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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青少年的大师文学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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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郑振铎

出版社中国友谊

ISBN9787505754003

出版时间2022-02

装帧平装

开本其他

定价49.8元

货号31365684

上书时间2024-10-21

书香美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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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相描述:全新
商品描述
作者简介
郑振铎(1898—1958),字西谛,浙江温州人,著名学者。他较早地提出和着手用新的观点、方法整理和研究中国文学史,在民间文学和小说、戏剧研究方面做了很多开拓性的工作。

目录
第一讲 《诗经》与《楚辞》 001
第二讲 散 文 018
一、先秦的散文 018
二、汉代的历史家与哲学家 028
三、古文运动 031
四、古文运动第二幕 038
第三讲 辞 赋 043
一、辞赋时代 043
二、六朝的辞赋 049
第四讲 新乐府辞 053
第五讲 唐 诗 059
一、初唐的诗坛 059
二、开元天宝时代 066
三、杜 甫 082
四、韩愈与白居易 089
第六讲 批评文学 095
一、批评文学的发端 095
二、批评文学的复活 099
三、批评文学的进展 104
第七讲 传奇文 110
第八讲 宋 词 122
一、北宋词人 122
二、南宋词人 150
第九讲 变 文 172
第十讲 鼓子词与诸宫调 183
第十一讲 小 说 199
一、话本的产生 199
二、罗贯中 211
三、长篇小说的进展 218
第十二讲 戏 曲 226
一、戏文的起来 226
二、高 明 233
三、沈璟与汤显祖 238
第十三讲 元杂剧 251
第十四讲 散 曲 277
一、散曲作家们 277
二、散曲的进展 285
三、嘉隆后的散曲作家们 292
第十五讲 昆 腔 306
第十六讲 南杂剧 321

内容摘要
本书以郑振铎先生的《插图本中国文学史》(作家出版社1957年版)为底本,按体裁产生、发展的时间顺序编排,对中国文学知识作了系统梳理,深入浅出,既能让我们领略到中国文学的博大精深,也能使读者了解中国文学的发展历程及其丰富的内涵。在编辑的过程中,保留了其原旨以及行文风格,只是对其中的内容重新进行了梳理。

精彩内容
第一讲 《诗经》与《楚辞》最古的诗歌总集:《诗经》——风、雅、颂之分的不当——《诗经》里的情歌——农歌的重要——贵族的诗歌——《楚辞》时代——屈原和他的《离骚》——《九章》《九歌》等一
《诗经》是最早的一部诗歌总集。周平王东迁前后的古诗,除见于《诗经》者外,寥寥可数,且大都是断片;又有一部分是显然的伪作。论者以为:诗三千,孔子选其三百,为《诗经》。此语不甚可靠。不过古诗不止三百篇之数,则为无可疑的事实。
很可笑的伪歌,如《皇娥歌》及《白帝子歌》:“天清地旷浩茫茫”,“清歌流畅乐难极”之类,见于王子年《拾遗记》《诗纪》首录之。将这样近代性的七言歌,放在离今四千五百年前的时代,自然是太浅陋的作伪了。“登彼箕山兮瞻天下”的一首《箕山歌》,“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击壤歌》,也都是不必辩解的伪作。“断竹,断竹,飞土逐宍”的《弹歌》,《吴越春秋》只言其为古作,《诗苑》却派定其为黄帝作,当然是太武断。“股肱喜哉,元首起哉,百工熙哉”的虞帝与皋陶诸臣的唱和歌,比较的可靠,然却未必为原作。《尚书大传》所载的《卿云歌》《八伯歌》也是不可信的。较可信的是秦汉以前诸书所载的逸诗。这些逸诗,《玉海》曾收集了一部分。后来郝懿行又辑增之,为《诗经拾遗》一书。但存者不及百篇,且多零语,其中尚有一部分,是古代的谚语。所以我们研究古代的诗篇,除了《诗经》这一部仅存的选集之外,竟没有第二部完整可靠的资料。
二《诗经》的影响,在孔子孟子的时代便已极大了。希腊的诗人及哲学家,每称举荷马之诗,以作论证;基督教徒则举《旧约》《新约》二大圣经,以为一己立身行事的准则;我们古代的政治家及文人哲士,则其所引为辩论讽谏的根据,或宣传讨论的证助者,往往为《诗经》的片言只语。此可见当时的《诗经》已具有莫大的威权。这可见《诗经》中的诗,在当时流传的如何广!
