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是猫/必读经典导读与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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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猫/必读经典导读与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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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夏目漱石

出版社延边教育出版社

ISBN9787552488036

出版时间2019-11

装帧其他

开本32开

定价39.8元

货号30763551

上书时间2024-10-05

书香美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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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相描述:全新
商品描述
作者简介
夏目漱石(1867-1916),本名夏目金之助,笔名漱石,日本有名作家、学者、评论家。

 夏目漱石精通东西方文化,擅长俳句、汉诗和书法。他的文笔准确细腻,在小说创作中,尤其擅长运用对句、叠句、幽默的语言和新颖的形式,是“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奠基者,对后人影响甚大,久米正雄、芥川龙之介等人都曾在他的门下学习。1984年,夏目漱石的头像被印在日元1000元的纸币上。2000年,《朝日新闻》发起“一千年以来很受欢迎的日本文学家”的评选活动,在两万多张选票中,夏目漱石以3516票位居傍首,远超紫式部、川端康成等人,是当之无愧的日本“国民大作家”。代表作有《我是猫》《少爷》《三四郎》等。

目录
一/001
二/016
三/072
四/118
五/148
六/178
七/211
八/241
九/275
十/309
十一/353

内容摘要
“我”是一只猫,一只有思想、有灵魂的猫。“我”的主人看似勤奋努力,骨子里却是一个顽固任性、迂腐清高的男人,时常被邻居嘲笑。主人经常跟他的朋友——迷亭、寒月、独仙等人聚在一起,讨论一些不切实际而又毫无意义的事情,让“我”觉得既荒诞又可笑。“我”还见识了形形色色的人:势利眼的“大鼻子”,歹毒的资本家,见钱眼开的邻居……在“我”眼中,一切都丑恶不堪。
《我是猫》是日本“国民大作家”夏目漱石的代表作,小说以一只猫的视角来讲述故事,细致入微地描写了猫的主人及其朋友的日常生活,诙谐幽默,构思精巧,特色鲜明。小说展示了明治社会知识分子空虚的精神世界,揭露了小资产阶级的思想和生活,具有鲜明的讽刺主义色彩,在日本文学史上有着极深远的影响。

