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师和玛格丽特(译文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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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和玛格丽特(译文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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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苏联]布尔加科夫 著 李春雨 译

出版社上海译文

ISBN9787532796649

出版时间2025-01

装帧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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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价68元

货号32304651

上书时间2025-0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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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描述
作者简介
【作者简介】:布尔加科夫(1891-1940),被世界公认为20世纪俄罗斯文学最杰出的作家之一,然而作家有生之年的最后13年人生里,他未有一字问世,连已经发表的作品也先后遭到封禁。一个才华横溢的文学天才,却被迫成为一个无人知晓甚至从未出现的存在,这是比死亡更加残酷的折磨。于是,在生命的最后12年中,作家将全部心血和一腔愤懑投入《大师和玛格丽特》之中,终于谱写出这部不朽的杰作。尽管一生穷困潦倒,但是布尔加科夫的人生充满传奇,他生前收获了世界上最宝贵的爱情,而在死后他也因他的作品而被读者永远铭记。

目录
\\\\\\\"【目录】:

上    卷

第一章  永远别和陌生人说话
第二章  本丢·彼拉多
第三章  第七项论证
第四章  追踪
第五章  大闹格里鲍
第六章  果然是精神分裂
第七章  不祥的住宅
第八章  教授与诗人的交锋
第九章  科罗维约夫的把戏
第十章  雅尔塔来电
第十一章  新旧伊万
第十二章  黑魔法大揭秘
第十三章  主角登场
第十四章  感谢雄鸡!
第十五章  博索伊之梦
第十六章  行刑
第十七章  不安的一天
第十八章  倒霉的访客

下    卷

第十九章  玛格丽特
第二十章  阿扎泽洛的油膏
第二十一章  飞行
第二十二章  烛光之下
第二十三章  盛大的撒旦舞会
第二十四章  解救大师
第二十五章  总督如何拯救加略人犹大
第二十六章  掩埋
第二十七章  50号宅的末日
第二十八章  科罗维约夫与河马的临别奇遇
第二十九章  大师和玛格丽特:命运已定
第三十章  是时候了!
第三十一章  麻雀山上
第三十二章  宽恕与永恒的归宿
尾声
译后记

\\\\\\\"

内容摘要
\\\\\\\"【内容简介】:《大师和玛格丽特》被誉为20世界俄罗斯文学最伟大的文学作品之一,以魔鬼造访莫斯科为线索,将魔幻、历史和现实三重时空融于一体,在叙事上相互独立,在逻辑上又互为因果,无比狂野的魔幻、亦真亦假的历史和真爱与平凡的现实交织堆叠,构成了一个无比精巧的世界。作者以戏谑的笔法勾勒出世界的荒诞不经,于嬉笑怒骂之中揭示善与恶、爱与恨、真理与谎言之间的对立共生的复杂关系,使作品突破时空的桎梏具有了永恒的艺术魅力,成为俄罗斯文学史上的又一座高峰。\\\\\\\"

