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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谁谁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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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12 5.5折 58 全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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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黄永玉

出版社作家出版社

ISBN9787521223248

出版时间2023-06

装帧平装

开本32开

定价58元

货号29588957

上书时间2024-10-28

兴文书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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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品详情   

品相描述:全新
商品描述
前言

     今天是癸卯正月十五,等一下还会有不少朋友来吃晚饭,这一吃,就算是跟壬寅年再见了。    手边还有十来篇写过的文章,性质像《比我老的老头》。起个名字,干脆叫做:《还有谁谁谁》。    出这本书之后到一百岁我还要开个画展,起码还要忙三四张画。大概,大概就没有时间再写文章了。现在离一百岁还有一年多时间,今天是正月十五,到七月初九可过满九十九,然后是逐步接近一百岁的一天一天爬下去;所以时间还有的是,供我把三四张画画完。万一活不到那个时刻,看不到自己的画展,当然有点遗憾,那是老天爷的意思,谁也帮不了忙。    这本书献给我亲爱的女儿黑妮,多谢她日日夜夜照顾我这副病身。                                                老爸九十九岁过程



导语摘要

《还有谁谁谁》是著名画家、作家黄永玉先生的全新散文集,主要创作于2022-2023年,可以说是《比我老的老头》的续集或补充,两书共同构成完整的当代个人记忆史,映照出一个时代的背影。

在这部新作里,百岁老人回望走过的漫漫人生路,以及一路同行的故友亲朋,讲述他们的情怀与命运、理想与归途。《只此一家王世襄》篇写与文物收藏及鉴赏大家王世襄的相遇相交,《侥幸的小可见闻》记录了张学良的弟弟张学铭的豪爽率性,《轻舟怎过万重山?——忆好友王逊与常任侠》写尽人性的复杂与多面,《孤梦清香——难忘许幸之先生》彰显民国导演许幸之为人的操守,《让这段回忆抚慰我一切的忧伤》倾情书写黄家与香港《大公报》潘际坰、邹絜媖夫妇肝胆相照的60年情义,《郑振铎先生》显示出尊重事实的学者风范,《差点忘记的故事》看到一个平等宽厚的蒋经国,《迟到的眼泪》文学家萧乾与他的儿子萧铁柱浮出水面,对小人物的悲悯与怀念令《你家阿姨笑过吗?》摧肝断肠……黄永玉记录下他们的真性情,就是在记录一种旷达自由的生活方式的消散,一种属于一代人的精神质地的隐逸。

这些文字平静而锐利,从容而跌宕,幽默而忧伤。那些灵魂相映、肝胆相照的交往瞬间,照亮过彼此的生命,也成为不曾磨灭的记忆。他们的惺惺相惜令人深感震撼,高山流水的情义照拂是不可见的绝世风景。直率、诚挚、犀利、自省,笔端尽是一个哲人对生命的厚重之爱。

《还有谁谁谁》中袒露着一个忧伤而狂野、独立而自由的世纪之魂。

全书共14篇,配多幅黄先生新创作的插图。

 

 



作者简介

黄永玉 


1924年出生,湖南凤凰人,土家族。中国当代著名画家、作家。自学美术,少年时期就以出色的木刻作品蜚声画坛,是少有的“多面手”,国画、油画、版画、漫画、木刻、雕塑皆精通,在中国当代美术界具有重要地位。


将文学视为自己倾心的“行当”,从事文学创作长达八十余年。诗歌、散文、杂文、小说诸种体裁均有佳作,著有《这些忧郁的碎屑》《沿着塞纳河到翡冷翠》《太阳下的风景》《比我老的老头》《无愁河的浪荡汉子》《吴世茫论坛》《见笑集》等。他的作品始终拥有着湿润的诗意与可爱的生命力。



目录

序    001

体育和男女关系    001
只此一家王世襄    012
侥幸的小可见闻    040
你家阿姨笑过吗?    056
轻舟怎过万重山?
—— 忆好友王逊与常任侠    074
孤梦清香
——难忘许幸之先生    107
远扬的云朵    118
让这段回忆抚慰我一切的忧伤    131
郑振铎先生    178
“舍”“得”    185
差点忘记的故事    194
梦边    201
迟到的眼泪    207


附:铁柱和黑妮的邮箱通信    214



内容摘要

《还有谁谁谁》是著名画家、作家黄永玉先生的全新散文集,主要创作于2022-2023年,可以说是《比我老的老头》的续集或补充,两书共同构成完整的当代个人记忆史,映照出一个时代的背影。


