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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田中禾
出版社花城出版社
ISBN9787536093805
出版时间2022-03
装帧平装
开本32开
定价49.8元
货号29368998
上书时间2024-11-01
日记一则
3月13日(甲子年二月十一)星期二 阴 小雨
客人们都走了。院里的鞭炮纸屑和烧纸残片已经清扫干净。三位乡下来的堂姐在地铺上安歇,她们在等待明日按规矩去给母亲圆坟。只有亲族的丧事,老姐妹们才会撇开各自繁琐的家务聚在一起,夜晚同睡一床,像小时候那样嘁嘁喳喳彻夜不眠,给失去亲人的家庭带来亲情温暖,冲淡丧事之后的悲伤。明天是母亲下葬三天,姐姐们要一齐动手包饺子。把饺子煮好,用木桶挑到坟地上,在坟前摆上四个菜,洒上三杯酒。男人们挑来黄土把天埋下的坟堆添高,堆圆,砌一块带草根的圆形土块做成坟帽,放在坟头上。姑娘们捧上一捧土添在新鲜的黄土堆上,算是和亲人做后的诀别。
两天阴雨,半夜时分小院上空荡开了稀朗的星光,深沉的夜色平和安详地笼罩着故乡县城。母亲真地永远离开我了吗?不再伴我生活,不再给我爱抚,不再给我教诲?如果我在人世受了委屈,有了心事,我还能去对谁诉说?如果我犯了过失,做了错事,谁还能给我原谅,给我安慰?此时此刻我才明白,从此以后我要独立承受人世降临的一切,我真地要做大人了。在甲子年二月初七这天之前,我并不知道人世究竟是什么。母亲离开我的时候世界还像往日一样,可我知道往日已经不复存在。
十七岁是故事发生的年龄,每个人都在十七岁开始人生旅行。《十七岁》是当代作家田中禾“人生三部曲”之一。一头驴子的丢失,让母亲在十七岁那年走进了父亲的世界。父亲去世后,母亲独自支撑生意,把几个孩子养育成人。十七岁,成为了我的家族的每个成员的特殊节点。大哥在十七岁结婚成家,大姐在十七岁因爱情抑郁而终,二姐在同样的年纪遭遇相同的情感难题,二哥十七岁远赴西安求学,开始了“模糊”的一生,而我十七岁离开了故乡。小说讲述一个中原家族三十余年里的时代生活。无论推开大门介入世界,还是选择孤独走进自我,每个人终都会相遇。阳光有点耀眼,公路像一条黑色河流,闪着刺目的光芒从冈下绕过,汽车倏尔飘来倏尔远去,恍若飞逝的岁月。
当代著名作家,1941年生于河南,历任河南省文联副主席、河南省作家协会主席,第五、六届中国作协全委会委员。代表作长篇小说《匪首》《父亲和她们》《十七岁》《模糊》,中短篇小说《五月》《明天的太阳》等。《五月》曾获全国第八届短篇小说奖,《明天的太阳》曾获第四届《上海文学》奖,此外获得《天津文学》奖、《莽原》文学奖、《奔流》文学奖、《山西文学》奖、《世界文学》征文奖、首届杜甫文学奖、、二、三届河南省文学艺术优秀成果奖等多种奖项。部分作品以英、日、阿拉伯语译介国外。
日记一则
1 木匠的女儿
2 外祖父的棺材和外祖母的驴子
3 十七岁的杂货店小姐
4 1944年的枣和谷子
5 张二嫂和她的孩子们
6 六姑娘十七岁
7 少年远行
8 鼠年的疥疮
9 进步的田琴
10 模糊
11 葬礼与爱情
12 乡下妞春梅
13 诗人的诞生
14 飞吧,忧伤的小鸟
十七岁是故事发生的年龄,每个人都在十七岁开始人生旅行。《十七岁》是当代作家田中禾“人生三部曲”之一。一头驴子的丢失,让母亲在十七岁那年走进了父亲的世界。父亲去世后,母亲独自支撑生意,把几个孩子养育成人。十七岁,成为了我的家族的每个成员的特殊节点。大哥在十七岁结婚成家,大姐在十七岁因爱情抑郁而终,二姐在同样的年纪遭遇相同的情感难题,二哥十七岁远赴西安求学,开始了“模糊”的一生,而我十七岁离开了故乡。小说讲述一个中原家族三十余年里的时代生活。无论推开大门介入世界,还是选择孤独走进自我,每个人终都会相遇。阳光有点耀眼,公路像一条黑色河流,闪着刺目的光芒从冈下绕过,汽车倏尔飘来倏尔远去,恍若飞逝的岁月。
当代著名作家,1941年生于河南,历任河南省文联副主席、河南省作家协会主席,第五、六届中国作协全委会委员。代表作长篇小说《匪首》《父亲和她们》《十七岁》《模糊》,中短篇小说《五月》《明天的太阳》等。《五月》曾获全国第八届短篇小说奖,《明天的太阳》曾获第四届《上海文学》奖,此外获得《天津文学》奖、《莽原》文学奖、《奔流》文学奖、《山西文学》奖、《世界文学》征文奖、首届杜甫文学奖、、二、三届河南省文学艺术优秀成果奖等多种奖项。部分作品以英、日、阿拉伯语译介国外。
