间,蓝色的牛仔裤,白色的衬衣。他好像刚洗了头发,水滴滴答答地落下来。
其实我没有死盯着他看,那时我还没有那么大胆,我就是用眼角的余光感觉到他在向我走来。
虽然我还没有长开,可是我知道自己长得还算有几分姿色,就是说,如果在镜子面前看自己,我感觉自己不能算中人之姿。
那天我穿了件白裙子,风刮起了我的裙子,我得意地想,这有没有一点像梦露那张性感照片?
我的鬼心思还没有达到高潮就听到了他的声音,他说,嗨,同学。
这是意料之外的事情,我没有想到他会和我说话,我有点紧张,但还是装作镇定地说,有事吗?
戴晓蕾、周芬娜和我在上高中之前曾经天天在一起鬼混,周芬娜说,勾引男生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自己风情妖媚。
戴晓蕾不同意周芬娜的说法,她总是安静地坐在那里。周芬娜说她虚伪,假装淑女。
其实我知道,男生应该更喜欢淑女。所以我说,我要做淑女。
呸。周芬娜说,你还做淑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你这家伙最狂,你看上的男人,绝对跑不了。
戴晓蕾大多时候冷静地说,这个世界欠你的会还给你,而你欠这个世界的也一定要还!
她总是这么说话,非常有哲学味道。周芬娜纠正她说,你应该把世界换成男人!
我就笑了,我想,这世界上,还是有了解我的女孩子的。
但戴晓蕾的态度总让我觉得奇怪,她总是安静地笑,即使和我们疯闹起来,她也有一种淡定的姿态。我说不清她哪里和我们不同,但就是感觉,她,和我们不是一类人。
顾卫北和我说话的时候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我的心怦怦跳着,他突然笑了。他一笑,我就更觉得自己魅力十足,他肯定是看我好看。
我个子高,头发又黑又长,况且又穿了一条白裙子,简直像琼瑶小说中的玉女。在这一点上,我比较自恋。
同学,你的、你的……我的什么?我都急了,他要说什么?
你的裙子!请注意你的裙子!说完他就走了。
我的裙子?我把裙子转过来看了一眼,然后“哇哇”狂叫着。
跑过来的戴晓蕾以为我出了什么事,她说,怎么了?遇到蛇了?遇到鬼了?
天哪,真丢人现眼啊!不早不晚,我来例假了,血染的风采啊!
这就是我和顾卫北的第一次见面,充满了戏剧性和偶然性。后来,我和顾卫北相亲相爱时,他说,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你是什么感觉吗?
我说,什么感觉?
那时我支着下巴趴在他怀中,怀着特别浪漫的心情等待着,样子极像一个花痴。
他捏了捏我的鼻子说,整个一个大傻妞!
啊——我狂叫着把他压在我的身下,然后叫着他的名字,顾卫北,你说,你是不是对我一见钟情?你是不是第一次看到我就想把我搞到手?
他连连点头,是是是。
说着,他又把我压到底下,然后说,妖精,我早晚死在你手上。
第二天上课,当顾卫北走进教室时,我的脸腾地就红了,接着就是高兴。真有缘,我想,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就要开始了,我们居然是一个班的!
戴晓蕾在我们隔壁班,她很郁闷地说,和你分开,一点也不好玩。
可我觉得太好玩了,因为我的生活中出现了一个喜欢的男孩儿,他就坐在我的旁边!
那天我在日记中写道:真幸福啊真幸福!
我想,我这么幸福,如果不早恋就真有点冤枉。
顾卫北就坐在我旁边,我们之间隔着一条走道,但我能听到他的呼吸,可以数他的眼睫毛,并且在老师提问他时小声嘟囔。
虽然我们之间并不说话,可我已经很明显地表示出来,我暗恋人家。
暗恋是什么?暗恋是喜欢,就是偷偷喜欢那个人。看到他,心也跳了,脸也红了,是没有执手相看泪眼的缠绵,没有金风玉露一相逢的甜蜜,更没有两情若是久长时的承诺;暗恋,只是悄悄地把他藏在心里。这种傻傻的、淡淡的、痴痴的相思,青涩而害羞,无处诉说的甜蜜和苦涩,就是暗恋!