精彩内容

我是一只猫,不过至今都没有名字。
我出生在一个阴暗潮湿的地方,但我想不起来那是哪里了。只记得,我“喵喵”地哭叫着,然后便看见了“人”这种奇怪的物种。后来听说,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个人是个“学子”[指寄食在别人家的学生,他们一边求学,一边帮人家打理家务。——译注],这种人是人类中最凶残的,因为他们经常将我们抓来煮熟吃掉。可我当时还小,不明白什么叫害怕。当他把我放在手心举起来的时候,只觉得很飘忽。我被学子放在手心,等我平静下来,才看清了他的长相。
这就是我生平第一次见到人。我当时的想法是,“人类真是奇妙的物种!”我至今仍然这么认为。他那张应该长满毛的脸竟然像个烧水的圆铜壶一样光滑!在我以后的生活中,我有幸见到很多猫,可从未见过残废到这种程度的猫。另外,他脸上有两个凸出来的黑洞,还会时不时地喷出烟雾,呛得我实在很难受。我也是近期才知道,那玩意儿就是人类经常抽的烟。
我坐在学子的手心里,感受着他手里传来的温度。可没过多久,我就感到有些天旋地转,不知道是学子在转,还是我自己在转。当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下我连命都保不住啦!最后我“咚”地一声摔在地上,眼前立刻冒出很多小星星。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我醒来发现学子早就没了踪影,兄弟姐妹们也都不见了,甚至连最疼爱我的妈妈也不知道去哪儿了。这里的亮光晃得我睁不开眼,和我之前待的地方完全不一样。我心想:“真奇怪,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我试着向前爬了几步,身上一阵酸痛感袭来。原来,当时我被人从稻草窝扔进了矮竹丛。
我在矮竹丛里穿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出来,看到对面有个很大的池塘。我坐在池塘边上,心里开始琢磨:“接下来我该怎么办?”但是一时半会儿我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就在这时我突然想到,如果我哭一会儿,那个学子听见声音,也许会来把我带走。
“喵!喵!”我叫了几声,可周围根本没有人回应。池塘上刮起阵阵凉风,天色也逐渐暗下来。我已经很长时间没吃东西,饿得浑身没有力气,哭都哭不出来。最后,我不得不想办法去找点吃的。我忍着浑身的疼痛,慢慢地顺着池塘的左边向前爬。我终于爬到一个有人家的地方,想着只要爬进去就能找到解决目前困境的办法。篱笆里面是一个宅院,我从篱笆的破洞钻进去。
缘分真的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如果篱笆上没有一个破洞,我很可能会饿死在路边。有句俗语叫:“同宿一树之荫,应是前世的缘分。”这句话说得很有道理。迄今为止,篱笆上那个破洞一直都在,我也一直通过这个破洞拜访我的邻居三花小姐[一只小母猫的名字。——译注]。现在说回那个宅院,我钻进去的时候已经很晚,偏偏老天又下起雨,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此时我又冷又饿,只好爬向那个看起来明亮又温暖的地方。现在回想起来才发现,当时我已经走到那户人家的屋子里。在这儿,我有幸看到学子以外的人。
