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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兴佛教编年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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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南宋]释祖琇 著 杨 权 整理

出版社广东人民出版社

ISBN9787218141060

出版时间2020-01

装帧精装

开本16开

定价98元

货号28530271

上书时间2024-12-28

百叶图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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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相描述:全新
商品描述
导语摘要

《隆兴佛教通论》是现存中国*早的佛教编年体通史,目前国内已佚,仅日本有藏。是书南宋隆兴二年(1164)释祖琇撰,中山大学杨权教授整理。记载了上起东汉永平七年(64),下迄五代后周显德四年(957),共894年的佛教史事。共29卷,首次全面记述了由汉至五代佛教在中国的传播与发展,弥补了中国古代佛教史撰述的不足,同时也对中国佛教史的研究提供了丰富的史料。



作者简介

释祖琇,事迹不详,仅知其生活在南宋初年,江西隆兴府(今南昌)僧人,号石室,《佛祖统纪》曾提过他 “隆兴初居龙门”。除此书外,还撰有《僧宝正续传》《佛运统记》,但已不存。


杨权,中山大学中文系教授,博士生导师。长期从事先秦及秦汉文献(以谶纬文献为重点)研究,岭南文献(以佛教为重点)与历史研究。出版有《新五德理论与两汉政治——“尧后火德”说考论》、《易经》《全粤诗(明以前)》(副主编)、《曹溪通志》《咸陟堂集》《千山诗集》等。主持国家社科重大项目“岭南诗歌文献整理与诗派研究”。



目录



内容摘要

《隆兴佛教通论》是现存中国*早的佛教编年体通史,目前国内已佚,仅日本有藏。是书南宋隆兴二年(1164)释祖琇撰,中山大学杨权教授整理。记载了上起东汉永平七年(64),下迄五代后周显德四年(957),共894年的佛教史事。共29卷,首次全面记述了由汉至五代佛教在中国的传播与发展,弥补了中国古代佛教史撰述的不足,同时也对中国佛教史的研究提供了丰富的史料。



主编推荐

释祖琇,事迹不详,仅知其生活在南宋初年,江西隆兴府(今南昌)僧人,号石室,《佛祖统纪》曾提过他 “隆兴初居龙门”。除此书外,还撰有《僧宝正续传》《佛运统记》,但已不存。

杨权,中山大学中文系教授,博士生导师。长期从事先秦及秦汉文献(以谶纬文献为重点)研究,岭南文献(以佛教为重点)与历史研究。出版有《新五德理论与两汉政治——“尧后火德”说考论》、《易经》《全粤诗(明以前)》(副主编)、《曹溪通志》《咸陟堂集》《千山诗集》等。主持国家社科重大项目“岭南诗歌文献整理与诗派研究”。



精彩内容

隆興佛教編年通論卷

 

隆興府石室沙門 祖琇 撰

 

東漢

 

永平七年,顯宗孝明帝一夕夢金人,身長丈六,項佩日輪,飛空而至。光明照於殿庭。旦問群臣,時大學聞人傅毅進曰:「昔周昭王時,西域有聖人出世,名曰『佛』者,容止光明,正如所夢,疑必此也。」帝於是遣郎將秦景,博士王遵、蔡愔(於今切)等使西域,訪求佛法。景等次天竺隣境,遇沙門迦葉摩滕、竺法蘭,得經像,遂命與之東還,以十一年至洛陽。滕、蘭以沙門服謁見,帝悅,館於白馬寺。有方士費叔才、褚善信等忌之,片言非是。滕、蘭白於帝曰:「吾佛出世間法,水火不能壞。請與方士驗之。」帝從其請。勑叔才等盡出所有奇經祕訣,與沙門所持來經像就焚之。火作,而沙門諸經獨完然不燼。方士稽首欽服,帝益異之。由是滕、蘭習漢言,久之,譯四十二章十地斷結佛本生法海藏佛本行等五經。帝甞幸其寺,滕、蘭進曰:「寺東何館?」帝曰:「昔有阜,無因而起,夷之復然,夜有光怪,民呼為聖塚,因祀之。疑洛陽神也。」滕曰:「按天竺金藏詮所誌,阿育王藏如來舍利於天下,凡八萬四千所。今支那震旦境中,十有九處,此其一也。」帝大驚,即日駕幸聖塚,而滕、蘭隨往,拜起,忽有圓光現塚上,三身現光中,侍衛呼「萬歲」。帝喜曰:「不遇二大士,安知上聖遺祐哉!」詔塔其上,受制度於滕、蘭。塔成,九層,高二百尺。明年,光又現,有金色手出塔頂尺許,如琉璃[1]中見,天香郁然。帝駕幸拜瞻,光隨步武旋繞,自午及申而滅。於時皇弟楚王英喜為浮圖齋戒,甞奉縑贖罪,帝還之,以助伊蒲塞桑門之盛饌。

