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第安神话

如何从这个世界获取力量

我是个科技爱好者，有时梦境中还会出现赛博朋克的场景。人类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迷失在科技世界中的我们将去往何处？

美洲生活的印第安人，从技术和生产力角度来说，他们在哥伦布到来前的生活无疑是落后的，被吹捧为外星人的好学生的玛雅人其实不过处于新石器时代。印第安人没有驮兽、没有轮子，彼此混战不休，甚至还有千千万万好端端的劳动力被阿兹特克人这种嗜血好战的民族夺了性命，死在祭台之下。

但是，印第安人的宇宙观似乎比我们更加超前。他们注重宇宙空间的划分，也承认人类自身不过是肉身凡胎，更加神秘的天外之力在操控一切。中美洲的纳瓦人认为宇宙分为 22 个世界，即 13 个天上世界、9 个地下世界。而玛雅神话中也有类似的概念。多重世界交织在一起，形成一个具有层次的宇宙。

除了空间外，在时间上，他们还认为，在宇宙中，单向的东西注定走向灭亡，而循环才是世界运转的法则。因此，玛雅人口中有 5 个太阳纪元，也有被世人误读的“世界末日”论，其实都是宇宙循环的往复。但如何去维系世界的循环呢？不少印第安族群给出了答案，那便是杀戮和鲜血。

循环以外，印第安人的二元论也如同哲学般幽深：日与月、光与暗、生与死，那些具有缺陷的神明让世界秩序出现缺口——因此，这个世界不完美。好人也可能没有好的生活——最终出走的是向善的羽蛇神，而坏事做尽的烟镜神依然被阿兹特克人崇拜并由俊美男子在祭典上扮演。

印第安人安于天命，并不做过多的抗争，他们有着类似中国老子的思想。比如，印加帝国和阿兹特克帝国的衰亡中都出现了噩兆、预言等桥段，印第安人自己竟为身死国灭找到了合理的理由。

更进一步的是，横亘南美的安第斯山形成了独有的“无我”文化。安第斯原住民认为，单独的人并不具备独立地位，甚至连灵魂都不掌握在自己手中，而是在祭司或者萨满手上。当一个安第斯男人当了爷爷，或许他的灵魂才会与肉体合一，然后只需等待死亡。印第安人还将人的概念泛化，山峦、动物，甚至炊具都可以具有人的思想和行动，而他们也从未小觑这些身外的力量。比如，北美的印第安部落就认为，大地在人类出现之前就具有知觉，大地每时每刻都在倾诉自己的故事。诗意的描述强化了人类与土地的联系，人类成为与生命体大地共存的一部分。

在人工智能越来越像人、人越来越像机器的今天，印第安人含混的神明谱系、无法被彻底理解的预言以及想象中的灵魂，似乎为我们从这个世界获取力量指了一条明路，即与世界融为一体，忘记自身，直至与世界一起毁灭。

美洲印第安神话长期被掩盖在神秘主义之下，散落在这片辽阔大陆上的印第安人留下了水平相当高的古代文明。从北境雪国部落的动物半神和恶作剧精灵，到修建了属于自己的金字塔的阿兹特克、玛雅、印加三支前哥伦布时代的重要文明，再到宛如人类婴儿时期的最为原汁原味的火地岛神话，印第安神话成了今日美洲传统文化的底色和魔幻现实主义文学的重要来源。作为古代美洲印第安人的难以再造的艺术典范，印第安神话具有相当的艺术感染力与审美价值，本书以印第安神话为主要内容，系统展现了印第安人认识世界、征服自然和思考自身生存的方式。

