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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妃考(增订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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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张京华

出版社商务印书馆

ISBN9787100233354

出版时间202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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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价128元

货号32053073

上书时间2024-05-23

书香美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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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品详情   

品相描述:全新
商品描述
作者简介
张京华,1962年生于北京,1983年北京大学历史学系本科毕业,曾任北京大学副教授、洛阳大学教授、湖南科技学院教授,现为湘南学院特聘教授、周敦颐研究院院长。撰文《中国最早的爱情故事》《“潇湘”意象的文化基因》《潇湘水路的文化景观》,出版《湘楚文明史研究》《周敦颐与湖南》《濂溪故里国学经典讲读》《潇湘镌云:湖湘书法经典·石刻卷》《鬻子笺证》和《中国文学散论》等。

目录
\"“潇湘”意象的文化基因(代序) 

第一章 湘妃史迹之六大文献系统 
一 《尚书》二典:确定虞舜与二女的婚姻并赋予“至孝”的重大主题
二 《山海经》:确定湘妃处江为神与神灵不死的主题 
三 《孟子》:最早记载“完廪”“浚井”的故事情节并确定夫妻患难的治家典范 
四 《楚辞》:确定湘妃故事在文学中的歌咏形式与凄清幽艳的风格意象
五 《史记》:确定湘妃故事在史学中的正统地位
六 《列女传》:确定湘妃故事在古今女性传记专史中的“元始”地位 

第二章  娥皇、女英名字考
一  娥皇、女英省称“二女”
二?二女名娥皇、女英
三?娥皇又作倪皇、娥盲、娥 ,又称媓、后育
四?女英又作女莹、女匽、女
五?娥皇、女英之别称

第三章 《列女传·有虞二妃传》的文本结构 
一?有虞二妃身份  
二?父母弟象身份 
三?虞舜与二女的婚姻 
四?二妃在有虞氏家族中
五?第一难关“焚廪”
六?第二难关“浚井”
七?第三难关“速饮”
八?二妃与小姑敤手
九?叙虞舜德行孝行
十?叙二妃相夫之功
十一?叙虞舜与二妃升为天子、后妃
十二?叙虞舜、湘妃之死

第四章 《列女传·有虞二妃传》的文献源流 
一 “列女”系统历史文献的最早编定本
二 《列女传·有虞二妃传》的文本采集范围
三?比对核心词语的文献研究方法
四 “焚廪”“掩井”情节种文本列表
五?文献比对与来源分析
六?简短的结论

第五章 《列女传·有虞二妃传》新编

第六章  顾颉刚论《虞初小说》二女故事的文献分析 
一 《虞初小说》研究与顾颉刚疑古辨伪学的关系
二 《虞初小说》研究与顾颉刚民俗学的关系
三?宋氏《虞初小说》与顾氏《考释》之缘起
四?关于《考释》第二稿作者韩叔信
五?宋氏《序例》与顾氏《考释》的不同取向
六  加重描绘与增多评论:顾颉刚年代第三稿的主要变化 
七 “他们想”“我猜想”:独具特色的顾式考辨语 
八  时间记异与空间记异:《考释》一文的主要方法及问题所在 
九  故事的演变与研究的演变:《考释》第三稿关于二妃死事的辨伪取向 
十 《虞初小说回目考释》列举文献分类表

第七章 《九歌·山鬼》祀主为九嶷山神
一  山鬼为小神说 
二  山鬼名夔说 
三  夔龙在九嶷一证 
四  夔龙在九嶷二证 
五  二湘与山鬼连言并论 
六  九嶷之山神犹帝舜之故臣 
七  二妃为湘神而帝舜不当为湘君 
八  九嶷宾迎帝舜而非帝舜作为宾客 
九  九嶷山神其数当有九 
十  山者阳精,故山神当为男神 
十一 “山鬼”当正名为“山神” 
十二 “女神”之媚世歧说 
十三  古代舜陵祀礼之重 
十四  山川群神本为山川诸侯 
十五 《九歌》亦诸子辅经所为作 

第八章  湘妃、洛嫔、河伯的综合考察 
一  湘妃庙的沿革 
二  潇湘庙的神灵祭祀 
三  古代巫觋的几个层面 
四  山川群神与山川诸侯 
五  河伯与洛嫔 
六  简短的结论 

