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寸系列丛书:泡汤·温泉与日本的一千年

丰富的地热资源造就了日本列岛的温泉文化。从神话时代到现代，跨越时空的“汤治”成为每一页日本史的共同坐标。紫式部在温泉疗养中写出《源氏物语》，高僧空海留下各地开发温泉的传说，名将武田信玄将“隐秘温泉”作为士兵的秘密疗养所。有马、箱根、草津、热海……今日的热门旅行地，曾是许多经典时刻的见证者。

“泡汤”已成为日本文化符号，温泉的历史正是观察日本史的绝妙维度。

温泉学者、日本温泉地域学会会长石川理夫从历史记载出发，追溯日本温泉的起源与变迁。从江户时代的全国温泉排行榜，到现代的大规模温泉铁路、旅馆建设热潮，“泡汤”已深入日本社会的肌理，与生活息息相关。

带有硫黄味道的氤氲热气，是日式生活方式与物质文明发展的标志之一。温泉信仰的由来、民俗小镇与温泉的共生关系等持续至今的话题，使得温泉在现代包装下，仍充满传统文化的魅力。

石川理夫

知名温泉评论家。毕业于东京大学法学院，日本温泉地域学会会长，2004年起任日本环境省中央环境审议会温泉委员会专门委员。曾担任NHK多档纪行节目和广播节目的温泉顾问。

著有《温泉巡礼》《温泉的和平与战争》《温泉TOP00》等。

译者简介

晓瑶

本名叶晓瑶，大阪大学文学研究科毕业后进入上海译文出版社工作，担任日文编辑。现居京都，在国际日本文化研究中心攻读博士学位。主要译作有《我是漫画家》《去生活：松浦弥太郎的生活巧思》《日本历史?俗图录》。

章 “日本三大古汤”的出场——飞鸟、奈良时代之前

1温泉与日本人的相遇

2《古事记》中记载的温泉，悲剧舞台“伊余汤”

3天皇长期留宿温泉地：《日本书纪》与温泉

4再度面对悲剧降临的皇子与纪温汤

5古风土记和《万叶集》中讲述的古汤

6佛教带给日本人的入浴和温泉文化

第二章 王朝与温泉的缘分：平安时代

1王朝文学中的温泉

2人们对温泉的态度：既是地狱也是极乐世界

3温泉之神守护的温泉地

4“汤治”一词的出现

5支撑镰仓幕府建立的走汤

第三章 箱根、热海、草津、别府的登场：镰仓、室町时代

1箱根的山峦与温泉

2“热海”乡的热海温泉

3北关东高原的草津温泉

4别府与一遍上人：温泉之缘

第四章 “总汤”与战国时代的“隐蔽温泉”：战国、安土桃山时代

1早的公共浴场“总汤”的诞生

2“某某隐蔽温泉”的含义

3战国大名的温泉地保护令

4太阁秀吉与有马温泉的汤女

第五章 “德川和平”之下的汤治旅行与御殿汤：江户时代

1德川将军亲信们的热海

2藩主们热爱的御殿汤

3温泉品牌“箱根七汤”的确立

4温泉的医学和化学功效

5江户的温泉排行榜

6外国人眼中的日本入浴文化和温泉

第六章 从自然喷涌到挖掘开发的时代：明治、大正时代

1维新志士、元勋与温泉

2由地租改革反思温泉权利

3从自然喷涌到挖掘开发的大转变

4铁路促成的温泉地振兴

第七章 温泉旅游的发展及变化：昭和、平成时代

1昭和前期的状况

2战争时代与温泉

3 战后温泉观光和温泉地的发展

4 游客组成与温泉兴趣的变化

终章 日本温泉将走向何处

丰富的地热资源造就了日本列岛的温泉文化。从神话时代到现代，跨越时空的“汤治”成为每一页日本史的共同坐标。紫式部在温泉疗养中写出《源氏物语》，高僧空海留下各地开发温泉的传说，名将武田信玄将“隐秘温泉”作为士兵的秘密疗养所。有马、箱根、草津、热海……今日的热门旅行地，曾是许多经典时刻的见证者。

