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年代(全2册)

本书为历史长篇小说，以1915年《青年杂志》问世到1921年《新青年》成为中国共产党机关刊物为主线，展现了从新文化运动、五四运动到中国共产党建立这段波澜壮阔的历史画卷。该书以李大钊、陈独秀、胡适从相识、相知到分手，走上不同人生道路的传奇故事为基本叙事线，以、周恩来、陈延年、陈乔年、邓中夏、赵世炎等革命青年追求真理的坎坷经历为辅助线，艺术地再现了一百年前中国的先进分子和一群热血青年演绎出的一段追求真理、燃烧理想的澎湃岁月，深刻地揭示了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工人运动相结合和中国共产党建立的历史必然性，是一部献礼建党百年、服务党史学习教育的精品力作。

龙平平，中央民族大学法学硕士，研究员，原中央党史和文献研究院副秘书长、第三编研部主任，邓小平思想生平研究会副会长，曾任同济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兼职教授、博士生导师，北京大学邓小平理论研究中心特聘研究员，中国社会科学院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研究部特邀研究员。长期从事邓小平理论和党的当代文献编辑研究工作。参加过《邓小平文选》等书编辑工作，并多次担任《历史转折中的邓小平》《邓小平》《丰碑》等影视作品编剧。出版有《邓小平与他的事业》《跨世纪的中国政治大视野》等作品。

本书为历史长篇小说，以1915年《青年杂志》问世到1921年《新青年》成为中国共产党机关刊物为主线，展现了从新文化运动、五四运动到中国共产党建立这段波澜壮阔的历史画卷。该书以李大钊、陈独秀、胡适从相识、相知到分手，走上不同人生道路的传奇故事为基本叙事线，以、周恩来、陈延年、陈乔年、邓中夏、赵世炎等革命青年追求真理的坎坷经历为辅助线，艺术地再现了一百年前中国的先进分子和一群热血青年演绎出的一段追求真理、燃烧理想的澎湃岁月，深刻地揭示了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工人运动相结合和中国共产党建立的历史必然性，是一部献礼建党百年、服务党史学习教育的精品力作。

龙平平，中央民族大学法学硕士，研究员，原中央党史和文献研究院副秘书长、第三编研部主任，邓小平思想生平研究会副会长，曾任同济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兼职教授、博士生导师，北京大学邓小平理论研究中心特聘研究员，中国社会科学院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研究部特邀研究员。长期从事邓小平理论和党的当代文献编辑研究工作。参加过《邓小平文选》等书编辑工作，并多次担任《历史转折中的邓小平》《邓小平》《丰碑》等影视作品编剧。出版有《邓小平与他的事业》《跨世纪的中国政治大视野》等作品。

第 一 章

国 难 家 愁

一

1915 年 5 月 7 日,北京出现一个很少遇到的怪天气。 上午,春光明媚,中央公园里,工人把花房里培植的各种花卉都搬了出来,举办花会。 花团锦簇, 游人如织,甚是热闹。 按袁世凯的意思,从河南洛阳移植过来的牡丹开得正盛,一些外国人和京城的有钱人纷纷在花前留影,引来不少人围观。 到了午时,突然变天了。 天色灰蒙蒙的,狂风自漠北呼啸而至,大风肆虐中,天上下的不是雨或冰雹,而是黄土。 来不及搬进花房的牡丹,花瓣零落,沾满了泥浆。外出的人们落荒而逃,生着炉子在街上卖各种小吃的慌忙收摊,乱成一团。 下午,大栅栏的店铺都关门了,街面上空无一人。 至戌时,风沙渐渐平息,惊魂甫定的人们渐渐安顿,夜幕笼罩下的四九城一片寂静,唯有紫禁城西边中南海里几点昏黄灯光下影影绰绰聚着一些人,偶尔传出一点嘈杂声。

西苑居仁堂,是中南海里华贵漂亮的西式建筑。 南楼门口,几个全副武装的卫兵笔直地站立着。

门外,外交次长曹汝霖低着头,手持一个文件袋来回踱步。 总统府秘书长梁士诒从里面跑出来,气喘吁吁。 曹汝霖见了,也不打招呼,手里挥舞着公文,拉起梁士诒就往里走,嘴里不停地嘟囔着:“ 日本人逼命了,我要觐见大总统。”梁士诒拼命地挣脱开来,厉声呵斥:“ 润田,你疯了! 大总统是你说见就见

的吗? 你知道他这一天干了多少事吗? 见了九拨人,开了好几个会,晚上裁缝来量准备登基穿的龙袍,从头到脚,里里外外量了近一个时辰,累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这会儿去见他,不抽你才怪呢。”

曹汝霖闻言,脸都绿了,再次拽住梁士诒,大声吼叫起来:“ 我还不知道心疼大总统吗? 不是十万火急,我怎敢来讨这个没趣!”

