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民间故事(第一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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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品
仅1件
作者田中贡太郎 作者;谭春波 译者
出版社天津人民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7-09
版次1
装帧平装
货号1870281546205859841
上书时间2024-12-21
商品详情
- 品相描述:八品
- 商品描述
-
B-510118001-028-4-5
图书标准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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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田中贡太郎 作者;谭春波 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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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
天津人民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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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时间
2017-09
-
版次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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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BN
9787201120126
-
定价
36.00元
-
装帧
平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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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本
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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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数
29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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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
180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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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语种
简体中文
- 【内容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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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本土流传着大量关于鬼灵精怪的传说故事,这些本土民众口耳相传的民间故事,既是日本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日本文人学者创作中不可或缺的重要源泉。本系列丛书精选了日本文学大师小泉八云、田中贡太郎、芥川龙之介等文学大家的经典怪谈作品,如人面疮、狐仙报恩、山灵、蛤蟆神社、幽灵瀑布的传说等,几乎囊落了日本本土流传广、经典的民间故事。在大师们的笔下,这些故事或伤感,或诙谐,或警示,或讽喻,丰富多彩,形态多变,无不弥漫着强烈的日本传统文学的独特风味以及浓厚的扶桑国乡土汁味,对后世产生了深远且重大的影响,被后来者进行各种形式的改编和再创作,著名作家京极夏彦、梦枕貘、谷崎润一郎等,都深受这些作品的影响。这些民间故事,也是他人了解日本的重要窗口,为他人透视日本传统民俗文化作出了巨大的贡献。
