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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沈从文
出版社人民文学出版社
ISBN9787020150465
出版时间2022-03
装帧平装
开本32开
定价42元
货号29391667
上书时间2024-11-15
《湘行散记》收沈从文1934年因母病返乡探亲途中,面对十几年湘西的人事变幻,触动往昔回忆和现实忧思而创作的散文十二篇。1936年3月由上海商务印书馆初版。包括《桃源与沅州》《鸭窠围的夜》《一个多情水手与一个多情妇人》《辰河小船上的水手》《箱子岩》《虎雏再遇记》等。
目录:
一个戴水獭皮帽子的朋友
桃源与沅州
鸭窠围的夜
一九三四年一月十八
一个多情水手与一个多情妇人
辰河小船上的水手
箱子岩
五个军官与一个煤矿工人
老伴
虎雏再遏记
一个爱惜鼻子的朋友
滕回生堂的今昔
《湘行散记》收沈从文1934年因母病返乡探亲途中,面对十几年湘西的人事变幻,触动往昔回忆和现实忧思而创作的散文十二篇。1936年3月由上海商务印书馆初版。包括《桃源与沅州》《鸭窠围的夜》《一个多情水手与一个多情妇人》《辰河小船上的水手》《箱子岩》《虎雏再遇记》等。
我被“时间”意识猛烈的掴了一巴掌……
——沈从文
我呢,在沉默中体会到一点“人生”的苦味。我不能给那个小妇人什么,也不作给那水手一点点钱的打算了,我觉得他们的欲望同悲哀都十分神圣,我不配用钱或别的方法渗进他们的命运里去,扰乱他们生活上那一分应有的哀乐。
下船时,在河边我听到一个人唱《十想郎》小曲,曲调卑陋声音却清圆悦耳。我知道那是由谁口中唱出且为谁唱的。我站在河边寒风中痴了许久。
——《一个多情水手与一个多情妇人》
桃源与沅州
全中国的读书人,大概从唐朝以来,命运中就注定了应读一篇《桃花源记》,因此把桃源当成一个洞天福地,人人皆知道那地方是武陵渔人发现的,有桃花夹岸,芳草鲜美。远客来到,乡下人就杀鸡温酒,表示欢迎。乡下人皆避秦隐居的遗民,不知有汉朝,更无论魏晋了。千余年来,读书人对于桃源的印象,既不怎么改变,所以每当国体衰弱发生变乱时,想做遗民的必多,这文章也就增加了许多人的幻想,增加了许多人的酒量。至于住在那儿的人呢,却无人自以为是遗民或神仙,也从不曾有人遇着遗民或神仙。
桃源洞离桃源县二十五里。从桃源县坐小船沿沅水上行,船到白马渡时,上岸走去,忘路之远近乱走一阵,桃花源就在眼前了,那地方桃花虽不如何动人,竹林却很有意思。如椽如柱的大竹子,随处皆可发现前人用小刀刻画留下的诗歌。新派学生不甘自弃,也多刻下英文字母的题名。竹林里间或潜伏一二翦径壮士,待机会霍地从路旁跃出,仿照《水浒传》上英雄好汉行为,向游客发个利市。桃源县城则与长江中部各小县城差不多,一入城门触目的是推行印花税与某种公债的布告。城中有棺材铺,官药铺。有茶馆酒馆,有米行脚行,有和尚道士,有经纪媒婆。庙宇祠堂多数为军队驻防,门外必有个武装同志站岗。土栈烟馆皆照章纳税,受当地军警保护。代表本地的出产,边街上有几十家玉器作坊,用珉石染红着绿,琢成酒杯笔架等物,货物品质平平常常,价钱却不轻贱。另外还有个名为“后江”的地方,住下无数公私不分的妓女,很认真经营她们的业务。有些人家在一个菜园平房里,有些却又住在空船上,地方虽脏一点倒富有诗意。这些妇女使用她们的下体,安慰军政各界,且征服了往还沅水流域的烟贩,木商,船主,以及种种过路人,挖空了每个顾客的钱包,维持许多人生活,促进地方的繁荣。一县之长照例是个读书人,从史籍上早知道这是人类一种古的职业,没有郡县以前就有了它们,取缔既与“风俗”不合,且影响及若干人生存,因此就很正当的向这些人来抽收一种捐税(并采取了个美丽名词叫作花捐),把这笔款项用来补充地方行政,保安,或城乡教育经费。
桃源既是个有名地方,每年自然就有许多“风雅”人,心慕古桃源之名,二三月里携了《陶靖节集》与《诗韵集成》等物,来到桃源县访幽探胜。这些人往桃源洞赋诗前后,必尚有机会过后江走走。由朋友或专家引道,这家那家坐坐,烧匣烟,喝杯茶,看中意某一个女人时,问问行市,花个三元五元,便在那龌龊不堪万人用过的花板床上,压着那可怜妇人胸膛放荡一夜。于是纪游诗上多了几首无题诗,“巫峡神女” “汉皋解珮”典出《韩诗外传》,指郑交甫南适楚,于汉皋台下遇二女事。“刘阮天台”相传东汉永平年间,剡县人刘晨、阮肇同入天台山采药,遇二仙女。等等典故,一律被引用到诗上去。看过了桃源洞,这人平常是很谨慎的,自会觉得应当过医生处走走,于是匆匆的回家了。至于接待过这种外路风雅人的妓女呢,前一夜也许陆续接待过了三个麻阳船水手,后一夜又得陪伴两个贵州省牛皮商人。这些妇人说不定还被一个水手,一个县公署执达吏,一个公安局书记,或一个当地小流氓,长时期包定占有,客来时那人往烟馆过夜,客去时再回到妇人身边来烧烟。
妓女的数目,占城中人口比例数不小。因此仿佛有各种原因,她们的年龄皆比其他都市更无限制。有些人年在五十以上,还不甘自弃,同孙女辈行来参加这种生活斗争,每日轮流接待水手同军营中火夫。也有年纪不过十三四岁,乳臭尚未脱尽,便在那儿服侍客人过夜的。
她们的技艺是烧烧鸦片烟,唱点流行小曲,若来客是粮子上跑四方的人物,还得唱唱军歌党歌,与电影明星的新歌,应酬应酬,增加兴趣。她们的收入有些一次可得洋钱二十三十,有些一整夜又只得三毛五毛。这些人有病本不算一回事,实在病重了,不能作生活挣饭吃,间或就上街走到西药房去打针,六零六三零三扎那么几下,或请走方郎中配副药,朱砂茯苓乱吃一阵,只要支持得下去,总不会坐下来吃白饭。直到病倒了,毫无希望可言了,就叫毛伙用门板抬到那类住在空船中孤身过日子的老妇人身边去,尽她咽后那一口气,死去时亲人呼天抢地哭一阵,罄所有请和尚安魂念经再托人赊购副四合头棺木,或借“大加一”一种利率与贷款等额的高利贷。买副薄薄板片,土里一埋也就完事了。
......
《湘行散记》这部散文集,记录了他的故乡湘西特异的山水景致和风土人情。他以乡村中国的眼光表现普通人的命运和质朴的生命形式,较多地继承了中国古代游记与笔记的传统,能够简练流畅地写景叙事,穿插着对往昔的追忆,平和之中自有其动人处。
——钱理群 温儒敏 吴福辉《中国现代文学三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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