《诗经》在秦汉以后,因其地位的抬高,反而失了她的原来的巨大威权。这乃是时代的自然淘汰所结果,非人力所能勉强的。但就文学史上而论,汉以来的作家,实际上受《诗经》的风格的感化的却也不少。韦孟的《讽谏诗》《在邹诗》,东方朔的《诫子诗》,韦玄成的《自劾诗》《戒子孙诗》,唐山夫人的《安世房中歌》,傅毅的《迪志诗》,仲长统的《述志诗》,曹植的《元会》《责躬》,乃至陶潜的《停云》《时运》《荣木》,无不显然的受有这个感化。
然而,在同时,《诗经》却遇到了不可避免的厄运:一方面她的地位被抬高了,一方面她的真价与真相却为汉儒的曲解胡说所蒙蔽了。这正如绝妙的《苏罗门歌》一样,她因为不幸而被抬举为《圣经》,而她的真价与真相,便不为人所知者好几千年!
《诗经》中所最引人迷误的是风、雅、颂的三个大分别。孔颖达说:“风、雅、颂者,诗篇之异体,赋、比、兴者,诗文之异辞。……赋、比、兴是诗之所用,风、雅、颂是诗之成形。”《毛诗正义》关于赋比兴,我们在这里不必多说,这乃是修辞学的范围。至于风、雅、颂三者,则历来以全部《诗经》的诗,属于其范围之内。三百篇之中,属于“风”之一体者,有二南,王、豳、郑、卫等十五国风,计共一百六十篇;属于“雅”者,有《大雅》《小雅》,计共一百零五篇;属于“颂”者有《周颂》《鲁颂》《商颂》,计共四十篇。《诗大叙》说:“上以风化下,下以风刺上。主文而谲谏,言之者无罪,闻之者足以戒,故曰风。……是以一国之事,系一人之本,谓之风。言天下之事,形四方之风,谓之雅。雅者正也,言王政所由废兴也。……颂者,美盛德之形容,以其成功告于神明者也。”朱熹说:“凡《诗》之所谓风者,多出于里巷歌谣之作,所谓男女相与咏歌,各言其情者也。……若夫雅、颂之篇,则皆成周之世,朝廷郊庙乐歌之词,其语和而庄,其义宽而密,其作者往往圣人之徒,固所以为万世法程而不可易者也。”《诗经集注序》《诗大叙》之说,完全是不可通的。汉人说经,往往以若可解若不可解之文句,阐说模糊影响之意思,《诗大叙》这几句话便是一个例。我们勉强的用明白的话替他疏释一下,便是:风是属于个人的,雅是有关王政的,颂是“以其成功告于神明”的。朱熹之意亦不出于此,而较为明白。他只将风、雅、颂分为两类:以风为一类,说他们是“里巷歌谣之作”,以雅、颂为一类,说他们是“朝廷郊庙乐歌之词”。其实这些见解都是不对的。当初的分别风、雅、颂三大部的原意,已不为后人所知;而今本的《诗经》的次列又为后人所窜乱,更不能与原来之意旨相契合。盖以今本的《诗经》而论,则风、雅、颂三者之分,任用如何的巧说,皆不能将其抵牾不合之处,弥缝起来。假定我们依了朱熹之说,将“风”作为里巷歌谣,将“雅颂”作为“朝廷郊庙乐歌”,则《小雅》中的《白华》:“白华菅兮,白茅束兮,之子之远,俾我独兮!”与《卫风》中的《伯兮》:“伯兮朅兮,邦之桀兮。伯也执殳,为王前驱。自伯之东,首如飞蓬。岂无膏沐,谁适为容?”同是挚切之至的怀人之作,何以后一首便是“里巷歌谣”,前一首便是“庙堂郊祠乐歌”?又“风”“雅”之中,更有许多同类之诗,足以证明“风”与“雅”原非截然相异的二类。至于“颂”,则其性质也不十分明白。《商颂》的五篇,完全是祭祀乐歌;《周颂》的内容便已十分复杂,其中有一大部分,是祭祀乐歌,一小部分却与“雅”中的多数诗篇,未必有多大分别如《小毖》。《鲁颂》则只有《宫》可算是祭祀乐歌,其他《泮水》诸篇皆非是。