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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美]弗朗西丝·霍奇森·伯内特
出版社浙江文艺出版社有限公司
ISBN9787533964153
出版时间2020-10
装帧精装
开本16开
定价128元
货号31517735
上书时间2024-12-16
译后记
伯内特夫人,玫瑰园与未名之物
从美国纽约第五大道与〇五街交界的范德比尔大门步入中央公园,是一片错落有致的植物保护区。其中的南翼花园建有一个徽标形状的小睡莲池。池塘尽头的青铜雕塑来自某种相似的手法,塑造着两个皎然年幼的希腊化神祇,一立一卧。女童手托饮鸟浅盘,眼神落向另侧,静穆雅丽;依在她脚边的男童则捧着横笛,正欲吹响—这是小说《秘密花园》的主人公玛丽与狄高的纪念像;这个小睡莲池正是以他们的创作者、美国作家弗朗西丝·伯内特的名字命名的。
一
弗朗西丝·伯内特于一九一一年出版的《秘密花园》,几乎是她晚动笔的一部儿童作品。就情节来说,它与她前期负盛名的《小勋爵》和《小公主》意趣相异,俨然一部充满着自然声韵的儿童成长指南。故事发生在殖民时代的英格兰,玛丽是一个乖戾独断、又冷漠无知的贵族女孩,从小随父母生活在印度。在一次瘟疫席卷后,她独自幸存并回到英国,投寄于其姑父、米塞斯韦特庄园主柯瑞文先生的监护之下。当她在偌大而充满禁忌的庄园内悠游度日、无所事事时,便自然而然地对一个“十年来从未有人涉足”的秘密花园产生了兴趣。而在她突破一个又一个谜题,推开花园门走进去时,眼前却布满了业已枯死的玫瑰花丛与灰色藤蔓。玛丽决心凭借一己之力救活玫瑰园。随后,她结识了乐天而友善的乡村男孩狄高,后者成为花园主要的修缮者和秘密的另一守护人。与此同时(此时全书已过二分之一),庄园中凄厉的夜半哭声纠缠着玛丽。出于英勇武断的孩子气,她循声而去,才终于让小说的第三个主人公,即长期卧病在床的庄园继承人柯林少爷露面。这对表亲在把彼此认作幽灵的高度惊愕中结下了友谊。尽管柯林显得十分病态,他的脾性、境遇却和过去的玛丽不无相似之处:由于不健康的父爱和几乎完全缺失的母爱,出生后基本靠仆从的侍弄而在毫无心理和情感对话的孤立生活中长大。两人身上共有的颐指气使、乖僻易怒、自我封闭等,暗示着这种失败教养与性格缺陷之间的弗洛伊德式关联。
玫瑰园终于成为三个孩子共同守护的伊甸宝地,在其中他们游戏并劳作着。追随植物生长的所获与付出,为玛丽和柯林的身心注入了活力。与此同时,五彩珠串式的“秘密”历程一幕幕渐次开启:与“通灵”的知更鸟的结交,对苏珊·索尔比夫人的听闻、老园丁维瑟斯塔夫的误入、唱诵仪式与“魔法”的操习……发现和守护秘密的持续刺激,与秘密受威胁的惊骇瞬间,在小说叙事的行进中交相呼应、维系着节奏上的平衡。其中,自然之子狄高始终扮演着这趟复乐之旅的向导。小说的后,柯林身强体健,获得了应有的尊严,就连他父亲柯瑞文先生那颗黯淡阴郁的灵魂也散发出新生的亮色。