第九章  永州潇湘庙的初步考察 
一  湘岸唯一的明清陈迹
二?潇湘庙碑文选录

第十章  湘妃故事问卷分析
一  潇湘与潇湘意象 
二  问卷设计与分析统计

第十一章 永州湘口馆遗址考述 
一  唐宋湘口馆的设置
二?元明湘口站、湘口驿的设置
三?清代湘口驿的兴废与吟咏

第十一章  黎贵惇《潇湘百咏》校读 

第十二章  元程钜夫《题仲经家江贯道〈潇湘八景图〉八首》考述 

第十四章 “潇湘八景”,湖南永恒的文化地标 
一 “潇湘八景”是一个覆盖湖南全省的实景概念
二 “潇湘八景”是绘画、题诗、书法、音乐的交集,是文学、史学、艺术的合成 
三  清深、清慧是“潇湘八景”的灵魂,也是湖湘文化的早期风貌 
四 “潇湘八景”是社会生活百态的包容 
五 “潇湘八景”是“三湘”概念的美学表达,是湖湘文化的全覆盖,全国各地的“八景”都源于湖南“潇湘八景” 
六 “潇湘八景”是东亚八景的滥觞,是东亚美学的普世价值 

第十五章  蘋洲书院品牌定位与文化设计 
一  蘋洲书院的历史沿革 
二?潇湘之交的地理特征 
三?奠定“潇湘”文化内涵的六大文献系统 
四?蘋洲书院的建筑格局 
五?蘋洲八景 

第十六章  潇湘水路历史文化旅游的精品线路 
一  入江 
二?香零山—息景岩—百家渡—诸葛庙—群玉山 
三?朝阳岩 
四?浮桥—紫岩井—柳子庙—节孝亭 
五?白蘋洲—文昌塔 
六?蘋洲—潇湘庙 
七?湘口—老埠头 
八?湘水—拙岩

第十七章  蘋洲书院展陈大纲 
一  蘋洲书院总体设计  
二?蘋洲书院文化主题设计 
三?蘋洲书院  年(蘋洲书院的历史沿革) 
四?潇湘二水之明珠 
五?蘋洲书院内部展陈大纲 
六?潇湘无尘:“潇湘文化”展陈大纲 

书生意气到潇湘(代后记)

\"

内容摘要
本书是关于湘妃历史文献、地理遗迹以及潇湘八景、潇湘意象的专题研究。娥皇、女英姐妹二人为唐尧之女、虞舜之妻,史称湘妃,又称湘夫人、湘君、湘灵、湘女、江妃、二女、二妃。虞舜勤政而死,葬于九嶷山,她们追寻到达湖南,死于湘江,受封为湘江之神,艳称“湘妃”。湘妃和虞舜的感情记录是中国最早的爱情故事。潇水实为古代第一清澈江川。“潇湘”有深意、有清意、有远意,“潇湘”二字又是“湘妃”的代称,唐虞三代以来,凡言天下之凄艳、圣洁、深情、纯美,必言“潇湘”。