又《大雅》中也有祭祀乐歌,如《云汉》之类是。更有后人主张:诗都是可歌的;其所谓“风”“雅”“颂”完全是音乐上的分别。郑樵说:“乐以诗为本,诗以声为用,八音六律为之羽翼耳。仲尼编诗,为燕享祀之时用以歌,而非用以说义也。”《通志·乐略》又说:“仲尼……列十五国风以明风土之音不同,分大小二雅以明朝廷之音有间,陈《周》《鲁》《商》三颂所以侑祭也。……”梁任公便依此说,主张《诗经》应分为四体,即南、风、雅、颂。“南”即十五国风中之“二南”,与“雅”皆乐府歌辞,“风”是民谣,“颂”是剧本或跳舞乐。这也是颇为牵强附会的。古代的音乐早已亡失,如何能以后人的模糊影响之追解而为之分解得清楚呢?郑樵之说,仍不外风土之音即民间歌谣,朝廷之音,及侑祭之乐的三个大分别。至于“四诗:南、风、雅、颂”之说,则尤为牵强。“南”之中有许多明明不是乐歌,如《卷耳》《行露》《柏舟》诸作,如何可以说他们是合奏乐呢?我们似不必拘泥于已窜乱了的次第而勉强去加以解释,附会,甚至误解。《诗经》的内容是十分复杂的;风、雅、颂之分,是决不能包括其全体的;何况这些分别又是充满了矛盾呢。我们且放开了旧说,而在现存的三百零五篇古诗的自身,找出他们的真实的性质与本相来!
据我个人的意见,《诗经》的内容,可归纳为三类:一、诗人的创作,像《节南山》《正月》《十月之交》《崧高》《烝民》等。二、民间歌谣,又可分为:(一)恋歌,像《静女》《中谷有蓷》《将仲子》等;(二)结婚歌,像《关雎》《桃夭》《鹊巢》等;(三)悼歌及颂贺歌,像《蓼莪》《麟之趾》《螽斯》等;(四)农歌,像《七月》《甫田》《大田》《行苇》《既醉》等。三、贵族乐歌,又可分为:(一)宗庙乐歌,像《下武》《文王》等;(二)颂神乐歌或祷歌,像《思文》《云汉》《访落》等;(三)宴会歌,像《庭燎》《鹿鸣》《伐木》等;(四)田猎歌,像《车攻》《吉日》等;(五)战事歌,像《常武》等。
三《诗经》中的民间歌谣,以恋歌为最多。我们很喜爱《子夜歌》《读曲歌》等等;我们也很喜爱《诗经》中的恋歌。在全部《诗经》中,恋歌可说是最晶莹的圆珠圭璧;假定有人将这些恋歌从《诗经》中都删去了,——像一部分宋儒、清儒之所主张者——则《诗经》究竟还成否一部最动人的古代诗歌选集,却是一个问题了。这些恋歌杂于许多的民歌、贵族乐歌以及诗人忧时之作中,譬若客室里挂了一盏亮晶晶的明灯,又若蛛网上缀了许多露珠,为朝阳的金光所射照一样。他们的光辉竟照得全部的《诗经》都金碧辉煌,光彩炫目起来。他们不是忧国者的悲歌,他们不是欢宴者的讴吟,他们更不是歌颂功德者的曼唱。他们乃是民间小儿女的“行歌互答”,他们乃是人间的青春期的结晶物。虽然注释家常常夺去了他们的地位,无端给他们以重厚的面幕,而他们的绝世容光却终究非面幕所能遮掩得住的。
恋歌在十五国风中最多,《小雅》中亦间有之。这些恋歌的情绪都是深挚而恳切的。其文句又都是婉曲深入,娇美可喜的。他们活绘出一幅二千五百余年前的少男少女的生活来。他们将本地的风光,本地的人物,衬托出种种的可入画的美妙画幅来。“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不见子都,乃见狂且!”《郑风》这是如何的一个情景。“十亩之间兮,桑者闲闲兮,行与子还兮。”《魏风》这又是如何的一个情景鸡既鸣矣,朝既盈矣。匪鸡则鸣,苍蝇之声。”《齐风》这又是如何的一个情景!但在这里不能将这些情歌,一一的加以征引,姑说几篇最动人的。