- 【作者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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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中贡太郎,日本怪谈文学泰斗。深受中国的蒲松龄影响,一生致力于日本怪谈故事的收集、编纂和再创作,其怪谈作品产量之高、代表性之强、内容范围之广,皆是之后任何一个怪谈作家都未能达到的程度。
- 【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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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本土流传着大量关于鬼灵精怪的传说故事, 这些本土民众口耳相传的民间故事, 既是日本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也是日本文人学者创作中不可或缺的重要源泉。本系列丛书精选了日本文学大师小泉八云、田中贡太郎、芥川龙之介等文学大家的经典怪谈作品, 如人面疮、狐仙报恩、山灵、蛤蟆神社、幽灵瀑布的传说等, 几乎囊落了日本本土流传最广、最经典的民间故事。在大师们的笔下, 这些故事或伤感, 或诙谐, 或警示, 或讽喻, 丰富多彩, 形态多变, 无不弥漫着强烈的日本传统文学的独特风味以及浓厚的扶桑国乡土汁味, 对后世产生了深远且重大的影响, 被后来者进行各种形式的改编和再创作, 著名作家京极夏彦、梦枕貘、谷崎润一郎等, 都深受这些作品的影响。这些民间故事, 也是他人了解日本的重要窗口, 为他人透视日本传统民俗文化作出了巨大的贡献。
内容摘要
日本本土流传着大量关于鬼灵精怪的传说故事,这些本土民众口耳相传的民间故事,既是日本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日本文人学者创作中不可或缺的重要源泉。本系列丛书精选了日本文学大师小泉八云、田中贡太郎、芥川龙之介等文学大家的经典怪谈作品,如人面疮、狐仙报恩、山灵、蛤蟆神社、幽灵瀑布的传说等,几乎囊落了日本本土流传最广、最经典的民间故事。在大师们的笔下,这些故事或伤感,或诙谐,或警示,或讽喻,丰富多彩,形态多变,无不弥漫着强烈的日本传统文学的独特风味以及浓厚的扶桑国乡土汁味,对后世产生了深远且重大的影响,被后来者进行各种形式的改编和再创作,著名作家京极夏彦、梦枕貘、谷崎润一郎等,都深受这些作品的影响。这些民间故事,也是他人了解日本的重要窗口,为他人透视日本传统民俗文化作出了巨大的贡献。
精彩内容
食人鬼
很久以前,日本有一个叫梦窗的法师。有一年,梦窗法师游历到了当时一个叫美浓国的地方。美浓国山脉众多,道路崎岖难走,加上人生地不熟,梦窗法师在一个荒芜人烟的地方迷了路。
眼看着天就要黑透了,梦窗法师想尽了办法试图走出这个鬼地方,可是绕来绕去却总在原地打转。渐渐地,天黑了下来,梦窗法师没辙,只好安下心来,想就近找个可以歇息的地方,等第二天再寻找出路。
梦窗法师停下了脚步,四处打量着周边的环境。突然间,他眼前一亮。
在夕阳的余晖之下,梦窗法师突然看见山的那一头似乎有一座孤零零的寺庙。由于这座寺庙远离尘世,深处大山之中,看上去荒凉破败,已经陈旧不堪。不过,既然有地方可以容身,梦窗法师也顾不得想太多,趁天色还没有完全黑透,连忙赶了过去。
到达寺庙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透了。梦窗法师想走进去歇歇脚,可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又破又小的寺庙内,竟然住了一个老迈的和尚。
“大师,老僧在这深山之中迷失了方向,天色已黑,实在不便再赶路,还请大师多多体谅,让老僧在这里歇息一晚,明天一早老僧便会离开,好吗?”梦窗法师恭恭敬敬地说。
“本寺不方便留客,还请您另找地方歇息,对不住了。”老和尚抬头看了他一眼,非常强硬地拒绝了梦窗法师的请求。
“大师,大师……不是老僧想赖着不走,只是这夜黑风高,深山之中恐有野兽出没,还请大师体谅,收留老僧一晚……”梦窗大师苦苦哀求道。
“此处不留客,还请您不要再勉强。如果您不嫌麻烦,山底下的溪谷边上,有一个小小的村落,那里有山民居住,你可以前去讨点吃的,顺便借宿。”老和尚再次拒绝了梦窗法师的请求,同时走出房门,给梦窗法师指明了去小村落的去路。
无奈之下,梦窗法师只好按照老和尚的指点,悻悻地离开了破庙。 走了许久,梦窗法师才来到了老和尚所说的小村庄。这是个很小的村子,零零散散住着十多户人家。梦窗法师向村民们说明了来意,村民们很热情地带着他前往村长的家中拜访。
