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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孙绍振
出版社东方出版中心
ISBN9787547320310
出版时间2021-02
装帧平装
开本32开
定价69元
货号11728250
上书时间2024-12-21
孙绍振,福建师范大学文科资深教授,著名美学家、文学评论家、语文教育专家,中国文艺理论学会副会长。福建长乐人,1960年毕业于北京大学中文系,1990年代先后在德国特里尔大学、美国南俄勒冈大学英文系进修、讲学,曾任香港岭南大学客座研究员并为翻译系讲课。主要著作有《美的结构》《文学创作论》《名作细读》《审美阅读十五讲》,等等。
第一编
《人的正确思想是从哪里来的?》:实践真理论及其活的灵魂
《改造我们的学习》:重大历史和现实意义
《反对党八股》:严峻的历史分析,理趣和谐趣的交织
第二编
《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鲁迅):在关键词还原中提出问题
《阿长与〈山海经〉》(鲁迅):显而易见的荒谬转化为幽默
《记念刘和珍君》(鲁迅):杂文式的抒情
《风筝》(鲁迅):亲情的隔膜与爱的错位
《读书杂谈》(鲁迅):演讲现场的交流互动与心理距离的缩短
《背影》(朱自清):爱的隔膜和难言之隐
《荷塘月色》(朱自清):超出平常的自己和伦理的自由
《春》(朱自清):贴近童心的自我
《绿》(朱自清):朱自清的抒情和余光中的批评
《黄果树瀑布》(于坚):听觉和触觉使概念复活
《春风》(林斤澜):北方汉子的粗犷美
《故都的秋》(郁达夫):悲凉、雅趣和俗趣的交融美
《下棋》(梁实秋):梁实秋幽默六境
《猫的故事》(梁实秋):对人类虐待生命的批判
《回忆鲁迅先生》(萧红):平淡中的不平凡
《箱子岩》(沈从文):在自由的生命和龌龊的脓疮之间
《桃源与沅州》(沈从文):对《桃花源记》美的解构
《我的书斋》(钟理和):亦谐亦庄,情志交融
《老王》(杨绛):在叙述风格中的隐性抒情意脉
《我若为王》(聂绀弩):掩藏在荒诞下的尖锐批判
《跑警报》(汪曾祺):灾难面前的深度幽默
《听听那冷雨》(余光中):听出整个生命的文化记忆
《雷雨前》(茅盾):气象的和政治的雷雨
《白杨礼赞》(茅盾):形态和精神的不平凡
《风》(冼星海)(马可):在冼星海笔下和在马可笔下
《黄山记》(徐迟):大气魄的赋体铺陈式写景
《下雨天,真好》(琦君):用雨珠子串起来多种多彩的“好”
《夜雨诗意》(余秋雨):自然的雨和人文的诗意
《给母亲梳头发》(林文月):把母亲梳成孩子
《邓稼先》(杨振宁):历史背景下的个人化抒情
《那树》(王鼎钧):自然生态的悲剧和人的麻木
《三棵树》(苏童):在城市现代化与自然生态矛盾中的无奈
《半截故事》(王鼎钧):被遮蔽的英雄忠烈
《听来的故事》(贾平凹):英雄和群氓的反英雄
《窃读记》(林海音):“窃”因读而“美”
《借书不还,天打雷劈》(柏杨):歪理歪推的幽默
《髻》(琦君):从世俗爱恨情仇升华为形而上的觉悟
《挖荠菜》(张洁):情感价值超越实用价值
《拣麦穗》(张洁):超越实用价值的幽默
《日历》(冯骥才):用形象的语言层层推理
《椰子树与平等》(王小波):幽默中的深邃智慧
《蚂蚁》(南帆):蚂蚁的渺小,还是人的渺小
《走向虫子》(刘亮程):对人类优越感的调侃
《小地主》(周晓枫):在小动物面前的自我调侃
《斑纹》(周晓枫):审智散文和线性的开放结构
《日出》(刘白羽)(徐志摩):个性迥异的作家笔下的“日出”
《一条大河》(刘元举):多种手段表现音乐之美
《居里夫人和一克镭》(昭晨):忍受无私和崇高带来的痛苦
《爱因斯坦与原子弹》(昭晨):造福人类还是毁灭地球
《闲话章太炎》(叶兆言):大师的名士气
《落日》(朱启平):定格日本投降的历史时刻
《云海》(唐敏):唐敏笔下的云和萧红笔下的云
《静默草原》(鲍尔吉·原野):蒙古族汉子的草原之美
《草原散章》(楚楚):城市淑女眼中的草原之美
《花儿为什么这样红》(贾祖璋):形象而科学的说明
《唐宋大诗人诗中的物候》(竺可桢):从诗歌中直接归纳
《让我们停下来,唱一支歌儿吧》(田松):对经济学“破窗理论”的形象反驳
《克隆技术的伦理问题》(邱仁宗):从定义开始进行正反面的分析
《科学家的数字武器》(方敏):把抽象的数据感性化
《细菌的启示》(郑也夫):最小的最不可摧毁
第三编
《我有一个梦想》(马丁·路德·金):演讲的现场感和互动共创