在这部新作里,百岁老人回望走过的漫漫人生路,以及一路同行的故友亲朋,讲述他们的情怀与命运、理想与归途。《只此一家王世襄》篇写与文物收藏及鉴赏大家王世襄的相遇相交,《侥幸的小可见闻》记录了张学良的弟弟张学铭的豪爽率性,《轻舟怎过万重山?——忆好友王逊与常任侠》写尽人性的复杂与多面,《孤梦清香——难忘许幸之先生》彰显民国导演许幸之为人的操守,《让这段回忆抚慰我一切的忧伤》倾情书写黄家与香港《大公报》潘际坰、邹絜媖夫妇肝胆相照的60年情义,《郑振铎先生》显示出尊重事实的学者风范,《差点忘记的故事》看到一个平等宽厚的蒋经国,《迟到的眼泪》文学家萧乾与他的儿子萧铁柱浮出水面,对小人物的悲悯与怀念令《你家阿姨笑过吗?》摧肝断肠……黄永玉记录下他们的真性情,就是在记录一种旷达自由的生活方式的消散,一种属于一代人的精神质地的隐逸。


这些文字平静而锐利,从容而跌宕,幽默而忧伤。那些灵魂相映、肝胆相照的交往瞬间,照亮过彼此的生命,也成为不曾磨灭的记忆。他们的惺惺相惜令人深感震撼,高山流水的情义照拂是不可见的绝世风景。直率、诚挚、犀利、自省,笔端尽是一个哲人对生命的厚重之爱。


《还有谁谁谁》中袒露着一个忧伤而狂野、独立而自由的世纪之魂。


全书共14篇,配多幅黄先生新创作的插图。


 


 



主编推荐

黄永玉 

1924年出生,湖南凤凰人,土家族。中国当代著名画家、作家。自学美术,少年时期就以出色的木刻作品蜚声画坛,是少有的“多面手”,国画、油画、版画、漫画、木刻、雕塑皆精通,在中国当代美术界具有重要地位。

将文学视为自己倾心的“行当”,从事文学创作长达八十余年。诗歌、散文、杂文、小说诸种体裁均有佳作,著有《这些忧郁的碎屑》《沿着塞纳河到翡冷翠》《太阳下的风景》《比我老的老头》《无愁河的浪荡汉子》《吴世茫论坛》《见笑集》等。他的作品始终拥有着湿润的诗意与可爱的生命力。



精彩内容

只此一家王世襄

王世襄是一本又厚又老的大书,还没翻完你就老了。我根本谈不上了解他。他是座富矿,我的锄头太小了,加上时间短促,一切都来不及。
那时候大家都在同一性质的生活里行色匆匆。
我初来北京,近三十的人还那么天真烂漫。上完课没事的时候,常到《人民日报》、《文艺报》、文联、中宣部、外交部、人民文学出版社、外文局、《世界文学》……去找以前的熟人。抗战八年,福建、江西、广东以及抗战胜利后的上海、香港的老熟人。那些人也高兴,不嫌我突然的到来给他带来纷扰。
熟人说:“人家上班,你去聊天,让他对公家不好交代。”我说:“有这番讲究的老熟人,我怎么会去自讨无趣?”(以后的日子,这类熟人倒是真没碰到过。)
或许好多老朋友都知道我在北京,想见我还找不到门牌咧!
起码大家都了解我是个专心刻木刻的人,使用“时间”比较专一。家庭玩意儿也多,总想着平平安安过日子。
有朝一日告别世界的时候我会说两个满意:
一、有很多好心肠的朋友。
二、自己是个勤奋的人。

