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占春光:全2册
①全新正版,现货速发,7天无理由退换货②天津、成都、无锡、广东等多仓就近发货,订单最迟48小时内发出③无法指定快递④可开电子发票,不清楚的请咨询客服。
¥
30.16
4.6折
¥
65.8
全新
仅1件
作者北流
出版社江苏文艺
ISBN9787559479723
出版时间2023-12
装帧其他
开本其他
定价65.8元
货号31921027
上书时间2025-01-06
商品详情
- 品相描述:全新
- 商品描述
-
作者简介
北流,编剧,作者。
如果说文字是造梦者的媒介,愿我们梦醒后心中犹有余温。
新浪微博:@一条小河向北流
目录
上册·南城风月
第一章 姜大小姐
第二章 神秘男人
第三章 你陪陪我
第四章 暧昧涌动
第五章 他的楚楚
第六章 男女朋友
第七章 戏精上身
第八章 宠她入怀
第九章 他吃醋了
第十章 不欠姜家
第十一章 一出好戏
第十二章 天生般配
第十三章 得知真相
第十四章 诱她沉沦
第十五章 我跟你走
下册·京都风云
第十六章 初到京都
第十七章 温柔的网
第十八章 暗潮翻涌
第十九章 实至名归
第二十章 温家旧事
第二十一章 订婚仪式
第二十二章 此生真爱
第二十三章 故友重逢
第二十四章 他的弱点
第二十五章 不离不弃
第二十六章 疑窦丛生
第二十七章 狠心放手
第二十八章 一直都在
第二十九章 无可取代
第三十章 和煦春光
番外 温伶日记
内容摘要
姜楚楚其人,恃美行凶,肆意张扬,把自己搞得声名狼藉。
她见到喜欢的人定不会放过,可偏偏遇到了不按常理出牌的温九思。
面前的男人气质温润,五官英俊却没有丝毫的侵略性,只有一双清疏的瞳,透着股内敛与淡漠,让人在遐想与清醒之间,不自觉地沉沦。
第一次见面,他说:“楚楚,我对你一见钟情。”什么?姜楚楚明显不信,可是一扭头从镜面装饰物的反射中看见自己满分的脸蛋和满分的身材……她觉得这话貌似也有一定道理。
众人皆以为是姜楚楚死缠烂打拿下了温九思。
只有他心底知道,从始至终,他心之所向,独她一人。
——我长途跋涉自深渊而来,寻遍世间才发现,唯有你能解我渴。
精彩内容
南城最贵的咖啡馆,一杯普通美式也能轻轻松松标上三位数的价格,许多人就算想来享受一番,也得衡量一下自己的钱包。
绿植掩映的雅座上,服务生将冒着热气的红茶小心地放到女孩的面前时,忍不住又看了看她。
她长得真是漂亮。
女孩对面的英俊男人不耐烦地挥挥手,让服务生下去。
男人的一双凤眼此刻敛了惯有的风流,带着点讨好,小心翼翼地看着女孩。
“楚楚,周末我带你去度假吧?
“要不去马场?你不是觉得上次骑马挺好玩的?
