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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尼·奥斯特洛夫斯基 著,曹缦西/王志棣 译
出版社译林出版社
ISBN9787544774635
出版时间2018-10
装帧精装
开本32开
定价39元
货号26439113
上书时间2024-12-12
导读
·阿列克谢耶维奇·奥斯特洛夫斯基
1904
1933
1935
——《暴风雨所诞生的》——描述的是经过革命的疾风骤雨锻炼的一群年轻人。作家于
“人宝贵的是生命。生命属于人只有一次。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为人卑劣、生活庸俗而愧疚。这样,在临终的时候,他就能够说
下面具体谈谈《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这部小说。
“非常时期”包括次世界大战,二月革命和十月革命,国内战争,与破坏行为、盗匪和小资分子的斗争,给党的反对派的回击,国家的工业化阶段。这些事件形成了书中主人公们的性格和心理,对这些正在形成新的社会关系的人们的命运也产生了重大影响。
·奥斯特洛夫斯基在解释这部长篇小说名字的含义时说:“锻炼钢铁要经过高温、然后急剧冷却的过程,只有经过淬火它才会变得坚固、从而无所畏惧。我们这一辈人就是在斗争和可怕的考验中得到锻炼的,学会了在生活的考验面前保持不倒。”作者也面临着同样艰巨的任务,他要在很大的广度上把握现实,在小说中容纳大量的历史事件,以及在建设社会主义的国家里正发生的社会生活现象。
·柯察金和他的同志们,而在另一个营垒中是凶恶的革命敌人和革命叛徒。次要人物有助于我们更好地理解那个发生巨大和巨多事变的时代,那个时代的震荡和大量事件影响了千百万人的命运。在小说中革命运动的广泛性正是通过大量人物的并行的命运表现出来的。
·柯察金及其身边的战友们的生活和理想在某种程度上重现了作者的生活和精神面貌,正好构成了年轻战士的典型形象,而“年轻战士”几乎就是那一辈青年的代名词。朱赫来、潘克拉托夫、丽达、谢廖扎·布鲁兹扎克、伊万·扎尔基等人虽然各有个性,但是他们的性格还是具有某些共同的东西,这种共同性总是在一个又一个的人物身上重复地表现出来,这样,作者就充分而鲜明地揭示出布尔什维克的青年近卫军的特征来了。
党在革命中的作用是通过群体形象来表现的,其中包括朱赫来、伊格纳季耶娃、钳工托卡列夫等人。虽然他们在该长篇小说中不是经常出现,而且他们每个人的形象只是两三笔就勾勒出来,但是他们一起形成了关于党在革命和国家建设中的作用的印象,组成了共产党员类型化的形象,即他们是广大群众的组织者和教育者。
·柯察金。同折磨人的病痛的战斗打响了。这里展现出保尔的英雄主义和他处境中的悲剧性因素,因为他在这场战斗中屡败屡战。但是这一悲剧中的乐观主义表现在“精神对肉体的胜利”,表现在找到了回归到战斗大军的道路,在于个人和社会的融合,在于积极参与国家生活,以一个作家—战士的火热语言教育和培养年轻一代共产主义者。
奥斯特洛夫斯基在自己的主人公身上,在他的性格和行动中,表现了新类型个人的特征,这种新人是英雄基因的承担者,是为实现人民的理想而奋斗的共产主义战士,作者据此创造了正面人物形象,其精神建构和社会行为能够成为一种标准,成为仿效的范例。
·柯察金占有特殊的位置:在他的身上集中体现了社会主义新人的主要特征。保尔·柯察金仿佛吸取了富尔曼诺夫和金、格拉德科夫和法捷耶夫的主人公们的所有特征,体现了同时代人的完整的性格,也是他固有的那些特点:灵魂的纯净,富有战斗精神,朴实无华以及非常突出的英雄主义。
·柯察金是正面主人公的典型,他以其一生实际的例子直接教育人如何生活,奋斗并取得胜利。这样一个在自己身上体现了共产主义道德标准的艺术形象在人民中间已经成为普通名词,对广大群众产生了巨大影响,并证明了这一形象的真正的人民性。
·斯托亚诺夫在自己的《论文学、艺术和文化》一书中有这样几句话:“文学创作中难的是——创造一种合理而真实的新类型的人,在他身上成千上万的读者能找到自己,找到自己的命运,自己的生活。保尔·柯察金就是这种新的类型、新的人,千百万读者感觉到的就是这种魔力,他们喜欢他,在某种程度上把他当做自己,或是跟自己近似的人。”
·奥斯特洛夫斯基所著的一部长篇小说,于*终名的过程,特别描述了当他是如何持的。小说·柯察金的成长道路告诉人们,一个人只有在革命的艰难困苦中战胜敌人也战胜自己,只有在把自己的追求和祖国、人民的利益联系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创造出奇迹,才会成长为钢铁战士。
··1904—19361904他
·奥斯特洛夫斯基所著的一部长篇小说,于*终名的过程,特别描述了当他是如何持的。小说·柯察金的成长道路告诉人们,一个人只有在革命的艰难困苦中战胜敌人也战胜自己,只有在把自己的追求和祖国、人民的利益联系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创造出奇迹,才会成长为钢铁战士。
··1904—19361904他
1
“节前去我家补考的人,都站起来!”脸上皮肤松弛,身穿长袍,颈上挂着沉重十字架的虚胖子恶狠狠地盯着全班的学生。
——四男两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神父的一对小眼睛盯着他们,凶光毕露,孩子们畏惧地看着这个穿长袍的先生。
“你们坐下。”神父向两个女孩挥了挥手。
两个女孩立即坐下,轻松地吐了口气。
“你们这几个活宝,到这儿来!”