我遇到的第一个人是这户人家的女仆,名叫阿三。与那个学子相比,阿三要更加凶狠。她看见我就一把将我拎起来,扔到屋外。我赶紧闭上眼睛,心想这下完蛋了。外面很冷,我又饿了很长时间,实在没有办法,我只能趁着阿三不注意偷偷爬进厨房。不一会儿,我又被扔出来了。就这样,我被扔出来四五次。我恨死阿三了,最近我终于找到报复她的机会,偷偷吃掉了她的秋刀鱼。阿三最后一次拎起我,刚要扔到外面,这家主人从屋里走出来,嘴里念叨道:“外面怎么这么吵?”阿三拎着我对主人说:“有只小野猫跑进来了,我几次把它扔出去,它都偷偷跑回来,真是太讨厌了。”主人捏着鼻子下面的黑毛盯着我看,接着吩咐道:“既然它不想走,就留下它吧。”说完这句话,主人立刻回到内室。通过这件事,我便知道主人是个寡言少语的人。
阿三十分不甘心,但又不敢违抗主人的命令,于是她把我扔进厨房里。就这样,我活了下来,并且有了一个家。
主人是名教师,每天从学校回来就一头扎进书房,所以我很少和主人见面。他经常摆出一副做学问的架子,家里人也认为他很勤奋努力。事实上,他并不是这样的人。我经常偷偷钻进他的书房,看见他趴在书桌上睡午觉,口水都流到摊开的书本上。从他暗黄的皮肤和整天无精打采的样子就可以看出来,他肠胃不好,经常消化不良。可是他吃得很多,每次吃完饭就吃健胃剂,然后看书,看上两三页就打瞌睡,口水都流到摊开的书本上——他每天晚上就重复这样的生活。我经常想:“教师这个行业太舒服了,睡着觉就能干好活,如果我生而为人,就只做教师。这种睡着觉就能干好的事,很适合我们猫。”可我家主人说,教师是最辛苦的职业,每次有朋友来拜访,他总要抱怨一通。
我初到这个家的时候,只有主人欢迎我,其他人对我爱搭不理,还总把我推过来推过去。从我到现在都还没名字这件事就可以看出,这家人有多不重视我,所以我只能待在主人身边。当主人早上读报纸的时候,我就坐在他的膝盖上;当主人中午睡觉的时候,我就趴在他的脊背上。我这样做并不是因为我喜欢主人,而是因为其他人不愿意搭理我。后来我对这个家越来越熟悉,生存经验也越来越丰富,到了早上我就趴在盛饭的小木桶上,晚上我便在暖桌上睡觉,天气晴朗的中午,我就睡在走廊里。当然,最舒服的睡觉方式就是钻进孩子们的被窝。主人家有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和一个三岁的小女孩,两个孩子有自己的房间,晚上睡在一张床上。我会想尽办法在她们中间找到一个可以容纳我的空隙。如果恰巧其中一个孩子醒过来——尤其是那个年龄较小的孩子——那我可就要遭殃了。她们会大声哭喊:“猫跑进来了!”那个得了神经性胃痛的主人会立刻从隔壁房间跑过来,前些天,主人就因此用尺子打了我的屁股。
经过观察,我发现人类是很任性的,特别是经常和我一个被窝睡觉的两个小女孩。她们高兴的时候就将我倒着拎起来,有时还会将纸袋套在我脑袋上,或者将我扔出去,或者把我塞进炉灶里。可我不能还手,否则他们全家都会出动,到处“追杀”我。我前些天将爪子放在席子上磨了磨,女主人当场冲我发了一通火。从那儿以后,我再也不能随便出入客厅,就算我在厨房的地板上冻得瑟瑟发抖,她们也没有任何反应。
我十分敬佩住在街对面的白夫人,每次见到它,它都会跟我说:“世界上最冷漠的就是人类。”前些天白夫人生了四只小猫,长得十分可爱。可它主人家的学子在第三天的时候就将小猫都扔到后院的水池子里了。白夫人跟我说这些事的时候热泪盈眶,它还和我说:“我们必须向人类宣战!我们要捍卫我们猫族享受天伦、过上幸福生活的权利!人类就应该被彻底消灭!”我觉得它说得很有道理。隔壁的三茅君愤怒地跟我说:“人类根本没搞明白‘所有权’的意思。”我们猫族有个规矩,先到先得。不管是沙丁鱼头的串串还是鲻鱼的肠肚儿,谁先找到就归谁。如果对方破坏了这个规矩,完全可以使用武力解决。但人类却不是这样,即使是我们先找到的食物,他们也会抢过去。他们依仗自己的力气,抢走所有属于我们的东西。白夫人的主人是个军人,三茅君住在律师家,我的主人是一名教师,所以我对这些事的看法比较乐观。我一贯得过且过,能活下去就可以了。虽然他们是人类,但保不准我们也能等到“走运的那天”。
