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因语言哲学思想研究:自然主义视角

陈劲松，文学博士，东北电力大学外国语学院副教授，“功能一认知语言学研究基地”主任，兼任南京翻译家协会会员。主持或参与省级、厅级、校级和横向课题十余项。曾在《社会科学战线》《学术前沿》《外语学刊》《时代文学》《飞天》《作家》《山东文学》等杂志上发表论文数十篇；出版《从符号三角学到乔姆斯基和奎因：语言认知思想研究》《语言自然主义：哲学与科学方法》《语言认识论与本体论：自然主义视阈下哲学与科学的阐释》《认知语言学基础原理》《普通语言学：理论与流派》等多部专著；主编教材《成.人英语》，担任《21世纪日汉小词典》编委等。曾获吉林省高等学校很好教材三等奖、吉林市第七次社会科学很好成果二等奖等。

导论

第一章 奎因哲学的基本内涵

 第一节 自然化认识论

 第二节 本体相对论

 第三节 哲学认识过程

第二章 奎因哲学中的自然主义

 第一节 自然主义的界定和分类

 第二节 奎因哲学中的自然主义

第三章 奎因语言哲学思想

 第一节 哲学和语言学观点的关系

 第二节 语词和实体的关系

 第三节 命题属性

 第四节 语言知识的来源

第四章 奎因语言学与其他流派的关系

 第一节 与语义学的关系

 第二节 与社会语言学和语用学的关系

 第三节 与认知语言学的关系

 第四节 与乔姆斯基思想的关系

第五章 自然主义视角下的奎因语言观

 第一节 自然语言观

 第二节 物理主义和心理主义

 第三节 物理主义

 第四节 心理主义

第六章 自然化认识论：语言习得视角

 第一节 自然语言习得过程

 第二节 自然主义视角下语言学认识论

 第三节 自然主义视角下奎因完整的语义习得模型

参考文献

导论

作为20世纪的哲学家，奎因①（Willard Van Orman Quine）在哲学和语言学上作出了巨大贡献：自分析哲学（analytic philosophy）脱胎换骨以来，在逻辑、语言和哲学研究方面有着世界性的影响，引领了新的哲学研究方向，开创了“后分析”(post-analytic)时代，实现了对传统分析哲学的超越，经历了从本体到认识再还原到本体的演化过程。奎因的贡献在于质疑了传统哲学方法，挑战了形而上学和“第一哲学”(the first philosophy)的权威地位，把人的行为和客观物理证据引入知识和真理判断范畴。“自然化哲学”成了一个新的标签，人们不再拘泥于对命题的理想化判断上，也不再迷信简化和抽象思维；取而代之的是把知识和真理作为经验范畴来对待，尝试还原那个最开始的真相，这样，就对感觉器官有了新的要求，同时对心理演算过程也有了重新认识。心理研究一定要结合物理证据，心理意识是判断过程，而物理证据是判断结果和依据。

奎因科学化的哲学思想带来了语言学研究的变革，除了传统语言和哲学关系之外，自然化认识论进一步强化了命题分析的内涵，在哲学角度阐释了命题的内在属性，夯实了语言判断对真理和知识的重要意义，明确了“语言分析对哲学判断”有用和有效的这一分析哲学思想；同时心理判断的物理化有助于人们理解社会语言学和功能语言学的观点，即语言不是自主的独立体系，而是与人的行为和生活目标密切相关。语言“指称功能”(referentialism)完美匹配客观所指；同时语言意义应该很好地参照说话者的本意（intendedmeaning）。奎因的语言观点使人们看到了语言使用中的悖论，即一方面力求真实还原，或者“语义上溯”（semantic ascent）；另一方面由于语言是心理过程，超越了客观实在，在认知域（cognitive domain）自主建构，因此必然与客观经验越来越远，所以形成了“指称模糊性”(referential opacity)。对于奎因而言，“翻译”是不可能实现的，这是由于人们无法知道另外一种语言的词汇确切所指。由于词汇的唯一性和客观世界的层次性（上下位关系），人们无法判断词汇确切的内涵和外延，导致了认识的不确定性，这也是奎因自然化认识论的一个良好佐证，通过语言例子来说明物理证据的必要性，真理和知识的判断无法脱离客观所指进行自我操作和构建。

事实上，与传统哲学和语言关系不同的是，奎因两个领域的观点用来解决一个问题，也可以称其为奎式“一元主义”（monism）：第一，对科学和哲学进行了统一，这样又回到了古希腊传统，即科学是思辨哲学，哲学是认识科学。奎因的“一元论”是升华式的科学哲学统一思想，力荐哲学向科学靠拢，彻底放弃“第一哲学”或者“形而上学”；这与希腊传统恰恰相反。从古希腊到奎因经历了从科学哲学统一（古希腊），到二者分离，各成专业[伽利略（GalileodiVincenzo Bonaulti de Galilei)现代科学方法和培根（Francis Bacon)经验主义哲学的出现]，再到科学哲学再次统一（奎因）。事实上，哲学（心理学意义上的评价判断）和科学（对物理性存在的研究）为心理主义和物理主义的统一进行了铺垫。第二，对心理思想和物理思想进行了统一，这又和西方哲学发展传统形成了一致。从古希腊的本体论（ontology）传统到现代哲学开始的认识论（epistemology）传统；从对客体的了解转到对了解对象（感知器官和大脑）的了解等。事实上，奎因也可以被理解为持有笛卡尔（René Descartes）式的怀疑论（Cartesian Scepticism）者，只不过不像笛卡尔那样极端。奎因觉得认识论无法真正还原客观现实，所以需要“语义上溯”。在奎因的框架下，心理学和物理学需要通力合作，共同解决认识问题，二者缺一不可，无法各自独立。第三，对哲学、科学和语言学进行了统一，语言作为思辨和交流工具，一直是人类赖以生存和发展的重要工具，语言学的发展同样历经了古希腊传统和现代语言学发展阶段。在古希腊，它属于哲学的分支，主要探讨意义和名称，如“唯名论”（nominalism）和“唯实论”(realism）之争，以柏拉图和亚里土多德观点为代表；后期经历了历史语言学传统到索绪尔（Ferdinand de Saussure）语言学的转变，……

本书从奎因的语言哲学思想入手，在物理主义和心理主义相结合的角度探讨其语义学观点，构建基于奎式理论的自然主义语言学理论框架，提出“自然语言习得”这一概念。书稿分六个部分：导论部分，涉及国内外研究背景和研究方法，指出研究内容、目的、意义等；第一章回顾奎因哲学基本思想，集中在自然化认识论和本体相对论这两个问题上；第二章转到奎因自然主义思想上，提出物理主义和心理主义兼容性的问题，给研究主旨作一个铺垫；第三章是研究的落脚点，梳理了奎因语言学基本观念，并且分析与其哲学观念的相关性；第四章比较了奎因与其他语言学学派的关系，从镜像视角彰显其语言观点的学术地位；第五章是研究的核心内容，在物理主义和心理主义互动下构建与奎因自然主义相关的语言自然主义观点；第六章是研究的结论部分，在自然主义这个前提下重新审视奎因刺激丰富观点和乔姆斯基刺激贫乏观点，在此基础上重新解读语言学研究中先验主义、唯理主义以及经验主义三大认识方法，最终建立兼容的方法论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