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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胡洪侠
出版社浙江大学出版社
ISBN9787308180283
出版时间2018-08
装帧精装
开本其他
定价58元
货号25326118
上书时间2024-12-17
胡洪侠,生于1963年,长于河北衡水,毕业于中国人民大学新闻学院,迄今工作于深圳报业集团,现任集团副总编辑、《晶报》总编辑、深圳报业集团出版社社长。著有《书情书色》《非日记》《书中日月长》《对照记@1963》系列(与台湾杨照、香港马家辉合著)等,编有《旧时月色》《董桥七十》等。
【目录】
辑一 床前明月光 / 1
她找书,我找她“找书的书” / 3
与《查令十字路 84 号》有关 / 18
书话三题 / 31
“插图珍藏本”的时代 / 39
为书选美 / 42
书籍开穿“露背装” / 47
线装四库:“乾隆驾到!” / 50
没有书的图书馆 / 55
所谓“藏书家” / 58
钟叔河抢“情人” / 61
“那火神原是个小姐” / 64
玻璃柜里的旧书 / 67
“她”来了 / 70
虽是“附录”,却是正史 / 73
上海也有了沙龙女主人 / 76
“江湖儿女日见少” / 79
“书坟” / 82
《情人》边上的文字 / 85
辑二 疑是地上霜 / 89
留一丝念想给巴塞罗那 / 91
“四只猫” / 94
1818 年,巴黎…… / 97
窄巷子里的复仇故事 / 100
爱书的强盗 / 103
闯进一座藏书楼 / 106
巴黎春天的书消息 / 109
“捕风捉影”之旧书缘分 / 112
一点诗意没有 / 115
河坊街边的《忆》 / 118
抱经堂书店的主人 / 121
老书老戏老朋友 / 124
翠园边的“艳遇” / 127
窃喜的颜色:《珠还记幸》精装本 / 130
辑三 举头望明月 / 135
鲁迅的新《全集》 / 137
周作人的《知堂回想录》 / 148
董桥的“脚注” / 164
林文月的饮膳往事 / 169
王元化的《九十年代日记》 / 174
谷林的书信 / 180
杨联陞的遗墨 / 186
启功的率真 / 197
胡道静的伤痛 / 204
张中行的离去 / 211
萧伯纳的“恶毒” / 222
史景迁的本事 / 227
辑四 低头思故乡 / 235
孙殿起难回“纸上故乡” / 237
“雷梦水”还会有吗? / 240
孔才惊梦 / 243
用文字铺一条回家的路 / 251
故乡的文字游戏 / 260
衡水雷梦水的深圳徒弟 / 263
深圳书事四桩 / 267
写给“潜藏在深圳的藏书家特辑” / 279
为什么总是波普尔? / 286
历史的面孔常常模糊 / 290
惊喜中想起法拉奇 / 294
不忍重读 / 299
为什么是“夜书房” / 303
胡洪侠,生于1963年,长于河北衡水,毕业于中国人民大学新闻学院,迄今工作于深圳报业集团,现任集团副总编辑、《晶报》总编辑、深圳报业集团出版社社长。著有《书情书色》《非日记》《书中日月长》《对照记@1963》系列(与台湾杨照、香港马家辉合著)等,编有《旧时月色》《董桥七十》等。
本书是作者在报纸专栏及网络博客的连载文章,内容多为作者的读书偶记以及交友趣事,作者说自己的书房属于黑夜,故名夜书房。通过这些随笔文章,作者向读者展示了古今中外的书中趣事,也写出了自己的所思所想。
为什么是“夜书房”