卫与郑,是诗人们所公认的“靡靡之音”的生产地。至今“郑卫之音”,尚为正人君子所痛心疾首。然《郑风》中情诗诚多,而《卫风》中则颇少,较之陈、齐似尚有不及。郑、卫并称,未免不当。《郑风》里的情歌,都写得很倩巧,很婉秀,别饶一种媚态,一种美趣。《东门之》一诗的“其室则迩,其人甚远”,“岂不尔思,子不我即”,与《青青子衿》一诗的“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写少女的有所念而羞于自即,反怨男子之不去追求的心怀,写得真是再好没有的了。“子不我思,岂无他人,狂童之狂也且!”《褰裳》似是《郑风》中所特殊的一种风调。这种心理,却没有一个诗人敢于将她写出来!其他像《将仲子》《萚兮》《野有蔓草》《出其东门》及《溱洧》都写得很可赞许。
《陈风》里,情诗虽不多,却都是很好的。像《月出》与《东门之杨》,其情调的幽隽可爱,大似在朦胧的黄昏光中,听凡珴令的独奏,又如在月色皎白的夏夜,听长笛的曼奏: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月出皓兮,佼人兮,舒忧受兮,劳心慅兮。
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
——《月出》《齐风》里的情诗,以《子之还兮》一首为较有情致。《卢令令》一首则以音调的流转动人。齐邻于海滨,也许因是商业的中心,而遂缺失了一种清逸的气氛。这是商业国的一个特色。又齐多方士,思想多幻渺虚空,故对于人间的情爱,其讴歌,便较不注意。《秦风》中的《蒹葭》,措词宛曲秀美。“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即音调也是十分的宛曲秀美。
民间的祝贺之歌,或结婚、迎亲之曲,在《诗经》里亦颇不少。《关雎》《桃夭》《鹊巢》等都是结婚歌。《螽斯》及《麟之趾》则皆为颂贺多子多孙的祝词。
民间的农歌,在《诗经》里有许多极好的。他们将当时的农村生活,极活泼生动的表现出来,使我们在二千余年之后,还如目睹着二千余年前的农民在祭祀,在宴会,在牵引他们的牛羊,在割稻之后,快快乐乐的歌唱着;还可以看见他们在日下耕种,他们的妻去送饭;还可以看见一大群的牛羊在草地上静静的低头食草;还可以看见他们怎样地在咒恨土地所有者,怒骂他们夺去了农民的辛苦的收获;还可以看见他们互相的谈话,讥嘲,责骂。总之,在那些农歌里,我们竟不意的见到了古代的最生动的一幅耕牧图了。
这些民间的或农人们的祭祀乐歌,皆在《大雅》《小雅》中。于上举之《七月》等外,像《无羊》便是一首最美妙的牧歌。“尔羊来思,其角濈濈。尔牛来思,其耳湿湿。或降于阿,或饮于池,或寝或讹。尔牧来思,何蓑何笠,或负其……”其描写的情境是活跃如见的。又像《甫田》那样的祷歌,更不是平庸的骈四俪六的祭神文、青词、黄表之类可比。“今适南亩,或耘或耔,黍稷薿薿……曾孙来止,以其妇子,彼南亩,田畯至喜。攘其左右,尝其旨否。”《甫田》其形状农家生活,真是“无以复加矣”。