論曰:昔西域聖人之教,既非衰周暴秦之君能致,然西漢二三英主有可致之德,而聖人亦不至,獨見夢於顯宗。凡近古高僧,皆推聖人去世登千載而後教至,曾未有考著顯宗之德,有必感聖人之理,此予通論所以作也。夫兩漢有天下,傳二十四世,有君德者二祖四宗而已。二祖蓋立極之主,固無可議;若三宗,則各有其美而不能亡其弊,唯顯宗為至焉。有太宗恭儉之美,而文雅威重過之;有世宗經略四夷之勳,而無世宗淫後之弊;有中宗政治之明,而崇儒尚德過之。斯蓋兼有三宗之長而無三宗之短,是以班固、傅毅頌其勳德,於漢為盛。然世之學者不以班、傅為信,徒見鍾離意傳謂「帝性褊察,好以耳目隱發為明」,遂以此為顯宗實錄。嗚呼!豈篤論哉。昔仲尼平章討論五帝三王治具以貽後世,迨其歿,遭暴秦燔毀之餘,世宗僅能舉之而已。至顯宗,乃始躬行儒術,尊養三老。五更饗射禮畢,帝正坐自講,諸儒執經問難。於是時,冠帶搢紳之士圜橋門,而觀聽者億萬計。濟濟乎,洋洋乎,由三代以來,儒風之盛,莫甚於永平時也!及章、和之後,諸儒開館授道,著籍者動逾千數。蓋永平之化行,猶周南·麟趾之應也。初雖獄訟繁劇,帝臨政刻意,裁斷精嚴,蓋善善惡惡之實,猶孔子為司宼七日而誅少正卯,暫臨夾谷而盡誅優倡,此誠不可少假於[2]仁恕也,謂之偏察,則過矣。予[3]謂使孔子復生,必曰顯宗吾無間然矣。由顯宗包舉西漢三宗之美,躬行古帝王之道,此所以精爽與吾佛感通,而聖教因之被於中夏,與儒相表裏而廣天下以善也,夫豈偶爾哉!

建和二年,安息國沙門安清至洛陽。清字世高,本世子,當嗣位,讓之叔父,捨國出家。既至洛京,譯經二十九部一百七十六卷,絕筆於靈帝建寧三年。因附舟浮游,次廬山之?(音恭)亭廟。艤舟祠下,廟神靈甚,能分風送[4]往來之舟。有乞神竹者,未許而斫,神怒,覆其舟致竹斫處,過者雀息汗下。高舟人奉牲請福,神輙降語曰:「舟有沙門,乃不與俱來耶!」高至廟下,神復降,與高語舊。因泣曰:「弟子家此湖,千里皆所轄,坐宿多嗔。今報形極醜,又旦夕且死,必入地獄。有縑千段,並雜寶玩,當為建寺塔,為冥福。」高許之,徐曰:「能出形相勞苦乎?」神曰:「形惡,奈何?」高曰:「第出之。」於是出其首幔[5]中,蓋巨蟒也。高梵語咒之,蟒若雨淚,俄不見。高舟未發,有少年跪前。高又咒之,乃去。舟人問誰氏子,高曰:「廟神已脫蟒形,故來謝耳。」高至豫章建寺,即今大安是也。由高而名,蓋江淮寺塔之始。