梁士诒从来没见过曹汝霖如此慌张,心想这小子准是摊上大事了,便轻声说:“ 什么事能让你慌张成这个样子,明天行不行? 这会儿九姨太正在给大总统洗脚,马上就要歇息了,这时候去,咱俩都得挨骂!”

曹汝霖把手上的公文塞给梁士诒,带着哭腔说:“ 你看看吧。 什么事,天大的事! 日本人逼命了,限四十八小时答复。 这会儿不去禀报,拖到明天,就不是挨骂的事,怕是总统府都得挪窝了。”

梁士诒接过公文看了看,倒吸一口凉气,拉起曹汝霖就走。

两人一路小跑,穿过上下两层的连接走廊,来到北楼,又穿过北楼大厅,上二楼绕过总统办公室,直接来到袁世凯的卧室。

卧室一共三进,进是警卫,第二进门口站着一个穿长衫的人,梁士诒招呼他过来附耳说了几句,把公文递过去,那人进屋去了。

两人毕恭毕敬地站在门帘外面。

内室里,袁世凯正半躺在一把龙椅上,肥胖的躯体把椅子塞得满满当当。九姨太半跪着给他捏脚,身后站着两个侍女。 袁世凯微闭着肿胀的双眼,左手捋着钢针一般的一字胡,正在养神。

穿长衫者蹑手蹑脚地进来,垂着头在袁世凯身边说了几句。 九姨太不耐烦地瞪了穿长衫的一眼:“ 你看看,都亥时了,还让不让大总统睡觉!”

袁世凯睁开眼,扯着嗓门对着门外说:“ 润田,我问你,我这总统府什么时候变成了妓院,改夜里上班了? 你把老夫当婊子使唤啊。”

曹汝霖听了,吓得赶紧要下跪,被梁士诒拖起。 他隔着帘子轻声禀报说:

“ 外交次长曹汝霖有要事急奏。”

章  国难家愁

内室,袁世凯拍了拍脑袋,冷笑一声:“ 急奏? 他外交总长陆徵祥不来,派次长来,能急到哪儿去?”

曹汝霖小心翼翼地回答:“ 陆总长病了,起不了床。”

内室再次传来袁世凯的冷笑声: “ 起不了床, 吓的吧? 行了, 说吧, 什么事?”

曹汝霖战战兢兢地说:“ 日本公使日置益发来后通牒,限四十八小时内答复。 说如不在限定时间内接受‘ 二十一条’,日本必将采取必要之手段。”

袁世凯第三次冷笑:“ 这就把你吓着了? 老把戏了,他能有什么手段?”

曹汝霖有点结巴地说:“ 这回是来真的了。 日置益说,日本内阁已经通过决议,如果大总统拒不接受‘ 二十一条’,日本就将以东北模式接管山东;如果接受了,日本将赞同中国改变政体、拥戴大总统做皇帝。”

袁世凯这次变冷笑为嘲笑了:“ 他日置益哄小孩玩呀? 你告诉他,我袁世凯不稀罕当那个皇帝,用不着他拥戴。 他要是真支持我,就拿点真金白银出来。 没有钱,我这总统府就要关张了,还谈什么皇帝?”

曹汝霖闻言往内室靠近一步,提高了一点嗓门:“ 借钱的事,章宗祥正在和他们谈。 日本人说了,只要签了‘ 二十一条’,借钱不是问题。”

没等袁世凯说话,九姨太开腔了:“ 有这么借钱的吗? 我看这小日本不是借钱,是想拿钱买大总统的命。 润田,我下午听说日本海军编队要到我东南沿海搞演习,是真的吗?”

袁世凯惊得一下子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正在捏脚的九姨太没防备,一下子摔了个仰面朝天,尖叫起来。 袁世凯拉起九姨太,用拳头在茶几上猛敲:“ 怎么着, 日本人还想来一场甲午大战吗? 不要搞错了, 我是袁世凯, 不是李鸿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