王觉眠，媒体从业者，作家，翻译，现居北京。著有《Hi，布宜诺斯艾利斯》《南美怪谈》等，译有《古典与唯美》等。

第一部分 阿兹特克人的故事 

第一章 史前的四个太阳纪元

二元神·地母特拉尔泰库特利·四个太阳纪元

第二章 第五太阳纪元

第五个太阳·地府寻骨

第三章 战神出世

战神出世·兄弟大战·迁徙之旅

第四章 羽蛇神与烟镜神

降生·称王·出走·后记

第五章 龙舌兰酒的故事

第六章 老郊狼神的故事

取名·伏魔·好色

第七章 纳瓦人的传说

写在纳瓦传说前面的话·大洪水·换脸女巫·铜斧神·小瘸子和食人猴·夜鬼

第八章 阿兹特克世界

富饶谷地的最后主人——阿兹特克人·世界诞生又毁灭——阿兹特克神话中的事情是否为真？·最后的日子

第二部分 玛雅人的故事 

第一章 当世界还小的时候

大周期的开始·泥人和猴人·猴人的末日

第二章 七金刚鹦鹉和双胞胎神

欺世盗名的七金刚鹦鹉·第一代双胞胎神·席帕克纳和恩斯奎克的覆灭  

第三章 双胞胎神的故事

地府之路·死神的诡计·兄弟出世·兄弟涉险

第四章 玉米造人

基切人始祖·第一次黎明·祖先们的消失

第五章 不存在的末世

让考古学家掉到“兔子洞”·玛雅人的末日说·玛雅金字塔

第六章 神话和现实世界的玛雅

玛雅人的历史、美食、艺术以及对世界的贡献·与众不同的审美·不得不说的玛雅文字

第七章 消亡与被征服

盛极而衰·病菌和传教·人工智能与玛雅人

第三部分 印加人的故事 

第一章 安第斯山最初的那些事

印加创世·造人

第二章 印加王的诞生

水神的诞生·第一代印加王·国土属于太阳神

第三章 印加王的故事

第四章 印加灭亡

第五章 迷失在历史与现实的印加帝国

找到了·黄金国的悲剧·历史上最大的绑票·关于黄金国的那些后续传说·瓦尔韦德藏宝图·他们相信天翻地覆

第六章 奇伯查山谷的故事 ——安第斯神话体系的另一世界

光明神创世·巴丘和她的丈夫·太阳神博基卡·洪水·乱伦的兄妹·洪灾和金刚鹦鹉

第四部分 雪国的故事——北美印第安人的传说 

第一章 和北风角力的男人

第二章 巫师乱发的故事

获取法力·嗜杀成性·与狼共生·为孙报仇

第三章 巫师米奥沙

兄弟相依·甜心女孩·三次涉险·打败米奥沙

第四章 红天鹅

两个酋长·四个巫师·兄弟和好

第五章 骷髅岛的故事

误入骷髅岛·骷髅的话·拯救妹妹

第六章 星星王子

十个女儿·奇怪的新郎·星星王国

第七章 儿媳雪鸟

儿媳难当·危险的秋千·水老虎

第八章 精灵的新娘

第五部分 火地岛的故事 

第一章 火地岛神的传说

懒惰的主神和天穹下的半神·造人·相爱相杀的日月·神的世界结束

第二章 火地岛凡人的传说

凡人的世界·紧缺的食物

后记 让世界感受我等之痛苦

美洲印第安神话长期被掩盖在神秘主义之下，散落在这片辽阔大陆上的印第安人留下了水平相当高的古代文明。从北境雪国部落的动物半神和恶作剧精灵，到修建了属于自己的金字塔的阿兹特克、玛雅、印加三支前哥伦布时代的重要文明，再到宛如人类婴儿时期的最为原汁原味的火地岛神话，印第安神话成了今日美洲传统文化的底色和魔幻现实主义文学的重要来源。作为古代美洲印第安人的难以再造的艺术典范，印第安神话具有相当的艺术感染力与审美价值，本书以印第安神话为主要内容，系统展现了印第安人认识世界、征服自然和思考自身生存的方式。

王觉眠，媒体从业者，作家，翻译，现居北京。著有《Hi，布宜诺斯艾利斯》《南美怪谈》等，译有《古典与唯美》等。

第一章 史前的四个太阳纪元

阿兹特克人的天空是神灵的王国，在远古时代，到了夜晚，他们在天上的生活可以被人间看到，就像一幕幕宇宙大戏一样好看，但是人类只是观众，无法参演。

二元神 

天地本是一片混沌，灰蒙蒙的，静止不动。不知过了多少年，在世界的中心有一颗小小的心脏跳动了一下，慢慢出现黑色飘带一样的物体，这时，有了风，在风的吹动下，出现了两根飘带，它们拧在了一起，成了一个黑色的鼓包，黑色的鼓包中有个东西在拳打脚踢，仿佛一个婴儿。婴儿的动作越来越剧烈，像是要把飘带撑破。几番挣扎之后，飘带像突然泄了气一样垂了下来，咕噜一声，里面掉出了雌雄同体的二元神。

二元神的五官幼细，腿也是萎缩的，走不稳，跌跌撞撞，只得在空中飞行。为了欢愉，他摩擦自己的身体，不知何时起，他的肚子开始变大。“我这肚子可以生下世界上所有的神。”他嘴里嘟囔着。

一日，二元神在天上飞着，肚子一阵疼痛，四个主神儿子就这么从半空中落了下来，掉在了地上，二元神一看，知道自己的使命已经完成，从此天地就有了正主，而这四个神日后搅动宇宙，也是他们自己的命数，就与自己无关了。