三年,月支國沙門支婁迦讖,亦云支讖,至洛陽。少時習語,大通華言,遂譯經。至中平年,凡二十一部六十三卷。

永興元年,桓帝於宮中鑄黃金浮圖、老子像,覆以百寶華蓋身奉祀之。由是百姓嚮化,事佛彌盛。

嘉平元年,天竺沙門竺佛朔至洛陽,譯道行般若經,棄文存質,深得經意。至光和中,同支讖譯般舟三昧經,共三卷。

是歲,安息國優婆塞都尉安玄[6]至洛邑,同清信士嚴佛調譯經七部。於時,復有沙門支曜、康臣、康猛詳、曇果、竺大力,皆善方言,終漢世,譯經凡三百餘部。

獻帝初平[7]中,牟子未詳名字,世稱牟子,既修經傳諸子,書無大小,靡不好之。雖不樂兵法,然猶讀焉;雖讀神僊不死之書,抑而不信,以為虛誕。會靈帝崩後天下擾亂,獨交州差安,北方異人咸來在焉,多為神僊辟穀長生之術。牟子常以五經難之,道家術士莫敢對焉。先是,牟子將母避世,年二十六,歸蒼梧娶妻,太守聞其守學,謁請署吏。時年方盛,志精於學,又見世亂,無仕官意,竟不就。是時州郡相疑,隔塞不通,太守以其博學多識,使致敬荊州。牟子以為榮爵易讓,使命難辭。會牧弟豫章太守為中郎將笮融所殺,牧遣騎都尉劉彥將兵赴之,恐外界相疑,兵不得進,乃謂牟子曰:「弟為逆賊所害,骨肉之痛,憤發肝心,甞遣劉都尉行,恐界外疑難,行人不通。君文武兼備,有專對才,今欲相屈之零陵、桂陽,假塗於通路,何如?」牟子重違其意諾之,適其母卒,遂不果行。久之,歎曰:「老子絕聖棄智,修身保真,萬物不干其志,天下不易其樂,天子不得臣,諸侯不得友,故可貴也。」於是銳志於佛道,兼研老子五千文,含玄妙為酒漿,翫五經為琴篁。世俗之徒多非之者,以為背五經而向異道。欲爭則非道,欲默則不能,遂以筆墨之間,略引聖賢之言證解之,名曰牟子理惑云。

問曰:「何以正言佛?佛為何謂乎?」牟子曰:「佛者,謚號也,猶名三皇神、五帝聖也。佛乃道德之元祖,神明之宗緒。佛之言覺也,恍惚變化,分身散體,或存或亡,能小能大,能圓能方,能老能少,能隱能彰,蹈火不燒,履刃不傷,在汙不染,在禍無殃,不行而到,無作而光[8],故號為佛也。」

問曰:「何謂之為道?道何類也?」牟子曰:「道之言導也,導人致於無為。牽之無前,引之無後;舉之無上,抑之無下;視之無形,聽之無聲;四表為大,蜿蜒[9]其外;毫氂為細,間關其內。故謂之道。」

問曰:「孔子以五經為道教,可拱而誦、履而行之[10]。今子說道,虛無恍惚,不見其意,不指其事,何與聖人言異乎?」牟子曰:「不可以所習為重,所希為輕;惑於外類,失於中情。立事不失道德,猶調絃不失宮商。天道法四時,人道法五常。老子曰:『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可以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強字之曰道。』道之為物,居家可以事親,宰國可以治民,獨立可以治身。履而行之,充乎天地;廢而不用,消而不離。子不解之,何異之有乎!」