前面提到了任性,让我想起几件我家主人因为任性吃苦的事。我家那位主人什么事都喜欢搞一搞,可他又比不过人家。有段时间他喜欢写俳句[日本古典短诗形式,由十七字音组成。],还曾经往《杜鹃》杂志社投稿;有段时间他又迷上了写新体诗,投到了《明星》杂志;他写过英文,结果写出来的英文总是出现很多错误;他学过谣曲,还学过一阵提琴。结果,没有一样能拿得出手。别看他经常犯胃病,可这些事却对他丝毫没有影响。他上厕所的时候练习谣曲,邻居们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厕所先生”,可他满不在乎地唱道:“我可是平忠盛[平忠盛(1096-1153),出生于伊势平氏,日本平安时期末期的武士。]!”结果人们一听到他唱,就笑着说:“听,平忠盛又来了!”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我住进他家那天是他领薪水的日子,他手上拎着个大包裹匆匆地回到家,我带着强烈的好奇心跟着他走进屋子,发现包裹里装着水彩颜料和画笔,还有华特曼纸。看样子,他要放弃谣曲和俳句,改学画画了。果不其然,他从第二天就开始潜心钻研画画,有段时间甚至连午觉都不睡了。但是,谁也看不出他画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甚至连他本人也意识到确实画得不太好。
有一天,他的朋友来拜访他,这个人好像是研究美学的。以下是他们的一段对话。
主人慨叹道:“想要画好真的很难啊,看别人画的时候感觉很容易,可到了自己,笔一拿起来,才真正了解作画的难处。”这话倒是说得很不错,这说明他这个人还算实事求是。
那位朋友戴着金丝边眼镜,透过眼镜看着主人,说:“刚开始画肯定画不好,而且你把自己闷在屋里,靠想象作画,肯定也画不好。安德里亚·特尔·撒尔德曾经说:‘要从临摹自然环境开始,才能把画画好。天上有日月星辰,地上有天然万物,池塘中有鱼嬉戏,枝头上有鸟儿栖息。所有的自然景观,都是浑然天成的美图。’你可以先尝试一下写生,看能不能画出你想要的东西。”“安德里亚·特尔类喜欢写日记的原因。
前几天,某人说,不吃早饭的话,胃病会好起来。我尝试着两三顿没有吃,结果根本没用,只觉得饿得发慌。
某人又说,别吃咸菜了,就是咸菜引发的胃病。断了咸菜就是断了胃病的病根,胃病自然会好起来。
我听了他的话,一个星期没吃咸菜,可也没什么用,这两天我又开始吃了。后来我去问某人,他说:“只有按摩小腹才能治好。但不是普通的按摩方法,而是‘皆川派’古法,普通的胃病只要按摩上一两次就可以除根。安井息轩[安息井轩(1799—1876),江户末期考证学派儒学者,著有《管子纂诂》《论语集说》。]那样的儒学大家,还有坂本龙马[坂本龙马(1836—1867),日本明治维新时代的维新派思想家。]那样的英豪,都非常推崇这种治疗方法。”听他这么说,我马上到上根岸找人按摩了一次。他们说,必须按摩骨节,还得把五脏六腑全翻个个儿,否则不能去病根。那种按摩简直是一种酷刑,太难受了。按完以后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意识昏沉,跟得了嗜睡病似的。有这一次我就受够了,再也不想去了。
A君说,有胃病的话,不能吃固体食物。所以我就喝了一天的牛奶,结果肠子里像闹洪灾一样,叽里咕噜地响个不停,搅得我一晚上都睡不着。
B君建议,你可以试试横膈膜呼吸法。练习用横膈膜呼吸,可以锻炼内脏器官,可以帮助恢复胃功能。我试了试这个方法,感觉腹部不适,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有时,我突然想起要用这种呼吸法,就一心一意地做起来,可做着做着就忘了,也就能坚持五六分钟。如果老是惦记着用横膈膜呼吸,就什么也干不成,看不下书去,也写不了文章。
美学家迷亭看到我这个样子,打趣说:“你一个大男人,又不是要生孩子,做横膈膜呼吸干吗?放弃吧!”于是,我就放弃了。