“泡汤”已成为日本文化符号，温泉的历史正是观察日本史的绝妙维度。

温泉学者、日本温泉地域学会会长石川理夫从历史记载出发，追溯日本温泉的起源与变迁。从江户时代的全国温泉排行榜，到现代的大规模温泉铁路、旅馆建设热潮，“泡汤”已深入日本社会的肌理，与生活息息相关。

带有硫黄味道的氤氲热气，是日式生活方式与物质文明发展的标志之一。温泉信仰的由来、民俗小镇与温泉的共生关系等持续至今的话题，使得温泉在现代包装下，仍充满传统文化的魅力。

石川理夫

知名温泉评论家。毕业于东京大学法学院，日本温泉地域学会会长，2004年起任日本环境省中央环境审议会温泉委员会专门委员。曾担任NHK多档纪行节目和广播节目的温泉顾问。

著有《温泉巡礼》《温泉的和平与战争》《温泉TOP00》等。

译者简介

晓瑶

本名叶晓瑶，大阪大学文学研究科毕业后进入上海译文出版社工作，担任日文编辑。现居京都，在国际日本文化研究中心攻读博士学位。主要译作有《我是漫画家》《去生活：松浦弥太郎的生活巧思》《日本历史?俗图录》。

温泉品牌“箱根七汤”的确立

与热海的繁荣相比，同样临近江户的箱根也分毫不差。箱根的温泉除了一部分是箱根权现的地之外，都属于小田原藩。其中在江户时代前期新出现的温泉地是早川溪谷沿岸与汤本邻接的塔之泽温泉。关于温泉的开创，有很多说法，比如有开创塔之泽阿弥陀寺的弹誓上人在“庆长十年（1605）早发现泉源”的传说。

塔之泽温泉也被写成东之泽，其泉源和高温温泉比汤本更丰富，因而备受瞩目，大量温泉旅馆鳞次栉比。既是医生，又是狂歌师的藤本由己在所著《汤泽纪行》中记载了塔之泽浴池的丰富：“有元汤、一之汤、濑户之汤、大泷之汤、小泷之汤、内汤等浴池十二三处……”

箱根汤本在整个江户时代的泉源只有“元泉”一处。与之相比，塔之泽既有自带泉源的旅馆，又有多个旅笼屋共享的浴场，更方便入浴休养。元禄十三年（1700）塔之泽温泉旅馆的店主福住十左卫门在《塔泽温泉根本记》中说，这些旅馆“店前出售小商品，里面的位置也对外开放，往来的人们可以自由入浴”，这就是今天的日归温泉。

塔之泽的诞生，使得它与汤本、底仓、堂岛、宫之下、木贺、芦之汤一起，被合称为箱根七汤。为什么中世以来著名的姥子温泉没有被算在内呢？理由有三。

，负责管理姥子温泉的箱根权现领地元箱根村村民与使用温泉的小田原藩领地仙石原村村民发生了边界冲突，享保十六年（1731）七月根据幕府裁决，姥子温泉被判定归属箱根权现领地。第二，姥子温泉临近箱根和仙石原两关卡，有许多道路禁止通行，往来不便。第三，这座春季涌出冬季休眠的温泉使用起来有限制。再加上七是个恰到好处的数字，也就没有在七的基础上再增加了。