問曰:「夫至實不華,至辭不飾,言約而至者麗,事寡而達者明。故珠玉少而貴,瓦礫多而賤。聖人制七經之本,不過三萬言,眾事備焉。今佛經卷以萬計,言以億數,非一人力所能堪也。僕以為煩而不要矣。」牟子曰:「江海所以異於行潦者,以其深廣也;五嶽所以別於丘陵者,以其高大也。若高不絕山阜,跛羊淩其巔;深不絕消[11]流,孺子浴其淵。麒麟不處苑囿之中,吞舟之魚不遊數仞之溪。剖三寸之蚌[12],求明月之珠,探枳棘之巢,求鳳凰之雛,必難獲也。何者?小不能容大也。佛經前說億載之事,卻道萬世之要,大素未起,大始未生,乾坤肇興,其徵[13]不可握,其纖不可入,佛悉彌綸其廣大之外,剖析其窈妙之內,靡不紀之。故其經卷以萬計,言以億數,多多益具,眾眾益富,何不要之有?雖非一人所堪,譬若臨河飲水,飽而自足,焉知其餘哉?」

問曰:「佛經眾多,欲得其要而棄其餘,直說其實而除其華。」牟子曰:「否。夫日月俱明,各有所照;二十八宿,各有所主;百藥並生,各有所愈。狐裘備寒,絺綌禦暑;舟輿異路,俱致行旅。孔子不以五經之備,復作春秋孝經者,欲博道術,恣人意耳。佛經雖多,其歸為一也;猶七典雖異,其貴道德仁義,亦一也。孝所以說多者,隨人行而與之。若子夏[14]、子遊俱問一孝,而仲尼答之各異。攻其短也,何棄之有哉?」

問曰:「佛道至尊至大,堯、舜、周、孔曷不修之乎?七經之中,不見其辭。子既耽[15],悅,奚為復好佛道、喜異術?豈能踰經傳美聖業哉?竊為吾子不取也。」牟子曰:「書不必孔丘之言,藥不必扁鵲之方,合義者從,愈病者良,君子博取眾善,以輔其身。子貢云:『夫子何常師之有乎?』堯事尹壽,舜事務成,旦[16]學呂望,丘學老聃,亦俱不見於七經也。四師雖聖,比之於佛,猶白鹿之與麒麟、鷰鳥之與鳳凰也。堯、舜、周、孔且猶與[17]之,況[18]佛身相好變化,神力無方,焉能捨而不學乎?五經事義,或有所闕,佛不見記,何足怪疑哉?」

問曰:「云佛有三十二相、八十種好,何其異於人之甚也!殆富耳之語,非實之云也。」牟子曰:「諺云『少所見,多所怪』、『覩馲駝,言馬腫背』,堯眉八彩,舜目重瞳,皐陶鳥啄,文王四乳,禹耳三漏,周公背僂,伏羲龍鼻,仲尼反宇,老子日角月懸[19]、鼻有雙柱、手把十文、足蹈二五,此非異於人乎?佛之相好,奚疑[20]哉?」

問曰:「孝經言:『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曾子臨沒:『啟予手,啟予足。』今沙門剃頭,何其違聖人之語、不合孝子之道也!吾子常好論是非、平曲直,而反善之乎?」牟子曰:「夫訕聖賢不仁,平不中不智也。不仁不智,何以樹德?德將不樹,頑囂之儔也。論何容易乎!昔齊人乘船渡江,其父墮水,其子攘臂,捽頭顛倒,使水從口出,而父命得甦。夫捽頭顛倒,不孝莫大,然以全父之身。若拱手修孝子之常,父命絕於水矣。孔子曰:『可與適道,未可與權。』所謂時宜施者也。且孝經曰:『先王有至德要道。』而泰伯斷[21]髮文身,自從吳、越之俗,違於『身體髮膚』之義,然孔子稱之:『其可謂至德矣!』仲尼不以其斷髮毀之也。由是而觀,苟有大德,不拘於小。沙門損[22]家財、棄妻子,不聽音視[23]色,可謂讓之至也,何違聖語不合孝乎?豫讓吞炭漆身,聶政皮[24]面自刑,伯姬蹈火,高行截容,君子為[25]勇而死義,不聞譏其自毀沒也。沙門剔除鬚髮,而比之於四人,不已遠乎?」