来到村长家,一进客厅,梦窗法师便看见十几个男人围坐在桌子前,似乎在商量着什么大事。等不及他多问,便有人安排他在隔壁的一间小屋子里安歇,屋子里被褥齐全,食物也准备得很充分。梦窗法师赶了一天的路,浑身又酸又疼,此刻已经非常疲倦。因此,他匆匆地吃完村民们给他准备好的食物之后,便一头钻进被褥里,很快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到了半夜,当梦窗法师睡得正香的时候,他被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给惊醒了。他一个骨碌坐了起来,还没来得及起身,只见一个年轻人推开门,手里提着一个灯笼走了进来。
年轻人见梦窗法师已经醒了过来,于是毕恭毕敬地对他行了一个礼,礼貌地对他说:“大师,非常抱歉刚才惊扰到您休息,在下觉得甚是惭愧。但是,在下有一事,不得不跟大师诉说。您劳累了一天,又是特地前来投宿,本来应该如您所愿才是。可是,这件事实在让在下难以启齿……”“怎么回事?请您不妨直说。”梦窗法师起了身,谦和地问道。
“是这样的,我的父亲,不幸在一个时辰前去世了,我是他的长子,现在已经成了这一家的新主人。刚才外面坐的那十几个人,都是连夜过来给父亲大人守灵的。”年轻人慢慢地解释着,脸上满是悲伤。
“施主,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还请节哀顺变。”梦窗法师听到这之后,心里不由得一惊,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大师,实在抱歉,此番我深夜前来,就是想告诉您,本村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只要是村中有人过世,那一夜,村中所有的人都要离开这个村庄,去别地过夜,任何人不得留下。再过一会儿,我们将祭奠亡灵,祭拜过后,所有人都将离开这里,只留下死者的遗体在这个村庄中过夜。”年轻人继续说道。
“既然贵村庄有这个规矩,老僧自然是愿意遵从施主的安排。只是老僧有一事不明,还请施主为老僧解惑。”梦窗法师问道。
“大师,请直说无妨。”年轻人点点头,诚恳地说。
“按常理来说,凡有亲人去世,人们都应终日陪在其身旁,安心地送完最后一程才是。可是,为什么此地却有着这样的风俗呢?”梦窗法师问。
“大师有所不知,在这个地方,每次有谁家里死了人,死人的那一家,当晚都会有恐怖的事情发生。当然了,大师是出家人,妖魔鬼怪之类的东西想必也入不了您的法眼。如果大师不介意的话,大可留下来跟我父亲大人的尸体过夜,这间屋子虽然算不上舒适,但是也能将就着歇息。不过,我还是非常诚恳地想请您跟我们一起去邻村暂住一夜,在那里,您可以得到更好的食宿。”年轻人诚心诚意地邀请道。
“施主,你的好意老僧已经了解了。只是,今日冒昧到您府上打扰,已经是万分过意不去,想来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回报。老僧虽然疲惫,但是为亡灵祈福诵经,乃是出家人份内之事,不可不做。”梦窗法师回答道,“施主大可不必担心老僧的安全,安心跟随其他人去邻村安歇便是。等你们都离去之后,老僧会尽能力,帮助令尊诵经祈福,愿他早日登上极乐世界。”“大师……虽然如此,您还是跟我们一起去邻村避一避吧!今夜,村子里的人会走得一个不剩,到时候,大师如果遇到什么意外,我们都会觉得过意不去……”年轻人再次苦苦劝说。
“请放心,老僧向来不畏惧鬼怪之事,我会在令尊的遗体前守灵,一直到天亮为止。”梦窗法师笑了笑,一脸从容。
年轻人听梦窗法师这么一说,知道他再劝下去也无济于事,于是便跪倒在地上,叩了好几个头,说:“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大师了。”梦窗法师扶起年轻人,又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心。
过了一会儿,村民们得知梦窗法师自愿留下来为亡灵诵经,一个个都感动不已,纷纷前来致谢。临走前,年轻人又特地叮嘱梦窗法师说:“大师,要您一个人在此地过夜,晚辈心里实在过意不去,然而,为了本村人的安全,晚辈不得不在这里向您道别。本村的规定是,凡是死人的当晚,村中所有人都要在午夜来临之前离开村子,不然就会发生可怕的事情。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还请大师多多保重!如果今夜您见到了什么诡异的事情,还请明天一定告知在下!”梦窗法师点点头,目送着村民们的队伍离开了村庄。
所有人都离去了,梦窗法师独自来到了停尸间。
老村主的尸体用白布裹着,静静地放在房间正中。尸体的四周,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供品,头部的地方还摆着几只油灯。乍一看,场面有几分阴森恐怖。
梦窗法师在尸体身边坐了下来,为亡灵颂起了“引导之偈”,引导亡灵生往极乐净土。唱完之后,梦窗法师开始坐禅,为亡灵守夜。
四周都安静了下来,无人的村落,越发显得鬼气森森。
夜,渐渐地深了起来,四周静得让人后背发凉,就在这一年的八月十四日。