谢谢你的电话。你问我的专栏名字为什么叫“夜书房”,是否有什么含义?实话说,没什么特别的含义,临时乱取的一个名字而已。当然,“书房”前偏偏加一个“夜”字,也不是一点儿道理没有。正好有一篇原来写好但未及见报的文字,引一段在这里,聊作答复:
我的书房是属于黑夜的。它像一处只在黑夜里开放的禁地,里面正连载一篇随笔体的今天和明天情节互不连贯的故事。它还像一个舞台,很多时候都是上演夜场戏,戏中的角色和传奇五花八门,古今中外,无奇不有,而我就是这场戏的导演。有趣的是,书房里的戏不是起始于幕布拉开,而是开场于窗帘拉上。
叶灵凤就曾这样写过。他说:“在这冬季的深夜,放下了窗帘,封了炉火,在沉静的灯光下,靠在椅子上翻着白天买来的新书的心情,我是在寂寞的人生旅途上为自己搜寻着新的伴侣。”
这一刻,我坐在我的书房里,禁不住抬头看了看我书房的窗户。我当然看不见窗户,因为窗帘早已拉上了。我于是想到对于读书人而言,书房的窗帘其实就是人生的一道闸门。拉开窗帘,你就必须往前走,走向别人,走进无处不在无孔不入的规范,出门前弯腰系鞋带,正仿佛安顿好脚上的镣铐。回到书房,窗帘一拉上,你就自由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自由,不过是随心所欲想些事情。这自由有点儿像许愿已久而总是无法读完的名著,到了晚上,才有心情掀开封面,翻到自己喜欢的章节,读上几页。当然也读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都是朦朦胧胧的断章,飘飘忽忽的碎片。
在书房里想过去是容易的,也是充满趣味的。你的眼睛只需像探照灯一样在一个个书架一排排书籍上扫过,说不清在哪一格的哪一本书的书脊上,你过去的一段时光就被照亮了。
我得理直气壮地承认,很多书我没好好读过。一定要读吗?你曾在某个时间喜欢它们,你把它们带回家,也就把你的一件旧情、一桩往事、一缕心绪夹在书页里带了回来。看它们一眼,你不就想起小城的春秋、校园的徘徊和20世纪90年代初深圳的炎热吗?流失的岁月正是你藏书的书签,找到书签,你就知道你的生命曾在什么地方停靠过。这就够了。
萧伯纳的“恶毒”
我有点羡慕香港诗人兼翻译家黄灿然了,因为他在《信报》写文章说,有几天他吃早餐和夜宵时,饭桌上摆着一本好玩的书People on People: the Oxford Dictionary of Biographical Quotations,他翻译成《臧否人物:牛津引语实录词典》。书中所收,都是名人评论另外名人的话。说评论有点太客气了,该是讥讽、嘲笑、调侃,只是话都说得漂亮,连尖酸刻薄都充满智慧,远不是街头泼妇骂街式的胡闹。
黄灿然先引了施瓦辛格与批评家克利夫·詹姆斯的一个回合。施瓦辛格说自己:“谁也无法描述我。所以别白费心机。有人想解释我,但就连我自己也解释不了自己呢。”詹姆斯却知难而上:“他(施瓦辛格)看上去就像一个塞满胡桃的褐色避孕套。”呵呵,就这么好玩。
英国戏剧家萧伯纳写评论、写小册子、写剧本,惯用尖刻、锐利的路子,不惜走,有“语不伤人死不休”的风格。《臧否人物》中引了他一句话,黄灿然评价为“一语伤三人,够恶毒”。萧伯纳说:“当我拿自己的思想来度量莎士比亚的思想,我发现除了荷马之外,没有一个著名作家像他那样令我如此彻底鄙视,哪怕是我所鄙视的司格特爵士也比不上。”
这反而激起我对萧伯纳的兴趣,之前我是不怎么读他的书的。在书房里找出一本《萧伯纳与爱伦·泰瑞情书》,翻了翻,发现他不管写什么文字,笔下总不留情,一味图自己痛快。他喜欢用对比的句式,说一些读起来过瘾却无法证明准确与否的话。他一度欣赏英国著名演员亨利·欧文,希望他砸烂传统戏剧,走易卜生倡导的新戏剧道路。可是他认为欧文竟然回到了老路上,于是评价说:“在公众眼中,他从未向后看。但在我的眼中,他从未向前看。”欧文聘请了萧伯纳一度深爱却没怎么见过面的女演员爱伦·泰瑞出任女主角,萧伯纳说了句好话,却怎么听怎么别扭。他说:“这是他(欧文)次,同时也是后一次明智的举措。”泰瑞在萧伯纳的鼓动下离开了欧文的兰心剧院,他高兴了:“她的离去与其说是后一次为他效劳,不如说是次为自己负责。”
