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风美雨百年潮 上海与美国地方教育交流

序  言

王荣华

在中美建交40周年前夕，由上海市美国问题研究所组织编写的上海与美国地方百年交往史丛书之教育卷——《沪风美雨百年潮——上海与美国地方教育交流》的出版，正逢其时。

党的十八大以来，我国教育事业发展进入了一个加速期，党的教育理论进入了一个丰收期，习近平教育思想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教育理论发展的成果。书记指出，我们要扎根中国，融通中外，立足时代，面向未来，办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教育。因此，研究上海与美国地方教育交流的历史、现状与发展，具有积极的意义。

我们今天生活在一个充满竞争、迅速变革而又相互依存、休戚与共的世界，生活在一个正建设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中华大地，也生活在建设卓越的全球城市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国际大都市的上海。自1843年开埠170多年来，上海同祖亲一样，经历了巨大的变革阵痛，有屈辱也有骄傲，有曲折也有成功，有反省也有自信。170多年里，上海从一个江南不起眼的滨海县城崛起为一座高度国际化的都市。在上海的崛起与发展历程中，有两个显著的特征是不能忽视的。个特征，上海是一座高度开放的城市。近代以来不仅五湖四海的国内各类人群来此谋生创业，而且欧美各国从无业游民到各界精英均乐意到上海闯荡开拓，给上海不断输送世界潮的思想和技术、产品，以及先进的管理制度。第二个特征，上海不仅是一个工商业大都市，也是一个文化的“大码头”。长期的华洋共处、中西融合，造就了上海这座城市海纳百川、注重实用、求新求变、追求卓越的品格，塑造了一代又一代的上海人。这也造就了近代以来上海各类新式人才荟萃，文化教育事业繁荣。今天上海的繁荣发达，离不开这两个重要特征。而这两个重要特征，也深深影响了上海的教育。上海是近代中国新式教育的重要发祥地之一，上海的发达教育也支撑了上海这座城市成为中国的工商业中心和文化都市。

近代以来上海新式教育的发展，是欧美教育闯入冲击与中国封建教育体系的退化解体双重作用力的结果。而欧美教育影响中，来自美国的影响更加凸显。因为美国作为一个后起的资本主义国家，相对欧洲老牌帝国更具创新性，引领世界教育的变革，当然其文化品性也更具扩张性。美国对上海近代以后的教育影响方式包括美国教会兴办的新式学堂，中国学生通过上海赴美留学，以及美国教育思想和模式登陆上海并进行本土化实验等，这些影响都把上海教育带到世界教育体系之中，也把上海推到了中国教育的前沿，使上海教育从近代到当代都始终成为中国教育改革发展的风向标和开拓者。当然也不可否认，上海在获得来自美国先进的教育思想、学校教育的同时，伴随着的是美国居高临下的教育压迫、宗教和文化渗透，乃至中国教育主权的丧失。

1978年，也就是整整40年前，中国改革开放大潮再一次把上海推到了教育改革开放的潮头。上海没有错失这个时代提供的历史性机遇，敞开胸怀拥抱世界。而与美国地方教育交流交往成为上海教育对外开放的突破口和主要通道。今天上海与美国地方教育平等互鉴的交流交往都是旧时代不可比拟的。

纵观上海与美国地方教育交流交往170多年的历程，不难得出这样一些重要结论：一是上海与美国地方教育交流交往的内容，囊括了上海教育近代化和现代化进程的几乎所有领域，涵盖了教育思想、教育管理、学校建设、留学生教育，乃至教师教育、教学方式、体育美育教育等宏观、中观、微观各个领域，因此上海与美国地方教育交流交往成为上海教育近代和现代化进程中的重要推动力。二是上海与美国地方教育交流交往不是孤立地存在的，这是中美两国教育交流交往的一部分。当然上海在两国教育交流交往中扮演了先导、桥梁和窗口的特殊角色。同时上海与美国地方教育交流交往又在相当程度上受制于两国的政治关系，伴随着两国关系的变化而跌宕起伏。三是上海与美国地方教育交流交往的态势，经历了前期弱势地位下的崇美学美，中期新中国成立后的疑美批美，再到改革开放以来自信平等地赶美超美，这就使得上海与美国地方教育交流交往的历史曲线波峰与谷底落差悬殊，大起大落，蕴含着丰富的历史内涵和现实意义。总体上看，上海在与美国地方教育170年的交流交往中，总体上是处于“逆差”状态，也就是学习多、输入多、模仿多。但上海有着兼容并蓄和“崇洋而不媚外”的文化特质，在学习借鉴美国先进教育经验过程中，上海教育人始终在探索本土化的改革试验，形成了一系列顺应世界潮流而又立足国情市情的教育发展模式。今天，上海教育已经站在了世界教育的“聚光灯”下，“上海教育的秘密”成为美国乃至世界共同探究的热门课题。上海教育所取得的成就证明了传承文明和知识、促进人类进步、创造美好生活，教育是根本的途径。