第一个落下来的是南方蜂鸟神维齐洛波奇特利，他身缠火焰之蛇，好战勇猛，代表南方与火；接着落下的是烟镜神特斯卡特利波卡，他代表北方与寒冷，他脸上带有黑黄相间的条纹，精通巫术，游走在善恶之间；第三个下来的是羽蛇神魁札尔科亚特尔，他有蛇形和人形两种形态，身体可以在带着白色羽毛的巨蛇和白皙清秀的男子之间自由切换，他代表东方与智慧，后来人们认为在黎明时出现的启明星就是他的化身；最后一个兄弟相貌不大漂亮，浑身靛蓝，双眼鼓胀，犬牙参差，他就是万物生长之神特拉洛克，后来也被称为雨神，他代表西方与生长。

四个主神来到世界上，他们像新生的孩子一样充满好奇，他们大声欢呼，使劲跳跃，碰触彼此的身体，用黑曜石做成短刀，在坚硬的灰色岩石上用力划，迸溅的火星里都蹦出比四位主神次一等的神明，这样的神明一共出来了 1600 位。大家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二元神的世界。看了一会儿，他们的结论是不满意这个世界的样子。

“天距离地太近了，你们看，我轻轻一蹦就可以上天。”一个长腿的小神抱怨说。“是的，是的，地方不够大。”其他人都在附和。二元神对四个儿子和众小神说：“这个世界没有完全形成，你们要把剩下的事情做完。”“剩下的事情是什么？”羽蛇神问。二元神没有回答羽蛇神的问题，他挠挠脚丫，说：“没有什么比创造更快乐，我造了你们，你们造了小神，你们还可以造一些别的什么东西，把这个世界填满，但是要记住，对自己造出来的东西要负责。”说完，二元神腾空而起，飞到天上，越飞越高，直到天外，他不再想管这个世界了，他其实没有意识到，他并未履行自己的话，他不再理会自己造出来的主神儿子。

地母特拉尔泰库特利 

见二元神就这么走了，众神有点失望，他们继续议论起来，声音大得比蛙鸣还吵人。烟镜神有一双锐利的眼睛，他借此机会审视自己的几个兄弟。老大蜂鸟神浑身是火，看起来脾气有点暴，而小弟弟生长神的模样实在不敢恭维，看着最顺眼的就是羽蛇神了。偏巧这个时候，羽蛇神的眼睛也在到处看，眼神中透出一种“叽叽喳喳吵死了”的不耐烦。“看来羽蛇神和我想的一样，抱怨是没有用的，”烟镜神想。哥俩眼神一对，想到一块去了。

兄弟二人交换眼色，离开喋喋不休的众神，耳畔少了嘈杂，心情也好起来。他俩一前一后走着，烟镜神问羽蛇神：“咱们第一步干吗？”羽蛇神头也不回，说：“先把天和地彻底分开。”原来，因为二元神实在是很懒，在这个时候，天和地之间的距离还很近，天不是天，地不是地。但是，该怎么把天地彻底分开呢？羽蛇神变成一条蛇，愁眉苦脸地想着。烟镜神看到地上有树，他灵机一动，用法力让树长高。在他的咒语下，树干变粗、变高，羽蛇神见了，笑着说：“兄弟，你这法子不错，用巨树当柱子。”在二人的施法下，好几棵参天宇宙大树被造了出来，大树的根深深扎在汪洋之下，树冠张开，直抵天穹。就这样，天空越来越高，水面越来越阔。其他神见羽蛇神和烟镜神以巨树为柱，分开混沌，连声赞叹。他们也施展神通，造出了一些植物和动物，但是世界上水越来越多，土地逐渐消失，淹没在水下，没有可以承载万物的土地了，神明们造的东西都扑哧扑哧掉到水里。

老大蜂鸟神率先发现了这个问题，说：“水面越来越大了，没有土地。我们造出来的东西要往哪里放呢？还是要先有土，才能开始造物。”生长神觉得自己一直没露头，有点闷，这时便抢着说：“我们把水分开，让水底的土翻上来，怎么样？”羽蛇神给了他一个白眼，说：“我们要分开多少水才能弄到泥土？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众神开始为没有土地而一筹莫展。

羽蛇神和烟镜神弄出来的汪洋倒是便宜了一个史前的巨兽——特拉尔泰库特利。她是一只形如鳄鱼的雌性巨怪，在水中如山一般移动，速度敏捷，她的眼睛和耳朵都很小，模样颇为丑陋。羽蛇神见到水中的特拉尔泰库特利，先是被她巨大的身形所震惊，然后马上想到土地可以从哪里来了。羽蛇神和烟镜神说了自己的计划，烟镜神越听越带劲，眼睛一亮。