精彩内容
\\\\\\\"【精彩书摘】:第二十一章飞行隐身!自由!隐身!自由!飞过家门口的巷子,玛格丽特拐进另一条与之直角交叉的小巷。这条修修补补、曲里拐弯,带有一家门脸歪斜的、论杯卖煤油和小瓶杀虫剂的煤油铺子的深邃小巷,玛格丽特刹那间就飞到了底。若非她奇迹般地刹住了飞刷,非得一头撞死在拐角处歪歪斜斜的旧路灯上不可。这让她意识到,即使是完全的隐身与自由,也得稍微悠着点,以免乐极生悲。避过路灯之后,玛格丽特更紧地搂住飞刷,降低了飞速,加倍留神横在人行道上空的电线和广告牌。
第三条巷子直通阿尔巴特街。此时玛格丽特已经完全熟悉了飞刷操控,知道只需手脚微微一动,飞刷便会乖乖听命,也知道了在城市上空飞行必须加倍注意,不可横行无忌。除此之外,还在巷子里时她便确信,地上的行人完全看不见自己。因为没有一个人仰起头,大喊:“快看,快看!”也没有一个人惊惶逃窜,尖叫,晕厥,或者狂笑。
玛格丽特飞得无声无息,飞得极慢,极低,也就两层楼那么高。但无论她再怎么慢,刚进入灯火辉煌的阿尔巴特街时,还是一不留神,肩膀撞在了一个画着箭头的发亮圆盘上。这可惹恼了玛格丽特。她勒住听话的飞刷,退后一段距离,猛地冲上前去,用刷柄将圆盘撞得粉碎。碎片哗啦啦纷纷坠落,底下行人抱头鼠窜,警哨声旋即响起,恶作剧的玛格丽特哈哈大笑。“在阿尔巴特街得加倍小心,”玛格丽特心想,“这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太多,根本防不胜防。”她开始忽上忽下地在电线之间穿行。骑在飞刷上俯瞰,只见无轨电车、公共汽车和小汽车的车顶盖在马路上鱼贯而行,人行道上流淌着帽子的河流。从这些河流里分出一条条小溪,流进街边店铺火红的大嘴里。
“呸,乱乱哄哄!”玛格丽特忿忿地想,“在这儿是没法拐弯的。”她飞到阿尔巴特街尽头,提升到四层楼高度,沿着街角处剧院大楼外墙上光泽夺目的管道,徐徐拐进一条高楼林立的窄巷。所有窗户都开着,随处都能听见窗内传出的广播音乐声。出于好奇,玛格丽特朝一扇窗户里望了望。那是一间公共厨房。两只煤油炉正在炉灶上嘶吼,炉旁站着两名妇女,手持汤勺,正在对骂。
“我告诉你,佩拉格娅·彼得罗夫娜,厕所灯要记得关,”站在一口热气腾腾的大锅前面的妇女说,“不然我们就打报告,把你撵出去。”“就你是好样的。”另一名妇女反唇相讥。
“你们俩都是好样的—84。就是这儿!门牌上写着呢:‘О.拉通斯基’。”玛格丽特跳下飞刷,炽热的脚掌踩在清凉的石板上。她按了一下门铃,又按了一下。但无人开门。玛格丽特更使劲地按下门铃,自己都听见了屋内响起的刺耳的铃声。是的,八楼84号宅的住户到死都得念柏辽兹的好,感谢这位马索利特主席死在了电车轮下,而追悼会恰恰开在了这天晚上。批评家拉通斯基一定是伴着幸运星降生的。是它拯救了拉通斯基,让他在这个星期五晚上避开了变成巫女的玛格丽特。
依旧无人开门。于是玛格丽特开足马力,数着楼层降到一楼,冲到街上,抬头细数,想确定拉通斯基家的窗户在哪儿。错不了,肯定是八层拐角处那五扇黑着灯的窗户。玛格丽特瞅准了,升到空中,几秒钟后便从一扇开着的窗户翻了进去。房间里黑咕隆咚,只有银色的月光铺成的一条窄路。玛格丽特循着月光,摸到电灯开关。一分钟后,整座住宅便灯火通明。飞刷戳在墙角。确认过家中无人,玛格丽特开门走进楼道,又确认了一下门牌。没错,就是这儿。
据说,时至今日,批评家拉通斯基每每想起这个可怕的夜晚,仍会面色惨白,并且至今感念柏辽兹的恩德。倘若那晚他在家中,真不知会闹出何等骇人听闻的血腥惨案来:再从厨房出来时,玛格丽特手中已多了一柄沉重的锤头。