箱根七汤也是进献给将军家的温泉。根据稻叶氏任小田原藩主时代的记录《永代日记》，正保元年（1644），开始向第三代将军德川家光运送装入了木贺温泉的汤桶。给第三代将军进献的是木贺和汤本，给第四代将军德川家纲的是宫之下，给第五代将军德川纲吉进献的是塔之泽的温泉水（《箱根温泉史》）。由箱根的陡坡直下时，为了保证封住的汤桶不破开，运输花了很大的工夫。江户百姓也能近距离接触箱根七汤，主要是因为江户后期“一夜汤治”得到了道中奉行的认可。温泉疗养以七日一轮为单位，对没有充裕时间的百姓来说有些困难。这样，在参拜寺社或参加灵山的大山讲、富士讲、伊势讲这样的跟团旅行回程的时候，就会到宿场箱根汤本去参加“一夜汤治”，留宿箱根的旅客大增。因为客源流失而愤怒的众多小田原旅馆请求官衙禁止这种做法，但终还是汤本温泉旅馆的诉求获得了认可。

延续到现代的“一夜汤治”是温泉从疗养场所转换为娱乐、休闲场所的契机。除了汤本之外，七汤的其他温泉地也盛行各讲团的一夜温泉游。其中，箱根七汤的温泉旅馆之间在天保十四年（1843）缔结了营业协定，规定： “禁止用向抬轿子的苦力提供酒菜的方法把客人招揽到自家店来，禁止向茶屋和一般旅馆让他们介绍顾客，禁止拉低价格等不正当竞争行为。”一旦违反，将处以停业整顿五十日的处罚。“一夜汤治”的兴盛引起了不正当竞争，于是七汤决定集体维护温泉旅馆营业规则（《箱根温泉史》）。

温泉的医学和化学功效

关于温泉的功效，日本也参考了中国的古籍。16 世纪末明朝的本草学者、名医李时珍的巨著《本草纲目》对日本的温泉医学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但是，《本草纲目》是药物学著作，对于温泉的记载是有限的。“水部”当中提到“温汤，释名温泉”，描述其成分包含了硫黄，还格外关注到了特点显著的盐分和铁元素，并介绍了对人体的作用。但对不含硫黄等元素的温泉，《本草纲目》并没有做出评价。

正德三年（1713），福冈藩的藩医贝原益轩在晚年 84 岁时写下了一本《养生训》，在“洗浴”一项提到了温泉的注意事项及功效。他指出，“泡高温温泉对人体有害”，近年来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蒸汽浴改建的澡堂确实存在种种水温过热的问题。他还忠告说，泡温泉会导致“好病、坏病、不好不坏病三个，请自己做好选择”。温泉疗养对于跌打损伤、“外症（外伤）”、皮肤疾病及中风是有效的。另外他也认可温泉的温热效果，能够温暖身体，促进气血流通，缓解症状。不过他指出“如果觉得温泉对一切疾病都有好处，那就大错特错了” ，他的忠告也许令当时很多人感到刺耳。

他还提醒，温泉入浴的次数和频率“一日不要超过三次”“不要经常入浴”“一次入浴不可时间过长”。他还关注到了温泉疗养场所的饮食和生活方式，劝诫要常运动，多步行。并且还要禁大酒大肉，戒房事，后者是江户时代温泉疗养的一般禁忌事项。

贝原益轩在此前不久还写了一本《有马汤山道记》，介绍了因疾病而去温泉疗养的益处和坏处，并指示了正确的入浴方法。受到这本书的影响，备前冈山藩的河合章尧于正德六年（1716）

写下《有马汤山道记拾遗》，讲述自己的疗养心得。其中在有马“即便汤女出席酒宴，单独与客人交往也是不允许的” ，他劝告读者要不动情欲，专心疗养，合理饮食。接下来的这段话令人印象特别深刻。

“养生不可草率，对待温泉，要像侍奉君上和神明一样，恭敬仁慈，把侍奉温泉当成是一种满足它的心意而求得医治的治病之术。入浴之时，心体不可不洁，不可违背温泉之心意。”这一段话毫无遗漏地传达出了他对汤治一事持有的精神觉悟，这与温泉之神信仰直接相关。