瓦西里神父站起身来,推开椅子,走到相互紧靠在一起的孩子们面前。
“你们这些坏家伙,谁会抽烟?”
四个孩子轻声答道:
“神父,我们不会抽烟。”
神父的脸涨得通红。
“不会抽烟,小滑头,那么面团里的烟末是谁撒的?不会抽烟?好,我们现在就来瞧一瞧!把口袋翻出来!快!听见没有?马上把口袋翻出来!”
三个孩子开始把口袋里的东西掏出来,放在桌子上。
神父仔细检查每条衣缝,想找出烟草的碎末,但一无所获。于是,他转向第四个小孩。这个孩子长着一对黑眼睛,穿着灰衬衣,蓝裤子,膝盖上还打着补丁。
“你怎么像个木头似的,站着不动?”
黑眼睛小孩掩藏着内心的仇恨,瓮声瓮气地说:
“我没有口袋。”他用双手摸了摸缝合的衣缝。
“呵——,没有口袋!你以为我不知道糟蹋面团这种坏事是谁干的!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留在学校里?不,亲爱的,这回可饶不了你。上次是因为你母亲求我,才把你留下的,这次可该了结啦。从教室里滚出去!”他使劲揪住小孩的一只耳朵,把他推到走廊里,然后关上了教室的门。
·柯察金赶出学校;只有保尔的好朋友谢廖扎·布鲁兹扎克知道:那天六个不及格的学生在神父家里等着补考,保尔在厨房里将一小撮烟末撒在神父家为复活节准备的面团里了。
被赶出门外的保尔坐在后一级台阶上。他想:他可怎么回家呢?母亲在税务检查员家里当厨娘,从清早忙到深夜,为他操碎了心,现在对她怎么交待呢?
泪水哽住了保尔的喉咙。
“我现在怎么办呢?都是这个该死的神父。我干吗要给他撒烟末呢?是谢廖扎叫我干的,他说:‘我们来给这个讨厌的恶鬼撒点儿烟末。’我们就撒了,谢廖扎倒没事儿,我可肯定要被赶出学校了。”
·列夫丘科夫打架,受到处罚,他被留在学校,“不准吃午饭”。老师担心他一个人在教室里胡闹,便把他领进高年级教室,让他坐在后排。
“圣经里不是这样写的”,但终因害怕被赶出教室而没敢说话。
圣经课上,神父总给保尔打五分,因为他能背诵所有的祈祷词,还有新约和旧约,甚至上帝在哪一天创造了何物他也记得清清楚楚。保尔打定主意要向神父问个明白。刚上圣经课,神父才在椅子上落座,保尔便举手要求发言,得到允许后,他站起来说:
“神父,为什么高年级的老师说地球已经存在几百万年了,而圣经里却说是五千……”神父那尖锐、可怕的喊叫立刻使他像泄了气的皮球:
“你说什么,孽种,你就是这样学圣经的?!”