C先生出主意,让我多吃些荞麦面,可能会有好处。所以我就变着法地吃面,吃了很多打卤面和汤面。结果,胃病没见好,还一直拉肚子。
一年来,我用尽了办法来治疗胃病,结果都是白费力气。昨天晚上,我和寒月喝了三盅“纯正”,倒是真的有点效果。看来,以后每天晚上我都得喝两三盅!
依我看,每天晚上喝点酒这件事,他也坚持不下去。主人的心思一会儿一变,就跟我们猫的眼睛似的。他做什么都坚持不下来。在他写的日记里,胃病分明让他很苦恼,可一到人前,他又硬要装得很看得开,简直太好笑了!
前几天,有朋友来拜访主人。这位朋友是个学者,从另一种角度了阐述他的观点:“患病是先辈和自己造孽所得的报应,任何疾病都是如此。”这位朋友应该是深入研究过其中道理,说话条分缕析,很是深刻。我那主人没有那头脑,也没有那学识,自然无法反驳人家。他正深受胃病困扰,自然想方设法保护自己的颜面,于是辩解道:“你这种说法很新奇,不过你知不知道,卡莱尔[卡莱尔(1795—1881),苏格兰哲学家、评论家、历史学家。]也有胃病呀!”他这话说得完全不着边,就像是在说,卡莱尔这样的人也有胃病,我跟他一样,岂不是值得骄傲?
他的朋友反驳道:“就算卡莱尔有胃病,但得胃病的人不一定能成为卡莱尔呀!”主人一下子无言以对。他先前还在日记里写“以后每天晚上都得喝两三盅”,可见,不管他表面上多不以为意,心里还是希望能治好胃病的。他这样心口不一,多可笑!今天早上,他敢这么毫无顾忌地吃年糕,估计就是因为昨晚上和寒月君喝了“纯正”。哎,说得我自己也想吃年糕了。
我是一只不挑食的猫,基本什么东西都能吃。我没有车夫家大黑的胆量,敢大老远地跑到胡同口的鱼铺去,也不像新路里教二弦琴女师傅家的三花小姐,有讲究吃食的条件。孩子们掉下来的面包渣、点心馅,我都吃。我知道咸菜不怎么好吃,但为了增加“阅历”,我吃过两小片咸萝卜。我发现,只要去吃,好像没有什么东西是不能吃的。这真是不可思议。说到底,我这种养在教师家里的猫,哪有追求享受的资本?我实在没法任性地表示自己不想吃这个,不想吃那个。
主人说,法国有个非常讲究的人,是个写小说的作家,叫巴尔扎克。不过,他讲究的地方不是饮食,而是文章。他是小说家,所以他在文章上费尽心思。有一次,巴尔扎克想给自己小说中的人物取名字,想了好多个,就是不满意。这时,一个朋友来拜访他,约他出散步。巴尔扎克想,自己冥思苦想想不出个名字,不如在散步时去发现一个。于是两人一起出去了。当然,他的朋友并不知道还有这么回事,只当是去散步。在街上,巴尔扎克什么都不看,只看店铺的店名。不过,他一直也没看到中意的名字。于是,他带着朋友不停地走。朋友不明所以,只一头雾水地跟着他。就这样,他们从早走到晚,用一整天的时间在巴黎转了一圈。回家的路上,他们路过一家裁缝店,店铺的招牌上写着“马库斯”。巴尔扎克看到后,高兴极了,拍着手说道:“对啦,就是它!马库斯,这名字太好了,就用它!如果在前面加个大写的‘Z’就完美了。对,要加个‘Z’,必须加,‘Z.Marcus’真是再好不过的名字了。我终于找到满意的名字了!自己给人物取名字,难免落得不自然,这样的话,名字再好也没意思。”他自己在那兴高采烈的,完全忘了朋友的疲惫和困惑。为了小说中的人物,要用整天的时间跑遍巴黎,只是取一个令人满意的名字,这也太麻烦了。但是,能如此讲究,并不是坏事。
可我的主人是一个活得像牡蛎的人,作为他的猫,是没有讲究的心思的。可能是受生活环境所限,在我看来,不管什么,只要是能吃就好。比如我现在很想吃年糕,这是趁着有年糕的时候赶紧吃上一口,绝非出于对食物的讲究。
说到这里,我想起今早主人吃剩的那块年糕,说不定还在厨房里,不如去厨房转转。
那块年糕的确还在。它的颜色没什么变化,粘在碗底上了。我还从来还没吃过年糕这东西呢。它看起来似乎很好吃,但我心里实在有点害怕,不敢去吃。我伸出前爪,拨开上面的菜叶,爪子上粘了一层年糕皮儿,粘乎乎的。我闻了下,有一股香味,像是刚把饭从锅里盛到饭桶时散发的味道。我犹豫着,到底吃不吃呢?