民间的及贵族的宴会歌曲,尽有不少佳作。有时,竟有极清隽的作品。但这些宴会歌曲,结构与意思颇多相同,当是一种乐府相传的歌曲,因应用的时与地的不同,遂致有所转变。像《郑风》的《风雨》,《小雅》的《菁菁者莪》《隰桑》《蓼莪》《裳裳者华》《弁》,以及《召南》的《草虫》等,句法皆甚相同,很可以看出是由一个来源转变而来的。而像《伐木》《小雅》,写一次宴会的情况,真是栩栩如活:“既有肥牡,以速诸舅,宁适不来,微我有咎!”乃至“坎坎鼓我,蹲蹲舞我”。都是当前之景,取之不穷,而状之则不易者。贵族或君王的田猎歌,也有几首,像《吉日》《车攻》,且都不坏。帝王及贵族的颂神乐歌,或祷歌,或宗庙乐歌,则除了歌功颂德之外,大都没有什么佳语隽言。《文王有声》《大雅》在祭神歌中是一个别格。这是祭“列祖”的歌。凡八章。先二章是祭文王的,故末皆曰:“文王烝哉!”末二章则最后皆曰:“武王烝哉!”《鲁颂》中真正的祭神歌很少。《泮水》是一首很雄伟的战胜颂歌,并不是祷神歌。《宫》乃是一首祷神歌,其格调却与《周颂》中的诸篇不同了。
《商颂》五篇,未必便是殷时所作。《诗序》说:“微子至于戴公,其间礼乐废坏。有正考甫者,得《商颂》十二篇于周之大师。”但其风格离《诗经》中的诸篇并不很歧远。似当是周时所作,或至少是改作的。其中亦有很好的文句,如:“猗与那与,置我鼓,奏鼓简简,衎我烈祖。汤孙奏假,绥我思成。鼓渊渊,嘒嘒管声。既和且平,依我磬声。”我们不仅如睹其形,亦且如闻其“鼓渊渊”之声矣。
四继于《诗经》时代之后的便是所谓“楚辞”的一个时代。在名为“楚辞”那一个总集之中,最重要的作家是屈原屈原及宋玉等见《史记》卷八十四。他是“楚辞”的开山祖,也是“楚辞”里的最伟大的作家。我们可以说,“楚辞”这个名辞,指的乃是“屈原及其跟从者”。
“楚辞”的名称,或以为始于刘向。然《史记·屈原列传》已言:“屈原既死之后,楚有宋玉、唐勒、景差之徒者,皆好辞。而以赋见称。”《汉书·朱买臣传》言:“买臣善《楚辞》。”又言:“宣帝时,有九江被公善《楚辞》。”“楚辞”之称,在汉初当已成了一个名辞。据相传的见解,谓屈原诸《骚》,皆是楚语,作楚声,纪楚地,名楚物,故谓之《楚辞》。其后虽有许多非楚人作《楚辞》,虽未必皆纪楚地,名楚物,然其作楚声则皆同。
后汉王逸著《楚辞章句》,于卷首题着:“汉护左都水使者光禄大夫臣刘向集,后汉校书郎臣王逸章句。”《楚辞》到刘向之时,始有像现在那个样子的总集,这是可信的事。惟这个王逸章句的《楚辞》,是否即为刘向的原本,却是很可疑的。据王逸的《章句》本,则名为《楚辞》的这个总集,乃包括自屈原至王逸他自己的一个时代为止的许多作品。据朱熹的《集注》本,则《楚辞》的范围更广,其时代则包括自周至宋,其作品则包括自荀况以至吕大临。本书所谓《楚辞》,指的不过屈原、宋玉几个最初的《楚辞》作家。
《楚辞》,或屈原、宋玉诸人的作品,其影响是至深且久,至巨且广的。《诗经》的影响,至秦汉已微。她的地位虽被高列于圣经之林,她在文学上的影响却已是不很深广了。但《楚辞》一开头便被当时的作者们所注意。汉代是“辞、赋的时代”;而自建安以至六朝,自唐以至清,也几乎没有一代无模拟《楚辞》的作家们。她的影响,不仅在“赋”上,在“骚”上,即在一般诗歌上也是如此。若项羽的“虞兮虞兮奈若何”,刘邦的“大风起兮云飞扬”,以至刘彻的“草木黄落兮雁南归”,“罗袂兮无声,玉墀兮尘生”诸诗,固不必说,显然的是“楚风”了;即论到使韵遣辞一方面,《楚辞》对于后来的诗歌,其影响也是极大的。他们变更了健劲而不易流转的四言格式,他们变更了纯朴短促的民间歌谣,他们变更了教训式的格言诗,他们变更了拘谨素质的作风。他们大胆的倾怀的诉说出自己郁抑的情绪;从来没有人曾那末样的婉曲入微,那末样的又真挚,又美丽的倾诉过。