問曰:「夫福莫踰於繼嗣,不孝莫過於無後。沙門棄妻子,捐[26]財貨,終[27]身不娶,何違其[28]福孝之行也。自苦而無奇,自拯[29]而無異矣。」牟子曰:「夫長左者必短右,大前者必狹後。孟公綽為趙、魏老則優,不可以為滕、薛[30]大夫。妻子財物,世之餘也;清躬無為,道之妙也。老子曰:『名與身孰親?身與貨孰多?』又曰:觀三代之遺風,覽乎儒、墨之道術,誦,修禮節,崇仁義,視清潔,鄉人傳業,名譽[31]洋溢,此中士所施行,恬惔者所不恤。故前有隨珠,後有虓(許交反)虎,見之走而不敢取,何也?先其命而後其利也。許由棲巢木,夷、齊餓首陽,聖[32]孔稱其賢曰:『求仁得仁者也。』不聞譏其無後無貨也。沙門修道德以易遊世之樂,友[33]淑賢以貸[34]妻子以[35]歡,是不為奇,孰與為奇?是不為異,孰與為異哉?」

問曰:「黃帝垂衣裳,製服飾。箕子陳洪範,貌為五事首。孔子作孝經,服為三德始。又曰『正其衣冠,尊其瞻視』,原憲雖貧,不離華冠;子路遇難,不忘結纓。今沙門剃頭髮,被赤布,見人無跪起之禮儀[36],無盤旋之容止,何其違貌服之制、乖搢紳之飾也!」牟子曰:「老子云:『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無德。』三皇之時,食肉衣皮,巢居穴處,以崇質樸,豈復須章甫之冠、曲裘之飾哉!然其人稱有德而敦厖,正[37]信而無為。沙門之行,有似之矣。」

或曰:「如子之言,則黃帝、堯、舜、周、孔之儔,棄而不足法也。」牟子曰:「夫見博則不迷,聽聰則不惑。堯、舜、周、孔,修世事也;佛與孝子,無為志也。仲尼棲棲七十餘國,許由聞禪洗耳於淵。君子之道,或出或處,或默或語,不溢其情,不淫其性。故其道為貴,在乎所用,何棄之有乎?」

問曰:「佛道言人死當更復生,僕不信此言之審也。」牟子曰:「人臨死,其家上屋呼之。死已,復呼誰?」或曰:「呼其魂魄。」牟子曰:「神還則生,不還則[38]神何之乎?」曰:「成鬼神。」牟子曰:「是也。魂神固不滅矣,但身自朽爛[39]耳。身譬如五糓之根葉,魂神如五糓之種實。根葉生必當死,種實豈有終已[40]?得道身滅耳。老子曰:『吾[41]有大患,以吾有身也。若吾無身,吾有何患?』又曰:『功成,名遂[42],身退,天之道也。』」

或曰:「為道亦死,不為道亦死,有以[43]異乎?」牟子曰:「所謂無一日之善,而問終身之譽者也。有道雖死,神歸福堂;為惡既死,神當其殃。愚夫闇於成事,賢智預於未萌。道與不道,如金比草;禍[44]之與福,如白方黑。焉得不異?而言何易乎?」

問曰:「孔子云:『未能事人,焉能事鬼?未知生,焉知死?』此聖人之所紀也。今佛家輙說生死之事、鬼神之務,此殆非聖喆(與哲同)之語也。夫履道者,當虛無淡泊,歸志質朴,何為乃道生死以亂志,說鬼神之餘事乎?」牟子曰:「若子之言,所謂見外而未識內者也。孔子疾子路不問本末,以此抑之耳。孝經曰:『為之宗廟,以鬼享之;春秋祭祀,以時思之。』又曰:『生事愛敬,死事哀戚。』豈不教人事鬼神知生死哉!周公為武王請命曰:『旦多才多藝,能事鬼神。』夫何為也?佛經所說生死之趣,非此類乎?老子曰:『既知其子,復守其母,沒身不殆。』又曰:『用其光,復歸其明,無遺身殃。』此道生死之所趣、吉凶之所住。至道之要,實貴寂寞。佛家豈好言乎?來問不得不對耳。鐘鼓豈有自鳴者,桴加而有聲矣。