我抬眼看了看,发现周围没人,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阿三在外面玩羽毛毽,对她来说,只要想玩,腊月或正月都一样。孩子们在起居室里唱着儿歌:“小兔子哥哥,你在说什么……”现在正是吃掉它的好机会。这次不吃,就要再等上一整年,到明年新年时才有机会领略一下年糕的味道。在这个当口,我这只猫一下子有了一个深刻的体会——机会难得时,动物的冒险本性就会被大大激发,敢去做平时根本不敢做的事情。
其实,我也不是非吃年糕不可。而且,现在非但不那么想吃了,仔细看碗底的年糕,还觉得十分可怕。如果这个时候,阿三推门进入厨房,或者客厅里传来孩子们朝着这边走来的声音,我一定会立即舍弃那块年糕,毫不犹豫地离开。即便再过一年,到明年这个时候,我也不会再想吃年糕。但是,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进来。我仿佛听到一个声音,一个劲儿地劝说我:“快吃呀!快吃呀!”我探头看着碗里的年糕,真希望赶紧来个人,好让我打消这个念头。但就是没人来,这么说,它注定要被我吃掉了。
终于,我鼓足了勇气,张大嘴巴,对准那块年糕快速咬了一口。我感觉全身的重量都压到了碗底上,这一口咬了足有一寸。我用这么大力气去咬,一般的东西早就咬断了,但当我松开牙齿时,牙齿却被黏住了,怎么也松不开。我着实被惊到了。我想可能是我力道不够,于是打算再使劲咬一口,但是嘴巴却动不了了。这时我才意识到,年糕就是个怪物!
可是已经晚了。就像那些掉进沼泽地的人,越想拔出腿来陷得越深。我越想使劲咬它,牙齿就越动不了,嘴巴也一样。我的确是咬住了它,但只是咬住,却拿它一点办法没有。美学家迷亭对我的主人的评价是:“你这人,办事太拖拉。”这话真是说得太对了!我认为,这个年糕也很拖拉,跟主人一样。就像用“三”除“十”怎么也除不开一样,不管我怎么咬那块年糕,就是咬不断。我感觉,这辈子我都咬不断它了,真是烦躁急了。这时,我又得出个深刻的体会:所有动物都有直觉,直觉会告诉它,这件事到底该不该干。
虽然我已经得到两个深刻的体会,但是年糕还是粘在嘴上,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年糕牢牢地粘着牙,我的牙好疼,好像就要被拔掉了一样。我必须在阿三进来前把年糕咬下来。孩子们好像也不再唱歌了,一会儿她们肯定会到厨房来。我更加烦躁,无计可施,使劲摇晃着尾巴,可一点用没有。我把耳朵竖起来又耷拉下去,反反复复好几次,也没有用。想也是,我的尾巴和耳朵与年糕一点关系也没有,不管怎么摇尾巴,怎么竖起耳朵再放下来,都是白忙活。
想通这一点后,我马上停下来,又想到用前爪把年糕扒下来的法子。我抬起右爪开始拨弄嘴巴周围,这么拨弄当然是不能把年糕扒下来的。然后我又抬起左爪,围着嘴快速地画圈圈。这动作看起来好像在施咒,怪物自然不是施咒就能干掉的。·撒尔德还说过这样的话?我怎么不知道?不过,这句话说得很有道理。”主人对此十分敬佩。
那人笑了笑,可藏在金丝边眼镜后面的眼睛里明显有嘲讽的神色。
第二天中午,我像往常一样趴在走廊里美美地睡着大觉。主人一反常态,也来到走廊下。他在我身后一个劲儿地倒腾,不知道要干什么。我被他吵醒,眯缝着眼睛想要看看他到底在干吗。我发现他正在专心致志地画画,看样子是要向安德里亚·特尔·撒尔德学习。他被朋友嘲笑后心里过不去,竟然拿我当模特写起生来。看他认真作画的样子,我忍不住想笑。我已经睡够了,想好好伸个懒腰。可转念一想,主人这样专心地挥笔作画实属难得,我要一动弹他就得分心,那就太对不住他了。于是我使劲忍着,趴在那不动。那画已经画好了轮廓,主人正细细地描摹面部。
