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丝商(全3册)
正版保障 假一赔十 可开发票
¥
99.93
6.3折
¥
158
全新
仅1件
作者城君
出版社新世界出版社
ISBN9787510467424
出版时间2018-06
装帧平装
开本32开
定价158元
货号9557893
上书时间2024-12-26
商品详情
- 品相描述:全新
- 商品描述
-
作者简介
城君:原名王成军,1979年生于哈尔滨,毕业于黑龙江大学哲学系。在工作期间创作多首诗歌发表在中国诗歌网。2015年8月,组诗《行进中的长征》获得由“扬子江诗刊”举办的“纪念中国工农红军长征胜利80周年”很好奖。历史商业励志类小说《大清丝商》被第四届(2018)中国数字阅读大会评选为“2017年度中国十大数字阅读作品”。并著有同类作品《天下行商》。
目录
?
《大清丝商》全文共计84万字,全文以大运河旁南浔盛产的“七里丝”为主线,分为六卷。
?
第一卷“天朗山浑”,故事开篇以朝廷要采购数量巨大的“七里丝”为背景,以“广客隆”东家周玉、“德胜行”东家高尚、“兴昌隆”东家杨梓传三位南浔巨贾争夺该批生丝买卖为主线,通过对他们阳谋和阴谋运用的描写,着力展现竞争的激烈,其中涉及到京城后宫、地方官吏、个人运作关系、江湖参与等诸多方面和因素。本卷的故事情节主要有:周家送礼赢得江宁织造白郎中的信任和帮助;杨家和高家联手对付周家并分道扬镳;周家扭转不利局势获得生丝采购权等等,交待了故事发生背景,基础塑造人物性格,交待人物关系产生和发展的原因。?
?
第二卷“墨染苍穹”,女主人公纯如出场,同时预示着以她为代表的年轻一代生丝商人登上了历史的舞台。本卷以周家赢得了采购权却要不回生丝巨款,周家面临破产处于风雨飘摇境地为开篇,纯如临危受命,表现了她大度、善良的精神境界,以及对棘手事情处理的智慧和谋略。本卷的故事情节主要有:逼江宁织造还生丝款;纯如初掌门户智斗盛京周掌柜;周玉进牢;纯如筹建“江浙丝绸商会”;纯如进牢出牢;为救周家父子远赴京城见和珅;纯如与楚秋的情感纠葛等等。?
?
第三卷“长路漫漫”,以纯如坐上商会会长位置,破解高尚制假贩假,而后又被高尚设计迫害为主线。本卷采用多角度对人物性格进行再塑造,重点突出了纯如的临危不乱重情重义的勇气、气度与情怀。本卷的故事情节主要有:纯如被朝廷封为“诰命夫人”;杨梓传与周玉再次和好;纯如成功组建商会;高尚谋杀杨梓传和楚秋以及他“百善堂”背后的人口贩卖罪恶;纯如被逼早产;纯如带领商会远赴广州十三行。?
?
第四卷“碧水金山”,以纯如初到广州创业发生的种种事件为背景,重点描写了纯如的善良与智慧。本卷的故事情节主要有:纯如争取到准入公行的牌照;杨梓传被骗;纯如被迫回南浔老家料理家庭事务;纯如破解骗局;绎如被绑架以及她和姐姐纯如冰释前嫌等。?
?
第五卷“风起云涌”,本卷主要描写纯如在广州公行生存艰难、屡屡碰壁、遭受排挤打压的故事,重点突出了纯如不为名利所动、不屈不挠和诚信经营的精神境界,以及为国家、集体着想的大局观。本卷的故事情节主要有:纯如江浙丝绸商会的旗号“清威行”经营艰难;广州公行内部各行商之间的合作与对抗;纯如用真诚打动了公行总商潘启;各家争夺新立的广州十三行总商各显神通;高尚争得十三行总商之位等等。
?