我暗暗发誓,顾卫北,我要把暗恋变成明恋!
人家长得真是英俊,后来道明寺他们一帮人出来,我觉得他们四个加一起也不如顾卫北!
顾卫北帅气得像一棵木棉树,他高大得不像苏州人,口音里明显带着北方特色。后来我才知道,他父亲果然是北方人,母亲是重庆人,而且,他将来是要考到重庆的大学去的。
而周芬娜在三中已经臭名远扬。
去了没几天,她便谈起了火热的恋爱。她说,反正那里没什么人学习,一所三流的学校,出来全是社会上的混混,谁学习啊。
她先是加入了一个什么团伙,打架、抽烟、动刀子,然后就传说和马军如何如何。
我问她,到底和马军怎么了?
她笑嘻嘻地说,你还小,根本不懂。
马军那时在三中上高三了,学习一塌糊涂,但女生缘一流。
我和戴晓蕾找过马军,因为有一天周芬娜哭得昏天黑地,我们问她怎么了,她始终不肯说,就那么一直哭。
后来我想,一定是马军欺负她了!所以,我在一个周末叫上戴晓蕾就去找马军了。
马军住在苏州的棚户区,很旧很老的房子,小桥下的流水泛上阵阵恶臭。我们在他家窗户外面叫着,马军,你给我们滚出来!
我想了想自己当年的行为,好像特别行侠仗义,以为自己能够左右谁呢。
马军出来了,穿着很短的睡衣,戴晓蕾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去,我看着眼前这个人高马大的家伙,他长得一点也不好看。戴晓蕾说得对,他有一股匪气,眼神凶恶。
我奇怪周芬娜怎么会喜欢他,也许是周芬娜的父亲太懦弱了,她希望找一个霸气的男朋友。
有事吗?他眯着眼看着我们,其实,他更多看的是戴晓蕾。
你把周芬娜怎么了?她为什么一直哭?
他看着我,小丫头,还蛮厉害的。我把她怎么了不能告诉你,因为你还太小,你不懂。
我的脑袋嗡嗡响着,戴晓蕾拉着我的手说,走吧,林小白,咱走吧。
不,我的犟脾气上来了,你告诉我,你把她怎么了?!
我记得那天天气一直很阴,到后来就淅淅沥沥地下起雨,当我质问马军时,雨,已经一滴滴落了下来。
你过来,马军说,我小声告诉你。
我过去时,他趴在我耳朵上说,我把她干了,行吗?
我反手给了马军一个耳光,然后拉起戴晓蕾就走了,不是走,到最后我是跑。我越跑越快,不知道为什么要跑那么快。
我觉得自己哪里被伤害到了,而最受伤的应该是周芬娜,马军这个轻浮样子只能说明一件事:他根本不爱周芬娜,他在玩弄周芬娜。
下手抽马军耳光的时候,我是那么愤怒,几乎带着一种狂热和暴力,那个“干”字听起来如此刺激,如此不堪,如此下作!可是,又如此让人难以忘记!
两个月后,十七岁的周芬娜跑来找我们。她说,我不准备上学了。
为什么?戴晓蕾问。
她又开始哭,这次哭得更厉害,她那唱戏的妈和人跑了,是和一个东北来苏州做买卖的人,那个人卖大米,卖着卖着就把周芬娜的妈拐跑了。
家里只有周芬娜和她爸爸了,但我知道,这不是周芬娜不上学的原因,那原因应该在她自己身上。
我怀孕了。周芬娜说。
她点了一支烟,装作成熟地抽着。我抢了过来,给她扔到地上,她趴在我身上哭了。
我们去寒山寺进香,保佑她平安。那时正是冬天,三个女孩子在寒山寺进香。
那天天气极冷,我们在附近的小饭馆点了几个菜和一点烧酒,那天是我们第一次喝酒。
周芬娜说她怀了马军的孩子,她才十七岁,她不能要这个孩子。
我和戴晓蕾只有十六岁,十六岁的我们茫然无措。
我们没有告诉周芬娜我们去找过马军,马军那时已经走了,他去了大沙漠里当石油工人。
周芬娜说,总有一天,我会报复他的。
那时,周芬娜的眼睛里已经有了仇恨。
一九九三年春天开始的时候,艳粉街多了一间发廊。