裸体的、隐身的、会飞的巫女不住地自我克制,自我劝说,但两手仍急不可耐地发抖。她瞄了瞄准,一锤砸在钢琴键盘上,第一声哀号迅速传遍了整个屋子。无辜的贝克尔牌室内钢琴发了疯似的嚎叫。琴键纷纷陷落,象牙贴片四处乱飞。钢琴不住地嗡鸣,哀嚎,嘶喘,铮鸣。砰的一声,仿佛开了一枪,锃光瓦亮的音板被一锤砸烂。玛格丽特喘着粗气,用锤子捣烂、扯断琴弦。终于,玛格丽特砸累了,瘫倒在扶手椅上,喘气休息。
浴室里、厨房里传来可怕的流水声。“看来,水已经漫到地板上了……”玛格丽特心想,然后说:“不能光这么干坐着。”厨房里的水已经灌进了走廊。赤脚的玛格丽特啪嗒啪嗒踩着水,从厨房拎来一桶桶水,通通灌进了批评家书房的书桌抽屉里。她又用铁锤将书柜门砸个稀巴烂,然后扑向卧室。她砸烂带镜子的衣橱,扯出批评家的西装,将其泡进浴缸里。她又从书房里拿来满满一大瓶墨水,一股脑浇在奢华蓬松的双人床上。这些破坏带给她火辣辣的享受,但她仍感觉成果微不足道。于是便开始见什么砸什么。她把琴房里的几盆橡皮树砸了,未等砸完,便又返回卧室,用菜刀豁开床单,砸碎玻璃相框。她并不觉得累,只是汗流如注。
与此同时,在拉通斯基楼下的82号宅,戏剧家克万特家的女佣正在厨房喝茶,听着楼上噼里啪啦一阵乱响,正在纳闷,猛一抬头,眼看着天花板由洁白变成了死尸般的青灰色。尸斑迅速扩大,随即渗出大颗大颗的水滴。女佣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足足呆坐了两分钟,直到天花板上真正下起雨来,雨点子砸在地板上,这才慌里慌张地跳起来,往漏雨的地方接了一只水盆。但这根本不济事,因为渗水面积越来越大,已经淹到煤气炉和餐桌上了。女佣大叫一声,奔出房门,跑到楼上,按响了拉通斯基家的门铃。
“嗯,有人按门铃了……差不多了。”玛格丽特说。她骑上飞刷,听见一个女声在门外对着猫眼喊:“开门,开门哪!杜霞,快开门!你们家是不是跑水了?把我们家都淹啦!”玛格丽特升高一米,朝枝形吊灯撞去。两只灯泡被撞碎,挂饰四处乱飞。门外的叫声停止了,楼梯上响起噔噔噔的脚步声。玛格丽特飘出窗外,抡起胳膊,一锤砸在窗玻璃上。“哐啷”一声,玻璃碎片沿着大理石贴面急坠而下。玛格丽特又飞向下一扇窗户。远远的下方人行道上,行人慌忙奔逃,停在楼门口的两辆汽车中的一辆鸣着笛跑开了。
砸完拉通斯基家的窗户,玛格丽特又飘到邻居家窗前。她越砸越顺手,叮当哐啷声不绝于耳。看门人跑出大厅,抬头观瞧,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愣怔了片刻,这才把哨子塞进嘴里,狂吹起来。伴着这哨声,玛格丽特愈加疯狂地砸烂了八楼最后一扇窗户,紧接着降到七楼,继续开砸。
终日守在玻璃门后苦闷无聊的看门人,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吹哨子行动当中,而且完全配合着玛格丽特的节奏,倒像是在为她伴奏。每当玛格丽特砸完一扇窗户,飞向下一扇窗户时,看门人便也停下来换气;每当玛格丽特抡起锤头砸向玻璃时,看门人便也鼓足了腮帮子猛吹,哨声钻破夜空,直冲云霄。
卖力的看门人,加上暴怒的玛格丽特,二人遥相呼应,成效显著。整栋楼内一片恐慌。暂且完好的窗子纷纷打开,一颗颗脑袋刚探出窗外,忙又缩了回去;原本开着的窗子则相反,争先恐后地关闭。对面居民楼亮着灯的窗户里,出现一道道黑色剪影,人们大感惶惑:新建成的戏文大厦,好端端的窗户怎么会集体碎裂。
