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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杨志军著
出版社青海人民出版社
ISBN9787225060071
出版时间2020-10
装帧精装
开本其他
定价48元
货号3550046
上书时间2025-01-07
令人震惊的荒原
阎晶明
任何一个人在读过《环湖崩溃》之后,都无疑会体验到一种从未有过的震惊。“艺术的感染”在这里已经显得过于柔弱和贫乏。它为我们展示的,是一个超出我们想象,让我们神往又令我们恐惧的世界。我们的确从艺术世界中得到过对大自然的神往,《五彩路》《神秘岛》使我们童年时的幻想至今无法磨灭;《鲁滨逊漂流记》《月亮和六便士》又使我们在这种幻想中增添了许多自以为深刻、高雅的理性因素。但是,在我们读过《环湖崩溃》之后,我们所有的幻想、所有塞入这些幻想中的思索都荡然无存,甚至会感到这种书斋式幻想的可笑。大自然原来如此神秘和可怕,人的力量原来如此生机勃发又微不足道,栖息于荒野之中的生灵野兽原来如此谙熟人情又凶暴残酷。对于我们这些为生活琐事所困扰,又无法忘怀我们的幻想的人来说,这怎么能不是一个巨大的震惊呢?
人和自然、人和野兽、人和人自己的角逐,他们之间的爱和恨,在作者极富激情和诗意的笔下,凝聚得异常浓烈。环绕青海湖的世界,是一个充满野性又不乏温情的广袤的天地。与天相接的绿地草原、一望无际的戈壁沙漠、让人迷路的白雪世界,使任何一个有感觉的人都会感到一种令人战栗的激动和高于一切的自卑。这里,有被饥饿所困、成群向人袭击的野狼;有几乎将能压死自己的汽车推翻、虽然惨死但脚掌直立永不驯服的大黑熊;有被人抚养、充满柔情但*终无情吞噬人类的库库诺尔(小熊);有抢食馒头屑、被人戏弄又被狂风吹得无影无踪的小蚂蚁;有血肚饱胀、被人“请”到躯体上吸血的跳蚤……
而人呢?“我”怀着敬仰之情和征服意志来到青海湖,但是,“我们”(垦荒队)所借以发泄生命力的开垦地,在收成不如种子数量之后重新复归为一片荒地。“我”和“我”美丽的“花儿”在雪海中受到雪光反射,变得丑陋不堪,“我”为了生存,也为了适应荒野的法则,竟然大嚼特嚼起生肉,“我”在野性少女卓玛意勒面前,充满了爱与恐惧。精神被震慑,灵魂被拷问。但是,正是这种令人恐惧的野性吸引着“我”,使“我”产生对城市嘈杂的蔑视,对青海荒原的挚爱,以至于“我”不畏死亡,准备在开湖的冰涌中,冷静地接受生命的结束。人的力量是多么渺小,在原始荒野的大自然面前,似乎只能顺从、适应。人的意志又是多么坚强博大,在经历了无数次寒冷、艰辛甚至死亡的威胁之后,“我”依旧并且更加坚定了拥抱大自然的信念。
作品通篇激发着一股股无法抑制、让人震惊的意志和激情,“有志的男儿都应死在边野”,弥散着一种恢弘、精深的孤独感,“真正的雄鹰永远是孤独的”。所有这一切,都使我们只能这样认为:如果小说中的“我”不是作者自己,如果作者的灵魂世界不是同“我”一样博大,如果作者仅仅是靠听闻、观察和哪怕*为丰富的想象来为自己的艺术品寻找材料的话,无论如何,我们不会有如此巨大的震惊。我们所曾经为之赞叹的那些描写大自然的作品,那些或把自然诗意化、或把自然象征化、或把自然历史化的作品,都不过是“小家碧玉”而已。
因为我们阅读这部作品时已被震惊,所以,我们平常所借以评介艺术品的那些成熟或不成熟的理论武器、逻辑思维,已经显得过于规矩、过于浅薄和过于单调。在这里,我只能这样说:这是我迄今为止所读过的一首*为恢弘、*富激情、*为战栗、也是*长的美丽诗篇。
令人震惊的荒原
阎晶明
任何一个人在读过《环湖崩溃》之后,都无疑会体验到一种从未有过的震惊。“艺术的感染”在这里已经显得过于柔弱和贫乏。它为我们展示的,是一个超出我们想象,让我们神往又令我们恐惧的世界。我们的确从艺术世界中得到过对大自然的神往,《五彩路》《神秘岛》使我们童年时的幻想至今无法磨灭;《鲁滨逊漂流记》《月亮和六便士》又使我们在这种幻想中增添了许多自以为深刻、高雅的理性因素。但是,在我们读过《环湖崩溃》之后,我们所有的幻想、所有塞入这些幻想中的思索都荡然无存,甚至会感到这种书斋式幻想的可笑。大自然原来如此神秘和可怕,人的力量原来如此生机勃发又微不足道,栖息于荒野之中的生灵野兽原来如此谙熟人情又凶暴残酷。对于我们这些为生活琐事所困扰,又无法忘怀我们的幻想的人来说,这怎么能不是一个巨大的震惊呢?