屈原是古代第一个有主名的大诗人。在古代的文学上,没有一个人可以与他争那第一把交椅的。《史记》中有他的一篇简传。在他自己的作品里也略略的提起过自己的生平。据《史记》,屈原名平,“原”是他的字。他自己在《离骚》里则说:“皇鉴揆余于初度兮,肇锡余以嘉名。名余曰正则兮,字余曰灵均。”是正则,灵均又是他的名字。后人或以正则、灵均为“平”字“原”字的释义,或以为正则、灵均是他的小名。他是楚的同姓,约生于公元前343年周显王二十六年,楚宣王二十七年戊寅。初为楚怀王左徒,博闻强志,明于治乱,娴于辞令,入则与王图议国事,以出号令,出则接遇宾客,应对诸侯。原是怀王很信任的人。有一个上官大夫,与屈原同列争宠,心害其能。怀王使屈原造为宪令。屈原属稿未定。上官大夫见而欲夺之。屈平不与。上官大夫因在怀王之前谗间他道:“王使屈平为令,众莫不知。每一令出,平伐其功,以为非我莫能为也。”王怒而疏屈平。“屈平疾王听之不聪也,谗谄之蔽明也,邪曲之害公也,方正之不容也。故忧愁幽思而作《离骚》。”屈原既疏,不复在位,使于齐。适怀王为张仪所诈,与秦战大败。秦欲与楚为欢,乃割汉中地与楚以和。怀王恨张仪入骨,说道:“不欲得地,愿得张仪。”张仪竟入楚。厚赂怀王左右,竟得释归。屈平自齐反,谏怀王曰:“何不杀张仪?”怀王悔,追张仪不及。后秦昭王与楚婚,欲怀王会。王欲行。屈原曰:“秦虎狼之国,不可信,不如无行。”怀王稚子子兰劝王:“奈何绝秦欢!”怀王卒行,入武关。秦伏兵绝其后,固留怀王以求割地。怀王怒,不听,竟客死于秦而归葬。长子顷襄王立,以其弟子兰为令尹。子兰怒屈平不已,使上官大夫短之于顷襄王。顷襄王怒而迁之。这是他第二次在政治上的失败。屈原既被疏被放,三年不得复见。竭智尽忠,而蔽障于谗;心烦意乱,不知所从。乃往太卜郑詹尹欲决所疑。他问詹尹道:“宁正言不讳以危身乎?将从俗富贵以偷生乎?……宁昂昂若千里之驹乎?将泛泛若水中之凫,与波上下偷以全吾躯乎?……此孰吉,孰凶?何去,何从?”詹尹却很谦抑的释策说道:“用君之心,行君之意,龟策诚不能知此事!”屈原至于江滨,被发行吟泽畔,颜色憔悴,形容枯槁。乃作《怀沙》之赋。于是怀石自投汨罗以死。死时约为公元前290年即顷襄王九年的五月五日。在这一日,到处皆竞赛龙舟,投角黍于江,以吊我们的大诗人。
近来颇有人怀疑屈原的存在,以为他也许和希腊的荷马、印度的瓦尔米基一样,乃是一个箭垛式的乌有先生。荷马、瓦尔米基之果为乌有先生与否,现在仍未论定——也许永久不能论定——但我们的大诗人屈原,却与他们截然不同。荷马的《伊里亚特》《亚特赛》,瓦尔米基的《拉马耶那》(Ramayna),乃是民间传说与神话的集合体,或民间传唱已久的小史诗,小歌谣的集合体。所以那些大史诗的本身,应该可以说他们是“零片集合”而成的。荷马、瓦尔米基那样的作家,即使有之,我们也只可以说他们是“零片集合者”。屈原这个人,和屈原的这些作品,则完全与他们不同。他的作品像《离骚》《九章》之类,完全是抒写他自己的幽愤的,完全是诉说他自己的愁苦的,完全是个人的抒情哀语,而不是什么英雄时代的记载。他们是反映着屈原的明了可靠的生平的,他们是带着极浓厚的屈原个性在内的。他们乃是无可怀疑的一个大诗人的创作。