巷子里的行人拥到戏文大厦前,楼内的住户则没头苍蝇似的在楼道里来回乱窜。克万特家的女佣满楼道嚷嚷,说她们家被淹了,很快,克万特家楼下、80号胡斯托夫家的女佣也跟着嚷嚷起来。胡斯托夫家厨房里、厕所里都在漏水。终于,克万特家厨房天花板上掉下来好大一块石膏,砸碎了餐桌上所有的脏盘子,紧接着下起了真正的暴雨:湿漉漉的板条耷拉下来,雨水顺着网格瓢泼而下。一单元楼道里惊叫连连。飞到四楼倒数第二扇窗户时,玛格丽特朝里面望了望,见一个男人正手忙脚乱地往头上套防毒面具。玛格丽特照着他家窗户砸了一锤,吓得他一蹦多高,夺门而逃。
野蛮的破坏意外地终止了。滑到三楼时,玛格丽特朝最边上拉着深色薄帘的窗子里望了一眼。屋内亮着一盏微弱的罩灯。一张两侧带护栏的小床上坐着一个四岁左右的小男孩,正害怕地听着窗外的动静。家里一个大人也没有,显然是都跑出去了。
“有人在砸窗户,”小男孩说,然后大叫,“妈妈!”没人回应,小男孩又说:“妈妈,我怕。”玛格丽特撩开窗帘,飞进屋内。
“我怕……”小男孩的声音有些发颤。
“不怕、不怕,好孩子。”玛格丽特竭力让自己被风吹哑的、罪行累累的嗓音柔和下来,说,“是一群淘气包在砸玻璃。”“是用弹弓吗?”小男孩的声音不再颤抖了。
“是弹弓,弹弓。”玛格丽特说,“你睡吧!”“是西特尼克,”小男孩说,“他有一把弹弓。”“嗯,当然是他!”小男孩调皮地望望四周,问:“你在哪儿呀,阿姨?”“我哪儿也不在,”玛格丽特说,“我是你梦见的。”“我猜也是。”小男孩说。
“快躺下,”玛格丽特用命令的口吻说,“把手枕在脸蛋下面,我还会到你梦里去的。”“好啊,你来吧,来吧。”小男孩说着,乖乖地躺下,把手枕在腮帮子底下。
“我给你讲个故事,”玛格丽特用温暖的手掌抚摸着小男孩的短发,“从前,有个阿姨。她没有孩子,也没有幸福。起初,她哭啊哭啊,后来,就变得凶恶了……”玛格丽特停住口,拿开手——小男孩睡着了。
玛格丽特轻轻地将锤头放在窗台上,飞出窗外。大厦周围一片混乱。沥青人行道上洒满了碎玻璃碴,行人慌不择路,大呼小叫。人群中间不时闪过民警的身影。消防警报突然响了,一辆红色的云梯消防车从阿尔巴特街朝这里开来……但接下来的事已经引不起玛格丽特的兴趣。她瞄了瞄准,避开电线,搂紧飞刷,瞬间飞升到了倒霉的大厦上空。身下的巷子猛然一歪,急速下降。玛格丽特下方已不再是单个楼顶,而是一大片屋顶,被闪光的道路切割成了各种角度。这一切突然闪到一旁,灯光的链条变得模糊不清,融成了一片。
玛格丽特再一耸身,所有屋顶顷刻陷入地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颤抖的灯光之湖,灯湖陡然飞升,出现在玛格丽特头顶,月亮则跑到了她的脚下。玛格丽特意识到是自己头朝下了,便恢复了正常体态,再一看,脚下的灯湖也不见了,身后只剩下天际的一抹红霞。霞光也转瞬即逝,玛格丽特看到,只有月亮在左上方陪伴自己飞行。她的头发早就变成了麦秸垛,月光呼啸有声地涤荡着她的身体。在她的下方,两排稀疏的灯光汇成致密的火线,转瞬间又消失不见,玛格丽特由此意识到,自己正以可怕的速度飞行,并为自己的呼吸自如感到吃惊。
几秒钟后,杳如深渊的大地上突然冒出一片新的灯湖,眨眼间滚到了飞行者脚下,随即打着旋沉入地底。再过几秒钟,又是同样的情景。
“城市!城市!”玛格丽特高喊。
随后,有那么两到三次,她看到下方似有一柄马刀,躺在敞开的黑盒中,隐隐闪着寒芒,她猜测,那应该是河流。