《纽约时报》曾有评论认为:“能写书赢得孩子喜爱的作者大有人在;能同时取悦成人的却要少得多;但只有真正凤毛麟角的童书作者,才具备充分的技巧、魅力、率真与深意,从而让作品同时适宜于年轻和年长者—伯内特夫人便是少数有如此天赋的人。”这或许与伯内特深谙成人故事的写作不无关系。她从十九岁出道就为妇女杂志供稿,由于故事塑造得一鸣惊人,甚至被责问是否原创。在不断拓深的写作志业中,她的部小说《洛瑞家的姑娘》(1876)使她在英美两地的文学圈中收获了声誉。而她开始儿童文学创作则是在此十年后的事了—《小勋爵》,仅仅是将小儿子维维安写进故事的一次尝试,却意外地大获成功。小说的周边产品(十九世纪末的人偶玩具、香水、信纸、游戏牌和巧克力)畅销一空,文字被译往十余个国家。当时有评论哗然声称:“我们感到无比荣幸,因为伯内特夫人这样的作家竟用她鲜活的艺术为孩子们写故事了。”
二
然而,在伯内特一生五十多种小说、传记、儿童文学和被改编为舞台剧的作品中,《秘密花园》是为数不多的、迄今仍持有“经典”美誉的一部。这部小说的独特成就,或可植入适当的文学传统中来描述。对于初识外国文学的小读者,《秘密花园》是这样一道彩绘玻璃窗,透过它可以观摩近现代英语文学的朦胧的概貌。这个概貌的关键要素之一,是浪漫主义的自然观。
丹麦史家勃兰兑斯对十九世纪英国文学的著名定调是,这一时期的“英国诗人全是大自然的观察者、爱好者和崇拜者”。比如,“喜欢把他的癖好展示为一个又一个思想的华兹华斯,在他的旗帜上写上了‘自然’这个名词,描绘了一幅幅英国北部的山川湖泊和乡村居民的图画”;济慈“能看见、听见、感觉、尝到和吸入大自然所提供的各种灿烂的色彩、歌声、丝一样的质地、水果的香甜和花的芬芳”;穆尔“以阳光使我们目荡神迷,以夜莺的歌声使我们如醉如痴,把我们的心灵沉浸在甜美之中”,凡此种种,皆是他概括为“生气勃勃的自然主义”的鲜明示例。关于这种英国气质如何在北美新陆扎根、又如何对后世产生不可估量的影响,固然是文学史上的又一常识点。伯内特的写作比华兹华斯们晚了将近一个世纪,况且彼此在创作文体、精神诉求等方面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但是,《秘密花园》却像“自然主义”这股激流在二十世纪初的一个并非偶然的回声。
在自然的教养中健全体格并领受爱的赠予—没有什么比之更能概括这部“成长小说”的主题了。读者会发现,书中的自然景物像薄纱一样缠绕着我们的感官。尽管玛丽初来乍到时总碰上暴风雨,但冬夜中如紫色大海般无涯的荒沼地,很快便在春日里判然不同地倒映出湛蓝的苍穹—迷雾与云罩散去后,天空的拱形和闪闪动人的每一种色调,都清晰可见。我们也领略了这种荒沼地的出产—石楠和金雀花灌丛,因为它们的香味总是由洁净的风裹挟着,一次次地吹送到庄园小主人们的窗下。
秘密花园则是荒沼地之自然声律的一个变调。它带来泥土的湿气,露出胚芽和花骨朵的柔嫩的尖顶;随着春天的降临,玫瑰藤蔓闪烁着绿意,阳光照射下的花朵和枝柯交接的树木,似乎在触摸读者的手和眼睛。而小说对一只优雅的生灵—知更鸟的着墨,则使悦耳的啁啾像小斑点一样,投洒在字里行间。等到柯林次来到秘密花园,小说写道:“那个下午,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竭尽全力变得完美无缺、光芒四射、要对一个男孩子待以善意。也许是出于纯粹而圣洁的好意,春天来到这里,并把她能在一个地方集中的一切都倾注在此处。”