婚礼当天,又市领着伊右卫门和预先准备好的礼金,就这么踏入了阿岩家的门。
这会儿,在阿岩家里,场面相当热闹,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伊右卫门踏入阿岩家之后,马上就有下人过来领他前往办婚礼的大厅里。
不一会儿,新娘就在近藤六郎兵卫妻子的搀扶下走进了大厅,她低着头,又正好是背着光,伊右卫门怎么也瞧不清楚她的模样。他早已听人说,他的新娘长相不佳,但他对新娘的外表并不存在幻想,只不过好奇心作祟,他还是想看看阿岩的样子。等到新娘走到他的面前,他终于看清楚了——这是一张多么丑陋不堪的脸啊!伊右卫门半天没缓过来,但此时婚礼已经进行了一半,他已经是骑虎难下了。要当场悔婚,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一想到那丰厚的俸禄,他还是咬咬牙,灌下了一大杯喜酒。
伊右卫门这人不仅生得俊俏,脑子也灵光,办事也很得体,丈母娘对他是越看越满意。当然,阿岩的确也和又市说的一样,除了外表,挑不出其他的毛病,可说是个好媳妇。但伊右卫门却感觉度日如年,一开始吸引他答应这桩婚事的丰厚俸禄,这会儿也没办法安抚他了。
两人结婚后一年,阿岩的母亲就追随她父亲去了。丈母娘一过世,伊右卫门就变得肆无忌惮起来,常常对阿岩冷面相待,恶语相向。
御先手组里,有一个叫伊藤喜兵卫的捕吏,位高于伊右卫门。此人作恶多端,为达目的经常不择手段,御先手组里怨声载道,但无奈此人颇有本事,大家也都只是敢怒不敢言。喜兵卫没有娶正室,倒是纳了两个年轻貌美的小妾,其中一个名叫阿花的小妾怀了身孕,喜兵卫听说了这件喜事以后却愁眉不展。因为他已经是年过半百的人了,并不想在养育儿女上花费心思,阿花肚里的孩子对他来说只是一个负担。他思前想后,决定把怀孕的阿花送给他人。
虽然阿花年轻貌美,但毕竟是怀了他喜兵卫的孩子,如果送人,肯定得花上一大笔礼金。于是,他就想到了家有丑妻的伊右卫门。他经常会找伊右卫门办些事,所以也多多少少听伊右卫门抱怨过妻子的外貌。
他主意一定,就找人把伊右卫门招来,好吃好喝侍候着。酒过半巡,喜兵卫便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说:“阿花和她肚里的孩子该怎么办呢?要是有人能帮我照顾他们母子,我定要关照他一辈子的。”伊右卫门马上就领会到了喜兵卫的意思,而且他觊觎阿花的美貌已久,于是赶忙说:“请让属下来为您分忧解难吧。可是……”他想到了阿岩,“可是属下家中的丑妇不知道如何处置。”“这还不好办,你听我的……”喜兵卫就跟伊右卫门耳语了一番以后,伊右卫门点了点头。过了不久,他就起身离去了。
从这着的摇铃依然发出声响,从这具尸体上滚落。
这时,女鬼的右手腕也断裂了,只剩下枯骨的右手却依然不放开那个小妻子的人头,丑陋的关节弯曲着,不断地抓拧着手里的人头,如黄蟹贪恋水果,用大钳子紧紧抓着不放一样。
我听完这个故事,感叹道:“真是恐怖,可是,女鬼若是有怨气,她也应该去找那个武士报仇,而不是那个小妻子啊!”朋友听后说:“男人们都持有这样的想法,不过女人们可不这么认为……”四谷怪谈元禄年间的时候,在四谷的左门殿町,有一个叫又左卫门的下级武士,属于御先手组的人。又左卫门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名叫阿岩。
又左卫门上了年纪之后,视力日渐衰弱,于是他便一直想着给女儿找一个上门女婿来接任自己的职位。然而阿岩不幸染了天花,虽然性命是保住了,但却因此毁了容,脸上尽是坑坑洼洼的疤痕,右边眉毛处还有一块特别大的斑点,头发就像枯草一样干巴巴的,这一下,阿岩沦为了没人瞧得上的丑女,又左卫门夫妻为阿岩的终身大事操碎了心。
在阿岩二十岁这一年的春天,又左卫门患了重病,不久就撒手人寰了。但是,又左卫门的职位还是得有人继承。于是,又左卫门同组的武士秋山长右卫门、近藤六郎兵卫几个人讨论了一番之后,决定帮阿岩找个丈夫。但是,阿岩的相貌在这片区域几乎是人尽皆知的,没人愿意入赘。于是,有人提议去找一个叫又市的人来出谋划策。
又市是远近闻名的聪明人,有着三寸不烂之舌,口才极佳。他们一行人找到又市,提出了请求,又市思索了一番以后,说道:“此事倒也不是无计可施,但确实是个棘手的活。不过,你们要是能给出可观的定金,我相信还是能觅得如意郎君的。”秋山长右卫门等人答应了又市的条件,于是,又市就告辞了。
没过多久,又市就带着一个俊俏的男人回来了,称是候选女婿。这名男子叫伊右卫门,是一个来自摄州的浪人,又市费了几番口舌把伊右卫门说服了,带他到了阿岩家拜访,见了阿岩的母亲。
伊右卫门生得相当俊俏,而且刚过而立之年。他随着又市到阿岩家见了阿岩的母亲之后,就等着阿岩出现。但他左等右等,阿岩也没有要出现的迹象。他忍不住问了又市:“怎么没见阿岩姑娘呢?”又市回答道:“唉,我忘了跟你说,阿岩姑娘这两天正好害了病,这会儿正躺着歇息呢,还是不要打扰她好。但是你大可放心,阿岩姑娘虽然不是闭月羞花之容,但性格温顺,女红也做得好,听说还有一手好厨艺,绝对是个贤妻良母。”伊右卫门虽然还有些疑虑,不过,他是个浪人,没办法抗拒阿岩家开出的高俸禄。况且,他还能纳个如花似玉的小妾,这不就两全其美了吗?