十八岁的周芬娜,流掉孩子,开了一间发廊。
她和所有发廊妹一样,穿着妖艳,涂着艳红的蔻丹,坐在发廊门口看天。
我们周末回去时,她会给我和戴晓蕾一些钱。我们不要她的钱,那样的话,我们心里会更难过。
十七岁的我和戴晓蕾,和周芬娜走了完全不同的道路。
有的时候,青春只是一步走错,而再想回去,却几乎没有了可能。
我们的学习变得紧张起来,因为都是从各学校来的尖子生,所以竞争格外激烈。
一中是考出过好多清华北大生的,其实我知道我的父母寄予厚望,他们希望我能上北大。
但我主要的心思在一个人身上了。
我的叙述到这里又回到了顾卫北的身上。
从前我一直不太相信缘分这个东西,但一九九二年九月十日合欢树下的遇见注定了我一生的爱情。
我真的好迷恋他。我仔细想了想他到底有什么吸引我的地方,英俊?这是其一。大概因为我好色,那时我还不知道自己是好色的。磁性的声音?是的,他的声音很有磁性。冷?他也很冷,我轻易看不到他笑,这样的男生是让女生喜欢的。我不喜欢整天嬉皮笑脸的男生,跟个娘儿们似的。
我开始写诗,成了校园诗人,开始写日记,写了十本。十本日记中,所有的主人公都是一个名字,甚至顾卫北哪天穿了什么衣服我都一清二楚,他哪天理了发,和谁吵了架,踢足球崴了脚,甚至上课回答了哪个问题……我都写得津津有味,觉得是自己的大事记。
顾卫北进教室时我总是假装看书,然后听着他的脚步声。他坐在最后一桌,如果没有错,那么他走了十二步到他的座位。当他坐下时,我悬着的心才会落下来。
那时男生女生根本不说话,学校里三令五申不让早恋,男生女生说话就是早恋了,早恋是要被开除的。
我常常羡慕那些被开除的人,如果顾卫北和我早恋,我是愿意被开除的,哪怕跟着他去天涯海角,哪怕是去流浪。
顾卫北的学习成绩很一般,但篮球打得好,足球踢得好。他总是逃课去看电影,当他被老师捉住时,我总是特别心疼。
可我喜欢他那毫不在乎的样子,不像别的男生,赶紧和老师保证下次再也不去了。我觉得那是件没劲的事情,特没劲。
我觉得那阵有一帮女生喜欢他,好多女生故意绕到我们教室门口才去厕所。那时厕所在学校的最西边,可供五六十个女生同时上厕所。
我对上三中的周芬娜说过一句话,五六十个女生一起上厕所的感觉你知道吗?
她摇了摇头。我说,蔚为壮观。
她骂我,林小白,你将来要是不写小说真屈才。
我说,是吗?我有希望超过琼瑶外婆吗?男人女人有那么相爱的吗?太累了,为买一个苹果,男生和女生要说上两个小时,苹果都烂了也许都没买成。
那时没人看琼瑶了,连亦舒都懒得看了,那阵有一大批美女作家涌现了出来。
我问过戴晓蕾,你说,我将来有希望成为美女作家吗?
戴晓蕾打量我半天说,我看有戏。
为了成为作家,我那时天天趴在桌上看小说,历史、地理这样的课一律看小说。
我看了很多外国小说,一长串名字,一个没记住,但人家的爱情我总是感动得不行,吸溜着鼻涕眼泪汪汪的,看看人家爱得多么坚贞!
有一次上课,我让历史老师抓住了,他问我二次世界大战哪个国家是战败国。
我站起来发愣,由于我一向在危急时刻解救顾卫北,所以,我向他求助,他小声说,苏联。
我就说了苏联,结果哄堂大笑。
他是故意的,这个该死的家伙。我瞪着他,他面无表情,看着课本说了下半句:不是。他说的“苏联不是”。
我发誓,他以后再回答不出问题,我不会替他解围了。
可我还是喜欢看他,就和那群绕道上厕的女生一样,她们是为了顾卫北才这样做的。
顾卫北踢足球是最帅的,打排球时像是电影中的慢镜头,而且在元旦联欢会上他唱了一首《莫斯科郊外的晚上》,那首歌唱完了以后,晕倒了一大片!
