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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侯建臣
出版社北岳文艺出版社
ISBN9787537859745
出版时间2018-02
装帧平装
开本16开
定价26元
货号10823432
上书时间2024-12-24
公元395年的夏天如期而至。
古老的燕赵大地树叶已经吐翠,杂草蓄势待发。枝头上的鸟已经完全褪去了春日还一直存在着的瑟缩,羽毛高高地竖了起来,随便站在一个地方,就能听到它们呼朋引伴的声音。
这一切年年重复,这一年依然如是。
但当一个细心的老者走过这里的土地,心里总忍不住生出一片沧桑,因为在他的记忆里,总会响起刀枪剑戟碰撞的声音,让每一个黑夜战栗;他下意识就能闻到血腥的味道,即使在那一刻他的眼前一望无际,什么都没有。
是的,一声鸟鸣突然响起他都会一下子惊呆,仿佛响起的是战马的嘶鸣。
在这一块土地之上,已经留下了太多马蹄的足迹,也留下了太多的鲜血。而最为得意的,是那些待在老树林里的苍鹰秃鹫,它们身体肥硕肠满肚肥。就连那些喜鹊,叫出来的声音都已经不是在报喜了,它们张开了嘴,发出来的声音都是“人肉”“人肉”“有人肉了”……“人肉”“人肉”“有人肉了”。
在中山王宫里,后燕皇帝慕容垂坐在卧榻之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一缕阳光从窗户缝里照进来,像猫走过的样子,无声无息。几个宫女站在他的身边,连大气都不敢出,就像她们原本就是没有生命的摆设。但只要慕容垂稍微有一点动静,她们就会霎时忙乱起来。
慕容垂老了,头发已经花白,皱纹毫不留情地挂在他的脸上。近来,他这样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时候很多,人们不知道他是累了,还是一个人在安静地想事情。从他脸上偶尔抖动起来的肌肉能看出来,他的心里有时候并不平静。
“咳……咳……咳……”慕容垂突然咳嗽起来,身子也开始摆动,脸上的皱纹变得更深了,头发和胡须随着他咳嗽的节奏,没有规律地飘动起来。
旁边站着的宫女赶紧过来给他捶背,等他咳嗽平息下来,另一个宫女把一个黑陶罐子端过来。慕容垂清了清嗓子,一口浓痰缓缓地落进了罐子。随着一声长长的呻吟,他感觉舒服了许多。
“父王。”这时,一直站在旁边的慕容宝说话了。他其实早就进来了,看到慕容垂闭目养神,没有让宫女通报,一直站在旁边默默地等着。看见父亲睁开了眼睛,他向前跨了一步。
“父亲,孩儿认为北伐不容再等了。”慕容宝轻轻地说。
慕容垂直了直身子,彻底睁开了眼睛看着慕容宝。
慕容垂的目光深邃,虽然因为年龄大有些混浊,但仍然有一种特殊的光芒,只要他的目光射到谁的身上,都会让对方产生恐惧。是的,那眼神里包含的东西太多了,这么多年了,敢跟这目光对视的人不多,就连他身边最亲近的人也是。
慕容宝看着父亲,但眼神是虚的。
“索头小子太不识抬举,咱们要及早把他灭掉,否则后患无穷。”慕容宝边说边观察着慕容垂的襄隋。
“是吗?”慕容垂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是啊,父亲。、那拓跋硅当年走投无路,被人追撵,咱们给过他很大的帮助,可是他却知恩不报,在咱们最需要马匹的时候,他让咱们碰了钉子。还有咱们跟慕容永打仗的时候,他竟然帮助那慕容永一起对付咱们。这样的人,难道不应该收拾他?”
慕容宝的话勾起了慕容垂的许多心事。
作为后燕的开国皇帝,慕容垂跟所有的开国皇帝一样,经受了太多的艰难和曲折。随着身体日渐衰败,选择接班人的事情已经成了他当前考虑最多的事情。他的父亲前燕皇帝慕容鼽时期,为了皇位的事兄弟之间相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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