精彩内容
\"“潇湘”有深意,张衡诗“欲往从之湘水深”,江总诗“湘水深,陇头咽”,刘长卿诗“日暮潇湘深”,屈大均诗“潇水深,湘水深,双双流出逐臣心”。
“潇湘”有清意,陈子昂诗“箕山有高节,湘水有清源”,元结诗“不恨湘波深,不怨湘水清”,韩愈诗“湘水清且急”,刘禹锡“南游湘水清”,梁章钜诗“三湘贯南楚,潇湘最所称。空江有何好,泠然惟一清”。 “潇湘”有远意,所谓“北通巫峡,南极潇湘”,“碣石潇湘无限路”,“还将远意问潇湘”。
“潇湘”成为文学艺术意象,由来已久。但是“潇湘”又模糊而泛在,词频很高,其实不能把捉。
“潇湘”二字,古雅之极。
“潇”“湘”均发清声。“潇”“箫”均从肃得声,“潇”字发音最清,其清如箫,其声肃肃。古文“潇”字又作“潚”,其字从水,为水名,即潇水的专名。《说文解字》:“潇,水名。”又云:“潚,深清也。”《水经注》:“瀟者,水清深也。”潇水实为古代第一清澈江川。罗含《湘川记》:“湘川清照五六丈,下见底石如樗蒲矢,五色鮮明,白沙如霜雪,赤崖若朝霞,是纳‘潇湘’之名矣。”辛文房《唐才子传》:“潇水出道州九嶷山中,湘水出桂林海阳山中,经灵渠,至零陵与潇水合,谓之‘潇湘’,为永州二水也。清泚一色,高秋八九月,才丈余,浅碧见底。过衡阳,抵长沙,入洞庭。”韩愈说,湘南之地多清淑之气,蜿蟺、扶舆、磅礴而郁积,其水土之所生,神气之所感,意必有魁奇、忠信、材德之民生其间。刘禹锡说,潇湘间无土山,无浊水,民乘是气,往往清慧而文。
“湘”字从水从相。“相”从目从木,解为“省视”。省视一定要是林木。《说文》引《易经》云:“地可观者,莫可观于木”。
“省视”,古人有特指的概念——《观卦》。《观卦》卦象为,坤下,巽上。坤为地,巽为木,故卦象解为地上之木。《观卦》卦辞曰“观国之光,利用宾于王”,象辞曰“观国之光,尚宾也”。此言观赏一个邦国的礼俗文明景象,在这件事情上,重要的是让宾客受到尊敬。“观光”一语,出典于此。
而《鄂君启节》铭文中的“湘”字,水部是写在“相”字下面的,就最生动。“湘”字的含义赫然就是:乘舟于水上,观光树木,观光邦国,观光礼俗,观光文明。“潇湘”的语义即可翻译为——乘舟于清深之水而观光。
予来潇湘益久,日居二水之会,可谓十八年潇湘上寓客(宗稷辰自署“十三年潇湘上寓客”),以为潇湘意象有四大文化基因,即四大信息密码。
一、潇湘意象之《渔父辞》“潇湘”一语,出处极古。《山海经》载“潇湘之渊”、“潇湘之川”、“潇湘之浦”,《淮南子》佚文载“弋钓潇湘”、“躬钓潇湘”,桓谭《新论》佚文载“潇湘之乐”,王子年《拾遗记》载“潇湘洞庭之乐”。
潇湘首先是水名,于是有三闾大夫游于江潭,行吟泽畔,作《渔父》。《渔父》通篇都讨论一个“清”字:“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清醒。“新沐者必弹冠,新浴者必振衣”——清洁。“安能以身之察察,受物之汶汶者乎”——清楚。“安能以皓皓之白,而蒙世俗之尘埃乎”——清白。“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清净。屈原“有博通之知,清洁之行”,“膺忠贞之质,体清洁之性”,宋神宗元丰六年封屈原为忠洁侯。
屈原与渔父,代表两种选择:要么清白地结束,要么做一个隐居的智者而逃离这个世界。
屈大夫之清,一如潇湘的深清,而渔父的超脱,也引出了极多的同情者。由屈原、庄子的同题篇章《渔父》,衍生出了乐府歌行的《渔父歌》《渔父词》,又衍生出了《欸乃曲》,又衍生出了《渔翁》以及《渔家傲》。
渔父、渔舟、弋钓诸元素的加入,丰富了“潇湘”意象的内涵。人、水、舟、鱼,在此构成了四大关系。