玛格丽特抬头向左,发现月亮正像个疯女人似的朝莫斯科狂奔,同时却又怪异地原地不动,以至于可以清晰地看到月亮上有个神秘的黑影,不知是龙兽,还是神驼马神驼马,19世纪30年代由俄国诗人彼得·叶尔绍夫(1815—1869)创作的童话诗《神驼马》中的形象。神驼马身高不足一米,两耳却有半米多长,背生双驼峰,会魔法,懂人言,善飞翔,帮助主人公傻瓜伊万历经重重考验,最终继任国王,并迎娶了月亮公主。,尖脸朝着被遗弃的莫斯科。
玛格丽特这才想到,自己其实完全没必要如此疯狂地催动飞刷,以致无法将周遭的一切看个清楚,无法好好地享受飞行的乐趣。似乎有人告诉她,在她要去的那个地方,人们会耐心地等候她,她大可不必以如此疯狂的速度和高度枯燥地飞行。
玛格丽特掉转飞刷,刷毛朝前,刷柄上翘,于是飞速骤减,开始下降。这宛如空中雪橇般的滑翔给玛格丽特带来了极大的愉悦。大地朝着她升起,原本漆黑混沌的一团之中逐渐显现出月圆之夜的种种神秘与魅力。大地扑面而来,郁郁葱葱的森林气息钻入鼻翼。玛格丽特穿过沾满露水的草地上空弥漫的雾气,飞临一面水塘之上。青蛙在她脚底下合唱,不知何处传来火车的喧响,莫名地令她心头发紧。玛格丽特很快就发现了它。火车爬得很慢,像条毛毛虫,一面爬,一面往空中喷洒火星。玛格丽特超过火车,又飞过一面水镜,见一轮月亮在镜中游动。她继续降低高度,脚掌几乎擦着巨松的梢头。
沉重的破空声自后方传来,离玛格丽特愈来愈近。渐渐地,在仿若炮弹飞行的轰响之外,又掺入了某个女人的狂笑,声震数俄里开外。玛格丽特回头望去,见一个奇形怪状的黑色物体正急速逼近。黑色物体的轮廓逐渐清晰,看得出顶上有个人影。终于完全看清楚了,赶上来的竟是娜塔莎。
她浑身赤裸,披散的头发在空中飞扬,胯下骑着一头肥猪,肥猪的两只前蹄抓着一只公文包,两条后腿在空中拼命倒动。在月光中不时闪烁的夹鼻眼镜终于黯淡下来,从鼻梁上脱落,吊在一根细绳上,飞在肥猪身侧;头上的礼帽不时滑落,遮住肥猪的眼睛。玛格丽特凝神细看,发现肥猪竟是尼古拉·伊万诺维奇变的,不禁纵声大笑,与娜塔莎的笑声合在一处。
“娜塔莎!”玛格丽特高喊,“你也抹了油膏?”“亲爱的!”娜塔莎的叫声惊醒了沉睡的松林,“我的法国女王,我往他的秃顶上也抹啦,哈哈!”“公主!”载着女骑手疾驰的肥猪带着哭腔喊。
“亲爱的!玛格丽特·尼古拉耶夫娜!”娜塔莎飞在玛格丽特身旁,大声喊,“我承认,我拿了油膏!因为我们也想活上一回,我们也想飞!原谅我,我的女王,我再也不回去啦,说什么也不回去啦!啊,真美,玛格丽特·尼古拉耶夫娜!……他向我求婚啦,”娜塔莎用手指戳着气喘吁吁、困窘不堪的肥猪的脖子,“求婚!你管我叫什么来着,嗯?”她趴在肥猪的耳朵边上喊。
“女神!”肥猪哀嚎着,“我不能飞这么快呀!我会弄丢很多重要文件的。我抗议,娜塔利娅·普罗科菲耶夫娜娜塔莎的名和父称,以示尊敬。。”“带着你的文件见鬼去吧!”娜塔莎粗鲁地笑骂。
“您在说什么呀,娜塔利娅·普罗科菲耶夫娜!会被人听见的!”肥猪大声哀求。
娜塔莎一面飞,一面嘻嘻哈哈地对玛格丽特讲述了别墅里后来发生的事。
娜塔莎承认,在玛格丽特飞走以后,她再也没去碰女主人许给她的任何东西,而是当下扒掉衣服,冲向油膏,照着身上大抹特抹。在她身上发生了和女主人一样的变化。正当她对着镜中的自己开怀大笑,沉醉于魔法的美艳时,房门开了,尼古拉·伊万诺维奇出现在门口。他局促不安,手里抓着玛格丽特·尼古拉耶夫娜的睡裙与他自己的帽子和公文包。一见娜塔莎,尼古拉·伊万诺维奇的眼睛都直了。他勉强稳住心神,脸红得像只熟透的大虾,说什么他自认为有义务将捡到的睡裙亲手奉还……“你还说什么来着?混蛋!”娜塔莎又叫又笑,“你说什么来着,拿什么引诱我来着!你说要给我好多好多钱!还说你老婆绝对不会知道的。你说,是不是?”娜塔莎冲着肥猪喊,肥猪只得臊眉耷眼地别过脸去。