我承认,在猫族中,我的确算不上漂亮,身形、毛色还有五官,我皆不如其他猫出色。不过,主人画出来的样子也太古怪了!我有那么难看吗?首先,这皮毛的颜色就不对,这一点任谁都一看便知。我的毛浅灰中带着淡淡的黄色,中间还夹杂着黑色的花纹,花色跟波斯猫很像。可主人涂的颜色只能说是一堆颜料混在一起,不是灰色,也不是褐色,说黑不黑,说黄不黄,反正就是叫人说不出是什么。更有意思的是,他画的猫没有眼睛。要说他画的是我睡大觉的样子,看不到眼睛倒也可以理解。但是至少得能看出哪里是眼睛吧?可是根本看不出来。他到底画的是一只睡觉的猫,还是一只没长眼的猫,这还真难说。我暗自琢磨,照这个画法,再怎么向安德里亚·特尔·撒尔德学习,也难成大器啊!不过,至少他很认真,这一点我还是很佩服的。我本想尽可能地保持不动,可尿意袭来,已经忍了很久了。这时的我全身肌肉僵硬,别提多难受了,简直一分钟都等不了了。不能再待着不动了,我只能对不住了,我把两条前腿尽力超前伸展,头埋下去,大大地打了一个呵欠。
我一动就破坏了主人的画面,既然如此,再待下去也没用了,我干脆到去解决一下内急。我慢慢地走出客厅,留主人独自待在那里。突然,我听主人愤怒地喊道:“真是混账东西!”大概我太让他失望了吧。主人骂人的时候有个不好的习惯,总是使用“混账东西”这个词——他好像不知道其他的词。既然如此,他愿意骂就骂吧。我为他憋了这么长时间,他一点也不理解我,还骂我“混账东西”,真是太没人情味了。平日里,要是他能善待我一点,比如我趴在他的后背上时给我点好脸儿,我还能忍受他的辱骂。可是他从没对我好过,我凭什么要忍受?我去小便就成了“混账东西”,这是什么道理?人类认为自己很有能力,真是自以为是!这个世界上,如果没有比人更厉害的东西出来管管他们,难以想象,他们会胡作非为到什么程度。如果只是这样,那么人的任意妄为还可以忍受。但我听说了很多事情,这些事情都是人类做的,毫不顾及道义,远比我刚才说的更令人悲叹。
我家房后有个茶园,大概十坪[日本传统面积计量单位,一坪是2块榻榻米的面积,约3.3平方米。]左右。虽然面积不大,却阳光充足,凉爽舒服,是个休息的好场所。有时家里孩子们吵闹,我无法好好睡个午觉,或者我没什么事做,只是肠胃很不舒服,我都会跑到这里来养精蓄锐。农历十月的一天,天气暖和,风儿和煦,午饭过后,大约两点左右,我睡了个很舒适的午觉,信步来到茶园,想要活动活动筋骨。我沿着茶树根嗅着走到茶园西侧,在杉树的篱笆墙下,我发现有一只大黑猫,正躺在干枯的菊花丛上呼呼大睡。我走过去,不知他是没注意到,还是注意到了却无所谓,反正它一点也不怕,仍舒舒服服地躺在那里打鼾。这是别人家的院子,它竟毫不在乎地在里面呼呼大睡,我着实佩服它的胆色。它全身皆黑,没有一点杂色,午后的阳光射在它的皮肤上,那软软的黑色毛皮好像被阳光点燃,隐约闪烁着火光。它很强壮,体型魁梧,比我大了一倍,简直可以在猫族中称王了。
我站到它的面前,目不转睛地看着它,由于好奇和欣赏,我什么都忘记了。梧桐的几棵细枝轻轻搭在杉树篱笆上,微风吹过,梧桐轻轻摆动,几片梧桐叶子零落地掉在干枯的菊丛里。沉睡的猫王突然醒来,猛地睁开它那圆圆的眼睛。直到现在我还记得,那双眼睛闪着亮光,美极了,就算是人类的琥珀也比不上。它没有动弹,但双眼迸出犀利的目光,紧紧盯着我的小额头。它严厉地问道:“你是什么玩意?”作为猫王,这样说话很不文明,但我感到很恐慌,因为它的声音里蕴含着一种力量,仿佛恶犬在它面前也得退却。我认为必须得和它聊几句,要不可能会有什么危险。我努力装作不在乎的样子,语气冰冷地回答:“我是猫啊,不过还没有名字。”说这话时,我的心怦怦直跳。
它道:“什么?就你这样,也算得上是猫?真够寒碜的!你住什么地方?”它的语气里满是蔑视,真是太自大了!我回答:“这就是我的家,我的主人是一位教师。”它接道:“我猜也是这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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