第六卷“大道致广”,本卷是本书的结束卷,也是全书的高潮部分。通过描写纯如用真诚和诚信打动西洋洋商,将“七里丝”打造成为世人皆知的知名品牌,并带领“清威行”在广州十三行站稳脚跟,并独占鳌头的故事,并交待各人物的命运。本卷的故事情节主要有:纯如整治洋商;纯如与潘启家族的利益合作和纠葛;纯如与各方势力的抗争和妥协;绎如与潘有度的感情矛盾;高尚逃亡;纯如再次得到朝廷的表彰等等。?
内容摘要
第一章南辕北辙(引子) 夜晚,树上的知了单调而聒噪的叫声,还如白天一样此起彼伏,片刻也不会停歇下来。流过古镇上运河里吱吱呀呀的划桨声,不知疲倦的孩童提着灯笼追逐嬉戏的打闹声,新婚燕尔的青年男女还在蜜月期里耳鬓厮磨的呢喃声,懒汉子好像马上要憋死过去、一会儿又平缓过来的鼾声,一切的一切都淹没在其中。 夜色乏味而深沉,大户人家里未熄的火烛,不停地跳动着,把男人女人的身影歪歪斜斜地投射在陈旧的窗棂子上。从外面看就像皮影戏里的人物,只有轮廓,看不清楚那本来的面目。 “父亲,据京城马掌柜派回来的人说,内务府与工部的人昨日已经上路了,半月之内就能到达江宁织造。”周家的大公子周冰羽恭恭敬敬地侍奉着父亲喝茶,神情略带些紧张和兴奋。 “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吗?”父亲不紧不慢地拿起紫砂茶杯,慢慢地品着茶,用平和而慈祥的眼神看着儿子。 “贵州分号购的‘大和烧坊’烧酒50坛和奉天分号购的鹿茸、野山参,赵管家都已经入了库房。广州分号购的西洋参、小自鸣钟和西女画这些西洋物件三天之内也能到了。”周冰羽如数家珍地向父亲周玉汇报着。 这几年父亲放手让周冰羽自己去做一些事情,周冰羽乐在其中得到了极大的锻炼,每每也从父亲的表扬和肯定中获得了几分自信。 周家这么大的家业,未来需要一个能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去支撑和维持并且将在再去开创一个崭新的大展宏图局面。但父亲周玉认为至少目前周冰羽还不具备这个能力,所以在一些大事情上还得自己去亲力亲为,只是让周冰羽去做一些力所能及或无关重要的事情。 “西女画是什么物件?”父亲扬起头带着疑惑的神情问道,他还是第一次听说有用这个来当礼物往外送的。 “就是西洋女人的不穿衣服的画像册子,用上等的金箔纸作画布。一大册子里有三十页,每页女人像各不相同,但各个都是身材高挑、金发碧眼、坦胸露乳的模样。这涂抹在画布上面的油料里还掺上了洋药水,男人一旦闻到这画上的味道就想那个啥儿。这物件就是在洋人的市面上也才是刚刚有的,我让广州分号的胡掌柜私下接触那些从事海上贩私赚钱不要命的船家,偷偷地高价购买过来的,很是稀罕的,这要是当礼物送,一定会是一炮而红......”周冰羽急忙向父亲解释着,生怕露了这画册的每一个细节。他想,就他采购的这些礼品贵、新、奇、特各个特点都具备了,一定会让父亲对他刮目相看的,至少会得到几句夸奖的。 “真是胡闹!”父亲有些生气地挥手制止了儿子再继续说下去。 “这么有伤风化的东西怎么能拿去送人?亏你想的出来!你知道要送的人都是什么来头?工部这次派出的刘大人是三品大员,江宁织造的白大人是正五品的衔儿,就是内务府来的谭公公也是戴着从四品衔的顶戴,你说的这个东西要是送出去成什么体统?丢人现眼,让人瞧不起不说,这要是碰到个爱生事的主儿,给咱们往外一抖搂,弄不好我们父子的身家性命都要赔进去!”父亲越说越有些激动了。 “父亲,您听我说......”虽然父亲的话听得周冰羽脊梁骨一阵发寒,但他还想再和父亲解释一番。 “说什么说,这个不许送!货到了立马要就地销毁,一件都不许留!”父亲斩钉截铁的说到。 “你还是太年轻不更事啊!你不知晓这送礼的门道,也不知道那官场上的游戏规则和一些必须遵守的规则和底线。” 