娜塔莎一时兴起,往尼古拉·伊万诺维奇秃顶上也抹了一把油膏,顿时惊呆了:这位可敬的先生脸上长出了猪拱嘴,手和脚都变成了猪蹄。尼古拉·伊万诺维奇对着镜子一照,惨叫连连,却已追悔莫及。几秒钟后,这头被驯服的肥猪便哀嚎着飞离了莫斯科。
“我要求恢复我的本来面目!”肥猪突然哑着嗓子哼哼,分清是在斥责,还是哀求,“我可不想参加什么非法集会!玛格丽特·尼古拉耶夫娜,您必须制止您的女佣!”“好啊,这会儿我又成了女佣啦?女佣?”娜塔莎揪着肥猪的耳朵大声呵斥,“我不是女神吗?你管我叫什么来着?”“维纳斯!”肥猪哭嚎着,飞过一条在砾石中喧响的小溪,蹄子碰得榛树丛簌簌作响。
“维纳斯!维纳斯!”娜塔莎发出胜利的呼喊,一手叉腰,一手伸向月亮。“玛格丽特!女王!替我求求情吧,让我也留下来做一名巫女吧!他们什么都听您的,您有这个权力!”“好吧,我答应你。”玛格丽特说。
“谢谢!”娜塔莎喊,突然又略带苦闷地尖叫:“驾!驾!快呀!快!喂,给我冲啊!”她两脚一磕被疯狂疾驰累瘪了的肥猪肚皮,猛然前冲,再次划破空气,瞬间变成了遥远前方的一个黑点,接着完全消失了,连破空声也听不见了。
玛格丽特继续缓慢飞行。下方是一处陌生的荒野,起伏的丘陵上偶有巨松,松间散落着一块块圆滑巨石。玛格丽特边飞边想,自己大概已经离莫斯科很远了。飞刷已经不在松树梢头之上,而是在被月亮镀了半边银的树干之间飞行。飞行者的淡影在前方地面上滑行——月亮已经跑到了玛格丽特身后。
玛格丽特听到附近有水声,料想离目的地不远了。松树不见了,玛格丽特悄然飞到一处白垩岩峭壁前。越过峭壁,果见下方阴影里有一条大河。靠近峭壁的这侧河岸灌木丛生,雾气缭绕;河对岸则平坦低洼,孤零零生着一簇枝叶如盖的树木,树下摇曳着一堆篝火,篝火四周人影幢幢。玛格丽特隐约听到一阵单调而欢乐的乐声自彼处传来。再远处是一大片月光如银的平原,目之所及,再无任何房屋或者人迹。
玛格丽特跃下峭壁,急速坠向水面。长途飞行之后,河水令她心驰神往。她扔掉飞刷,加速坠落,一头扎进水里。轻盈的身体如箭一般射向水底,激起的水柱几乎顶到了月亮。河水竟如澡堂里一般温暖,玛格丽特浮出水面,独自在月夜下的河水中尽情游弋。
玛格丽特周围一个人也没有,但远处灌木丛后面却依稀传来拍水声和呼哧声,似乎也有人在游泳。
玛格丽特跑上河岸。刚游完水的皮肤红得发烫。她丝毫不觉得疲惫,在湿草地上开心地手舞足蹈。突然,她停止舞蹈,凝神戒备。呼哧声愈来愈响,从爆竹柳丛后面钻出来一个光着腚的胖男人,一顶黑色的丝绸圆筒礼帽掀在脑后。胖男人脚踝以下沾满了淤泥,仿佛穿了一双黑鞋。他喘着粗气,打着酒嗝,显是醉得不轻,而河水突然泛出的白兰地气息也印证了这一点。
见到玛格丽特,胖子仔细地打量了半晌,忽然开心地叫嚷起来:“这是怎么啦?我真的看见她啦?克洛季娜,真的是你,不知愁的小寡妇!你也在这儿?”说着,就要往跟前凑。
玛格丽特后撤一步,威严地说:“见你的鬼母去!谁是你的克洛季娜?看清楚,你在跟谁讲话。”想了想,又加上一长串无法见诸笔墨的骂人话。这一通骂对轻浮的胖子起到了醒酒的作用。
“哎呀!”他轻呼一声,打了个寒噤。“求您开恩,光明的玛戈王后玛戈王后,即玛格丽特·德·瓦卢瓦(1553—1615),法国国王亨利二世之女,1572年与纳瓦拉国王亨利·德·波旁(即后来的亨利四世)结婚。这场政治联姻原本旨在调和法国内部宗教矛盾,最终却演变为天主教徒对新教徒胡格诺派的血腥屠杀,史称“巴黎的血腥婚礼”。作为宗教战争及宫廷政治的牺牲品,玛格丽特美丽、高傲、慷慨、放荡,一生充满争议。!我认错人啦。都怪白兰地,让它受诅咒去吧!”胖子单膝跪地,脱帽行了个礼,接着便俄语法语乱说一气,说什么他的朋友格萨尔在巴黎参加了一场血腥的婚礼,说到白兰地,又说可悲的失误令他懊悔不已。