《论读书》(培根):典型的英国随笔小品
《论逆境》(培根):说明性的议论文
《海燕》(高尔基):象征性的豪迈颂歌
《寂寞》(梭罗):情理交融的“寂寞”之美
《乞丐》(屠格涅夫):物质的无助与精神的周济
《为什么有贫穷和富裕》(丹尼尔·麦克法登):层层深入推动论点发展
《世间最美的坟墓》(斯蒂芬·茨威格):对伟人宁静的敬意
《狱中书简》(罗莎·卢森堡):逆境中的生命诗情
《绞刑架下的报告》(尤利乌斯·伏契克):面对法西斯暴力的微笑
《金色花》(泰戈尔):“坏孩子”的母爱
《辛劳的蚂蚁》(马克·吐温):对蚂蚁“辛劳”的反讽
《蜘蛛》(哥尔斯密):对异于人的经验的科学说明
《我们这双手》(恩里克·科佩里亚斯):多方面展开感性阐释的科普小品
《奥斯维辛没有什么新闻》(罗森塔尔):没有新闻的新闻
《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鲁迅):在关键词还原中提出问题
在中学语文课堂上,很多教师经常都不知道要讲些什么。往往发生该讲的内容不讲,明明白白地摆在那里且没有难度的内容,却又大讲特讲的情况。有时更无谓地制造难度,把本来很简单的问题复杂化,白白浪费了自己和学生的时间。教师为什么会对有可讲性的地方视而不见?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教师们忽略了语言的人文性,没有把语言和人物、作者的精神生命结合在一起来解读。许多教师对于海德格尔的“语言是存在的家园”这个经典命题并不太陌生,
但是并不真正理解“存在”是什么意思。存在(being)也就是人,人的生命。没有弄清楚这一点,难怪在教学实践中搞得稀里糊涂。我们读懂作品不能满足于字、词、句、段、篇的解释,因为阅读不光是为了读懂文字,也是为了读懂作者和人物生命内在的精神和情感。这一切并不是抽象的,而是存在于具体灵活的语言中。语文教学最大的弱点,往往是读懂了文字,却没有读懂作者在特殊语境中的心灵,因而,从根本上来说,也就谈不上对文本进行有效分析。
那么,从哪里才能找出可分析的矛盾性?从语言,甚至也可以说是从语词出发,这没有争议。但有两种可能:一是纯粹的工具性讲解,讲字、词、句、段、篇。当然不能说这没有必要,但是光停留在这一点上,则可能画地为牢、得言忘意。另一种是从语言的工具性上深入一步,对语义进行分析。要注意两种不同的情况:一种是科学性的,语言的工具性讲究用词的准确和规范,字典语义是共通的、稳定的;另外一种,是超越字典语义规范的,表面看来,甚至有可能是违反了语言规范的。因为它带着非常强烈的个人的、临时的感情色彩。这种语言的性能和语义不像字典语义那样是共通的,而是在具体语境中将之个人化的。正是从这种个人化的运用中,我们能够辨认出作者和人物的个性以及深层的、潜在的情感。我们所说的语言的人文性,大体说来,就是人的精神的载体,不是一般的、抽象的人,而是个别的、特殊的人,以超越常规的语义,表现自己丰富的精神。
一、找到关键词语
我们要抓住工具性与人文性的差异和矛盾,看特殊的心灵奇观。并不是在所有的语句中,都充满了这种超越常规的、瞬时的语言。如果所有的语词都富有作者在特殊语境中赋予的临时意义,读者就很难理解,作者和读者就很难沟通了,就像我们在一些很前卫的诗歌中看到的那样。在经典散文里,这种超越常规的情况,只是在一些局部的、关键的词语中表现得特别明显。正是在这种地方,隐藏着作者和人物的心灵密码,也正是在这里,显示出语言的
精妙。在鲁迅的《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里,“乐园”这两个字,在许多教师看来,可能没有什么可讲性。因为在他们心目中,“乐园”只有写在字典里的那一种意思,这样就没有什么矛盾可以分析。没有抓住矛盾和差异,就无法进入分析的层次,所以关键在于如何把矛盾揭示出来。因为一切经典文本都是天衣无缝的,矛盾不在表面,不是现成的,得有一种可操作的方法把矛盾揭示出来。这就用到前面提出的“还原法”。首先要从文学语言中“还原”出它在字典里本来的规范意义;其次把它和具体语境中的语义加以比较,找出其间的矛盾,从而进入分析的层次。