看着被他的话说得有些呆呆发愣的周冰羽,父亲还是不忘加上这么一句看似教导、又似叮咛的一句话。 “还有这次咱家办的事一定要严密从事,消息不能透露给任何人,包括杨家。还有,你给我准备一下,我明日去杭州。" “您去杭州做什么?这几日要是礼物都到齐了,您不得去南京吗?”周冰羽有些不解地问。 “这个你不要多问,我自有主张。明早寅时三刻准时出发,有什么事情我会书信通知你的,你照办就是了。还有,你不要起来送我,你也不要惊动任何人,明白吗?”父亲低声对周冰羽说。 “明白。只是您一人在外面,一定要多保重身体。”周冰羽嘱咐到。 “放心吧,有萧武陪着我呢。我不在家的这段日子里,你要担得起咱家这里里外外的事情来,凡事动动脑子再做决定。我说的话,你可记在心间了?”父亲认真而满怀期望地对周冰羽说。 “父亲,您放心,我也是这么大的人了,定是出不了任何差错。”周冰羽信心十足地应答了父亲的担心。 晨曦微露,雾霭缭绕,草木葱茏,一派祥和静谧的景象。 “啾,啾”车把式萧武嘴里吆喝着,随后甩出了一声清脆鞭响。一辆马车疾驰出去,一会儿的工夫就出了城南门,这个方向正是去杭州的。 “绕着转到北门去,去南京。”车里的人低沉的声音说。 脸上带着刀疤的车把式没有说话,猛地一收马的缰绳,调转了车的方向。 车里面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广客隆”东家周玉。一位在生丝业行当里摸爬滚打了一辈子的人,家资丰盈深厚不说,为人也是小心谨慎、仁义厚道。周玉此番去南京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要和朝廷做一桩生意。这桩生意之大是他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不说,就是这生意额外所能带来的好处,也不是他之前那些生意所能比的。如果做成这桩生意,不单是可以夸耀乡里、光耀门庭,甚至对于儿子周冰羽的前程上来讲也是一件大好事,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兹事体大,大有可观,他必须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去积极争取。 消息灵通准确,是一个生意人在生意场上战无不胜的先决条件和法宝,周玉想神不知鬼不觉先人一步地就把这笔生意拿下来。因为他很自信自家的实力接近够得上这个资格,如果再有贵人在一旁稍稍提携那么一下,那几乎就成了十拿九稳的事情了。 正常情况下,朝廷不会这样兴师动众来干涉江宁织造采办生丝事务,但此次则不同。此时是乾隆三十四年,明年就是乾隆皇帝的六十大寿,后年也就是乾隆的亲生母亲钮祜禄氏太后老佛爷的八十大寿,朝廷采购这批生丝染织、刺绣成华丽的绸缎是为了恭祝皇上和太后的万寿节而用的。钮祜禄太后下的懿旨,要将这批绸缎赏给宫里嫔妃和京里京外包括蒙古、新疆、西藏的王公大臣及诰命夫人和散落在全国各地无数贞洁烈妇。也正是基于此,这次生丝买卖的机会才显得弥足珍贵,值得让人不计血本地去争取。 周玉知道,一旦这样的消息传播开,垂涎欲滴者便会接踵而至。既然是竞争,那也一定是要拼个你死我活,直到最后胜者为王。变得更加强大,是对胜者优选的褒奖。这样的褒奖让人望而雀跃,让人不知醒悟深陷其中欲罢不能,也让人不知疲倦乐在其中不能自拔! 这个世界是如此的纷繁复杂诡异多变,但从来都是公平的,就如在这残酷的竞争之中,一枝独大,占尽天时、地利、人和所有好处的人或事还从来没有出现过,想轻轻松松如探囊取物一般就夺取、品尝胜利果实的想法,也只能是痴人说梦一厢情愿罢了。竞争中,总会有实力上平分秋色不分仲伯的强硬对手与之争锋,给人们上演出一场场惊人心魄的好戏,这或许是除了优胜劣汰之外的又一个生存法则。 马车还在疾驰。 