“你先把裤子穿上吧,狗崽子。”玛格丽特语气稍缓。
见玛戈王后不再生气,胖子欢喜地咧嘴大笑,兴冲冲地禀报说,他眼下之所以没穿裤子,只因一时疏忽,将裤子落在了方才游过的叶尼塞河,说他现在就飞回去取,好在离此不远,抬脚就到,又向玛戈王后表了忠心,祈求王后庇护,这才躬身撅腚,连连后退,直至脚下一滑,仰面朝天栽进河里。可即使倒下去时,他那张蓄着短络腮胡的脸上仍保持着兴奋而忠诚的笑容。
玛格丽特打了一个尖锐的呼哨,跳上召之即来的飞刷,越过河面,来到对岸。峭壁的阴影鞭长莫及,整个河岸沐浴在月光中。
玛格丽特的双脚刚一触到湿草地,柳树下的音乐便响得更起劲了,火星四溅的篝火也升腾得更欢快了。月光下的柳条上,挂满了毛茸茸的柔荑花序,柳条下坐着两排阔嘴青蛙,正鼓着胶皮般的腮帮子,用小木笛吹奏威武雄壮的进行曲。一块块磷光荧荧的腐烂木头悬在柳条上,为乐师们照亮乐谱。篝火光在青蛙脸上上蹿下跳。
进行曲专为玛格丽特而奏。她在此受到了最高礼遇。通体透明的水妖水妖(русалка),通译为“美人鱼”或“人鱼公主”。事实上,斯拉夫民间传说中的水妖与欧洲童话中的美人鱼形象相去甚远。水妖多为殉情的少女亡灵所化,身着白裙(或赤身裸体),长发披散,多群居于湖泽,喜爱在水边唱歌、跳舞(尤其是环舞),坐在岸边梳理长发,她们会用歌声诱惑人,随后将之淹死或者搔痒致死。停下了河面上的环舞,朝玛格丽特挥舞着水草,幽咽的致意声在浅绿色的空旷河岸上久久回荡。一群裸体巫女钻出柳丛,站成一排,以宫廷礼节对玛格丽特屈膝行礼。一个长着山羊腿的人飞过来,跪吻玛格丽特的手,在草地上铺开一块丝绸,询问女王沐浴得可好,建议女王躺下来稍事休息。
玛格丽特听从了建议。羊腿人为她端来一杯香槟,酒一落肚,心脏瞬间暖暖的。玛格丽特问起娜塔莎,得知后者已沐浴完毕,骑着飞猪先行赶回莫斯科,以通禀女王即将驾临的消息,并协助准备女王的礼服。
这时,玛格丽特在尖叶柳下的短暂停留又多了一个小插曲。空中传来呼啸声,一个黑色物体明显失误地掉进了河里。几个瞬间之后,玛格丽特面前便又出现了刚在河对岸闹了笑话的络腮胡胖子。看样子他已经去过叶尼塞河了,因为眼下他已经穿上了燕尾服,只不过从头湿到了脚。白兰地又一次坑了他,让他在着陆时掉进了水里。可即便如此倒霉,他仍没有忘记微笑,并有幸跪吻了忍俊不禁的玛格丽特的手。
之后众人便准备启程。众水妖在月色下跳罢环舞,融在月光中。羊腿人恭敬地询问玛格丽特是如何前来的。当得知后者是骑乘飞刷而来时,羊腿人说:“哦,那怎么行,太不舒服了。”立马用两根树枝拼凑了一个奇形怪状的电话,命令某人一分钟之内派辆车来。果然,一分钟不到,一辆浅黄色敞篷轿车便降落在篝火之上。驾驶位上的司机头戴漆布大檐帽,手戴喇叭口手套,却是一只白嘴鸦。小岛空了。飞走的巫女融化在熊熊的月光中。篝火渐渐熄灭,木炭化为苍白的灰烬。
玛格丽特在络腮胡胖子和羊腿人的服侍下,安坐于宽敞的轿车后座之上。轰鸣声中,轿车一跃而起,几乎蹿到了月亮上。小岛不见了,大河不见了,玛格丽特向着莫斯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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