五《汉书·艺文志》里有《屈原赋》二十五篇。王逸《章句》本的《楚辞》与朱熹《集注》本的《楚辞》,所录屈原著作皆为七篇。七篇中,《九歌》有十一篇,《九章》有九篇,合计之,正为二十五篇,与《汉志》合。但王逸《章句》本,对于《大招》一篇,却又题着“屈原作,或曰景差作”。则屈原赋共有二十六篇。或以为《九歌》实止十篇,因《礼魂》一篇乃是十篇之总结。故加入《大招》,仍合于二十五篇之数。或则去《大招》而加《招魂》,仍为二十五篇。或则以《九歌》,作九篇,仍加《大招》《招魂》二篇,合为二十五篇。但无论如何,这二十五篇,决不会全是屈原所作的。其中有一部分是很可怀疑的。《远游》中有“羡韩众之得一”语。韩众是秦始皇时的方士,此已足证明《远游》之决非屈原所作的了。《卜居》《渔父》二篇,更非屈原的作品。两篇的开始,俱说:“屈原既放”,显然是第三人的记载。王逸也说:“楚人思念屈原,因叙其辞以相传焉。”此外《九歌》《天问》等篇,也都各有可疑之处。我们所公认为屈原的作品,与他的生活有密切的关系者,仅《离骚》一篇及《九章》九篇而已。
《离骚》为古代最重要的诗篇之一,也是屈原所创作的最伟大的作品。“离骚”二字的解释,司马迁以为“犹离忧也”。班固以为“离,犹遭也;骚,忧也”。《离骚》全文,共三百七十二句,二千四百六十一字。作者的技能在那里已是发展到极点。她是秀美婉约的,她是若明若昧的。她是一幅绝美的锦幛,交织着无数绝美的丝缕;自历史上,神话上的人物,自然界的现象,以至草木禽兽,无不被捉入诗中,合组成一篇大创作。
屈原想像力是极为丰富的。《离骚》虽未必有整饬的条理,虽未必有明晰的层次,却是一句一辞,都如大珠小珠落玉盘,各自圆莹可喜,又如春园中的群花,似若散漫而实各在向春光斗妍。自“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起,始而叙述他的身世性格,继而说他自己在“惟党人之偷乐兮,路幽昧以险隘”之时,不得不出来匡正。“岂余身之惮殃兮,恐皇舆之败绩”,不料当事者并不察他的中情,“反信谗而怒”。他“固知謇謇之为患兮,忍而不能舍也”。在这时,“众皆竞进以贪婪兮,凭不厌乎求索”。独有他的心却另有一番情怀。他所怕的是“老冉冉其将至兮,恐修名之不立”。他的心境是那末样的纯洁:“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然“众女嫉余之蛾眉兮,谣诼谓余以善淫”。因而慨然的说道:“鸷鸟之不群兮,自前世而固然。何方圜之能周兮,夫孰异道而相安。屈心而抑志兮,忍尤而攘诟。伏清白以死直兮,固前圣之所厚。”在这时,他已有死志。他颇想退修初服,“制芰荷以为衣兮,集芙蓉以为裳”。然而他又不能决心退隐。女媭又申申的骂他,劝他不必独异于众。“众不可户说兮,孰云察余之中情。”他却告诉她说,阽身而危死兮,览余初其犹未悔。不量凿而正枘兮,固前修以菹醢”。时既不容他直道以行,便欲骋其想像“上下而求索”。“饮余马于咸池兮,总余辔乎扶桑。折若木以拂日兮,聊逍遥以相羊。前望舒使先驱兮,后飞廉使奔属。鸾皇为余先戒兮,雷师告余以未具。吾令凤鸟飞腾兮,继之以日夜……欲远集而无所止兮,聊浮游以逍遥。”但“闺中既以邃远兮,哲王又不寤。怀朕情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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