于是,这桩婚事马上就谈妥了。不过,申请招赘得有个理由,好在伊右卫门做得一手好木工,于是幕府也很快就通过了御先手组组长的请求,而且婚期也很快定了下来以后,伊右卫门就开始挥霍无度,还把家里的衣物拿去典当,没多久,阿岩家的账簿就出现赤字了。阿岩为了节省开支,只得一而再再而三地辞退下人,最终就只剩他们夫妻俩了。不仅如此,伊右卫门还常常夜宿他处,留下阿岩独守空房,时间一长,阿岩也开始有所怨念了。
喜兵卫估摸着日子差不多了,就派人去请阿岩晚上到他府上作客。
天黑了之后,伊右卫门迟迟没有归家,阿岩只好孤身一人去赴约。到了喜兵卫家里后,喜兵卫就把她带到客厅里,等她坐下之后,喜兵卫便说:“其实呢,我今天叫你来,是有要事同你商量的,这事跟你丈夫伊右卫门有关。你别看伊右卫门长得人模人样的,其实本质是个败家子!我最近发现他总在赌场出入,不仅如此,我还听说他看上了赤坂勘兵卫长屋的一个比丘尼,居然还给人家赎了身!我看,长久这么下去,御先手组的组长迟早会发现。你知道,组里是明令禁止赌博的,一旦被发现,伊右卫门肯定会被革职查办。你身为他的妻子,肯定不能让他再这么执迷不悟下去了!我与你父母一向私交甚好,也不忍心看着伊右卫门这样堕落,但是我怎么说也是个捕吏,有些话还是不好放到台面上来说的。我思来想去,还是你去劝说最好了,毕竟你是他的妻子,多多少少都要听你一点的。”阿岩听了喜兵卫这番话,又羞又气,加上自己连日来遭受的委屈,她忍不住一下大哭起来,边哭边抱怨伊右卫门。喜兵卫好不容易劝服她安静下来,便让她回家去了。
阿岩回到家一看,伊右卫门还是没回来。其实,伊右卫门这会儿正在喜兵卫家里偷笑呢。
第二天早上,阿岩就到佛堂去诵经——她家世代信奉日莲宗,这是教徒日常必做之事。这时,伊右卫门走了进来,一上来就怒气冲冲地说道:“昨天晚上我回家的时候,发现你居然不在家!一个妇人,大晚上不在家中等待夫君归来,而是到处乱跑,这叫什么话!”阿岩被他这么一说,不由得火冒三丈。原本她只是去了喜兵卫家一趟,也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沉迷赌博女色的伊右卫门竟然还来兴师问罪了!她不客气地反驳道:“我是到伊藤喜兵卫大人府上去了,他先前就派人来请过我的,你整日不回家当然不知道。而且我只在喜兵卫大人家中待了一小会儿,你呢?你又到哪里去了?你要是不相信,尽管去问喜兵卫大人就是!”“荒谬至极!喜兵卫大人怎么会在我不在的时候请你过去?我看你分明就是在撒谎!”说罢,伊右卫门就抓着阿岩一顿暴打。阿岩被打得又哭又叫,但这家里只有他们两人,也没人能帮得了她。
伊右卫门打了好一会儿,终于觉得解气了,这才把她扔下,又出门去了。
阿岩跑回到卧房,钻到被窝里又是一顿大哭。她越想越生气,看到梳妆台上的剃刀,冲了过去抓在手里,准备要自杀。但她冷静了一下,想到自己万一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伊右卫门也只会对外谎称她是暴病身亡的,那她的死还有什么意义?于是阿岩把剃刀丢下,头也不梳,衣服也不整理,就这么劈头盖脸地冲到喜兵卫家里去了。
殊不知,喜兵卫已经算到她会来。看到她披头散发的样子,他马上装出一幅心疼的样子迎上去:“哎哟喂,这是怎么了?”“伊右卫门家暴!我要去找组长!我要去找组长给我主持公道!”说着,阿岩眼泪又落了下来。