鱼——鱼寓意着收获,寓意着利益,但鱼也是可爱的生命,鱼也有自己的快乐,而且鱼也有自己超然、轻盈的美态:“潭中鱼可百许头,皆若空游无所依”;况且渔利也并非可以无限地获取,“鱼与熊掌不可得兼”。 水——水是伟大的,水的好处数不胜数。水是宇宙的本原,古人说太一生水;水是智慧的源泉,古人说智者乐水。水是“上善”,而人类应当止于“至善”。水具有自净的功能,清洁无瑕,“美哉水乎!其浊无不涂,其清无不洒”;水有利于万物,却不与万物相争,“润万物者,莫润于水”。水能够藏污纳垢,包容一切的善与恶。水平,可以为鉴,以正衣冠。水柔弱,而能以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行舟水上是愉快的,但也是危险的。
舟——舟是水上交通工具,刳木为舟,以济巨川。但工具也并不一定要用来急功近利。舟不一定很大,有时可以是“一叶扁舟”。舟船漂浮在水上,比车马轻松自由,古人因此便说“泛舟”。泛舟的最高境界,可以是“不系之舟”。“驾一叶之扁舟,寄蜉蝣于天地”,人在舟船中飘荡,正如万物寄生于大道,逍遥徜徉,容与徘徊,任其所之。 人——钓者有术,钓鱼的人最好的方式是用钓钩而不是张网。孔子钓而不纲,弋不射宿,商汤去其三面,置其一面,彼此双方都有选择的自由。钓鱼的钩,最妙的方式,是可以有饵,可以无饵。《符子》载太公涓钓于隐溪,五十有六而未常得一鱼,“跽而屹柯,不饵而钓,仰咏俯吟,暮则释竿”,彼此双方都因任自然。
鱼为饵死,鸟为食亡。钓鱼的人,只取贪饵之鱼可也。《六韬》载吕尚坐茅以渔,文王劳而问焉,吕尚曰:“鱼求于饵,乃牵其缗;人食于禄,乃服于君。小钓钓川,而擒其鱼;中钓钓国,而擒其万国诸侯。”彼此双方冥冥之中无不归于命运之必然。
舟在水上,人在舟上,似乎人类居于万物的顶层,而其实仍在天地的覆载之下。水在流,舟在动,鱼在游,舟中的人,静中有动,动中有静。人、水、舟、鱼,构成了四个张力。
东晋的渔人,是于落日逍遥渚际之时,现一轻舟,陵波隐显;是神韵萧洒,垂纶长啸,而“其钓非钓”。而在陶渊明的《桃花源记》中,“问津”“问渔”实则成了问道的隐语。后世的渔父通常是高士、隐士、智者、有道之士的象征,而《松湖钓隐图》《风雨归舟图》《春山鱼艇图》《柳汀放棹图》等等,也成为文人画中常见的体裁。
二、潇湘意象之《列女传·有虞二妃》《列女传》原名《列女传颂图》,分为母仪传、贤明传、仁智传、贞顺传、节义传、辩通传、孽嬖传,共计7卷,纪述105位妇女事迹,刘向编订,约成书于公元前20年,开创了古今列女传记文献的先河,同时也是世界最早的妇女文献集成。
《列女传》多记后妃,但最重母仪。不过娥皇、女英本是有虞二妃,并无母仪的身份,却列居《列女传》第一卷“母仪”之首,亦即《列女传》全书之首,称之为“元始二妃”。《列女传》确定了虞舜、湘妃爱情故事的典范意义。
虞舜“家有三恶,身为匹夫,忽纳帝女,难以和协”。在这个复杂的家庭里,最善良的人和最险恶的人聚在了一起。虞舜的父亲顽冥昏庸,不能分别好恶,后妈愚蠢,偏爱亲生儿子,异母弟弟傲慢不敬;怨怒,忌克,乖争,陵犯,一家之中无所不有,三个人集中了人伦中一切的恶。虞舜的二妃善良贤明,异母妹妹敤手天真质朴,三个人集中了人伦中一切的善。
帝尧准备传天子之位给虞舜,需要考验他,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二个帝女下嫁到虞舜家中,家有三恶,又有三善,看他怎么平衡所有人的利益诉求。相随二妃到来的还有昭华之玉、絺衣、干戈、弤弓、牛羊、仓廪,和一张琴,物质上和精神上一下子都满足了,阴谋却也很快发动起来。“戏剧性冲突”出现,夫妇必须共度难关。
第一道难关是“焚廪”。父亲和弟弟谋杀虞舜,命虞舜去修理仓廪,去就放火烧死他。虞舜进退两难,二妃说:“去啊!你可以张开两笠,像鸟儿一样飞下来。”虞舜成功逃。敦煌变文《舜子至孝变文》中有这样的渲染:“舜子才得上仓舍,西南角便有火起。第一火把是阿后娘,续得瞽叟第二,第三不是别人,是小弟象儿。即三具火把铛脚烧,且见红焰连天,黑烟不见天地。”第二道难关是“浚井”。弟弟又和父母合谋,命虞舜去淘井,去就落井下石活埋他。虞舜进退两难,二妃说:“去啊!你可以先挖一个倾斜的副井,到时候脱掉衣服,像龙一样钻出来。”虞舜成功逃脱。北魏司马金龙墓出土的彩绘漆画屏风,保留了父亲和弟弟搬动巨石的危急景象。
