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温柔

《夜色温柔》以一个美国人到欧洲的情感经历为线索，对比美国人的天真与欧洲人的老成世故，以此揭示上流社会的虚伪狡诈。主人公迪克·戴弗是美国一位年轻的精神科医生，到瑞士进行病理研究，其间参与了富家小姐尼科尔·沃伦的治疗。后来尼科尔爱上了戴弗，结婚后，在戴弗的细心照顾下，尼科尔逐渐康复，而戴弗则因此荒疏了事业。故事以悲剧收尾，两人离婚后，尼科尔嫁给阔少汤米，戴弗则孑然一身返回美国，在小镇默默行医，了此余生。

《夜色温柔》以一个美国人到欧洲的情感经历为线索，对比美国人的天真与欧洲人的老成世故，以此揭示上流社会的虚伪狡诈。主人公迪克·戴弗是美国一位年轻的精神科医生，到瑞士进行病理研究，其间参与了富家小姐尼科尔·沃伦的治疗。后来尼科尔爱上了戴弗，结婚后，在戴弗的细心照顾下，尼科尔逐渐康复，而戴弗则因此荒疏了事业。故事以悲剧收尾，两人离婚后，尼科尔嫁给阔少汤米，戴弗则孑然一身返回美国，在小镇默默行医，了此余生。

这是一部关于衰败的作品：爱情失意、事业失败、理想破灭。身为颇有前途的医生，戴弗治好了妻子的病，却丢失了爱情和事业，这是双重的失败。作者将戴弗放置在欧洲社会背景中，具有强烈的隐喻色彩，耐人寻味。戴弗被欧洲贵族文明摧毁，新旧大陆文化之间的矛盾不可调和，这种情节设定更像作者人生经历的缩影，菲兹杰拉德与现代美国社会的关系也是一场博弈，而且很明显，和戴弗一样，他也是被新文明摧毁的失意者。创作《夜色温柔》时，菲兹杰拉德的人生境遇与早前已经大不相同：妻子患上精神病，不得不住院治疗，巨额开销给他带来沉重经济压力；创作没有起色，令他内心苦闷。他终日酗酒，健康状况堪忧。当时作家内心是崩溃的。菲兹杰拉德见证过美国20年代的喧嚣与繁华，也深刻体验到“美国梦”幻灭后的迷茫痛苦，充分认识到现代社会潜藏的虚幻本质和内在危机。

小说充满诗意的标题，来自菲兹杰拉德深爱的英国浪漫主义诗人约翰·济慈的《夜莺颂》：“已经在和你做伴了：夜色虽很温柔，但此时却没有一丝光明……”喧嚣之后，作家渴望找回内心的宁静，夜色是现实世界的象征，现代社会人类的精神危机犹如巨大的黑幕，任谁也逃脱不掉。戴弗是技术精湛的精神病医生，他能救治尼科尔一个人的精神疾病，却拯救不了整个社会的病态；尼科尔器质上的症候消失了，心理上依然不是一个健康的人，所以才会做出有违伦理道德的事。新旧文明交锋中，戴弗败下阵来，菲兹杰拉德也铩羽而归，他们都渴望在夜色笼罩中找到心灵的慰藉，治愈遍体伤痕。

小说具有古希腊悲剧的崇高感。戴弗近乎自虐式的行为饱含一种宗教情怀，他最后选择自我放逐，不过是换一种方式来对抗世俗社会，因此具有自我救赎的性质。相对于那些依然沉浸在享乐主义中沾沾自喜的人，戴弗是一位觉醒者，一位行动者，有着超乎时代的勇气直面社会问题。从这个角度看，他就升华为一个具有普遍意义的悲剧英雄，成为人类精神不朽的象征。这应该也是菲兹杰拉德不惜以自己的人生经历献祭作品的动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