“你上周说过,你一个朋友拍到了安莫拉比的宝石,我去联系她,帮你买过来好不好?”长时间的拉锯使对面的女孩失去了倾听的耐心。她意兴阑珊地拨弄着自己的指甲,妆容明艳,衣着像是某本杂志封面上的搭配,整个人精致得甚至隐隐有点浮夸。
见她一副漠视到底的架势,男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楚楚,早上我只不过是不想你穿这条裙子,你就要跟我分手,是不是太无情了些?”说着,男人的目光掠过她,眼神微黯。
“而且,我的话,你不是从来没听过。”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的细微动作,没有逃过姜楚楚的眼。
姜楚楚抬起头,突然笑了。
她手肘放在桌前,染着红色指甲的手敲了敲桌面,身子前倾,漂亮的腰背极力拗出一个名模造型。她毫不避讳地打量着对面的男人,声音甜美:“袁珂,你搁我这儿演了一个月体贴男友,都憋坏了吧?”——话却难听又尖刻。
袁珂顾不上想这些,在她的注视下,一阵电流麻酥酥地流过全身。
他轻咳了一声,收回目光,揉揉太阳穴,语气无奈:“楚楚,你非要这么讲话吗?”姜楚楚摊了摊手,一下三扭地坐回去,带了些厌倦。
“袁家二少,满南城谁不知道,你交往过的女人如过江之鲫,跟你分手,我也是为了你的身体健康着想——实不相瞒,我是个柏拉图恋爱的忠实拥护者。”话说到这份上,袁珂也看明白了,眼前这个女人是铁了心要分手,说什么都不好使,可是——他望向一脸无辜的女孩,五官、身段、声音、举止,无一不美,她笑起来仿佛窗外的整个春光都给她做了陪衬,遍寻整个南城,也再找不出一个像她这样的尤物。
他沉默良久,下定决心似的,强制地抓上她的手腕:“楚楚,我不在乎你之前有过多少个男朋友,如果你没有安全感,我们可以订婚。”订婚?袁珂脑子坏掉了吧。
姜楚楚上下打量着一片赤诚的袁珂,毫无疑问,他已经被美色冲昏了头脑。
放眼整个南城,姜楚楚堪称这些富贵公子哥心中最想交往的女人,他们把她捧在手心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她一皱眉,他们恨不得将整个南城都买下来,连整个人一起,匍匐在她裙下。
但是要说娶她?
避之不及还差不多。
姜楚楚摇了摇头,这袁珂真不愧为浪荡“二世祖”的楷模,宁可做戏做全套,要娶她这么一个处境尴尬的人。
看着袁珂炙热的目光,其中那种熟悉的占有欲让姜楚楚突然失了兴致,她拉下了脸,那双雾蒙蒙的大眼睛再也不肯施舍给对面的男人哪怕一丝目光。
窗外春光明媚,而她的声音冰冻三尺,没什么诚意。
“不如袁二少回家问问你的父母和哥哥,等你真的能娶我时,我再考虑也不迟。”这句话过后,无论袁珂再怎么劝说,姜楚楚都一副高贵冷艳的样子,甚至掏出手机刷起微博,尽管演技极为不走心,但胜在主题易懂,袁珂逐渐哑口无言。
袁珂接了个电话,似乎是在催促他处理什么事,他撂下电话叹了口气:“楚楚,这件事我们改天再说,我送你回——”话音未落,对上姜楚楚更加明显的忽视,袁珂终究没抛下全部自尊,再自取其辱下去。
他阴沉着脸离开了。
袁珂走后,姜楚楚舒了一口气,放下手机,视线从侧方的玻璃饰品上扫过,确认自己依旧妆容完美,这才扭头向左看去。
隔着三五米远,另一个角落里,坐着一个男人——温润的气质,五官英俊却没有丝毫的侵略性,只有一双清疏的瞳,透着股内敛与淡漠,让人在遐想与清醒之间,不自觉地沉沦。
一个皮相与气质都是顶尖的男人。
对方已经看了姜楚楚许久,从她和袁珂坐下后不久,这男人就来了。
姜楚楚理所当然地认为这代表着某种信号。
正值春光乍泄,发展一段新的恋情,好像没什么不好。
姜楚楚心思一动,顶着男人若有所思的目光,正要婀娜多姿地起身,一个女人匆匆而来,在他对面落座。
男人于是收回了目光。
原来名草有主啊。
姜楚楚只得将扭了一半的腰肢硬生生扳了回来,有气无力地坐回了位置上,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刚来的女人。
这一瞥,姜楚楚心里那点来不及生出的愁绪,飞快地化作了看好戏的目光。
真是巧了,来人是姜明珠——她的好妹妹。
姜明珠拨弄了一下碎发,由于害羞,小脸微微泛红:“温医生,不好意思,我来晚了。”“不要紧。”温润的音色,语调却低沉性感。
姜楚楚身体酥麻了一下,直想把他……或者被他扑倒。
她索性歪着脑袋,手托香腮,正大光明地偷听着——反正是男人偷看她在先,姜明珠又沉迷男色选择性眼瞎。
姜明珠礼貌地招来服务生,点了两杯蓝山咖啡,又扭头说道:“这里的咖啡很好喝,我同我母亲经常来,温医生也尝尝。”她的举止在姜楚楚看来做作极了。
姜楚楚眯了眯眼,心里大呼有趣,姜明珠上个月才刚订婚,订婚对象还是她之前的某一任男朋友,也是个帅气的商业精英,姜明珠怎么这么快就耐不住寂寞一枝红杏出墙来?