第三道难关是“速饮”。父亲定计,召命虞舜到自己的家,准备饮酒灌醉然后杀死他。虞舜进退两难,二妃说:“去吧!”配了葛根葛花的药给他服下,虞舜终日饮酒不醉,幸免于难。
三道难关没有害死虞舜,虞舜仍然照常侍奉父亲,“夔夔唯谨”。三个恶人黔驴技穷,终于心服口服,改邪归正。
湘妃和虞舜的感情传说是我国最早的一个爱情故事。虞舜勤政而死,葬九嶷山,娥皇、女英姐妹二人追寻而至,死于湘江,受封为湘江之神。湘妃和虞舜的感情传说,随同虞舜一代史事载入经典,历代传咏,备载不绝。
《述异记》又载,“舜南巡,葬于苍梧,尧二女娥皇、女英泪下沾竹,久悉为之斑,亦名湘妃竹”。《博物志》载,“尧之二女,舜之二妃,曰湘夫人。帝崩,二妃啼,以泪挥竹,竹尽斑”。《群芳谱》载,“斑竹即吴地称湘妃竹者,其斑如泪痕。世传二妃将沉湘水,望苍梧而泣,洒泪成斑”。
“潇湘”是清绝、是圣洁、是凄艳、是深情,是美的极致。“潇湘”成为绝美的代名词,凡言天下之凄艳、圣洁、深情、纯美,必言“潇湘”。曹雪芹著《红楼梦》,寄意潇湘馆,寄情潇湘妃子,处处都是潇湘意象。潇湘馆中碧竹遮映,凤尾森森,龙吟细细,一缕幽香从碧纱窗中暗暗透出。林黛玉住到潇湘馆,是《红楼梦》的唯一选择。潇湘馆就是林黛玉的化身。日本文学史家兒岛献吉郎称“中国之恋爱文学发端于帝舜时代”,湘妃故事“盖为古今恋爱文学之祖”。
三、潇湘意象之《九歌·二湘》《九歌》是楚王祭奠天地云雨山川的乐歌,其中“二湘”与南楚相关。林云铭说:“湘君,娥皇也。湘夫人,女英也。”“《湘君》《湘夫人》二篇,即《离骚》求有娀二姚之意。”屈原在自己的祭祀乐歌中,极尽虔诚之至,但是也非常活跃、主动。他可以是司仪的素女,可以是请神的巫觋,也可以是复活的君后。《九歌》的主语扑朔迷离,屈原的身份重叠变化。
娥皇、女英姐妹二人的称谓,本来是随着身份而多变的。姐妹二人又称帝子、帝女、尧女,又别称湘妃,又称湘夫人、湘君、湘灵、湘女、江妃、二妃、舜妃,又别称湘神、湘水之神。《山海经》称之为“帝之二女”,《列女传》称之为“元始二妃”,郭璞称之为“处江为神”,汪绂称之为“湘水之神”。她们本是帝尧的掌上明珠,又成了帝舜的贤内助;原本生于北方的妫水,又成了遥远的潇湘的水神;她们可能是封予潇湘,成为世袭的诸侯,但在民间书生的偶遇中又成了美丽的佚女。
在历代画家的《九歌图》中,湘妃的身份继续变化。她们处于云雾水气之中,往来于凡人可望不可及的空间。
北宋画家李公麟、元代画家张渥、明末画家陈洪绶的《九歌图》,往往都有飘荡的云霞,浩渺的流水,但是人物仍然是清晰的,大多用白描的画法,勾勒出清晰的面容,似乎她们依然是人间的君后,宛然出现在人们面前。她们原本就是生气扑扑的人物,但是可望不可及的云水,以及在木叶萧萧、四时代序中凝静不动的表情,都会告诉人们,她们已经成为天神。
湘君、湘夫人图的最深刻的表达,是在衡山文徵明的笔下实现的。湘妃姐妹二人站在一个十分开阔的空间。娥皇回首和女英相向,娥皇拖着长裙,体形呈现出很大的弯曲,极尽窈窕之至。女英仅留一个侧面给观者,她的身体斜侧着,观者看到的几乎是一个背影。图画是设色的,画面上只见一片祥和的光影。二人脚下的渺渺沧波极其淡微,几乎分不出是在水面还是在云间。二人的衣着也是淡淡的,丝质般透着光亮,完全不同于黑白线图的轮廓。
湘妃完全成为了天神,从人间升华到了空明的世界。二人就凸显在观者面前,但是孤高、圣洁、凄清、冷艳,没有一丝人间牵系,没有一毫尘世感,完全脱去烟火。她们逍遥容与,夷犹徜徉,瞥然而过,但是渺乎不可近,神圣不可犯。落叶飞过,水流飞逝,但是二人却已定格在远古的时空中,永远不朽,永远年青。