骂人者亦被骂。萧伯纳口无遮拦,“一语伤三人”,惹恼了别人,热闹了众口。一干名人又怎么回击萧伯纳?多亏黄灿然将收入《臧否人物》中的这些妙语译了出来,我们可以体会洋名人之间是如何“相轻”的。(黄灿然文章见2005 年8 月27 日《信报》文化版)
奥威尔说:“萧伯纳对莎士比亚的所有攻击的基础,实际是这样一个指控(当然,这指控属实),即莎士比亚不是一位开明的费边社成员。”这是拐着弯讥讽萧伯纳的费边社成员身份了。费边社是英国一中产阶级知识分子组织,创立于1883 年。这个组织提倡温和的社会主义,要求社员逐渐渗入保守党和自由党,避免采取激进措施。萧伯纳1884 年加入,迅速成为中坚分子。他很看重自己这一身份。他和女演员爱伦·泰瑞有过一场持续几年的纸上恋爱:经常通信,不常见面。他们的住所相隔不过20 分钟路程。可是萧伯纳认为他们生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她身处落后一个世纪的剧院里,而我则身处先进一百年的政治团体(费边社)中。”难怪奥威尔要郑重其事地拿费边社说事。
奥威尔的话还算温和。另一位作家维维安·莱赫就开始出花样了:“萧伯纳像一列火车,你读他的作品只是坐在原位上讲话。但读莎士比亚就像在海里洗澡——你想游到哪里都行。”
爱尔兰诗人叶芝的话就说得俏皮多了:“萧伯纳让我高兴,他真是令人敬畏。他能打击我的敌人,还有我所爱戴的人的敌人,而我永远做不到。”
同样以尖酸刻薄著称的爱尔兰作家奥斯卡·王尔德,对萧伯纳有一句极挖苦的话,是“以毒攻毒”的范例。他说:“萧伯纳在世界上没有一个敌人,而他的朋友没有一个喜欢他。”
另有一位戏剧评论家也加入了讥讽萧伯纳的阵营:“看罢萧伯纳的戏,我们才知道,为了他的序言,我们付出了多么沉重的代价。”
文人学人相轻互骂是很容易做到的事,几乎是不用苦学即能熟练掌握的本领,可是,辩论也罢,讥讽也罢,话要说得漂亮,说得有趣,说得有智慧,就不太容易了。我们也经常见周围的文人们争论问题,他们争着争着就开始人身攻击了。人身攻击多容易啊,可见越是容易做到的事越不好玩儿。
胡洪侠爱书成痴,而且痴之有道。他的“道”是随时念念不忘与书相关的大大小小故事,随时萃取其中*有趣或*有意义的,以口、以笔抒发流传。说“随时”,确有其证,那就是这本《夜书房》初集中所收文章,具备了高度机动的即兴风格,像是信手拈来,虽短小却必定精道,不是日日深浸书中之人,孰能至此?
——杨照
仅是“夜书房”三个字已有故事。仿佛在夜里,隔着玻璃,我们看见刚从报社下班回家的胡洪侠躺卧在书房的小沙发上,可能是炎夏,也可能是寒冬,他翻着书, 或快或慢, 时而皱眉, 时而微笑, 精神完全融入书页的浩瀚宇宙。我们好奇于他每夜看见的宇宙景象,幸好,他毫不吝啬,读过了书,把所见、所感、所思勾画出来并结集出版,让我们有机会窥探这宇宙的细致与精致。翻开《夜书房》初集,是探索、是偷窥、是相陪。一个有魅力的读书人,跟你分享一段又一段有魅力的阅读旅程,夜色昏暗,胡洪侠的书房灯光却仍明亮,书如繁星,你来此地,必不白走。
——马家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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