仿佛全然未觉这里有个偷窥者,咖啡端上来后,男人果真尝了一口,端着咖啡的手放了下来,又闲聊般开口:“姜小姐和家人的关系看起来很好?”姜明珠的视线还落在男人握着杯子骨节分明的手指上,闻言羞涩地点了点头。
这位温医生似乎对姜家的事情很感兴趣,姜明珠自然投其所好,不用他问,自己就一股脑全说出来了。
姜明珠面带羞赧地讲着。
姜楚楚面无表情地听着。
在姜明珠的故事里,她的父亲学富五车,她的母亲温婉贤淑,她的两个姐姐虽平凡,但对她很好,她平时弹弹琴,画点画,他们五个就是幸福快乐的一家……故事内容引起严重不适,姜楚楚喝了一口冷掉的卡布奇诺缓了缓。
那位温医生却没有任何异常,反而认同地点了点头:“姜三小姐十分优秀。”“温医生谬赞了。”姜明珠的脸更红了,姜楚楚毫不怀疑,如果不是他们两人之间隔着一张桌子,姜明珠保准软成泥瘫进男人怀里。
没了听下去的兴致,姜楚楚百无聊赖地收拾包站起来,趁着姜明珠没发现时走了。
推门的时候她心里还想着,这位衣冠楚楚看起来身价不菲的温医生,不是南城人啊。
毕竟姜家这些破事儿,南城没几个不知道的,只是茶余饭后关起门来嘲笑就行了,场面上还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姜楚楚的爸爸姜福生,二十岁的时候还是个山沟里的男青年,因为姜爷爷在外打拼中年发家,他才跟着“水涨船高”地从村里出来,跟着姜爷爷当了大龄富二代。
而姜楚楚的妈妈倒确实是个实打实的名媛,只是不太自重,跟京都来的浪荡公子哥珠胎暗结,怀胎足月的时候,公子哥反悔了,人家家大势大拍拍屁股走了,蒋家惹不起,饶是蒋淑媛哭得昏天黑地,孩子还是生下来就被送走了。
自家姑娘不争气,南城有点头脸的人都不乐意娶,蒋家人一合计,瞄上了根基未深的姜家。
蒋家要面子,姜老爷子要势,两方一拍即合,哪还管一对新人是不是哭着拜了堂、入了洞房。
或许是急于完成家族任务,两人结婚一年就有了姜楚楚,爹是亲爹,妈是亲妈,可她偏偏就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可怜。
非但如此,姜福生在娶蒋淑媛之前,在村里有个青梅竹马,他走的时候毫不留恋,但富贵日子过得久了,突然对记忆里那个白月光又起了念想,一打听才知道,白月光在他走后不久就病死了,可人家临死前给他留了一个女儿!