他俩开始飞行在无边无际的水面上，寻找巨兽特拉尔泰库特利，烟镜神眼神好，发现万顷碧波外的特拉尔泰库特利正在慢悠悠地游动。这时，特拉尔泰库特利正好特别饿，世界上的东西太少了，没什么可吃的，她昏昏沉沉地往前游着，突然看到在不远处有个黑色的会动的东西，她一下子精神起来，心想终于有能让自己果腹的东西了，于是扭动躯体，加快游动，对准目标，张开血盆大口咬了上去——她咬的是烟镜神的脚。“哎呀，”烟镜神吃痛叫起，但是他趁势抓住了特拉尔泰库特利，可惜的是他的脚已经在撕扯中进了对方的肚子。“早知道不用自己的脚做诱饵了。” 烟镜神十分后悔。羽蛇神和他一起按住特拉尔泰库特利，把她的下颚直接拔掉，这样她就不能再咬人了，而且也不能再潜入水下。失去了下颚的特拉尔泰库特利浮在水面上，老老实实，任人宰割。看到巨兽俯首，羽蛇神不禁有点得意，说了一句：“我的计划实在绝妙。”烟镜神在一旁，拖着血淋淋的残足，看羽蛇神没理会自己，心里有点发凉。

烟镜神用木头做了一个假足，继续和羽蛇神完成接下来的工作。他俩用她的后背造起了大地，把她的毛发变成地上的草木，而特拉尔泰库特利眼睛中流出的泪水形成了水井、泉眼和湖泊，隆起的躯干成了山脉。特拉尔泰库特利变成大地，但是她依然活着。羽蛇神看着她的小眼睛里流露出的愤恨，心里也是惴惴，于是问她：“什么东西可以平息你的怒火？” 特拉尔泰库特利沉声说：“鲜血。”羽蛇神说：“你以后将被尊为地母，地面上的生灵将用生命和鲜血为你献祭。”听了这话，特拉尔泰库特利闭上了眼睛，不再动弹。但是，在以后的岁月里，她在黑夜降临之时会忍不住呜呜地哭泣，抖动一下身体，因此地震都发生在夜晚。

四个太阳纪元 

烟镜神对其他三人说，他为了造地，失去了一只脚，所以世界要由他来主导，其他人答应了。烟镜神得意地变成第一个太阳，升到天空，普照大地，但是因为他少了一只脚，所以他只能是半个太阳，这件事令他很是气恼。为了弥补自己身体上的缺憾，烟镜神创造出的生物是巨人，他还让大地上长满高大的橡树，巨人们就以橡子为食。但是因为天上的太阳是半个，所以世间万物都没什么精神，时常被浓雾所笼罩，世界如此这般存在了 600 多年，羽蛇神觉得这样一个暗淡的世界实在不美好，终于一个忍不住，用一块石头把烟镜神从天上给砸了下来。烟镜神大头朝下掉进了海里，天上没了太阳，世界一片漆黑。掉到海里的烟镜神恼羞成怒，化身美洲豹群，将自己的子民吞噬得干干净净，第一太阳纪元就这样结束了，因为由美洲豹结束，所以也被称为“美洲豹纪元”。阿兹特克老人们说，那些被神造出来的巨人，全部被美洲豹所吞噬，连骨头都没留下。

把烟镜神的世界毁了，羽蛇神当仁不让成了下一个世界的主人，他创造出了人类，在造人的时候还和其他兄弟有了分歧，因为他们用木头和陶土来造人，不结实，也不灵活，而最后羽蛇神用自己的血肉造出了人，成了第二个世界的主宰生灵。羽蛇神将橡树毁去，种上了松树，人类当时就吃松子。羽蛇神升到天空中成了第二个太阳，这个纪元也就是第二太阳纪元，在羽蛇神悉心的照顾下，人类生活得很不错，松树到处都是，松子要多少有多少，每天都吃得很饱，没有天灾，没有野兽，羽蛇神太阳永远在天上慈爱地照耀着他们。人类面对神无限的爱，渐生骄纵之心，他们开始轻慢羽蛇神和他的兄弟们，不再给他们最好的松子作为供奉，甚至连定期的跪拜也忘记了。

烟镜神特斯卡特利波卡指责羽蛇神惯坏了人类，双方越说越生气，索性打了起来，神的打斗引起了飓风，飓风将世界吹得七零八落，地上大多数的生灵和植物都被刮到了海里，只有少部分人类活了下来，但是烟镜神看他们还是觉得碍眼，用手一指，把他们变成猴子。