問曰:「孔子曰:『夷狄之有君,不如諸夏之亡也。』孟子譏陳相更學許行之術,曰:『吾聞用夏變夷,未聞用夷變夏者也。』吾子弱冠學堯、舜、周、孔之道,而今捨之,更學夷狄[45]之術。不已惑乎?」牟子曰:「此吾未解大道時之餘語耳。若子,可謂見禮制之華,而闇道德之實;闚炬燭之明,未覩天庭之日也。孔子所言,矯世法矣;孟軻所云,疾專一耳。昔孔子欲居九夷,曰『君子居之,何陋之有』,及仲尼不容於魯、衛,孟軻不用於齊、梁,豈復仕於夷狄乎?禹出西羗而聖喆,瞽叟生舜而頑囂,由余產狄國而覇秦,管、蔡自河洛而流言。曰:『北辰之星,在天之中,在人之北。』以此觀之,漢地未必為天中也。佛經所說,上下周極,含血之類,物皆屬佛焉。是以吾復尊而學之,何為當捨堯、舜、周、孔之道?金玉不相傷,隋璧[46]不相妨,謂人為惑,特[47]自惑乎!」

問曰:「孔子稱:『奢則不遜,儉則固。與其不遜也,寧固。』禦[48]孫曰:『儉者德之共[49],侈者惡之大也。』今佛家以空財布施為名,盡貨與人為貴,豈有福哉?」牟子曰:「彼一時也,此一時也。仲尼之言,疾奢而無禮;禦孫之論,刺莊[50]公之刻桶[51],非禁布施也。舜耕歷山,恩不及州里;太公屠牛,惠不逮妻子。及其見用,恩流八荒,惠施四海。饒財多貨,貴其能與;貧困屢空,貴其履道。許由不貪四海,伯夷不甘其國,虞卿捐萬戶之封救窮人之急,各其志也。僖負覊以壺飡[52]之惠,全其所居之閭[53];宣孟以一飯之故,活其不貲[54]之軀。陰施出於不意,陽報皎如白日。況傾家財,發善意,其功德巍巍如嵩、泰,悠悠如江海矣。懷善者應之以祚,挾惡者報之以殃。未有種稻而得麥、施禍而獲福者也[55]。」

問曰:「人之處世,莫不好富貴而惡貧賤,樂歡逸而憚勞倦。黃帝養性,以五肴為上。孔子云:『食不厭精,鱠不厭細。』今沙門被赤布,日一食,閇[56]六情,自畢於世。若茲,何聊之有?」牟子曰:「富與貴是人之所欲,不以其道得之,不處也;貧與賤是人之所惡,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老子曰:『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聾,五味令人口爽,馳騁畋獵令人心發狂,難得之貨令人行妨,聖人為腹不為目。』此言豈虛哉?柳下惠不以三公之位易其介[57],段干木不以其身易魏文之富。許由、巢父棲木而居,自謂安於帝宇;夷、齊餓於首陽,自謂飽於文、武。蓋各得其志而已,何不聊之有乎?」

問曰:「若佛經深妙靡麗,子胡不談之於朝廷,論之於君父,修之於閨門,接之於朋友,何復學經傳、讀諸子乎?」牟子曰:「子未達其源而問其流也。夫陳爼豆於疊門,建旌旗於朝堂,衣狐裘以當蕤賓,被絺綌以御黃鍾,非不麗也,乖其處非其時也。故持孔子之術入商鞅之門,賷孟軻之說詣蘇、張之庭,功無分寸,過有丈尺矣。老子曰:『上士聞道,勤而行之;中士聞道,若存若亡;下士聞道,而大[58]笑之。』吾懼大笑,故不為談也。渴不必待江河而飲,井泉之水何所不飽?是以復治經傳耳。」