在玫瑰园的遐想与劳作,加之荒沼地上吹来的新鲜空气,让玛丽和柯林的病体渐渐起色;而两人摆脱“王爷公主”式的孤僻厌世,学会了爱与生活,则地得益于与狄高的结交。后者是活脱的自然精灵,拥有一支完整的动物跟班,自始至终洋溢着赤诚的快乐;有赖于其照料,玫瑰园才真正地枯木逢春。
把儿童蜕变的决定性时刻,交托在玫瑰园复活的旋律中,这是伯内特作为“自然主义”信徒的好说明。在小说里,玫瑰园几乎和华兹华斯的“丁登寺”或“黄水仙”一样,富于净化与医治的神力。但它的表现形式不是贮藏在白日梦中的自然印象,而是一种生育力的启示、一个母爱的许诺。小说暗示,玫瑰园正是柯林母亲亡灵的寄寓之所,它提供一种共鸣,在温绿的基调里揉入种种爱的注目。而到了故事的后,小说致力塑造的母亲典范—善解人意的苏珊·索尔比太太造访玫瑰园,则使拂动其中的“母亲”的魅影被充实、照亮。
玫瑰园图景喻示着自然(原始生命力)对人类社会(现代文明缺陷)的疗愈作用,这也是我们在阅读时容易联想到D.H.劳伦斯的原因—只要将“柯林—玛丽”与“狄高”这组人物置于两立、稍作原型上的简化,便不难发现《秘密花园》与后来轰动一时的《查泰莱夫人的情人》拥有异曲同工的角色构成。
不过,还是让我们回到书中一段忘情的独白。这段话的迷人之处在于作者声音的僭越—掩身于叙事者背后的伯内特,似乎要将一种庄严的意识,私藏进总是在照顾小读者口味的行文中。其感情的真笃与智慧的成熟,由十分清新的语调转述出来,构成一段不可多得的哲思散文:
关于人生在世有很多怪事,其中之一便是,你只在某些时刻才确知你会活到永远的永远。有时候是在某个温柔而肃穆的黎明,当你起床走到外面独自站着,头尽情地后仰,观望灰蒙蒙的天色逐渐变化、染红,奇迹般的不明之事发生着,直到整个东方使你热泪盈眶,你的心在奇异、永恒而至上的日出前停止了跳动—就是千百万年来,每个晨间都会发生的一幕。你在那一刻、或那一段时间是确知的。有时候是在日落时,当你独自站在林间,那神秘的、暗金色的静谧斜斜地穿过树梢洒了下来,仿佛在那枝丛的底下一遍遍轻诉,喃喃声使你无法听辨。有时候,是在万籁俱寂的夜晚,深蓝色的夜空中点缀着百万颗星辰,它们等候着、俯视着,使你感到确信;还有些时候,一段动听的音乐也会使这一点变得真切;有时候则是因为人们看你的一个眼神。
这样的表达完全向每个人的现实经验敞开,是在“玫瑰园—母爱”的譬喻之外,让生命的全新感觉沁入普通读者的心田。如果说,小说有一个独特的败笔,即随着玛丽和柯林的成长,他们的个性日趋淡化,以至于人物仿佛也成为植物生命的一部分,隐没在越来越繁盛的花草之中;那么,这或许是因为,作者感兴趣的是通过作品来还原自然界的立体与丰厚,而小主人公们则是她贯穿这种理念的神使。他们充当了感受力上的向导,在我们的胸中重新燃起一种敬畏,使我们(在华兹华斯运用“崇高”论者朗吉努斯的意义上)重新仰仗、臣服于感官。
三
伯内特出生在英国,因少时家道中落而移居美国,投靠立业于田纳西州的舅舅。婚后,育有两个儿子的伯内特跟随任眼耳科医师的丈夫四处进修,其写作收入始终是家庭经济的主要来源。她名噪一时,曾扮演着大西洋两岸文学圈的沙龙主人,座上客中不乏亨利·詹姆斯、奥斯卡·王尔德之流。然而,一八九〇年大儿子莱诺因肺结核夭亡,伯内特从此元气大伤。而她往后的生活需要常年越洋辗转于英美两地、且在写作和家庭事务的狭缝间困顿周转。