顾恺之的《洛神赋》图卷,描绘“众灵杂遢,命俦啸侣,或戏清流,或翔神渚,或采明珠,或拾翠羽”,是雍容华贵景象。它的仪仗是可以模仿的,人物的美艳是可以企及的。但是文徵明的湘夫人却是冰雪绰约,是光色之影,是天人之际、神人之间。文徵明升华了潇湘的高古格调。他说:“余少时阅赵魏公(赵孟頫)所画湘君夫人,行墨设色,皆极高古。”四、潇湘意象之“潇湘八景”自两宋以来,人们依据湘江流域的自然风光,绘制出八幅一组的极富诗意的山水图画。以李成、宋迪、王洪、牧溪等人为滥觞,《潇湘八景图》以淡墨为主调,呈现出淡泊闲远的自然景象,建构起飘然脱俗的美学景象。
全国的八景,都是“潇湘八景”的时空放射。北京有燕京八景、圆明园四十景,南京有金陵八景、金陵四十景,西安有长安八景、关中八景,杭州有西湖十景、西湖十八景、西湖四十八景。一山一水,一城一邑,甚至一村一院,无处不有八景。“潇湘八景”在北宋已经传到韩国,在明代又传入日本。日本僧人元政《琶湖八景并序》说:“世之言景者,必称‘潇湘八景’,而孩提之儿亦能言之,盖‘潇湘’其景之绝胜者乎!”潇湘八景是东方极致的纯美意象。这一概念出自两宋书画家之笔、诗人学者之口,涵义宏深,几乎关涉到东方审美思想中的大部内容。
“平沙落雁”,“江天暮雪”,“洞庭秋月”,“远浦帆归”,清者图之,远人吟之。江妃二女,出游江湄,闻所闻而来,见所见而去。夜雨、晴岚、归帆、落雁、秋月、暮雪、晚钟、夕照——水石原本无情物,但一经人的品题,顿时就有了光辉和温度,流淌出文化与韵律。实景的八景由于文人墨客的歌咏描摹,就有了它与人类的唱和,产生了无尽的美学价值。充满诗意,充满诗人的气质。
潇湘八景是潇湘沿岸的风景。湘水从阳海山来,潇水从九嶷山来。两水相会后,浩浩荡荡一路向北,直达洞庭,合流长江,沿途风景美不胜收,每一景都是人世间的桃花源。“八”有“多”的含义,“八景”作为完整的一组,蕴含着多元、多样、多姿多彩的精神,是士大夫文化、佛教文化、市井文化、农耕渔猎文化的融汇。概言之,“潇湘八景”是社会生活百态的包容。
潇湘八景又是视觉与听觉的转换。“诗是有声画,画是无声诗。”诗歌用以吟诵,是听觉,但听觉可以转换为视觉;画是无声的视觉,但视觉也可以转换为听觉。“挥毫当得江山助,不到潇湘岂有诗”,潇湘八景是诗;“西征忆南国,堂上画潇湘”,潇湘八景是画。潇湘八景是绘画、题诗、书法、音乐的交集,是文学、史学、艺术的合成。而无论视觉还是听觉,又都还有表达不尽的留白。吴乔说,“赋是死句,兴是活句”。王夫之说,“兴在有意无意之间”。
八景之中,有渔村,有山市,有烟寺,是人文之中,不避世俗,不避释老。卑而不可不因者民也,陋而不可不任者俗也。而诗中画,画中诗,疏而不失,远而不弃,出乎淤泥,不染于泥,要在得其一种超脱,一种意蕴。故诗画必有寄寓,而物象必有超脱。似真非真,似像非像,看似物境,实为心境。
八景有四时之景。“平沙落雁”讲来雁、归雁,与《月令》《夏小正》“鸿雁来宾”记载吻合。“洞庭秋月”是洞庭湖的秋景,“江天暮雪”是长沙的冬景。“远浦归帆”讲舟船中的行旅,去国怀乡,所谓“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陆龟蒙《木兰花诗》“洞庭波浪渺无津,日日征帆送远人”。“渔村夕照”讲江岸的渔村,江南是鱼米之乡,司马迁早已说过,“楚越之地,饭稻羹鱼”。黄昏将临,渔舟归来,酒旗斜矗,是渔村最热闹的时候。
而潇湘八景的第一景厥惟“潇湘夜雨”,寄寓着“湘妃思舜”“湘灵鼓瑟”“江妃二女”的人文内涵、虞舜与二妃的爱情故事,乃是属于历代士大夫的最为严肃的吟咏主题。故言“潇湘”意象,必不能离潇湘八景,尤不能离潇湘夜雨。此地清深,此地幽绝。既知二妃之凄艳、二湘之高古,于是以纸墨书之;入于淡素,出于平远,然后可以寄寓、可以超脱。“湖南清绝地,万古一长嗟”,必玄远,必清绝,絜静精微,清和平远,方为神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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