第二太阳纪元结束，羽蛇神也不得不交出太阳的宝座，因为世界被风毁掉了，这个纪元被称为强风纪元，神明们在经过商议后一致同意，用蛇头的形状来代表这个纪元，因为那是空气之神伊厄科特尔的原形。

最小也是最丑的特拉洛克自告奋勇成为下一个太阳，兄弟几人和其他神明也没有异议。别看特拉洛克长得丑，但是他掌管万物生长，在他的管理下，人间很快长出了新的植物，新的人类又被造出来了，他们对特拉洛克满意极了，异口同声称赞他是丰饶和青春之神。那时，特拉洛克很繁忙，不仅白天要待在天上当太阳散发无尽的光芒，还要抽空负责降雨，人们经常可以看到特拉洛克带着苍鹭羽毛的头冠，脚下蹬着羽毛鞋，手里老是拿着一对打雷用的铃铛，在天上忙活。尽管忙碌，但是特拉洛克心里很高兴，因为他的世界一片绿色，充满了勃勃生机，他也因此获得了众神的交口称赞。他决定向花羽神索奇奎特萨尔求婚，花神休奇皮里和花羽神索奇奎特萨尔是一对美丽的双胞胎女神，天生就带着艺术、音乐和浪漫的气息，是神中的尤物，其中花羽神索奇奎特萨尔更为标致一些，但是这姐俩很是轻浮，招蜂引蝶的事情没少干，众神没想到朴实丑陋的特拉洛克会向这两位中的一位求婚。南方蜂鸟神维齐洛波奇特利笑话特拉洛克说：“你要不要采几朵金盏花来试试？”

原来，金盏花是索奇奎特萨尔的化身，人间女子经常用金盏花来向花羽神祈求美貌和御男之术，特拉洛克说：“我容貌本就如此，不必去祈求美貌。”他用自己的神通，使世界上的金盏花在一瞬间全部开放，整个世界都弥漫着此花的香气，花羽神索奇奎特萨尔一下子被打动了，她的姐妹花神休奇皮里也鼓动她嫁给世界之主，于是这桩婚事就成了。

婚后的生活起初很幸福，他俩一个是生长之神，一个是花与羽毛之神，相得益彰，但是时间一久，妻子对总是不在家的丈夫就有了意见：“你早上总是走得太早了，回来得太晚。”她这样抱怨。特拉洛克总是安慰她，但是因为嘴笨，索奇奎特萨尔对他依然不满。

索奇奎特萨尔先是在自由之神和水星神身上找到了一些慰藉，他们终日饮酒作乐，赏花观星，但是索奇奎特萨尔很快就嫌弃这二人神位不高，不能满足自己的虚荣心。特拉洛克听到了一些丑事风声，但是他觉得妻子貌美，又是掌管艺术的美神，不欲对她多加管教。

索奇奎特萨尔在众多情人的滋润下更加貌美，她成为人间的爱神，每天有侍女和逗趣的弄臣陪伴，她身披最精美的织物，将鲜花赐给人间，这些鲜花都是按照她外阴的样子长成的。一时间，世界都被她的淫荡和多情所感染，植物生长速度很快，结出果实后，很快再次开花。这时，女神又来了一个追求者，是她

丈夫的兄弟，第一个太阳纪元的主人烟镜神特斯卡特利波卡，经过了这么多年，特斯卡特利波卡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用自己的脚做诱饵去捕巨兽特拉尔泰库特利的神了，他看到世界更迭，而自己无所事事，心里有了些阴毒的想法。

他见索奇奎特萨尔百无聊赖，就过来引诱她。特斯卡特利波卡掌管着所有古老的记忆，他给索奇奎特萨尔讲述之前两个太阳纪元的种种趣事，特别是说到他用手一指，把羽蛇神造的人都变成猴子，索奇奎特萨尔笑得前仰后合。特斯卡特利波卡顺势压了上去，诱奸了索奇奎特萨尔。

这桩丑事被索奇奎特萨尔的姐姐花神休奇皮里说了出去，特拉洛克颜面尽失，他又伤心又气恼，索奇奎特萨尔见纸包不住火，素性和特斯卡特利波卡私奔了，不再回家。特拉洛克每天无精打采地在天上当太阳，但是他再无心思降雨，人间陷入了干旱。植物干焦而死，人们不断祈求降雨，特拉洛克不胜其烦，素性降下一场热雨，火像雨一样降落在人们身上，太阳的光芒也随之消失。

人类痛苦哀号，最终特拉洛克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