保尔还未及答话,神父就揪住他的两只耳朵,把他的头往墙上撞去。一会儿,被撞得头晕目眩、吓得魂不附体的保尔已被扔进了走廊。
这天,保尔也被母亲狠狠地了一顿。
第二天,母亲来到学校,请求瓦西里神父让保尔回校上课。从此,保尔恨透了神父,既恨又怕。保尔从不允许别人欺负他,即便稍加侮辱,他也不能原谅,他当然忘不了神父的这顿无端毒打,他把仇恨埋在心底,深藏不露。
瓦西里神父常常欺负保尔:为了一点小事,动辄就把他赶出门外;一连几个星期,天天罚他站墙角,从来不提问他,从而造成复活节前他只好与不及格的学生一起到神父家里去补考。就是在那儿的厨房里,保尔将烟末撒在了为复活节准备的面团里。
没有人看见,但神父还是猜到了是谁干的。
……下课了。孩子们拥进院子,围住保尔。保尔愁眉苦脸,一声不吭。谢廖扎·布鲁兹扎克留在教室里没有出来:他感到自己有责任,但又没有办法帮助保尔。
·瓦西里耶维奇从教师休息室敞开的窗户里探出头来。听到他那浑厚低沉的嗓音,保尔浑身颤栗:
“让柯察金马上到我这儿来!”
于是,保尔心怦怦乱跳地走进了教师休息室。
车站饭馆的老板已经上了年纪,脸色苍白,淡色的眼睛毫无生气。他向站在一旁的保尔扫了一眼,问道:
“他多大啦?”
“十二岁。”母亲答道。
“行,让他留下吧。条件是这样:工钱每个月八个卢布,当班日管饭,上班干一天一夜,在家歇一天一夜——可别偷东西。”
“不会,不会。他不会偷东西的,我担保。”母亲惊慌地说。
“好。那今天就开始干吧
女招待扔下正在切火腿的刀子,对保尔点点头,穿过店堂,向通往洗碗间的边门走去。保尔紧随在她身后,母亲与他一起匆匆走着,在他耳旁悄声嘱咐:
“保夫卢什卡,你要好好干哪,可别丢脸。”
她以忧郁的目光看着儿子进了里屋,才向店门走去。
洗碗间里正在紧张地干活:桌上的盘碟刀叉堆得高高的,几个妇女用搭在肩上的毛巾擦拭着这些餐具。
一个比保尔略大的男孩,棕红色的头发乱蓬蓬的,正在摆弄两只很大的茶炊。
洗涤餐具的大木盆里盛满开水,开水散发出热气,洗碗间里雾气腾腾。刚进房间,保尔看不清女工的脸。他站在那儿,不知所措。
女店员济纳走到一位洗碗女工面前,搭住她的肩膀说:
“弗萝夏,新来了一个小伙计,给你们的,让他顶替格里什卡,你安排他干活。”
济纳指着被称为弗萝夏的女工,对保尔说:
“她是这儿的领班,她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说完,转身向店堂走去。
“是。”保尔低声答道,并用询问的目光看着站在面前的弗萝夏。弗萝夏擦擦额头上的汗珠,从头到脚将他打量一番,仿佛在估量他究竟能干些什么。她卷起从胳膊上滑下的袖子,用非常悦耳、低沉的嗓音说道:
“亲爱的,你的活儿很简单:一大早就把这口大锅里的水烧开,要让锅里一直有开水;木柴当然要你自己劈,这些茶炊也是你的活。还有,活儿紧的时候,擦擦这些刀叉,倒倒脏水。活儿可不少,亲爱的,你会累得满头大汗。”她说话带有科斯特罗姆地方口音,重音总是落在“
“看来,这个阿姨还不坏。”他暗暗思忖,于是壮起胆子问弗萝夏:
“那我现在干什么呢,阿姨?”
说完这句话,他就讷讷起来:洗碗间里女工的响亮笑声淹没了他后的话语:
“哈哈哈!……弗萝夏有了个侄儿啦……”
“哈哈!……”弗萝夏本人笑得欢。
因为蒸汽弥漫,保尔没有看清她的脸。其实,弗萝夏只有十八岁。
浑身感到不自在的保尔转身问那个男孩:
“我现在该干什么?”