人和自然、人和野兽、人和人自己的角逐,他们之间的爱和恨,在作者极富激情和诗意的笔下,凝聚得异常浓烈。环绕青海湖的世界,是一个充满野性又不乏温情的广袤的天地。与天相接的绿地草原、一望无际的戈壁沙漠、让人迷路的白雪世界,使任何一个有感觉的人都会感到一种令人战栗的激动和高于一切的自卑。这里,有被饥饿所困、成群向人袭击的野狼;有几乎将能压死自己的汽车推翻、虽然惨死但脚掌直立永不驯服的大黑熊;有被人抚养、充满柔情但*终无情吞噬人类的库库诺尔(小熊);有抢食馒头屑、被人戏弄又被狂风吹得无影无踪的小蚂蚁;有血肚饱胀、被人“请”到躯体上吸血的跳蚤……
而人呢?“我”怀着敬仰之情和征服意志来到青海湖,但是,“我们”(垦荒队)所借以发泄生命力的开垦地,在收成不如种子数量之后重新复归为一片荒地。“我”和“我”美丽的“花儿”在雪海中受到雪光反射,变得丑陋不堪,“我”为了生存,也为了适应荒野的法则,竟然大嚼特嚼起生肉,“我”在野性少女卓玛意勒面前,充满了爱与恐惧。精神被震慑,灵魂被拷问。但是,正是这种令人恐惧的野性吸引着“我”,使“我”产生对城市嘈杂的蔑视,对青海荒原的挚爱,以至于“我”不畏死亡,准备在开湖的冰涌中,冷静地接受生命的结束。人的力量是多么渺小,在原始荒野的大自然面前,似乎只能顺从、适应。人的意志又是多么坚强博大,在经历了无数次寒冷、艰辛甚至死亡的威胁之后,“我”依旧并且更加坚定了拥抱大自然的信念。
作品通篇激发着一股股无法抑制、让人震惊的意志和激情,“有志的男儿都应死在边野”,弥散着一种恢弘、精深的孤独感,“真正的雄鹰永远是孤独的”。所有这一切,都使我们只能这样认为:如果小说中的“我”不是作者自己,如果作者的灵魂世界不是同“我”一样博大,如果作者仅仅是靠听闻、观察和哪怕*为丰富的想象来为自己的艺术品寻找材料的话,无论如何,我们不会有如此巨大的震惊。我们所曾经为之赞叹的那些描写大自然的作品,那些或把自然诗意化、或把自然象征化、或把自然历史化的作品,都不过是“小家碧玉”而已。
因为我们阅读这部作品时已被震惊,所以,我们平常所借以评介艺术品的那些成熟或不成熟的理论武器、逻辑思维,已经显得过于规矩、过于浅薄和过于单调。在这里,我只能这样说:这是我迄今为止所读过的一首*为恢弘、*富激情、*为战栗、也是*长的美丽诗篇。
劳累至极的益西拉毛,终于超过了*好的骏马所能达到的那个跑程。疲惫的高峰过后,会出现力量的回升,向前,向前,以原始的生命力那不可遏止的情态气势奔驰向前。我暂时不必为它就要栽倒而担心了。
我极目远眺,好啊,澄澈的天空,天空下那发光的石头,没有苍苔点染,没有潮气浸润,如同我的心,缺少的从来就是泪水。天光乏味而困顿,像垂垂将尽的一个古老哲人的回光返照。绿色早已溃退了,人和自然的默契也被人类一眨眼的疏忽所破坏。我们,我们的母马——雄壮、急速的进行曲中的生命,在大荒原中颠簸,如陨星俯冲而去。
是的,我们在无阻无拦的天空中,天空在阳光泛滥的混沌中,那儿,似乎永远不再有雪花飘落和大雨倾盆了。
自从那次神秘而狞厉的荒原神走进我的心境,并在那个气象万千的世界里占据了一块地盘之后,我再也没有见到洛桑和卓玛意勒。
我去找过他们,除了希望在路途和他们的帐房四周意外地发现库库诺尔外,还想看到卓玛意勒。她那花花绿绿的藏袍,那稚气而自负的神情,那牧家天性无拘无束的表露,竟让我觉得,她也许是可以代替库库诺尔的。可是,什么也不存在了:帐房、牛羊、牧狗和那种浓郁的酥油味。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像云,像烟,像神奇的梦。后来我才知道,他们转移草场了。年年如此,不同的是,那一年的荒原迎来了垦荒队,也迎来了人祸:卓玛意勒身边消逝了阿爸洛桑的影子。
我们的垦荒却还在继续,秋收了,所收无几,近百亩农田竟不能奉献两千斤原粮,也就是说,还没有我们播撒进去的籽种多。可这有什么要紧呢?对父亲、对奋斗者来说,担忧的就是事业的顺利。没有挫折,哪儿来人生!在父亲的鼓动下,在我们热血的沸腾中,失败反而加强了我们创业的信心。
秋气刚驻足,酷寒就来了。在秋天的落寞苍凉中,在漫长的冬天里,垦荒队人人渴望着来年,渴望着色彩——大地的绿色和大湖的青色,还有湿润而美妙的暖季的霞霓,天空中白云莹洁的闪光,草场如思春期把鲜花戴在头上的姑娘般的明丽,那清芬充盈的色彩哟!
而对我来说,*的收获便是我已经渐渐摆脱对库库诺尔的魂牵梦萦。荒原可以无限延伸,我的心胸也日见扩大。我隐隐感到,我浑身的肌肉在夜夜鼓起,那种让我憧憬的顶天立地、无忧无虑的男子汉形象已经和我的身心融为一体了。
该书系《杨志军藏地小说系列》之一。该书小说所勾画的是一个追寻与奔跑的故事,是以青海湖为依托,忧患人与自然关系的一部作品。作品通篇激发着一股股无法制止、让人震惊的意志和激情,弥散着一种恢弘、精深的孤独感:人的力量是那么渺小,在原始荒野的大自然面前,似乎只能顺从、适应;人的意志又是那么坚强博大,在经历了无数次寒冷、艰辛甚至死亡的威胁后,依旧并更加坚定了拥抱大自然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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