一九〇四年,她回到英国肯特郡曾长年租住的梅森别墅,无意间在常春藤掩映着的门背后,发现了一个废弃的玫瑰园。正是受此启发,《秘密花园》诞生了,其中柯林一角,是以她的大儿子莱诺为原型塑造的。让十六岁病死的莱诺在小说中重获新生,类似做法在文学史上确有许多先例可循。但值得指出的是,写作《秘密花园》时的伯内特尽管已遭遇了生命的无常、感情的贻误和爱的失望(彼时她竟已经历了两次婚姻的失败),她却通过小说试图为那些驱散灵魂暗影的种种动能命名。
除上文我们讨论的自然伟力外,小说还借柯林之口宣称,世上存在着一种“魔法”,能使我们保持生命的蓬勃向上。这里的“魔法”绝非“霍格沃茨”意义上的法术,但当柯林信誓旦旦地念叨着“魔法与我同在”,并在花园里实践他的“科学试验”,又依照印度法基尔神僧的修炼成日唱诵、打坐、列队逡巡时,我们会发现,这些虽也出于孩子的天真,却总不乏超自然的宗教色彩。事实上,这是伯内特曾经信奉的“新思维”运动的折射,其主要立场是强调精神与身体的联动性,认为人可以通过控制念头来强身健体、重塑生活。在小说末章的开篇絮语中,叙事者说道,“每个世纪都会有新的发现……上世纪的新发现是,念头—仅仅是念头—像电池那样能量巨大—对人就像阳光一样有益,或像毒药一样有害。让一个悲伤或不善的念头钻入你的心灵,就跟让猩红热病毒钻进你的身体里一样危险。要是没有及时祛除,那你可能一生一世都无法从中摆脱。”这与今天我们所遵奉的保持心理卫生的科学信条几乎别无二致,但一百年前的伯内特却以孩子口中的“魔法”为这一信条增色。而当“念头”的作用在柯瑞文先生身上应验时,隐伏于叙事脉络中的作者竟忍不住翘首发声、将之称作“未名之物”—那种完全被征服的失措,仿佛这是一件不便用理性加以推敲的神迹:“我不太清楚用来解释刚才这一切的神奇的未名之物叫作什么。谁也弄不清楚。就连他(柯瑞文先生)自己也说不上来。”
“未名之物”这样的措辞提醒我们,伯内特在讲故事方面的“出奇制胜”,很大程度上归功于她在制造悬念上的热情。换言之,诸如“未名之物”的表达,拨动的是这样一种和弦,它使小说故事前后的惊奇与发现、追索与揭晓、疑问与震动重又交响于我们的脑际。
这也引出《秘密花园》所置身的第二个显著的文学传统,即哥特小说。诞生于英国十八世纪后期的哥特文学是一个杂糅的综合体,但其中的典型元素在《秘密花园》中皆受到不同程度的移用。仅举表相的几处。哥特小说藐视文明正统,崇尚刺激的黑暗美学,因而小说场景往往选取荒郊野岭上的古堡废宅,内中遍布着暗廊幽室。在《秘密花园》中,米塞斯韦特庄园这座不折不扣的中世纪祖宅,坐落在英国约克郡荒原的尽头,四野是北方典型的酸沼坡地貌,乃山岭起伏的不毛之地。勃朗特姐妹就在那里度过了一生,她们的作品也基本取景于此。有意思的是,《秘密花园》中写了两场“夜半哭声”,既以“呼啸”一词为文眼、反复刻画了暴雨之夜如困兽般哭号的阴风,又仿拟“阁楼上的疯女人”、由“灵异”的哭声引出自我幽闭在宅邸深处的主人公柯林。很难说这不是对《呼啸山庄》和《简·爱》的分别致敬。
此外,不管是老宅内“一百多个被上锁的房间”,还是“十年来谁都不允许涉足的花园”,小说中事关“秘密”的空间元素皆为哥特文学“禁忌”趣味的投射。实际上,“禁忌”本就是小说题眼“秘密”的同义反复。小说提供小梦想家的粗犷乐事,引人追逐冒险和破译的快感—以接连的“秘密”和“禁忌”为诱饵,这种故事谁能拒绝?