小男孩只是嘻嘻笑道:
“你还是问阿姨吧,她会对你说得一清二楚的,我在这儿是临时帮帮忙的。”说着,便转身跑进了厨房。
“到这儿来,帮我擦叉子。”保尔听到一个已经不年轻的洗碗女工的嗓音。“你们干吗笑得这么厉害?这个孩子说什么好笑的啦?呶,拿着,”她递给保尔一块毛巾,“用牙咬住一头,另一头用手拽紧,再把叉齿在上面擦来擦去,要擦得一丁点儿脏都没有。这件事我们这儿可顶真呢,老爷先生们都特别注意叉子,要是他们发现有脏斑,那就糟了——女老板马上把你赶走。”
“什么女老板?”保尔被弄糊涂了。“你们这儿的老板不就是雇我的那个男人嘛。”
洗碗女工又笑了起来:
“孩子,我们的老板只是个摆设,他是个窝囊废。这儿真正做主的是老板娘。她今天不在。你在这儿干几天就知道了。”
洗碗间的门开了,三个堂倌分别抱着一大摞用过的餐具走了进来。
其中一个宽肩膀、斜眼、长着一副四方大脸的人说:
“干活麻利点,十二点的车马上就到了,你们还这样磨磨蹭蹭的。”
见到保尔,他问:
“这是谁?”
“新来的。”弗萝夏答道。
“呵,新来的。”说着,他用一只手重重地压在保尔的肩上,将保尔推到两只茶炊前:“当心,这两只茶炊时时刻刻都得有水,你要把它们伺候好。可现在,瞧,一只火灭了,另一只也只剩一口气了。今天先饶了你,如果明天还是这样,你就得挨耳光。懂了吗?”
保尔没有说话,赶紧张罗茶炊。
——如果不听话,就得挨耳光。
——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深夜,累得筋疲力尽的保尔才走到下面的厨房里去。上了年纪的洗碗女工阿尼西娅看着保尔消失在门后,说:
“瞧这孩子,真有点怪,像个疯子似的干个不歇,看来,也是逼得没办法才让他出来干活的。”
“是啊,小伙子挺不错的。”弗萝夏说,“这样的人就不用别人催了。”
“很快就会累得不能这样干啦,”卢莎不同意地说,“一开始都很卖力的……”
保尔忙碌了一个通宵,彻夜未眠,疲惫不堪。早晨七点,他把烧开了的茶炊交给了接班的,这是个眼神凶恶的胖男孩。
“滋滋”声,斜着白眼,以傲慢、蔑视的目光看着保尔,用不容反驳的口气喝道:
“喂,笨蛋,明天六点来接班。”
“干吗六点?”保尔问。“应该七点换班。”
“谁想七点换班,就让他七点换班,但你得六点钟来。要是你再罗嗦,就给你的脑袋上来个肿块纪念纪念。真了不起,小崽子,刚来就摆臭架子。”
刚刚交班的洗碗女工好奇地注意着这两个孩子的对话。男孩那蛮横的腔调和挑衅的举止激怒了保尔,他向前逼近一步,本想狠狠揍他一下,又怕天上工就被开除,才没有动手。他脸色阴沉地说:
“你放客气点,别骂人,要不会够你受的。明天我七点来。打架我也会,而且不比你差,如果想试试,那就来吧。”
对手往大锅边让了一步,吃惊地看着怒气冲冲的保尔,他没有料到会碰上如此强硬的回敬,有点措手不及。
“好吧,走着瞧吧。”他低低地嘟囔了一句。
天顺顺当当地过去了。回家的路上,保尔感到他用诚实的劳动换取了休息,因而心里很踏实、轻松。现在,他也干活了;现在,谁也不会说他是寄生虫了。
早晨的太阳正从锯木厂高大厂房的后面懒懒地升起。马上就到保尔的家了,就在列辛斯基庄园的后面。
“母亲一定起来了,而我才下班回家。”保尔想着,一面吹着口哨,加快了脚步。“虽然我被学校赶了出来,不过还不算太糟糕。反正那可恶的神父总是要挑我的刺儿,现在我可不用理他了。”保尔一面走着,一面思忖。在打开栅栏小门时,他又想起:“还有那个黄毛小子,一定要给他一记耳光,一定要揍他。”
母亲正在院子里忙着烧茶炊。看见儿子回来,她忐忑不安地问:
“怎么样?”
“挺好的。”保尔答道。
母亲好像还有什么事要关照他,可他已经明白了:从房间敞开的窗户里他已经看见了哥哥阿尔青宽阔的脊背。
“是阿尔青回来了吗?”他窘迫地问道。
“昨天回来的,不走啦。以后在机务段干活。”
保尔迟疑不决地打开了房门。
背对着他坐在桌旁的庞大身躯转了过来,哥哥那双严峻的眼睛从黑黑的浓眉下面注视着保尔。
“呵,回来啦,撒烟末的英雄?了不起,你干的好事!”