按原生语义,“乐园”令人想到美好的天堂,至少是风景极其精彩的地方吧。如果是一个荒废的园子,“只有一些野草”,把它称作“乐园”,可能会给人以用词不当的感觉。但是,鲁迅在开头第一段却强调说,百草园“不过只有一些野草,但那里却是我的乐园”。这里关于“乐园”的特殊理解和运用,正透露了一个孩子的童心,离开了孩子天真的心灵是无法得到解释的。这里的“乐园”具有双重含义,一重和字典里的含义有关,肯定是一种美好的场所;同时还有另外一重含义,用来形容一种并不美好的场所,但可以借此和读者分享童年美好的回忆。从“符号学”的理论来说,这就是所谓“能指”和“所指”之间的矛盾和转移。关于符号学,也许有些教师并不陌生,有些理论家讲起来,更是滔滔不绝,但是,一到具体文本,我们有些同行就有点捉襟见肘了。福州市有一位小学生写了一篇作文,题目叫作《过了一把当班长的瘾》。写的是他们班主任想出来一个很好的主意,让每个同学都当一天班长,全文就是他当班长的兴奋和趣味。但老师却在评语上说,当班长的“瘾”,不妥。“瘾”是贬义词,和烟瘾、酒瘾联系在一起,而轮值当班长是为同学服务,也是锻炼自己。老师建议小作者要正确用词,应该先查字典,最后还批评小作者的文章“缺乏童趣”。这真是有点滑稽了,“过瘾”恰恰是最有童趣的地方,你把人家批了一顿,又回过头来问人家要童趣,这不是骑在马上找马吗?在抒情性语境中的语义,具有无限潜在量,日常交往和写作的最佳效果就是对这种潜在量的发掘,学生凭着语感和直觉,并不难做到。教师的任务,是帮助学生发挥自由直觉,而不是扼杀其天性。
这条批语在理论上的根源就是单纯“工具论”的流毒。工具论把语言当作客观事物本质的反映,当作思想的“物质外壳”,这就难免造成一种错觉,以为语义是本质的唯一表现,这就必然把语言的人文性、文学语言的个体性忽略了。我们的汉语,字典意义和具体语境中的语义(或者所指),并不完全重合。字典里的意义非常有限,而在具体上下文(语境)中的语义,却因人而异,因事而即时生成。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在无限多样的语境和人物身上,同一语词所能表达的意义是无限的。正是在这无限多样的语义中,我们领悟到的不是在不同的人手里性能相同的工具,而是因人而异的情感记忆的唤醒和超越语言的心照不宣的共悟。心照不宣是自动把许多逻辑层次省略掉,因而给人一种不言而喻的感觉。但是,这种心领神会之处,恰恰是可讲性的所在,这里包含着语言和人的精神奥秘。鲁迅在文章中说这里有“无限趣味”。“无限”和“趣味”就有矛盾,就有可分析性。在一般情况下,“无限趣味”让人想到的,一定是十分奇特的、罕见的、美妙的事物。但是鲁迅明明说,这里只是菜畦、石井栏、皂荚树、桑葚、蝉、黄蜂、叫天子,可以想象,成年人肯定觉得没什么趣味。觉得这一切有趣的人是什么样的人呢?他有什么样的心灵特点呢?要说蟋蟀弹琴、油蛉低唱有趣,倒还可以理解,但鲁迅却说“翻开断砖来,有时会遇见蜈蚣;还有斑蝥”。这一切,都是有“无限趣味”的证据。我们把它还原一下,在成年人心目中,蜈蚣是毒虫,斑蝥的俗名叫作放屁虫,和“乐园”“趣味”不但没有关系,反而是很煞风景的,而鲁迅却特别强调斑蝥放屁的细节,“倘若用手指按住它的脊梁,便会啪的一声,从后窍喷出一阵烟雾”,这算什么“趣味”呢?还要说“无限”!是不是应该改成:“虽然有点可怕,但是在我当年看来,还是挺好玩、挺有趣味的?”这样一来,从表层语义来说,好像是用词更恰当了,但从深层的含义来说,却是大煞风景了。因为这样一来,就没有了孩子气的天真、好奇和顽皮,而是大人的感觉了。在教学过程中,如果满足于把语言当作工具,那么只要学会准确运用“趣味”这两个字就可以说是完成任务了。但是,要体会到“趣味”这两个字在不同人的心灵中有无限丰富的差异,就不太容易了。语词并不是抽象的概念,而是唤醒读者的感觉和经验,进行对话和交流的符号。如果光把语言当作硬邦邦的工具,就没有办法完成唤醒读者经验的任务,也就无法让读者的想象参与创造,难以让读者受到感染。在这开头两段里,读者光凭语感、光凭直觉就能感到,这两个关键词(组)最为传神。传什么神?孩子的心灵之神,这种神就是天真的、顽皮的、对世界经验很少的、对什么都感到好奇的童心。
这并不是大人的乐园,而是孩子的乐园;不是一个物质意义上的乐园,而是心灵的乐园。明明不是乐园,之所以成为乐园,是因为在这里活跃着一颗童心,洋溢着儿童的趣味。如果仅仅从字典意义上去理解这种趣味,就是从成人意义上去理解,就没有乐园可言了。语言的人文性并不神秘,它就在这样平凡的词语中。拘执于工具性的特点,就是把“乐园”和“趣味”孤立起来,这样自然没有什么可讲性。而兼顾人文性,就是紧紧抓住具体的人,瞄准人的年龄和经历特点,学生的情感和记忆就会被激活,就不愁没有话可说了,课堂就不愁不活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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