五十年代初,苗子、郁风原住在西观音寺栖凤楼,跟盛家伦、吴祖光、戴浩他们一起,好大一块上上下下的地方。后来搬了,搬到跟我们住的大雅宝胡同不远的芳嘉园。张光宇先生原是中央美术学院工艺美术系的教授,住在煤渣胡同美院的教职员宿舍里,也跟着苗子郁风兄嫂一齐搬到芳嘉园去。
从此以后我常去芳嘉园拜见光宇先生。光宇先生住西厢房,北屋是一位在故宫工作的王世襄居住。这三边屋都有走廊连着,北和西的拐角又加盖了一栋带瓦的玻璃房,是王世襄买了一座古代大菩萨进不了屋,安排大菩萨在这里。这动作不是很容易学的。
张光宇先生买来本新画册,法国、英国或美国出版的,非洲人的实况记录,很大很厚印刷精美之极的名贵东西。那天我上先生家,张先生特地从柜子里取出来给我看;我慎重地进洗手间洗了手,毛巾仔细擦干。画册放在桌子上,我端正了位置,屏住呼吸一页一页地欣赏起来。
全部黑白单色,摄影家技术讲究,皮肤上的毛孔都看得见。我一辈子难以这种方式,以一本摄影集的方式认识伟大的非洲,非洲的老百姓,非洲的希望。后一页的心情,像是从教堂出来,忍不住站了起来致谢。
“你看看人家的脑子,人家的手,人家的角度……”张先生说。
“太了不起了。先生哪个书店买的?我也想去买一本。”我问。
“外文书店给我送来的。就这么一本。你犯不上再买一本。让张三李四不懂事的人随便乱翻,糟蹋啦。也贵,近两百块钱(一九五四、五五年的行情),想看,到我这里来看就是。”
我笑起来:“价钱真是把我吓一跳;从文化价值讲,区区两百块钱算什么?我要有钱,买十本送好朋友,让大家开阔眼光。我带的这包家乡野山茶,泡出来一杯绿,满口春天味道。先生和师母不妨一试。”
先生说:“她上朝阳市场买菜去了,回来我就叫她泡。”
“那边茶具电炉的桌子上什么都有,我来吧!不用等师母回来!”过去一下就安顿好了,只等水开。
这时候西屋走廊进来一个大个子,土头土脑不说话,把手里捏着的一本蓝色封面线装书交给光宇先生:
“刚弄好的,你看看!”
张先生瞄瞄封面,顺手放在桌上:
“好,下午我找时间看。谢谢!”
书就这样放在桌上,就在我眼前,我顺手取过来看看:《髹饰录》,还没看清,那人从我手上一把抽了过去,抽过去你猜怎么样?从容地放回桌上昂然而去。
咦唏!那意思照我们凤凰人揣摩:“你狗日的不配看我的书!”
趁他回走转身的时候,顺手拿一样硬东西照他后脑来一下是讲得过去的。又想这是在光宇先生清雅的客厅里,又是共产党领导的新社会。我傻了一阵,醒过来水开了,想到泡茶,我什么动作也没做,想也不再想。泡好两杯绿悠悠的茶喝将起来。
“这茶真像你讲的,她买菜回来会喜欢死了。”张先生说。张先生好像没注意到刚才发生过的事。
“要是明年弄得到,再给你送来。”我说。
(写到这里想起个问题,苗子郁风兄嫂那时候可能还没有搬来芳嘉园,要不然出了这一档子事,我怎么会不转身马上告诉他们两个人呢?)
过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记不清楚和谁去拜望光宇先生,屋里已坐了一些人,还有那位上次失礼的人也在;看见我,马上起身转走廊走了。怎么回事啊?我们以前认识吗?结过怨吗?
转来了。手里捏着本那天同样的书:
“失礼之至!对不住!我王世襄,你黄永玉!请欣赏《髹饰录》,请欣赏。”
没有想到阴云闪电过后的晴天来得这么快。他就是王世襄!好家伙!从此之后我们就经常来往了。
我在好多文章里都提到,我的朋友——“厮辈均介于兄叔之间,凡此均以兄呼之可矣”的一种特殊状态。
他的兴趣广泛,身体健硕,不少同龄老朋友不大跟得上了。身怀多般绝技的他,显得有点像杰克·伦敦笔下那只孤狼“巴克”,只好在原野作一种长长的孤嚎了。
对我,他一定听错了点什么,真以为我是个什么玩家。我其实只是个画画刻木刻的,平日工作注意一点小结构,小特性,养些小东西而已;我是碰到什么养什么,蛇呀,蜥蜴呀,猫头鹰呀,小鹿呀!没什么体统。
他不同,他研究什么就有一定的专注,一定的深度。务必梳理出根芽才松手。生活跟学问方面,既有深度也有广度,并带着一副清醒严肃人格的头脑。
他说:
“你打猎。我读燕京的时候,好多洋教授也牵洋狗打猎,在河上搭铁桥打野鸭,行事认真,局面单调,十分局限不好玩。我养狗,闷獾子,不打猎,不玩枪。
“先讲养狗。北京城不少人家都养狗;到春天生小狗的时候,我便骑辆单车四城瞎逛。一星期逛一次。逛这么一个把月。全城哪户哪家出生小狗大致都摸清楚了。便挑选有好小狗人家,派家里几个杂工,分别在有好小狗的人家隔壁租间小屋住定,天天坐在门口跟小狗套近乎,喂点好吃东西,乘其主人不注意时一把撸了过来,装进口袋骑车回家。