保尔感到与刚回到家的哥哥的交谈肯定不妙。
“阿尔青什么都知道了,”保尔想,“阿尔青会对我又骂又打的。”
保尔有点害怕阿尔青。
但是阿尔青显然不打算揍他。他双手撑着桌子坐在凳上,用既像嘲讽,又似蔑视的目光注视着保尔。
“那么你是说,你已经大学毕业,所有功课都学会了,现在该去洗碗啦?”阿尔青说。
保尔死死盯住一块裂了缝的地板,专心打量突出的钉帽。阿尔青从桌后站起身来,进了厨房。
“看来不会挨揍了。”保尔松了口气。
喝茶时,阿尔青心平气和地向保尔询问教室里发生的事情。
保尔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现在就这样捣蛋,以后怎么得了呢?”母亲心事重重地说。“我们可拿他怎么办呢?他这副样子究竟像谁呀?我的上帝,这个孩子让我多遭罪啊。”她抱怨开了。
阿尔青将空杯从身边移开,转向保尔说:
“老弟,既然事情已经发生,那就算啦。往后可得注意点,上班时别耍花招,把该做的事情都做好。如果你再从那里被赶出来,我就要狠狠地收拾你,你给我好好记住。别再让母亲操心。鬼东西,钻到哪儿,哪儿就出事,就捅娄子。这下可该收心啦。等你做满一年,我就想办法让你到机务段去当学徒,老待在洗碗间里不会有出息的,得学点手艺。现在你还太小,等一年以后,我一定去求人,也许会收你的。我已经调到这儿来,以后就在这儿干活。妈妈不再做工了,不能让她再弯腰曲背去伺候那班畜生。不过,保尔,你得争气,做个有出息的人。”
他挺直了魁梧的身子,站了起来,穿上挂在椅背上的上衣,对母亲匆匆说了一句:
“我有点事,出去个把小时。”他弯腰穿过门楣,走了出去。已经到了院子里,在经过窗户时,他又说:
“我给你带了一双靴子和一把刀子,妈妈会拿给你的。”
车站饭馆的生意昼夜不停。
这里是五条铁路的交会点。车站上人满为患,只有夜里,在两趟列车的间隙时刻,才能清静两三个小时。成百上千辆军用列车驶进车站,又从这儿开往四面八方,从前线开过来,往前线开过去;从前线运来的是断肢伤残人员,送往前线的是一批批一律穿着灰色军大衣的新兵。
保尔在这里辛辛苦苦地干了两年。两年来,他看到的只有厨房和洗碗间。在很大的、用作厨房的地下室里工作异常紧张,干活者共有二十多人,十个堂倌马不停蹄地来回奔跑于餐厅和厨房之间。
保尔得到的工钱已经不是八个,而是十个卢布了。两年来,他长大了,壮实了。这段时间他吃了不少苦头:先在厨房里当下手,烟熏火燎地熬了半年,后又回到洗碗间。这是那个有权有势的厨子头把他赶走的,因为他不喜欢这个固执的小男孩,常常掴他的耳光,又怕这犟小子说不定哪天突然捅他一刀。要不是保尔特别能干活,他早就被赶走了。保尔干活多,从来不知疲倦。
在餐馆生意的高峰时刻,他拿着托盘,着了火似的,一步跳过四五级台阶在厨房和餐厅间上下奔跑。
夜里,每当饭馆两个餐厅里的忙碌停息下来,堂倌们便聚集在下面厨房的小贮藏室里,开始玩纸牌,打九点,滥赌一气。保尔不止一次看到摊在桌上的大堆赌资。他们有如此之多的钞票,保尔并不感到奇怪,他知道,他们每个人当班一昼夜就能捞到三四十卢布的小费,是每个客人给上半个、一个卢布凑起来的。有了钱,他们就狂饮滥赌。保尔非常憎恨他们。
“该死的畜生,”他心里想,“像阿尔青这样的一等钳工,才赚四十八个卢布,而我只拿十卢布,可他们一昼夜就能捞上这么多,凭什么呢?端端盘子罢了。而且还把这些钱喝光,赌光。”
“别看这班下流东西在这儿低三下四地伺候别人,可他们的老婆孩子在城里却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好日子。”
“他们的钱也许比被他们伺候的先生还要多。”他对夜里发生在厨房隐蔽的角落里和饭馆仓库里的事情也不大惊小怪,因为他知道,如果那些洗碗女工和女招待不肯为几个卢布就把肉体卖给这儿任何一个有权有势的人,那她们是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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