四
由于“儿童文学”这一门类在西方人文学科设置中占有一席之地,《秘密花园》自上世纪六十年代跻入经典后,在学界便一直未受冷遇。二〇一一年,欧美学者为纪念这部小说问世一百周年而展开了集中的研讨和重读,称得上学界近一次理论棱镜的聚焦。如果尚有兴致,便可读到《秘密花园》被批评话语打开后所触发的另一层叙事。比如,容易想见的是,从性别理论、身份政治、后殖民主义等角度所展开的讨论。这些分析帮助我们识别小说所根植的具体历史文化语境,还原其中的性别、阶级和种族等权力关系的构建过程。要知道小说是由发生在印度的一场带有神幻色彩的瘟疫之灾开启的,书中对帝国意识和多元文化共同体等概念的有意无意的影射,颇值得细察。而我们也看到了神学、心理学、空间、生态、甚至“酷儿”理论的涉足,更别提从文体学、修辞学角度切入的解读—如此多重而全面的学理性关注,对于一部儿童作品而言无疑是惊人的。
作为小说象征概念的核心,“花园”的意象,诚如学者玛格丽特·迈奇所言:“在文学史中源远流长。它的内涵包括安全、围护、优美和多产。它是自然与人类干预之力量的交汇。也首先是失而复得的天堂乐园的转喻。它既代表安全,也指向禁闭。”不妨说,将这种视角用以思考小说本身也为未尝不可:正是《秘密花园》文本内在结构的多元对话、其中枝枝蔓蔓的意蕴与转喻,才决定了它与我们今日的批评话语所发生的关联、决定了它终是一个适于阐释、也始终值得阐释的有机体—从未中断的舞台与电影改编当属于这种阐释的一部分。
因为相信这部作品“同时适宜于年轻和年长者”,我才觉得上述讨论或许还不乏其意义。如果《秘密花园》确如一些德国学者所说,“根据读者年龄与(阅读)经验的变化,必将引发多次的重读”,那么,但愿此文能充当一份索引,提醒回过头来的读者什么地方需要重读、如何重读。
当然,身为家长难免会回到首要的问题,即我们把这本书递送到孩子手里时,心中所预设的赠予之物是什么?我希望上述讨论也对此作了相应的解答—比如阅读故事本身所引起的盎然兴味、从“玫瑰园”意象中所可能汲取的光线和芬芳、从“魔法”和“未名之物”中所领受的生命哲学,等等。但还有一点尚需指出:对于用心体会的小读者,《秘密花园》也向他/她透露“讲述”本身的重要性。因为玛丽和柯林前后心性的转变,也潜在地归功于一种(自我)叙事能力的养成。这一点可在书中略加回顾:玛丽多次对玛莎讲起印度往事、多次向柯林描述她发现和探索秘密花园的过程;柯林则向父亲回溯自己参与秘密花园的每个经历、变化、惊喜等—作者在这一方面的暗示是毫无疑问的—小主人公的每一次讲述都伴随着其同情心的开悟和自我认知的更趋完整。对自我的梳理和表达,催化了情感上想象他人的心理空间,利于两人终习得爱的能力—从这个意义上说,《秘密花园》是名副其实的爱的教育。
伯内特曾坦言:“我已倾尽所能,试图为这世界写出更多的快乐。”我希望这部小说在前人心中激起过的快乐,能继续跳荡在未来读者的心间,也希望小读者在探索怎样满足于快乐时,会另有所获—而他们用来享受这种快乐的时日,将或多或少得以延续。
一九九三年,美国“大众图书”将《秘密花园》一九一一年的初版(插图本)收入其旗下的“儿童文学经典系列”重新推出。本书即根据此版译出。
能分享这部百年经典童书在中国的一段履历,我深觉荣幸。感谢作家榜的信任和筹划,此番译事,对我过去译诗的经验而言,实属“跨界”之举。感谢作家榜团队的积极敬业,她们对全书共做了三次细致精心的校对,同时参阅了多种译本及文献以供提示、修正,使我避免了不少错漏与尴尬;在此过程中与华倩的交流更多,特别感谢她给予的耐心与尊重。
翻译有将近半数是在二〇二〇年寒假集中完成的。因为沦陷于“新冠”疫情,这个假期有所延长,变得尤其干涩、暗哑。时间独步于日常线性之外,像是一根垂荡的藤蔓—所幸这项行进中的翻译规划使之有所依攀。某日,当我译到后一章中“一个美妙、澄静的春天正从一潭枯水中升起”时,但闻窗外鸟声灿烂、啁啾不止—在人人自危的隔离之城,春天兀自降临了,不知何来的市声隐隐约约,热闹非凡。