道路坑坑洼洼,一点儿也不平坦,车厢在不停地颠簸,坐在里面的周玉恹恹欲睡,但前途未卜,他不断提醒着自己不能睡,要时刻保持清醒,他还有更多的事情没有理出个头绪来。或许周玉也不知道,正因为他这次南辕北辙的出行,不仅打破了以往平静的生活,还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轨迹…… “周家的掌柜一大早就出了南门,往杭州方向去了。” “去杭州了?他去杭州干什么去了呢?再出去仔细探听一下。” “是,东家。我一直盯着呢!” 第二章 莫名其妙 古镇是典型的江南水乡,小桥流水人家,自南向北一条叫“井河”的小河流和自西向东的京杭大运河将古镇分成了一个十字,三座古老的石拱桥穿插在井河之上,将两岸贯通。镇里的丝绸多住在井河的西岸,而市井百姓则多住在东岸。因此西岸的房价、米价、菜价过高,也是有原因的。但也正因为东岸的人多,从而自发地形成了很多集市,这其中就有规模很好庞大的生丝和绸缎市场。买卖交易很好活跃,特别是每当蚕丝入市时节,全国客商云集至此,更是一番热闹兴隆的景象。如此一来,反倒是把大户人家所盘踞的西岸衬显得冷清寂寞,甚至在那栉次鳞比的宅地之间,让人感觉到有些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的气息。 杨家是这个镇子里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老宅传到杨梓传的这辈,已经有上百年的历史,此时在这高宅深院之间,依然看得出当年建造者为子孙后代造福的良苦用心,雕梁画栋、坚固气派依然不减当年。百年来,杨家一直以蚕丝为业,积金深厚,陆续在各地以“兴昌隆”为号开了二十多家商铺。 “绎如,高家前几日已派人来提亲,我和你母亲已经答应了这门亲事,待过了一些时日,高家请了期后,择了吉日,就给你和高尚完婚。”杨梓传膝下有二女,杨纯如和杨绎如。大女儿纯如在三年前嫁给了周家的周冰羽,小女儿绎如还未出阁,对于这个小女儿高梓传是由心的疼爱。 世家子女的名字可不是随便起的。高家两个女儿的名字也不例外,自是有一番来历的。《论语·八佾篇》之中的一段话,“乐其可知也:始作,翕如也;从之,纯如也,缴如也,绎如也,以成”。“纯如”就是乐曲展开后美好而和谐的样子;“绎如”就是乐声连续不断,如流水绵绵流淌的样子。总之,这里面寄托了杨梓传对两个女儿的美好祝愿与希望。 “啊?爹,你怎么能把我许给高家,嫁谁我也不想嫁给高尚!还有,这事我秋哥知道吗?再说,爹,我还要和秋哥帮你做好咱家丝柜上的事呢,我哪里有那闲心思要出嫁呢?”绎如显然没有做好任何心理准备,情急之下,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要总‘秋哥、秋哥’的挂在嘴边,成什么体统?都是一家人,以后就叫哥哥。还有咱们是大家闺秀,生意上的事情也和你没什么干系,不要总是有事没事的就往前面的柜上跑,让人家看了不好看。再说,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你也要仔细准备你的婚事了!”杨梓传打断了女儿不着边际的话,故意沉下脸来说,“还有,高家虽为外来人家,但已在此地扎根多年,况且高家财大势大,高尚的本家堂哥乃是现任的两江总督高晋。就这人家,你嫁过去还能亏待了你不成?有些人想巴结还巴结不上呢!” “爹,高家虽有钱有势,别人愿意怎么巴结就怎么巴结,和我没有半点儿关系。高尚的为人我还是有一些了解的,他假仁假义、唯利是图、为人心狠手辣,是个为了钱财权势,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的人,难道您想把女儿嫁给这样的人?父亲,再说我心里早已经有意中人了,我的婚事不需要您老操心。”女儿争辩着,也在给父亲解释着。 “放肆,婚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什么时候就轮到你们女儿家家的自作主张了?快把楚秋叫过来,我有事情和他商量。” “爹,我姐姐的事您还没有教训吗?” “什么教训不教训的,你是越来越不听话了,你是不是要气死我?赶紧给我下去。”父亲有些声嘶力竭地大喊着。绎如无可奈何,哭戚戚地一转身跑出了厅堂。 楚秋正在账房里仔细地看着账目,不时地问着伙计一些柜上的事情。“妹妹,你这是怎么了,眼睛怎么还红了呢?哈哈,这么大姑娘了还哭鼻子?谁欺负你了,告诉我,哥哥给你出气去!”楚秋略带戏谑而又不失关心地问。 “哼,谁敢欺负我,除了你还有谁?”绎如在楚秋面前自顾自地耍起了大小姐的性子。 “我?我这哪里也没招惹你啊?”楚秋口里小声地嘟囔着,又好像在努力的回忆着什么。楚秋平时很少和别人开玩笑的,即便是和这个小妹妹,也只是偶尔不轻不重地有那么一句两句,说完后也是马上就会恢复严肃低沉的本色。 “秋哥,以后真是要有人欺负我,你真会为我挺身而出保护我吗?”绎如仰起头一脸认真地问,长长的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晶莹而洁白。 “一定。”见绎如问得如此严肃认真,楚秋回答得也是很好的肯定。 “秋哥,我记住了你今天说的话,你也要记住你自己今天说的话,我可是认真的。”得到楚秋如此肯定的回答,绎如破涕为笑,“差点儿忘了,父亲让我给你传话,他有事情要和你商量。”说完转身便跑了出去,突然间又停了下来,回转头对楚秋喊,“记得要保护我一辈子哟!” 楚秋知道这个妹妹喜欢自己这个当哥哥的,自己当然也是十分的疼爱着这个小妹妹。但绎如近两年来说出的一些不知所以然的话,有时让他感到莫名其妙。不用妹妹说,他这个当哥哥的自然要保护妹妹免受别人欺负,这是做哥哥的神圣职责和应尽的义务。但至于是否是一辈子,楚秋可不敢那样说也不敢那样答应。因为妹妹总是要嫁人的,等出了阁,自然会有另外一个男人,理所当然地承担起这个任务来。 楚秋听说父亲找他,不敢太做耽搁,连忙朝客厅走去。 父子两人见了面,楚秋坐了下来:“父亲,探听的人回来了,听说周家东家身体抱恙,此番出行是往杭州探病去了。”楚秋明白父亲当务之急要他问什么,所以没等父亲开口就直接开门见山地说了出来。 “我想听听你的意见?”杨梓传淡淡地问。 “我想周东家去杭州探病有些不太可能,周东家刚过不惑之年,一向身体硬朗,怎么突然就得了这么重的病呢?二来本地的郎中也不乏扁鹊、华佗之辈,他舍近求远地选择去杭州也是让人匪夷所思。”楚秋坐在下首边的红木圆凳上若有所思地说。 “对了,爹,你这一段时间总是让我派人看着周家的动向,这里边有什么事情吗?”楚秋有些不解地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不知你还记不记得周家开在京城里分号的马掌柜这个人了,前些日子,他私下书信告诉我说,朝廷要采购一大批上等的‘七里丝’,当然他也同时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他的东家周玉,毕竟这事情他是瞒不了的。所以这些日子我才让你紧紧地盯着周家,看周家会有何动作。”杨梓传带着些许神秘的口气对楚秋说。 原来是这样的情形啊!楚秋心里一紧,看来父亲是知道这个事情有一段时间了,可是为什么时间没有告诉他呢? “那爹您找我是......” “我找你来是让你帮我分析一下周玉到底是去了哪里?” “如果按父亲刚才的说法,我认为他应该有两种可能。”楚秋收住自己的心神,继续说道,“一种情况是确实去了杭州,但不是去探病,而是为了这桩生意去了杭州织造找人请托。