江户的温泉排行榜《诸国温泉功能鉴》

江户时代中叶以后，仿效相扑的排行榜，各种排行榜流行起来。温泉排行榜也是其中之一，出现在各地。早产生于何时，尚无法确定，但一般都是竖长的一页纸，模仿的是相扑江户排行榜那样的木板印刷的竖条长页。早的相扑江户排行榜于宝历七年（1757）诞生在十月江户举办相扑的场所，温泉排行榜的出现应该更在此以后。

现存年代早的温泉排行榜是文化十四年（1817）在草津温泉出版的墨印一页版《诸国温泉功能鉴》。上半部分是温泉排行榜，下半部分是草津温泉图。温泉按照东西区分，以大关为位，把各地温泉排为关胁、小结、前头三档。中央是行司役（裁判）级别的温泉三处，下面是劝进元、差添级别的温泉地，各顺位的下面记载了温泉到江户的里程及“对诸病有益”的功效。排在后面的虽然不收录里程，但功效大多有记载。因为这个榜单是以功效为基准来排的，“诸国温泉功能鉴”这一名称正反映了这一点。整个江户时代，很多的温泉排行榜都以此为名。

此外，东边的草津、西边的有马雷打不动地占据了大关的位置。江户时代中期，前文提到的后藤艮山和香川修德认为城崎温泉比有马更佳，但在温泉排行榜当中，有马温泉仍然占据着首席。草津是杀菌能力强的高温强酸性泉，由于经常出没花街柳巷的人容易罹患的花柳病梅毒不耐高温，所以前去草津疗养的人络绎不绝。甚至还出现了“连我邻人也，启程出发去草津，不知在何时”的讽刺川柳。草津不仅可以满足疗养目的，因其位处高原，前去避暑、保养的旅客也不断增加。借着草津的人气，十返舍一九于文政三年（1820）出版了《上州草津温泉道中续膝栗毛十编》。

接着，东日本居于关胁地位的是“野州那须温泉”（那须汤本温泉），西日本是“丹州木之崎温泉”。西边的小结级别一直是道后温泉，东边的小结级别一开始是“豆州汤川（河）原温泉”（汤河原温泉），后来被重登榜单的“信州诹访温泉”（下诹访温泉）取代。前头级别的位，东日本大抵是“相州足之汤温泉”（芦之汤温泉），西边一定是“加州山中之汤温泉”。由于东日本温泉比较丰富，排行榜大体上是东部占优势，西部处于劣势，东日本的温泉占据了绝大多数。

至于位于中央的行司（裁判）、差添和劝进元，也很重要。为了让看排行榜的人信服，认可其权威性而设立的行司、劝进元和差添必须是无论何人都认可的名汤，或者是地位特别的温泉地。在文化十四年刊印的《诸国温泉功能鉴》当中，中央是“熊野本宫温泉”，左右是伊豆热海温泉和津轻大鳄温泉。劝进元是“上州泽渡温泉”（泽渡温泉）。差添是“熊野新宫温泉”。热海是将军的御用温泉，大鳄是津轻藩主的御用温泉。泽渡温泉被称作“一浴而肌美如玉”的强碱性温泉，具有美肌作用，通常被评价为在草津温泉强酸性温泉疗养之旅中的“出浴前必泡温泉”。

担任立行司的熊野本宫温泉就是江户时代被称作“本宫温泉”的汤之峰温泉。中世以后，熊野就成了温泉旅馆和温泉的象征性代表，在认定温泉排行榜的权威性时，像这样神圣的存在是不可或缺的。然而，“熊野新宫温泉”这一温泉并不存在。这应该是依据熊野本宫温泉而假托的温泉名。非要举出一个候补的话，就是巡礼熊野三山时所走的那智、熊野新宫参拜道路“大边路”旁一个叫汤离垢场的古温泉，推测它是汤川温泉（和歌山县）。

文化十四年刊印的温泉排行榜《诸国温泉功能鉴》成为日后排行榜的基本范本，虽略有变动，但其基本的错谬之处也原封不动地在江户时代被刊印出来，并延续到明治时代。始终受到众人追捧的温泉排行榜，可以说就是今天名汤百选等温泉榜单的前身。