能不晕吗?我和戴晓蕾说,那是人的嗓子吗?天哪,简直就是帕瓦罗蒂。
戴晓蕾瞥了我一眼说,你知道帕瓦罗蒂是唱男高音的,人家是美声唱法,顾卫北这是民间唱法!
别管什么唱法吧,我对戴晓蕾说,让人心驰神往啊!
戴晓蕾说我说话越来越像周芬娜了。
她总是这样秀气,眼神里飘荡着我不知道的东西,比如她从来不说喜欢哪个男生,也不对男老师指点江山。
这一点和我完全不一样,我总是愿意对有点姿色的男生指指点点,给特别难看的男生们起个外号什么的,比如给身高一米五八、体重八十公斤的前桌起外号叫“吨位”。你想想,他往那儿一坐,是不是够一个吨位?
谁也不知道我偷偷写情诗。十七岁的我,情窦初开了。在黑夜里,我常常会摸自己的乳房,它们已经和花儿一样生长着,虽然看起来不是那么丰满,可我觉得它时刻在长着。
我做过很多旖旎之梦,梦中的男主角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顾卫北。
那时所谓的旖旎之梦很模糊,无非是拥抱之类的。
马军那句“我把她干了”一直刺激着我。我想象不出那是一个什么概念。当然,我不会去问周芬娜,周芬娜那时已经被当成艳粉街上的风流人物。
她唱昆曲唱得很好,可她更喜欢的是京剧,程派。
高一放暑假到艳粉街的时候,她扮上行头给我们唱《春闺梦》,再次给了我惊艳的感觉:她的风情,她的妩媚,和她妈如出一辙。
但她的眼神里,已经没有了我和戴晓蕾的干净纯粹。
我们还是常常在一起玩,但我们很少去那间叫作“丽人”的发廊,因为有很多男人看我们的眼神很不对。我们看到周芬娜和他们打情骂俏,推推搡搡,这让我们很不舒服。
其间,马军回来过一次,他来找周芬娜,周芬娜说了一个字,滚。
我觉得这个字生动得厉害,至少,给当初找回了一点面子。
可我知道,我和戴晓蕾从心底里已经看不起周芬娜了。我们是一中的尖子生,准备考清华和北大,可她已经沦落成风尘女子——抽着烟,穿着黑色透明蕾丝的衣服在门口坐着,那个样子,既媚又悲。
我们见面时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亲热,可我知道,有什么东西在渐渐地离我和她远去了。
在暑假来临之前,我曾经心如刀割,因为要分文理班了。
而且要分的是我们班!这全怪班主任大刘,他总忙着找女人,他离了婚,心情不好。我们班乱七八糟,学习成绩在八个班中总是倒数,所以,分我们班势在必行!
我心里充满了恐惧,我不能和顾卫北分开,我是那样喜欢他!唯一的办法是去找于颜。
于颜是谁?于颜是和我同桌的女生,班主任大刘是她的表叔!她是石油系统的子弟,很有钱,总是吃巧克力和威化饼。
我和于颜是主动要求坐一桌的,因为我发现她很胖,虽然学习很好,但没什么心计,就知道吃,跟这样的女孩子做朋友是让人放心的。
那时我就比较有心计,后来沈钧说过我,你是个聪明的女人,太聪明了,所以,男人要泡你真得费点事。
沈钧是顾卫北之后和我在一起的男人,他说除了我谁也不会再爱。如同我爱顾卫北,我曾对顾卫北说过这样的话,除了你,我永远不可能再爱上别人!
但我们都曾经偏离了爱情这条航道,我曾经对除了他以外的人动过心,这说明,人都是花心的,别以为自己多么忠贞!
最后你终于发现,你最爱的人其实只有一个,那个人才是你命里注定的,会陪你到生命的最后。不论你嫁给了谁,不论你又经历了多少次恋爱,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在你心里生了根!他是你一辈子的痛和不悔!
为了和顾卫北分在一个班,我“贿赂”了于颜,我给于颜买了一星期烧茄子吃,这个胖妞最爱吃烧茄子。
后来她问我,林小白,你干什么老请我吃烧茄子?
我说我想和你永远不分离,因为我想和你好,一辈子也不分开。天知道我多么口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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