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堂风雅

从商州到世界——阅读贾平凹札记韩鲁华摘要：欲对一个作家，或者一种或一个时代的文学进行把握言说，首要的也是最为重要的就是阅读作品。通过对贾平凹新时期以来40余年文学创作连续性的阅读，既可看到其创作既凸显奇特的审美个性，亦可把握其发展脉络：从商州到世界、从艺术表现到思想表达。尤其是从1982年始所追求的用中国的美学方式叙写中国故事，实际上显示着中国现代文学本土化、民族化道路的一种思考、探索与追求。关键词：阅读；贾平凹；中国叙述；世界视野张学昕教授约我写篇关于贾平凹的文章，说是在《当代文坛》他主持的一个栏目用。因喜欢学昕的爽朗，未假思索就答应了下来。但是，坐下来却不知该如何下笔了。对于寻找经典之类的话题，我一直持静观的态度。印象中20世纪90年代就讨论过这个话题。古代的、现代的经典好说，但是，一说当代哪个作家或者作品是经典，十有八九是会引来一大堆质疑的。对于作家作品的阅读评价，就犹如吃饭，我就喜欢吃面条以及羊肉泡馍、水盆羊肉之类的面食，吃米饭总有一种吃不饱的饥饿感。1985年，我曾见巢湖边的人吃米饭拌一点咸菜就把一碗饭下肚了，还吃得那么香，应该是和我吃羊肉泡馍一样的感觉。所以，我就不能说世界上最好的美食就只有羊肉泡馍。即便如此，我还是怕麻烦。这里就不谈此类的话题，谈谈我阅读贾平凹，但愿能交差。一、初读这里所说的初读，是指对于《废都》之前贾平凹作品的阅读。我读贾平凹始于上大学期间。那时也就是在阅读各门课程规定书目的空隙，找来当代当红作家的作品读读，这也包括贾平凹的作品。那时并没有将贾平凹当作阅读的重点，更多的是随着文坛上的兴奋点阅读，像《哥德巴赫猜想》《班主任》《人生》《乔厂长上任记》《人到中年》等等。所以，对于贾平凹的作品，留下印象的也就短篇小说《满月儿》，散文《丑石》与《一只贝》。这几篇作品当时觉得不得了，今天看来，好是好，就是写得过于“工”了些，好像是有意面为之。用陕西话讲，就是扎下势在写文章。贾平凹在《废都》的后记中说：“好的文章，圆囵囵是一脉山，山不需要雕琢，也不需要机巧地在这儿让长一株白桦，那儿又该栽一棵兰草的。”①而那时他的创作，不论是小说还是散文，恰恰是有意识在这儿长一株白桦，在哪儿栽一棵兰草。虽如此，作品中所透露出的才情才性，确实让我甚是佩服。因为那时我正热衷于创作，就恨自己没有贾平凹那样飞溢的才情。即便如此，贾平凹的文学创作，在当时文坛所显露出来的独异性，还是深深地感受到了。真正引起阅读兴趣的是贾平凹20世纪80年代中前期的作品，也就是被研究者称之为“商州系列”的那批作品。那时我刚刚大学毕业从教，正好教中国现当代文学课，需要系统阅读现当代文学作品，贾平凹就成为重点阅读的当代作家之一。也正是这批作品的阅读，引发了我开始研究贾平凹的兴趣，但那时并不认为他就是什么了不起的作家，包括《浮躁》获得了“飞马奖”，也没有认为它就是当代文学最好的作品。反而，对张炜的《古船》，以及苏童、余华、莫言的作品，则是倾心有加。从《小说选刊》上读到李锐的《厚土》系列激动不已，就是柯云路的《新星》读起来也令我热血沸腾。20世纪80年代，不停地有作品引发爆炸性的反响，对于贾平凹的阅读，也就淹没在诸多当红作家作品之中。可以说，那时获得全国优秀短篇小说、中篇小说、散文、诗歌以及茅盾文学奖的作品，以及凡是引起争议的作品，我全部都读了。当然，还有那些因故没有获得所谓全国文学大奖的作品，更是读得津津有味。比如长篇小说(古船》《活动变人形》等。加之订阅了十多年《小说选刊》《作品与争鸣》《诗刊》《文学评论》《读书》等，对新时期文学也就有了些整体性的感觉。今天看来，那时贾平凹的文学创作虽然显现出走民族化道路的迹象，但是并未引起更多的关注。就贾平凹长篇小说创作来说，《废都》之前，有《商州》《浮躁》，还有一部由几个中短篇连缀成的长篇《妊娠》。《商州》只能说是他长篇小说创作最初的试笔，感兴趣的是团块叙事结构，而对内容并没有留下多大的印象。《浮躁》就是今天来看，也是一部优秀的长篇小说，但它既不是贾平凹也不是当代文学最为优秀的作品。虽然如此，不论是从所谓的改革文学还是乡土叙事文学角度进行历史的梳理，谈到20世纪80年代的创作，依然是无法绕过《浮躁》的。这一判断，是基于当时阅读的感受。印象中阅读《浮躁》是在出差的火车上，当时是一边阅读一边激动不已，觉得叙写乡村改革的作品，就《古船》与《浮躁》最好，更确切地说最对我的胃口。《古船》更注重于历史文化的开掘，《浮躁》更注重于社会现实历史裂变的描述探析；前者通过家族的历史命运写出社会时代的变化，后者则聚焦于一个区域的现实风潮的涌动。他们都在挖掘中国历史文化与民族精神的根。很显然，侧重点在于对民族文化劣根性的批判，带有明显的启蒙意识。当代文学创作的这一路数，直到今天还在继续着。这一切与“寻根文学”思潮关系密切。那时，我更感兴趣的是贾平凹那一批又一批的中短篇小说。70年代末80年代初，他写了一批小说，如《“厦屋婆”悼文》《二月杏》等。虽然这些作品是在1985年以……

这是一部论文集，由西安建筑科技大学文学院诸多教师的学术研究成果汇编而成。全书收入文章共71篇，研究对象及内容丰富且风雅，涉及中国语言文学专业所辖诸多门类，包括中国古代文学(如《明清白话小说“窥听”叙述的表现形式与文学价值试论》)、中国现当代文学(如《中国乡土及乡土经验的文学叙事--以贾平凹、莫言为例》)、文艺学(如《古典文艺理论中“虚静”范畴的哲学探赜》)、古典文献学(如《继承与创新--古籍中农事图绘制手法探析》)、古代诗歌(如《杜甫宴乐诗的悲美特征及其成因》)、现当代诗歌(《中国当代诗篇中的“长安”书写》)、中国影视文学(如《当代“影视陕军”的类型特色与品牌建构》)、语言学(如《汉族语言与彝族语言的量词特点比较研究》)、训诂学(《明代浙江词人用韵考》)等多个研究领域。每篇文章皆是各位作者在各自专业研究方向的精华之作。整体而言，全书学术水平较高，蕴含的文化积淀厚重，视野宽广，文笔俱佳，质量上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