外国人眼中的日本入浴文化和温泉

幕末安政五年（1858）六月，幕府签署与美国的《日美修好通商条约》，也和荷兰、俄罗斯、英国及法国签署了修好通商条约，这样一来，便有外交使团常驻日本。在开港地神奈川、箱馆、兵库，条约允许大约十里（约 40 公里）的外出自由，在长崎则是允许在周边天领内。对于外交使团的成员来说，如果想要在国内观光及温泉疗养，即便超出这个范围，也可以定计划后向幕府申请，同样可以获得批准。

从神奈川（横滨）出发的温泉疗养目的地，有热海和箱根。在热海首次进行温泉疗养的外国人是安政六年八月到访的美国领事多尔，和同年九月到访的英国总领事馆的附属士官高尔（《热海市史》）。由本人提交温泉疗养申请，再由总领事和公使向幕府老中谋求许可。下发许可之后，幕府就会安排好随同的官员，命令当地做好万全准备，以迎接客人的到来。根据随同官员藤原葛满的《热海日记》，他坐上由浦贺开往热海的蒸汽船，登上日金山。外国人去温泉疗养，多也只能治治旧伤，主要是为了转换心情吧。

庆应三年（1867）五月，法国贵族波伏瓦逗留箱根宫下温泉（《箱根温泉史》），还体验了一把有舞女的宴会以及混浴。关于混浴，他描述道：“在透明的温泉的小小世界里有六个人，三名特别漂亮的女性，两名男性，此外就是我了。”让外国人惊讶的是热的泉水，以及浴场和一部分温泉场内的混浴。以前是要穿着入浴用的衣服泡温泉的，到了江户后期的文化极盛期就变成只用一块小毛巾了。日本人可能并没有像欧美人那样强烈的意识，认为女性的乳房是性的象征，反而是当作了母性的象征。在混浴浴池袒露乳房，让当时禁欲主义风潮占主流的欧美人大跌眼镜。

万延元年（1860），英国初代驻日公使阿礼国根据条约，向幕府要求外国使节团“有去所有地方自由旅行的权利”（《大君之都》），随后在同年七月份毅然进行了“易地旅行”，登上了富士山。回程他在热海待了两周，幕府紧急将阿礼国公使一行会经过的劣质路段补修了一下。

由于热海主要的浴场设施本阵有着高于预期的优良设备，“六间直接充满源泉的宽敞浴室排成了一列”，阿礼国很高兴。看到宽敞的多间浴室、充满源泉的浴槽、日本式庭院，和可以看到海的带阳台的舒适房间，阿礼国决定“在这里住下，尝试在这里休养，感受海的空气和热海矿泉带来的疗效”。他还尝试了西洋式的饮泉和蒸汽浴。

住在热海的这段时间，他的爱犬托比因为碰触到大汤间歇泉的热泉而辞世。这个时候热海居民表示出真诚的哀悼，由此导致之后阿礼国改变了在攘夷事件过程中英国方面强硬的态度，使之有所缓和。

法国公使莱昂·罗切斯（Léon Roches）也在庆应二年（1866）六月三十日坐军舰进入网代港口，去热海进行温泉疗养。他是因为骑马摔伤的后遗症以及风湿病恶化一本正经地来疗养的。不过在此期间，他还担任了幕府与将军的指路官，还往网代的居所里搬运过温泉。为了在与日本签订修好通商条约时可以获得罗切斯的帮助，意大利使团团长维托里奥?弗朗西斯科?阿明琼（Vittorio F. Arminjon）一行在七月六日坐军舰进入网代港，也访问了热海。

英国外交官驻日公使萨道义在明治维新之后，出版了《明治日本旅行指南》和《日本旅行日记》，介绍了入浴与温泉的信息。萨道义曾访问过箱根、草津、日光、汤元、山梨的温泉，他的著作成为明治之后访问日本的欧美人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