姜福生想接回自己和白月光的女儿,蒋淑媛也对自己那远在天边的女儿想得紧,两人双眼一对上,干脆将各自的女儿接回来,都做了姜楚楚的妹妹,皆大欢喜。
所以——姜家的大小姐姜楚楚,实际上却是三个女儿中年纪最小的。
要说这样尴尬的情况,当事人合该变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怨妇,或者是隐入人群中做个小透明,可偏偏姜楚楚长得美,多少女人恨她、瞧不起她,就有多少男人想抱她、占有她,南城占据头条的女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唯有她一直在风口浪尖上屹立不倒。
没有人比姜楚楚更清楚自己长得有多美。
所以面前这个男人是怎么回事?如果她刚才没有眼瞎加神经错乱的话,这位温医生应该正在咖啡馆里和姜明珠约会,而不是追出来拦在自己面前。
“姜大小姐,我是温九思。”这是那个男人对姜楚楚说的第一句话。
依旧是令人腿软的低音,姜楚楚却没有任何觊觎兴致了。男人像一堵墙站在她面前,面色极淡,凭借着身高上的优势,垂眸俯视她。
原来是她看走眼了,这位温先生,不是不知道南城姜家,相反,他知道得透彻。
“好名字,君子有九思……色思温。”姜楚楚轻声慢诵,重音咬在了“色”字上,一句挺正经的话,叫她说出来,就带了点儿意味不明的色彩。
温九思的眼中迅速闪过一丝莫名的光,嘴角小幅度地勾起,令姜楚楚有种小动物被盯上的危机感。如果她有尾巴尖儿,此刻那撮毛一定已经不由自主地奓开了。
为了维持自己阅尽千帆的气场,姜楚楚毫不顾惜身上那件昂贵的大衣,慵懒地靠向身后的墙,长腿交叠,扬了扬下巴。
“这位……温医生,您找我有什么事儿,是不是发现我比姜明珠——”她拉长了音,眨眨眼,“漂亮多了?”温九思看着她,沉默了一下,伸手松了松领带。
“不知道姜小姐有没有时间,跟我谈谈。”说着,他递过来一张名片。
姜楚楚的笑容轻蔑了起来,现在的男人都这么直接的吗?
她只瞟了一眼,就看清楚名片上赫然印着“京都云上心理咨询室”。
姜楚楚:“嗯?”敢情不是为了勾搭她,而是扩展业务来了?
将她的惊愕看在眼里,温九思矜持地开口:“我看过很多心理学的疑难杂症,初来南城,略听说了一些姜小姐的事情,按照我的判断,姜小姐可能有潜在抑郁症表现,不知道——”……去你的疑难杂症。
姜楚楚哼了一下站直,打断了他,没好气地说:“觉得我有病的人那么多,你算哪根葱?”说完,不待温九思反应,姜楚楚转头就走。
可惜了这么俊俏的男人,竟然是个骗子,要知道,这年头高知神棍的人设已经不吃香了。
温九思转身看着姜楚楚的背影,叹了口气,语调略扬:“姜楚楚,其实是一个姓王的男人委托我来的。”“你说谁?”姜楚楚蓦地站住回身,面色沉了下来。和方才的调侃不同,她面上真切地浮上愠怒,仿佛这个人是她心里的一个禁忌,旁人都没资格提起。
温九思走了过来,缓和了语调:“你听见了,你有一个姓王的叔叔,担心你过得不好,委托我来看看你的状况。”姜楚楚两三步走回他身边,眼里仿佛潋滟着一汪水,清澈又冷凝。她一手抓上他的领带,那张艳色逼人的脸毫无遮掩地冲进温九思的眼里。
“他人在哪儿?”温九思喉结微动,控制着自己移开了眼。
“我不知道,我只是通过网络收到了他的委托。”姜楚楚还想问什么,可张张嘴,不知想到了什么,激动的情绪突然慢慢缓和下来。
“不对……我都联系不到他,你怎么可能找得到他……你在骗我。”见她一脸认真,仿佛一只莫名被惹火了的猫,随时都会“嗷呜”一口扑上来咬他,温九思垂下眼。