我没法想象母亲年轻时的模样,但我知道在牌坊街人们的眼里,她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人。早发现这一点,是我读小学的时候。我的同学以“洋马”这个外号戏谑我,我明白了他们是在影射我的母亲,我和他们打了一架。可是从那时起,我知道了母亲高高的身材在牌坊街是引人注目的。我发现没有谁的母亲能如我母亲那样引起牌坊街孩子和大人的关注。和母亲一起走过大街,我能感觉到店铺门廊里投射出的目光,感觉到人们脸上浮现出的善意或恶意的微笑。母亲的身影用骄矜、自若笼罩着我,我仿佛听见人们发出的羡叹:瞧这女人!瞧这孩子!在这样的感觉中长大,我无法想象人的一生除了骄矜、自若,还会有别的什么心态?直到母亲的晚年,和年近八十的母亲一起上街,我仍能感到自尊心的满足,如孩提时一样沉浸在骄矜、自若的喜悦里,一点也没觉得自己是个落泊回乡、寓身市井、身份灰色的无业游民;二哥还在边疆劳动改造,尚未摘去右派分子的帽子。母亲衣著整洁,持杖款行,一边回应熟人们发出的亲切招呼,一边领受认识或不认识的人的目光。我依然仿佛听到人们心里发出的赞叹:瞧这老太太!瞧她的儿子!和母亲在一起,我血管里的血液流动得格外欢畅,倨傲的秉性也特别令我得意。从小学到大学,到母亲的晚年,她常责骂我“骄傲!你个骄傲的东西!”在我听来,母亲的责斥更像是赞赏和夸耀。
我想象着民国十二年的一天,那似乎是一个很遥远的从前的日子。一个年轻媳妇出现在城东三里文峰塔下的土地上,在金黄色的谷田里弯腰收割。当她直起身擦汗的时候,沟对面地里的男男女女全都扭过脸来盯着她的身影。有人窃窃私语,有人望着她哗笑,瞧啊!老二家的新媳妇下地了!母亲身穿士林蓝短褂,黑裤子,虽然按当时的风俗把浓密的黑发在脑后挽起了发髻,但那稚嫩、润泽的脸庞和清澈的眼睛,看起来仍然像个玩心未退的女孩。
在我从小长大的过程中,老家经常诱发着我的想象。我想象着在很早很早的从前,有一帮灾民,担着担子,推着手推车,携家带小,从遥远的北方来到这座县城。他们走出南门,越过城河,走过一座石碑搭起的小桥。向东望去,一道丘陵的影子隆起在东方天宇,丘陵上耸立着一座九层砖塔。沿着长满野草的土路走上冈坡,脚下是一片沟壑隔断的荒野。这些外乡人在这外乡的荒坡里住下来,盖起房屋,种下树木,打下水井,搭起鸡舍、牛棚。文峰塔下有了炊烟,有了呼儿唤女的声音。他们操着和本地人不同的口音,在周围庄园里干活。人们把这地方叫做“侉子营”。也许这些被当地人称为侉子的人就是我的先祖,也许在某一次变迁中,我的先祖从侉子们手中把这座庄园变成了自己的产业。这一切本来和我没什么关系,由于母亲的到来,它成了我的老家。这很自然,也很奇怪。在我长大的过程中,我不断被这个问题困扰,不明白我的生命和侉子营是怎样被联系在一起的?如果不是南阁街姓田的木匠去世,他的女儿正当婚龄没找到婆家;如果不是因为牌坊街的灯笼匠答应给我的外祖母买头驴子,我母亲这个木匠的女儿就不会嫁给他,侉子营对于我也就毫不相干,我会根本不知道世界上有这么个小村;这小村也根本不知道世界上有我这个人。侉子营变成我生命中的一个世界,完全是因为外祖父去世了,外祖母需要一头驴子。外祖母有了一头驴,舅父、舅母就能继续开他们的磨房,继续卖蒸馍。我母亲为了换这头驴,嫁给了牌坊街的灯笼匠,灯笼匠出生在侉子营张家,我就成了张家的后代,我的孩子们也成了张家的后代,侉子营对于我和我的孩子,不再是地球上的一个普通的村庄,它成了我的家族血脉的渊源。
作者有意省略了现代主义以降小说语言刻意设置漩涡与暗礁的通行做法,从而举重若轻地化解了我们见怪不怪又每每大惊小怪的叙事困顿和表征危机。至于其他现代小说机巧,如时空叠加、视角转换,等等,恰是在作家行云流水般不动声色的太极中藏匿了锋芒。所谓无招胜有招,皆因他的这些招数超越了为创新而创新的标新立异。
——陈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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