如果再大胆推测一下,另外一种可能,就是周东家根本没有去杭州,他而是去了南京!” “嗯,楚秋,我认为你分析得有道理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层面。好,好!”杨梓传听了楚秋的分析很是高兴。 “周玉既然已经开始活动了,咱爷们儿也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我让咱家的陈掌柜找到了庆贵妃的侄子陆通,陆通虽然只是一个军机处小小的章京,但毕竟是京官,见多识广,在京里和地方上多有交集。且太常寺少卿陆士隆就这么一个孙子,庆贵妃自然对这个侄子是宠爱有加。可就是请陆通办事的成本是大了些啊,他张嘴就开价这个数......”没等话说完,杨梓传伸出了手掌,齐刷刷地伸出了五个手指头。 “五千?”楚秋也把一个巴掌伸开,再次向父亲认证一下父亲说的这个数目。他的手指如青葱一般,直挺而纤弱,仿佛不带着一丝血意。 “五万!”杨梓传有些心疼地说,“其实呢,这五万两银子也不算什么,要是成了事,也就值了。”杨梓传看着楚秋有些惊讶的神情,继续补充了一句,也好像是在努力地说服自己。 “楚秋,你过两天亲自往京城跑一趟,从咱家的柜上取出一百两银子,送给周家的马掌柜,加深一下你们两个的私下情谊,也特别让马掌柜近一段时间多留心周家的动向。这个人目前看来还是比较有利用价值的,如果他对我们死心塌地,这样我们获知周家在京城活动的内部消息就方便多了。” “父亲,您什么时候和马掌柜牵上了线,将他为我们所用的呢?”楚秋不解地问。 “这个你就不要多问了,日后我再说与你听就是了。”杨梓传拒绝了楚秋提出的问题,说完这些话后竟然显得有些疲惫,无力地挥了挥手。 “放心吧,父亲。马掌柜那边,我会安排好的。”楚秋看父亲有些累了,忙马上应承下来父亲交办的事项,然后准备下去。 “嗯,那就好。再有,等忙完了眼前这些事,把绎如的婚事操办喽,你也该考虑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毕竟二十大多的人了。”杨梓传交代完生意上的事,顺便又说了说家务事。 “绎如订亲了?是和哪家订的?”楚秋显然还不知道这件事呢。 “德胜行的东家高尚。” “高尚?这人行吗?绎如嫁过去不得吃亏啊?” “行,有什么不行的?再说这女孩家姻缘的事,本来也就是凭天由命的。”杨梓传应付了一句。 “也是。父亲,我的事不急,以后慢慢说吧。” “楚秋,你的婚事呢,当然也由不得你自己做主,等忙完这些事情后,我就给你安排。还有,你派人去周家,把纯如接回来住几日,我也是很想纯如了。” 说完这些,杨梓传再一次朝楚秋挥了挥手,示意他想休息一下。 “是。”楚秋连忙回答,然后小心翼翼地退出了厅门。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杨梓传一人斜靠在椅子上,显得空空荡荡,冷冷清清。 终结 就这样,还在看似风平浪静之时,绎如已经将未建成的商铺销售一空,赚的是盆满钵满,而当“飞鸿行”即将破产时,楚秋找到绎如想退掉那购买的商铺时,绎如已经一口咬定,银子都已经花光了,上铺爱要不要,无钱可退!最后,楚秋哑巴吃黄连,有苦无处诉,也只能是央求绎如日后等商铺建成了,一定要想办法将其给租出去,以求收取些租金,减少损失。如果一直在那里空闲着,没有半点用处不说,看着也是闹心。 绎如终究对姐姐没有食言,七年后,在周展十九岁大婚的那一天,在周展朝她叫了一声“娘”后,将“荣盛行”所有的家底作为礼物全部送给了周展。在周展的婚礼上,她也见到了潘有度,这是他们之间十七年来专享的一次见面,也是最后的一次几面,两人四目相望,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分明见着彼此的眼眶里都是湿润了。第二天,绎如怀揣着商铺赚来的银子,回到了老家湖州的南浔,重新回到已经年迈的梓传和陈氏身边,与父母一起生活去了,并孤独终老。 