“伊右卫门那混账东西怎么下得了这么重的手!我理解你的怨气……不过呢,你好好想想,要是妻子告夫君这样丢人的事情传出去,对你们都不好啊。况且,你这么贸然去告状,组长恐怕也只会把错归咎到你身上。唉,都怪我要让你去劝说伊右卫门,我看他这身坏毛病也是改不了的了……如今你们二人关系如此恶劣,恐怕日子也不好过了……我虽然和你父母有深交,但毕竟我和伊右卫门也有来往,哪边都偏袒不得啊,这个事情我看再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不如……你们就离婚吧。”喜兵卫装出一幅苦口婆心的样子劝说道。
他见阿岩不吱声,又继续说道:“有件事我得提醒你,伊右卫门和你结婚的时候是交了彩礼钱的,这钱算作买下田宫家的职位的,所以你是不能随随便便就把他扫地出门的。所以,你最好主动跟伊右卫门离婚,这样一来,你还能找个人家做几年事,存点钱,那时候我也会给你找个好人家的,这样你下半生也不愁了。”喜兵卫一番花言巧语把阿岩哄得团团转,于是她便回家去向伊右卫门提出离婚,同时她还提了一个要求,那就是伊右卫门必须把之前他典当的所有衣物都赎回来。
其实之前那些事情都是伊右卫门制造出来的假象,衣服他都放在友人家中,一听阿岩这么说,他就马上去把衣服取了回来,两人也便正式离了婚。
接着,喜兵卫把阿岩引荐给纸商又兵卫,又兵卫就把阿岩送到三番町的一个穷士家里去做针线活的差事。阿岩一走,喜兵卫马上就让伊右卫门把阿花娶进门。于是,他便让伊右卫门去请近藤六郎兵卫做证婚人。
六郎兵卫平日就看不惯喜兵卫的所作所为,再加上他的妻子是阿岩的干娘,于是便拒绝了伊右卫门。伊右卫门只好去找秋山长右卫门来给他做证婚人,并选中了七月十八日作为婚期。这天晚上,伊右卫门就和阿花正式成亲,伊右卫门因为做贼心虚,所以只请了自己人参加婚礼。没想到,在婚礼开始之后,除了秋山夫妇和近藤六郎兵卫,伊右卫门没通知的朋友们也都纷纷前来给他道喜。婚礼现场一下变得热闹非凡。
就在这时,一条长达一尺的红蛇从油灯后面钻了出来。伊右卫门吓了一跳,赶紧拿火箸去夹住蛇,并把它丢到了后院。结果没一会儿,那条红蛇又出现在了油灯附近,伊右卫门又再次用火箸夹住它,把它丢到后院的草丛中去。
等到婚礼进行得差不多的时候,客人们也纷纷告辞。结果,那条红蛇突然从天花板上掉了下来。伊右卫门气不打一处来,他深信,这条红蛇定是由阿岩的怨念化身来的,他虽然也有些害怕,但更多的还是愤怒,他冲上去直接揪住蛇的肚子,狠狠地丢到后院去。
阿岩到了武士家里后,就一直安分守己,老老实实做差事。虽然她偶尔还会想到伊右卫门这个负心汉,但她现在至少不用受气,倒也过得轻松。
这天,阿岩正在后院做活,一个叫茂助的小贩走了进来。茂助从前会到田宫家里做些小生意,所以他也认得阿岩。看到阿岩在后院做针线活,他便凑上去打招呼:“唉?是田宫小姐吗?小的之前就听人说您在这附近住,原来是在这户武士家里啊……您还会回左门殿町吗?”“实不相瞒,我已经和伊右卫门离了婚,正如你所见,我现在已经在这户人家里安顿下来了。那个赌博成瘾的伊右卫门,恐怕他现在娶的比丘尼也拿他没办法。”“哎呀,看来您还被蒙在鼓里呢!那伊右卫门娶的不是什么比丘尼,而是喜兵卫大人的小妾阿花啊!”“你说什么?”阿岩大惊失色。
“原来您什么都不知道啊……相传喜兵卫大人不想养孩子,就一直琢磨着把怀孕的阿花送人,但是他又不想花礼金,就找了伊右卫门,让他在你面前演戏,为的是激怒你,好让你答应离婚的啊!”“居然是这样……居然是这样!骗子!全都是骗子!畜生不如的骗子!”阿岩气得全身发抖,原本丑陋不堪的容貌变得更加狰狞可怕,茂助一下就被吓跑了。