本书负责人吴强同志长期在上海市教卫工作党委、市教委担任研究室主任，熟悉上海教育发展的历史和全局。2015年，吴强同志在任上海教育科学研究院党委书记时接受了编撰整理近代以来上海与美国地方教育交流交往史并汇编成书的任务，组建了以上海教育科学研究院高教所和史志办科研人员为骨干的撰写团队。在编撰过程中，吴强同志转岗到上海政法学院工作，但本书的撰写团队始终紧密团结如初，继续一丝不苟、孜孜不倦地查询史料，考证史实，听取专家意见，梳理核心观点，反复讨论修改书稿框架和书稿文本。应该说，书稿撰写完成非常不易，因为书稿时间跨度从1843年一直到2017年，纵贯175年，史料收集量大面广。史料来源有专著、论文，还有上海《申报》等历史文献，以及个人访谈、口述史等一手资料。撰写风格注重史论结合、以史立论，并注重通俗易懂、图文并茂、雅俗共赏。

读史是为了启智明理。本书在史实叙述中特别注重用正确的价值导向进行分析，将历史中的重要事件放在当时的历史背景中进行多视角的分析评判，避免所谓的“价值中立”或简单以今天的标准来评判历史事件。相信读者在此书的阅读中，可以感受历史与现实的对话、中国与美国的对话、学理与史料的对话、教育与社会的对话、精英人物与芸芸众生的对话，从而更全面深入地了解上海教育的发展历程，理解教育对国家和民族发展所具有的基础性、全局性和先导性的重要地位，理解中国为什么必然要建设教育强国，必然要走教育现代化之路，必然要以强烈的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走进世界文化教育舞台的中心。我相信，本着促进和而不同、兼容并蓄文明交流的原则，上海与美国地方教育交流合作一定会取得更丰硕的成果。

2018年3月

（本文作者为上海市教育发展基金会理事长，上海市第十届政协副主席、原上海市教育卫生工作党委书记）

总序

序言

总论  风雨百年  从师美崇洋走向互鉴合作

节  中国教育在开放融合中成长并雄立于世

第二节  中美两国近代以来跌宕起伏的教育互动

第三节  上海在与美国地方深度互动中成为中国教育的领头羊  

第四节  中国上海与美国地方教育交往从历史走向未来  

章  创设学堂 西学萌芽与新式教育占据主流 

节  上海滩的西潮漫涌——“洋学堂”（1843—1880） 

第二节  风气渐开后的兴学热潮（1880—1906） 

第三节  蜿蜒的生根与曲折的融合（1906—1949） 

第二章  飘洋留美 早期洋务和国际化专业人才的摇篮

节  跨越太平洋的辫子少年（1854—1881） 

第二节  跨越大洋的留学新一代（1882—1912） 

第三节  民国时期持续的留学热潮（1912—1949） 

第三章  访问考察 寻觅救亡图存、启智强国的良方

节  清朝时期：官员的访问考察与留学生的深入介绍 

第二节  民国时期：官员访问考察与学者讲学交流 

第三节  民国时期：美国教育界人士来华访问考察 

第四章  冰封冰释 新中国沪美教育交流的跌宕前行

节  上海与美国地方教育交流的全面中断 

第二节  上海与美国地方教育交流的全面发展 

第三节  新世纪沪美教育走向双向交流新时代 

第五章  合作办学 牵引上海教育优质多样发展

节  中美高校合作启航和高校美国问题研究的开启 

第二节  中美合作办学的全面展开 

第三节  中美合作办学内涵的新提升 

第六章  人才流动 建构世界一流教育的人才高原高峰

节  新中国成立初期留美学生应召回归祖国 

第二节  赴美留学迎来开窗时期 

第三节  从单向交流到双向互动 

第七章  理念互鉴 深耕精耘中美教育人文合作沃土

节  对美国教育思想从批判清算到研究、引进、实验 

第二节  双向交流借鉴，互惠合作共促 

大事记

参考文献

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