她凑近,细细地观察男人面容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温九思站定了由她看。良久,姜楚楚后退,而后轻声而坚定地说:“骗子。”她又恢复了那副高不可攀的架势。
“知道我一直在找那个人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也有过声称找到了的,但最后无一不是骗我的,你这招倒是新鲜。”姜楚楚冷笑一声,不再理会他,扬着下巴走了。
如果这还不是今天最倒霉的事情,那么在姜楚楚回到家,一进客厅就看到围坐在沙发上其乐融融的一家人时,心底的躁郁达到了鼎盛。
姜楚楚面无表情地走进去,羊毛地毯有效地减轻了高跟鞋跺地的噪音,令她的出现没那么引人注意,可还是有人立刻就看见了她。
“楚楚,你去哪儿了,回来得这么晚?”不是姜楚楚的父母,也不是她所谓的两个“妹妹”,出声的是一个年轻的男人,西装笔挺,英俊且风度翩翩。
那是姜明珠的未婚夫,也是她某一个前男友,哦,还是她今天刚分手的那位前男友的哥哥——袁家正经的太子爷,袁呈。
姜楚楚分神去想,这要放到古代,她大概是要被千夫所指的吧。
袁呈跟袁珂那个蒙荫的“二世祖”可不一样。
袁呈是M国名校留学归来的高才生,商场里游刃有余,正在逐步接手家里的事业,姜明珠一旦嫁过去,那就是铁板钉钉的当家太太。也无外乎蒋淑媛一见袁呈稍微对自家热络了点,就急吼吼地把姜明珠打包送上去。
袁呈同意跟姜明珠订婚,惊掉了多少南城权贵的下巴,一夜之间,南城上层的圈子,开怀容纳了这位曾经声名狼藉的贵妇人,结果就是蒋淑媛连续打了一周的麻将,甭管跟谁,都是一把没输过。
蒋淑媛哪里知道袁呈刚回国就跟姜楚楚勾搭上了。袁呈闭口不言,姜楚楚自然也不会讨这个没趣儿,演得跟真的初次见面一样。
姜楚楚这么想着,一抬头看见众人一副不满意的样子盯着自己,她才意识到由于神游,她还没有回复袁呈的问话。姜明珠更是抚额蹙眉,一副对有这么一个没礼仪的姐姐感到尴尬的样子。
察觉到下午喝的那口咖啡开始在胃里翻腾,姜楚楚赶紧移开目光。
蒋淑媛拧着眉头看了她一眼:“把鞋换了,像什么样子,这是我新买的地毯。”姜楚楚满不在乎地“哦”了一声,左脚蹬右脚把鞋子一脱,光着脚上楼去了。临进屋前,她还听见姜福生冷哼了一声:“你瞧瞧,你怎么教出这么个东西……”楼下的热闹持续了很久,到了饭点,没人来叫姜楚楚吃晚饭,她也不在意,悠悠地卸了妆,趿着拖鞋走到床边,掀开盖着白布的画架,在板子上挤了点油彩,漫不经心地勾画起来。
月上梢头,落地窗大开,白窗帘随风有一搭没一搭地扬着,风格浮夸的水晶灯亮着,炫光落在女孩身上,像穿了条流光溢彩的礼裙。姜楚楚身边就是一面全身镜,她偶尔画着画着就瞅一眼,权当欣赏美人,放松一下。
门被有规律地敲响,姜楚楚稍微提高了音量:“没锁,进来吧。”外面的人听见,过了几秒钟,门开了。
“放那儿吧。”姜楚楚睡觉之前都会喝牛奶,以为是家里的阿姨送上来了,头也没回,手上还勾勒着足够抽象的未知图案。
预料中的应答声没有出现,那人走进来,沉默地站到了她的身后。
鼻端传来了一阵古龙水凛冽的香味,姜楚楚手中的画笔在半空中顿了顿,大红色的油彩滴落下来,落在了显眼的位置,画毁了。
姜楚楚皱了皱眉,也不画了,将笔随意地往画布上一扔,转过身,胳膊搭在扶手上慵懒地靠着,仰视着来人。
“你上来干什么?不怕被他们发现啊……妹夫?”上来的人是袁呈。
他也不避嫌,一手搭在她的座椅扶手上,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自己的身影下,就着水晶灯折射的光彩,认真地俯视这一张娇颜。