阿岩站在原地,撕心裂肺地叫了几声后,嘴里开始不停地重复着:“喜兵卫……伊右卫门……长右卫门……阿花……”其他下人见她这副发疯的样子,连忙上来安慰,然而阿岩此时已经怒火中烧,一句话都听不进去。一名叫传六的年轻武士上来想制止她,岂料阿岩一把把他推开,并怒吼道:“你也是伊右卫门派来的吗?”说罢,她又冲到厨房,噼里啪啦地把东西摔了一地,接着冲出门去。
武士家当然不能坐视不管,马上就派人去四处搜寻,但怎么也找不到。最后,他们在一个十字路口的看守那里打听到,有一个披头散发的年轻女人往四谷门外跑去了。然而,派去的人往看守指的方向去寻找,也还是没有找到阿岩……不久,阿岩突然发疯然后失踪的事情就传到伊右卫门等人处了。伊右卫门一开始还很担心阿岩会上门来找他算账,但阿岩始终没有出现。伊右卫门便安慰自己,说不定阿岩已经失踪了,这样更好,再也不会有人可以干扰到他的事业和幸福了,一想到这里,伊右卫门就把担忧抛到九霄云外了。
第二年春天,阿花生下了一个女儿,取名阿染。当然,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是喜兵卫的亲生女儿。伊右卫门和阿花结婚之后,两人日子过得也算是顺顺利利。在这之后,阿花又给伊右卫门生了两男一女,最小的是女儿,名叫阿菊。
阿菊三岁那年的七月十八日,一家人同往常一样,吃过晚饭以后就到院子里乘凉。突然,在走廊的尽头出现了一个人,这人看上去跟失踪的阿岩十分相似,只听那人影高声呼道:“伊右卫门……伊右卫门……伊右卫门……”人影连喊了三声以后,又突然消失了。
一家人被吓得够呛。伊右卫门觉得有些邪气,连忙拿着枪到屋里去连续放了三枪,本来想着以此驱邪,没想到小女儿竟在这枪声之后就抽风了,大夫费尽心思也无药可医。一个月之后,小女儿便夭折了。
自打小女儿夭折之后,伊右卫门家就频频出现怪事。
伊右卫门经常看到妻子阿花旁边站着个男人,半夜醒来的时候也会看到,等到他再揉一揉眼睛之后,那个男人又不见了。后来有一天傍晚,伊右卫门的小儿子铁之助在自家后院看到了死去的妹妹阿菊,阿菊还叫铁之助背她,吓得铁之助连滚带爬地跑回屋里,接着就一病不起。伊右卫门赶紧请日莲宗的僧人来给小儿子祈福,然而这都无济于事。没过多久,小儿子也追随他妹妹去了。连失两子的伊右卫门彻底吓坏了,他马不停蹄地跑到杂司谷的鬼子母神社去烧香拜佛,求神能饶过他。
但怪事仍旧不停歇。小儿子死后没多久,妻子阿花就得了重病,卧床不起。第二年四月八日,伊右卫门的大儿子权八郎去芝公园的增上寺参加一年一度的涅槃会庆祝活动,结果当天晚上一回到家,权八郎就出现了类似霍乱疾病的症状,第二天就死了。两个月之后,一直卧病在床的阿花也撒手人寰了。
第二年,伊右卫门计划着给长女阿染找个上门女婿,好冲冲喜,入赘的女婿叫源五右卫门。就在这一年的五月,有一天突然狂风大作,把伊右卫门家里一间屋子的房顶也给吹坏了。伊右卫门只得爬上去修葺,结果一不小心踩了个空,人就直接从屋顶上摔下来了,把腰骨都摔坏了,只得躺着。他掉下来的时候还刮到了耳朵,但他当时没注意,伤口后来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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