“这就等于是全北京千家万户为你培养优生小狗。这三四只小狗再一次精选,选剩的送朋友,不会有一个不多谢的。
“养这种大壮狗只有三个用处:一、看门。二、逛庙会。
三、闷獾子。北京家里有狗人家,都牵来庙会‘显摆’。到那时候,谁还有多余的眼神看别的狗?驴般大的黄狗脖子上套的是当年王爷宝石带滚珠的狗链。我们要的就是这么一番精彩光景。正所谓:‘图一时之快。’玩,就是玩的全套过程,探、偷、养、逛的快乐。唉!那时候年青,有的是时间,你看耗费了多少宝贵光阴……”
我完全同意他这个看法:人但凡玩东西,往往只注意结果而忘记过程。人间的快乐往往跟过程一起计算的,甚至是主要部分。比如打高尔夫,花这么多钱入会,难道是仅仅为了把一粒小圆球打进老远的那个小洞去?太阳之下来来回回自软草上下小小走动实际上比那粒破小球进洞重要得多。
一个人喝闷酒没意思;怎么也不如一桌子朋友猜拳闹酒好玩。好玩在哪里?在那个可贵的胡闹胡说的过程中。跟别的玩意不同的一种特殊老小不分的场合。第二天醒来,各奔东西,什么也不曾发生。
他说:他听说我常到近郊打猎。他说他不搞这洋玩意,只“闷獾”。
“很花时间。往往是凑巧碰见坡上的獾子洞,那就好了,乡下有人报信,某处某处有獾子洞,那就更好。于是约上七八个朋友,带上足够的网子和干辣椒闷獾子去。
“獾子窝,一般说来曲曲折折起码有四五个出入口,留一个洞点火扇扇子燃辣椒之外,其余洞口都要有人把守,留神用网子罩住洞口逮住獾子。
“獾子公母或是鳏寡孤独的獾老汉,獾老娘。
“辣椒一熏就窜出来。
“这类活动自己也忙,满身臭汗,累得像个孙子,还让辣椒熏得自己气都喘不过来。捕得了固然高兴。往往是空手而回。这特别练人的耐烦。
“獾子肉可口,獾油治烫伤,特别一提的是那张獾毯子。
“野物窝讲究的是獾子窝。它们每天都要坐在地面,后腿翘起,前腿往前拖动,让屁股来回摩擦地面,老老小小一家都这么干,让居庭之处清洁无瑕。所以说,獾的屁股都光溜溜的,全家的屁股毛都粘在獾的居室里,年深日久,变成一张毯子。当年东四牌楼隆福寺门外街上,常见农村大车上顺便卖这个的。买回家用城里眼光手脚针彩好好打扮,是种相当稀罕有意思的手工艺品。”
他说:“年轻的时候我也‘架鹰’,上山追兔子、野鸽子。我这方面就是不动洋东西。”
(写到这里我心里也不好过!我不懂“闷獾子”;我打过山羊、兔子、大雁,它们都有家,有伴侣。把残忍行为不当一回事。世界是大家的,人老了才明白这道理,唉!)
(这里要说清个事。世襄兄事后补送的书是《髹饰录》,不是以后多少年正式出版的《髹饰录解说》。记得我当时拿回家后翻了又翻看不懂,只觉得里里外外全部手工装订令人尊敬感动,“文革”抄没了。)
芳嘉园离大雅宝胡同近,他有时候拿一个明代竹根癞蛤蟆给我看,生动精彩之处是伸得很长的那只后脚!
“明朝的,让你玩三天!”
又一次拿来半片发黄的竹节:
“玩三天!明朝的。”
上头什么都没有,半点儿好玩之处都没有,看都不想看,赶紧收起来,以便三天后妥妥当当还给他。
阿姨见了,和我开玩笑说:“你不看好,我真不小心把它劈了当柴烧。”
我在隆福寺近东四那条小街地摊上买了只“腊嘴”回来,卖鸟的还奉送一粒小骨头珠子。你只要松开腊嘴颈圈,手指头把珠子往上一弹,腊嘴马上腾空而起衔回来,放回你手掌心。
我叫来院子所有的孩子看我的表演。
我手捏横杆,腊嘴站在横杆上,我松开颈圈,让腊嘴看着我手指上的小圆珠子,就那么一弹,腊嘴果然腾空而起,咬住小圆珠子飞走了。
我问孩子们:“你们看见它飞到哪里去了?”
孩子们齐声回答:
“不知道!”
遇到世襄兄告诉他这件事。
“当然,要不然这么便宜八角钱卖给你?这辈子他吃什么?养这类飞的,不管大小,它只听一个人的话。它会含着小珠子飞回家去。过几天你再上隆福寺小街买腊嘴,说不定还是你买过的原来那只……”
我偶然兴趣来这么一两下,谈不上有资格跟他促膝论道,更不想提鹰鹞和鸽子见识。这方面既无知且无能耐,勉强算一个边缘趣味者而已。
我跟他相识之后,总是会少离多。长时间的分别,心里的挂念仰慕是难免的。他为人磊落精密,在命运过程总能化险为夷。在故宫漫长的工作时期,“三反”“五反”运动中,他是个被看准的运动目标。他怎么摆脱掉这个可怕的干系呢?在故宫管的是文物,家中收藏的也是文物,令我想起四川往日民间老头玩笑屙尿诗:

年老力气衰,屙尿打湿鞋。
心想屙远点,越屙越近来。

运动一天紧逼一天,好心同事为他心跳,也有幸灾乐祸的人等着看抓人热闹。他也慌,也乱。眼前正像那个屙尿老头越屙越近来的紧逼阵势。他想起柜子里锁着的那一大叠贴有印花的发票。拿出来一张发票对一件实物看看能不能救得出自己?想不到百分百的准确,后得到个“无罪”的判决结果。
我没想到住西观音寺栖凤楼苗子老兄们成右派的同时,芳嘉园的王世襄也一齐应了卯。苗子兄做右派之后有声有色热闹得很;世襄兄只静悄悄地浸泡其中,无声无息。就这样多少年过去了。
以后的日子各家各人的变化都很大。苗子去东北几年,我有个时候去看看郁风。记得次收到苗子寄来的明信片,苗子在上面写着“大家背着包袱,登高一望,啊!好一片北国风光……”郁风捏着明信片大笑说:“你看他还有这种心情:好一片北国风光!哈哈哈……”这老大姐忘了自己捏着的断肠明信片,自己还笑得出……唉!她一生的宽坦,世间少有!
这时期,我没遇到过世襄兄,也没见到过荃猷大嫂。
又过了多少多少年,苗子从东北回来了。一身褴褛,我们高兴,相拥痛哭。
这日子里,我常在芳嘉园走动,给一把宜兴大茶壶做一个扭结的葡萄提梁;做一对铜镇尺,硫酸腐蚀成凸字长联,用的是昆明滇池孙冉翁的大作。我每一动作他都欣赏。这让我工作得很起劲。
人说黄裳、叶灵凤、黄苗子三位书多人,人向他们借书难。我说不然,三位对我恰是非常大方。感谢他们长年累月的信任。借书给人是一种豪爽的鼓舞。
我开始对苗子宣讲今后的工作计划,重新刻一套精细的《水浒传》人物,包括武大郎、潘金莲、西门庆、王婆、蔡京……不是写意,是绣像,比陈老莲的水浒页子还细……
苗子说:“好,宋朝方面我做过不少笔记卡片,你拿去抄一抄,可能有用,你来不及的时候,我还能帮你看书,找材料,你这番工程很重,对历史文化会有点用处,要我的时候你尽管说……”
借来的卡片认真抄了,也恭敬地奉还了,多谢了。木刻板两百块也备齐了,自己也学着读一些宋人史料。后来木板给人搬光,卡片也散落在造反派办公室地上。问案的时候我亲眼看见被人踩来踩去。
以后老了,木刻刻不动了,只好画一本简笔的水浒人物。
我这种在江湖长大的人不容气馁,怄气的事从不过夜!人常说财物和名气是身外之物;他不明白,倒霉和开心也是身外之物,都得看开点才好。
世襄兄身边玩的很多东西我都不懂,觉得很费力气。比如养鸽子,玩葫芦,玩鸽哨,玩那些会叫的小虫,甚至出数本专著,精道十分。我只是佩服,却是没有勇气相随。
有天他带我参观满房子的老家具,这个那个,那个这个,他耐心介绍,我混沌地跟着。直到他说到地震的时候,他指着那张黑色大柜子:“我晚上就睡在里头!”这才让我重新振奋起精神来。家具方面,我是个不可教的孺子。
仿佛他还给我欣赏过真的可以杀人的薄刃大关刀,还有闪寒光的铁盔甲……
过后我们又是多少年没有相见。大局面已经开始,我顽劣天分一直改不过来,蹿空子出来到东单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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