“听说你马上就要实习了?”姜楚楚向后避开他的亲近,鼻子里“嗯”了一声。
她逃避的动作令袁呈眼神微眯,停顿片刻后,他站直,理了理袖口,语气自然地说:“来我公司吧。”姜楚楚觉得很荒谬,甚至有点想笑,她也确实笑出了声。
“妹夫,你开玩笑的吧,即使有个人要去你的公司工作,那也应该是姜明珠,而不是我。”她低头摆弄了一下自己大红色的指甲,没将袁呈的话放在心上,敷衍地说:“瓜田李下的,我们还是避嫌为好。”袁呈听了她的话,不怒反笑。他的轮廓棱角分明,嘴角扬着,很有蛊惑人心的味道,以姜楚楚的审美来看,袁呈算得上皮相顶好的那一类,要不然,她当时也不会在机场一眼就看到了他。
袁呈深深地看着她,声音微沉:“这你不必担心,你就不要再找实习单位了,这两天等我消息。”说完,他不顾姜楚楚的躲闪,伸手将她耳边一绺碎发整理好,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下楼去了。
谁担心了?姜楚楚皱着眉,看着他笃定的背影。
门开了,姜楚楚还能听见一楼传来姜明珠的嗔怪:“你去哪儿了?这么久不过来。”袁呈的声音丝毫听不出异样:“去卫生间,走错路了。”门缓缓关上,将楼上楼下隔绝成了两个世界。
姜楚楚心里隐隐不安,搞什么,装傻充愣不是他们这个阶层的人应该掌握的社交基本技能吗?可是现在怎么看,袁呈都不像是要跟她好聚好散的样子。
这份担心在几天后得到了证实。
姜楚楚下楼时,一向无视她的蒋淑媛突然叫住了她,往日面对她刻薄不耐烦的神情收敛了几分,更惊悚的是,蒋淑媛突然关心起她的实习情况来。
“我学的是油画,准备找个画室,给别人画画商业稿。”蒋淑媛一听,面上勉强维持的和平登时破裂,指着她的鼻子:“我们是缺你吃还是缺你穿了?要你丢人地抛头露面去给别人画画?”姜楚楚吸了一口气,慢慢复述了一遍:“给别人画画?我不画画了,姜明珠可怎么办……她不是要办画展吗?你问问她——”姜楚楚面上挂上讥诮的笑意,无视蒋淑媛越来越难看的面色,凑到她耳边,红唇勾起,“就凭她,画得出来吗?”蒋淑媛仿佛被激怒了,拿起沙发上的小靠垫不由分说地砸向姜楚楚。靠垫柔软,生生砸到姜楚楚头上,不太疼,只是弄乱了她的头发,口红也被蹭去了一角,整个人显得有几分狼狈。
原本只是气极,没想到真的砸中了姜楚楚,蒋淑媛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心虚,随后抱着肩,看也不看姜楚楚,飞快地说:“袁呈好心,在他公司留了个职位给你,你收拾一下过两天就去吧。”姜楚楚平缓了呼吸,看蒋淑媛就像看个精神病:“不去,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一个女儿还不够,非得让我也凑上去?”“你没有资格说不。”“我就说了又怎么样?”“你这个——”蒋淑媛扬起了手,却停在半空中,迟迟不敢落下。
姜楚楚眼中嘲讽的意味十分明显,蒋淑媛怒极,但没办法——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姜楚楚身后凭空多了一个“保护神”,他们对姜楚楚的伤害,很快就会报应回他们自己身上。
比如几年前,姜明珠曾将姜楚楚关在储物间一天,蒋淑媛知道,但没有管。没过几日,在蒋淑媛带着姜明珠去商场的时候,不知道被谁反锁在了试衣间,青天白日,她们叫破了嗓子,都没有人来开。
这种事情不止一次。
可是他们全然查不到是谁做的,蒋淑媛从将信将疑,到现在的深恶痛绝,把一切都归咎成“玄学”,唯一确定的是,姜楚楚可能真是上天派来克她的!