这部小说字面活泼浅白,鲜少难解之处;但与儿童叙事如此短兵相接,对我却并非完全的易事。文中大量地记录植物与孩子的成长细节、大量地捕捉人和小动物举手投足间的状貌与气息,画面固然生动明晰,但与此相应的汉语表达却不在我惯常调用的语言之列。我意识到自己的词汇量中,那个切入日常的具体而微的层面,正在可悲地萎缩。比如柯林从号啕大哭到啜泣、再到哽咽渐渐止息的每一个间隙—词语色卡中的冷暖调度该如何拿捏?在表述时如何做到既活脱,又不失流俗?对我确是一番磨炼。此外,原文中有不少在学界看来别有意味的约克郡土语的使用,移译时我曾尝试以吴方言予以对应,但效果不佳,且这样做对于广大南北读者而言,总有偏颇之感。思量再三之后,只在口吻上尽量做俚俗化的“降格”,稍示区别。诸如此类的无法胜任之处,还盼读者方家不吝赐正。
需要感谢的是家人,尤其是他们一贯的呵护与支持。我很难想象,四岁半的高兴再过几年,会怎样捧读这样一件译作。他天性敏感、善良,在这个漫长的寒假,已然模糊理解了“给妈妈独立的空间”是何等的爱意;他还煞有介事地口头翻译起自己的英文故事,认为这样是在为我的工作“助力”。
感谢他!希望他有天读到这份为他准备的礼物时,会知道他带给妈妈的欢欣、慰藉和鼓舞,是多么难以言喻。
张逸旻
2020年2月23日
10岁的女孩玛丽,自幼家境优越,但她的父母忙于工作应酬,忽视对孩子的陪伴关爱,导致玛丽性格孤僻固执,脾气暴躁爱使小性子。
在—场突如其来的灾难中,玛丽成了孤儿,从此寄养在她阴郁古怪的姑父家。姑父家是一栋古老的大庄园,平时只有女仆陪着玛丽,玛丽经常无所事事,很快就感到厌烦,有时三更半夜还会听见奇怪的哭声。玛丽开始在庄园偷偷探寻,结果发现一个卧病在床的奇特男孩,脾气比自己还要暴躁。
一次偶然的机会,玛丽意外找到了庄园里一座荒废的秘密花园。在一只小小的知更鸟的带领下,玛丽找到了花园的钥匙,她决心凭借一己之力救活花园。
与此同时,两个孩子也找到了快乐成长的秘密,他们的命运发生了不可思议的改变……
[美] 弗朗西丝·霍奇森·伯内特
(Frances Hodgson Burnett, 1849—1924)
美国国民级女作家,公认罕见的文学天才。
生于英国曼彻斯特市,幼年家境优越。4岁时父亲病逝,母亲接管了家族生意,弗朗西丝转由祖母照顾,祖母经常给她买书,这让她养成了终身阅读的习惯。
13岁之前,弗朗西斯已经开始创作故事,喜欢给朋友和堂兄弟们讲故事。16岁随母亲移民美国,全家生活陷入困苦,阅读伴随她走过这一段艰难时光,弗朗西斯决心以写作赚钱养家。19岁时处女作发表,备受读者好评,此后笔耕不辍,靠写作改变了生活。24岁时结婚,婚后育有两子,一度旅居法国,作品火遍英美。
32岁时,由于在维持家庭、照顾孩子丈夫与不断坚持写作之间的巨大压力,弗朗西丝感到疲惫不堪,情绪异常低沉,跌入人生低谷。37岁时以自己小儿子为原型的《小勋爵》横空出世,以12种语言畅销各国,此后弗朗西丝将大部分精力转向儿童文学作品的写作。
55岁时,她回到英国肯特郡曾长年租住的梅森别墅,无意间在常春藤掩映着的门背后,发现了一个废弃的玫瑰园,产生了创作《秘密花园》的灵感。62岁时《秘密花园》出版,这部作品为弗朗西丝建立了不朽的名声。
75岁逝世,长眠于美国纽约州长岛的罗斯林公墓。弗朗西丝一生创作出50多部作品,影响了一代又一代读者。
经典代表作:《秘密花园》《小公主》《小勋爵》
译者简介:
张逸旻
诗人,译者,文学博士。
美国密歇根大学访问学者。
浙江工业大学人文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
主要研究方向为美国诗歌。
译著有安妮·塞克斯顿诗选《所有我亲爱的人》,弗朗西丝·霍奇森·伯内特 《秘密花园》。
学术批评代表作见于《书城》《读书》《外国文学评论》《外国文学》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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