纯如的儿子周展虽然性子上是极为的调皮活泼,但真是聪明至极,可谓是有天赋的神童,这孩子十一岁就有了“秀才”身份。冰羽辛苦了小半辈子,也是没有拿到“秀才”的身份,而儿子周展小小年纪就已经帮父亲圆了那个梦想。在周展十七岁时参加了乡试,中了举人,眼看着大好的前程就在等着他,但他却再也不想去京城参加会试,因为他对做生意更加的情有独钟。冰羽和纯如眼见着儿子有了功名却不想更进一步,也是十分的着急上火,但奈何每次只是看见周展嬉皮笑脸的应承,可应承过后也没有再看见他翻弄那些四书五经了。最后没有办法,纯如只能是让儿子做了“广客隆”分号的一个伙计,想让他吃些苦头,期待他幡然醒悟过来再捡起那些书本来。纯如和冰羽的期待终究还是落空了,周展在生意上同样显出惊人的天赋来,他没事的时候总是与一些山西商人在一起研究做生意的门道。在分号做了两年伙计下来之后,周展向母亲提出了自己的诸多想法:广州这里与西洋商人的生意已经做到了很好,不可能再有再大的发展,此时应该北上恰克图,去做丝绸、茶叶的生意;参股山西票号;家族生意改用给予“顶身股”的大掌柜经营管理,东家的全部精力来只用于谋划发展等等经营上的方略。纯如和冰羽听了儿子这番高论之后,也是终于放弃了让儿子走仕途功名的这条道路,他们知道周展天生就是一块做生意的料,那就不要勉强他了,随他的心愿去吧。纯如当然也是认真听取了儿子的意见,按照周展描述的大概前景轮廓又细化了一下,然后交给周展去实施了。但纯如终究还是没有放弃对“清威行”经营上的掌控,因为她对“清威行”太有感情了,十几年风风雨雨下来,行里的丝丝缕缕都已经溶进了她的血脉,成为了她命根子,这份感情也与她的命运休戚与共,割舍不断。 又十八年过去了。嘉庆五年。午后。一道圣旨来到了南浔的周家大院。 纯如带领周家上下老小跪下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湖州商家‘广客隆’东家纯如,为彰尔户对朝廷的赤诚忠厚之心,尔鸾书光赉,淑范扬徽;象服增崇,端内持身……” 里面的内容如同三十年前给纯如的那道圣旨差不多,只是将纯如敕封的名号由“七品诰命夫人”改写成了“三品诰命夫人”,并享二等格格(即“多罗格格”,汉名为“县主”)的全部礼遇,以表彰她几十年来对朝廷所做出的巨大贡献!并要求纯如即日进京,带着儿子周展觐见当今圣上与太后,另有赏赐。当然,落款的时间也是从“乾隆三十六年”改成了“嘉庆五年”。 青丝已生华发。 纯如接过圣旨,哑然失笑。 她在前两年,也就是嘉庆三年,将从前绎如在广州代持的,后来又转交给她打理的和珅那些生意及田产全部造册登记后悉数上交到了朝廷的户部。不久之后,京城也是传来和珅被抄家的消息。 在纯如的旁边,还是坚定地站着她的结拜姐姐春娇,再之后,是她的儿子周展及三个儿媳。 她回过头来,对其中一个儿媳说:“要不是你的母亲婚后三年在生你时难产,此时,她也会在这里的。宝儿是我的好妹妹!” 夕阳西下,暮色苍茫。薄雾如纱,万籁俱静。一弯新月挂在天边。 背影渐渐远去,连同模糊的,还有那段激情澎湃的岁月。 只有那条长长的大运河蜿蜒迂回,静静地流淌着,远远望去,如一条未染纤尘的的绸带,千百年来,还是最初的模样。
主编推荐
乾隆三十四年,朝廷组织招标采购五千包品质上乘的“七里丝”,作为乾隆皇帝六十大寿和皇太后八十大寿的三大丝商闻风而动,纷纷想拔得头筹,故事由此开始。广州为“一口通商”之地,纯如带领江浙丝商进入广州十三行与洋商做生意。
故事环境有三个大的组成部分:南京江宁织造里激烈夺标;周家宅院里家长里短;广州十三行并驱争先。
先以周玉、杨梓传为代表的老一代传统丝商形象作为故事开场,主人公
— 没有更多了 —
以下为对购买帮助不大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