想到这儿,蒋淑媛的眼睛都气红了。
客厅的气氛僵持起来,姜楚楚面无表情地看着蒋淑媛,两个人就这么僵着。
“夫人。”忽然,用人怯生生地走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米色薄风衣的男人。
“这位先生说跟您约好了,这个时候来拜访。”姜楚楚顺着男人的身形向上看,是温九思那张高冷的禁欲脸。
真巧,姜楚楚刚怀疑蒋淑媛脑子灌水了,家里就来了一个医生。
温九思淡定得很,他的目光在姜楚楚脸上掠过,冲着蒋淑媛微微颔首,声音清越:“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姜楚楚总觉得他平静无波的话语里隐含着讽刺,尤其是他方才佯装无意地一瞥。
她不喜欢这种被人看尽狼狈姿态的场景。
于是姜楚楚一边抬手撩着头发,一边勾着腿坐到沙发上,从包里掏出口红,旁若无人地补起妆来。
蒋淑媛最注重颜面,哪怕心里再不待见姜楚楚,此时也顾不上骂她,将温九思迎进来,吩咐用人端上茶水。
“我这郁卒于心是老毛病了,还劳烦温医生专程从京都赶过来。”温九思在姜楚楚对面坐下,闻言摇摇头。
“算不上专程,我来这边参加学术研讨,其次是在这边新开了一家咨询室,既然您找过来,我也没有把生意往外推的道理。”这个回答可以说是十分耿直了。
蒋淑媛的笑容僵了一下,自己打着圆场:“不管怎么说,听闻温医生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心理专家,我这点小毛病,还要拜托您了。”“心情的变化也是心理学的重要课题,常年郁结很容易导致更严重的心理疾病,及时疏导很有必要……我会尽力。”正说着,楼梯口出现了一个身影。
姜楚楚从化妆镜里瞥见,那是姜夏樱。她是姜福生的女儿,也知道蒋淑媛不愿意见到她,于是自己小心地在姜楚楚边上坐下,以一种不会打扰到对面两人谈话,却又恰好能让他们听见的声音,“轻轻”地劝姜楚楚。
“姐姐,刚才我在楼上就听见你们在吵架,妈也是为了你好,你就别气她了,你也听温医生说了……这很严重。”姜楚楚:啧……好一朵善解人意的“盛世白莲”。
姜夏樱说完,没得到她的回应,小心翼翼地看了温九思一眼。
这一眼那叫一个粉黛含春、欲说还羞。
敢情姜家三姐妹有一个算一个,都对这来历不明的心理医生起了心思?
姜楚楚面无表情地合上镜子,强势插入谈话:“原来温医生是为了给我母亲看病来的,我还以为是追我追到这里来了呢。”话音一落,满室鸦雀无声。
蒋淑媛显然很意外这两个人认识,皱着眉审视着姜楚楚。
姜夏樱咬了咬嘴唇,目光也求证般地望向温九思。
而温九思,就像是预先知道姜楚楚会发难,眼睛一眨不眨,好整以暇地看向姜楚楚,那目光中竟然还有点纵容。
大概是心理医生对于他认定的精神病人的纵容。
姜楚楚被自己脑子里的想法恶心到了。
她站起来,摇曳生姿地走过去,在男人面前站定,迅速伸出手用力拽住男人的领带,而温九思没有躲避的意思,顺从地低下了头,表情一派高深莫测。
姜楚楚弯了弯腰,凑近男人的脸,不得不感叹这真是一副好皮囊。
她温热的呼吸从他的鼻端逐渐移到脖颈,呼吸之间带起男人一阵酥麻,然后——新补了口红的红唇准确无误地印上了温九思那雪白的衬衫领子。
姜夏樱的脸色霎时间一片雪白。
蒋淑媛面色难看地喊了出来:“姜楚楚,你在干什么,还要不要脸?”姜楚楚站起来,愉快地耸耸肩:“妈您看见了,我们温医生盯我盯得紧,我没办法去妹夫的公司工作了呢。”温九思这时也站了起来,犹豫地开口:“你……”姜楚楚回身就扑过去,踮着脚用一只手捂住了温九思的嘴巴,一双明眸亮晶晶地勾住他的视线。
“你什么你,你之前说的事,我答应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得知她在找“王叔叔”,想借此跟她攀上交情的心理医生。
她倒要看看,这个温九思到底是为了钱还是为了……色。
要说乱来,她还就没怕过谁。
在蒋淑媛摔摔打打的咒骂声
— 没有更多了 —
以下为对购买帮助不大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