問曰:「老子云:『智者不言,言者不智。』又曰:『大辯若訥,大巧若拙。』君子恥言過行,設沙門有至道,奚不坐而行之,何復談是非論曲直乎?僕以為此德行之賊[59]也。」牟子曰:「來春當大饑,今秋不食。黃鍾應寒,蕤賓重裘。備預雖早,不免[60]於愚。老子所云,謂得道者耳。未得道者,何知之有乎?大道一言而天下悅,豈非大辯[61]?老子不云乎『功遂身退,天之道也』?身既退矣,又何言哉!今之沙門,未及得道,何得不言?老氏亦猶言也,如其無言,五千何述焉?若知而不言,可也;既不能知,又不能言,愚人也。故能言不能行,國之師也;能行不能言,國之用也;能行能言,國之寶也。三品各有所施,何德之賊乎?唯不能言又不能行,是賊也。」

問曰:「如子之言,徒當學辯[62]達、修言論,豈復治情性、履道德乎?」牟子曰:「何難悟之甚乎!夫言語談論,各有時也。蘧瑗曰:『國有道則直,國無道則卷而懷之。』甯武子曰:『國有道則智,國無道則愚。』孔子曰:『可與言而不與言,失人;不可與言而與言,失言。』故智愚自有時,談論各有意,何為當言論而不行哉?」

問曰:「云[63]佛道至尊至快,無為淡泊,世人學士多譏毀之,云其辭說廓落難用,虛無難信,何也[64]?」牟子曰:「至味不合於眾口,大音不比於眾耳。作咸池,設大章,發簫韻,詠九成,莫之和也。張鄭、衛之絃,歌時俗之音,必不期而拊手也。故宋玉云:『客歌於郢,為下俚[65]之曲,和者千人;引商潡[66]角,眾莫之應。』此皆悅邪聲,不曉於大度者也。韓非以管闚之見而謗堯、舜,接輿以毛釐之分而刺仲尼,皆耽[67]小而忽大者也。夫聞清商而謂之角,非彈絃之過,聽者之不聰矣;見和璧而名之石,非璧之賤也,視者之不明矣。神蛇能斷而復續,不能使人不斷也;靈龜發夢於宋元,不能免豫且[68]之網。大道無為,非俗所見。不為譽者貴,不為毀者賤。用不用,自天也;行不行,乃時也;信不信,其命也。」

問曰:「吾子以經傳理佛之說,其辭富而義顯,其文熾而說美,得無非真[69]誠,是子之辯[70]也。」牟子曰:「吾非辯也,見博,故不惑耳。」問曰:「見博,其有術乎?」牟子曰:「由佛經也。吾未解佛經之時,惑甚於子,雖誦五經,適以為華,未成實矣。吾既覩佛經之說,覽[71]之要,守恬淡之性,觀無為之行,還視世事,猶臨天井而窺[72]谿谷,登嵩、岱而見丘垤矣。五經則五味,佛道則五糓矣。吾自聞道以來,如開雲見白日,炬火入冥室焉。」

問曰:「子以經傳之辭、華麗之說褒贊佛行,稱譽其德,高者陵青[73]雲,廣者踰[74]地圻(巨宜切),得無踰其本、過其實乎?而僕譏刺,頗得疹中而其病也。」牟子曰:「呼[75]!吾之所褒,猶以塵埃附嵩、岱[76],收朝露投江海。子之所謗,猶握瓢觚欲減江海,操[77]耕耒欲損崑崙,側一拳[78]以翳日光,舉土塊以塞河衝。吾所褒不能使佛高,子之毀不能令其下也。」

論曰:牟子理惑三十有七篇,梁僧祐律師載之[79]明集,可謂所從來遠矣。觀其崇德辨惑,閑邪禦侮,發揮大教之耿光,蓋閎覽博物之君子也。當是時,吾佛法源濫觴之初,凡西域沙門至中國者,由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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