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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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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英)夏洛蒂·勃朗特著

出版社时代文艺出版社

ISBN9787538754346

出版时间2016-04

装帧平装

开本其他

定价36元

货号8988964

上书时间2024-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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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品详情   

品相描述:全新
商品描述
导语摘要
 夏洛蒂·勃朗特著周家春译的《简·爱/无障碍阅读系列》是一部脍炙人口的世界名著,也是英国十九世纪著名的女作家夏洛蒂·勃朗特的代表作品。是一部具有浓厚浪漫主义色彩的现实主义小说。主要描写了家庭教师简·爱与罗切斯特先生之间最世俗、真挚热烈的爱情。主人公简·爱是一个心地纯良、善于思考又独立坚强的女性。童年和少女时期受尽磨难,但却性格倔强,勇敢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小说的笔法深情细腻,人物的心理刻画入木三分,将男女主人公曲折起伏的爱情经历描写得深情动人。简·爱这样一个看似柔弱却内心极具刚强韧性、敢于反抗和敢于争取自由和平等地位的女性形象长久以来成为无数女性心中的典范。

作者简介
夏洛蒂·勃朗特(1816年4月21日—1855年3月31日),英国著名小说家。出生于英国约克郡的一个牧师家庭,母亲早逝。她与两个妹妹,即艾米莉·勃朗特和安妮·勃朗特,并称“勃朗特三姐妹”。8岁时她被送往一所专收神职人员孤女的慈善性机构学习,后又进了罗赫德寄宿学校,并返校做了教师。此后又做过家庭教师。曾在姨妈的资助下赴布鲁塞尔一所学校短期进修德语及法语。并与两个妹妹一起筹办过学校。1847年,夏洛蒂出版了长篇小说《简·爱》,轰动文坛。此外,她还创作了《雪莉》(1849)、《维莱特》(1853)和《教师》(1857)。1854年,夏洛蒂与牧师尼古拉斯结婚。次年病逝,年仅39岁。

目录

名师导读 / 001

要点提示 / 009

简·爱

第一章 / 014

第二章 / 018

第三章 / 024

第四章 / 032

第五章 / 044

第六章 / 055

第七章 / 061

第八章 / 067

第九章 / 074

第十章 / 081

第十一章 / 088

第十二章 / 099

第十三章 / 105

第十四章 / 116

第十五章 / 126

第十六章 / 136

第十七章 / 146

第十八章 / 161

第十九章 / 169

第二十章 / 180

第二十一章 / 195

第二十二章 / 212

第二十三章 / 217

第二十四章 / 228

第二十五章 / 248

第二十六章 / 258

第二十七章 / 268

第二十八章 / 291

第二十九章 / 304

第三十章 / 315

第三十一章 / 322

第三十二章 / 329

第三十三章 / 338

第三十四章 / 352

第三十五章 / 370

第三十六章 / 381

第三十七章 / 391

第三十八章 / 413

考点延展 / 419

思考提高 / 423




内容摘要

  第一章


  那天,再出去散步是不可能了。午饭后(只要没有客人在,里德太太就会早早地用餐),冬日凛冽的寒风便裹挟(guǒxié,风、流水等把别的东西卷入,使随着移动)着乌云而来,接着便是一场滂沱(pāngtuó,形容雨下得很大)大雨,所以根本不可能再进行户外活动了。


  我却为此感到高兴,因为我从来就不喜欢长时间的散步,归来时手指和脚趾都冻得僵硬,心情因保姆贝茜的责备而变得沮丧,因体格不如伊莉莎、约翰和乔治亚娜而自惭形秽(原指因自己容貌举止不如别人而感到惭愧,后来泛指自愧不如别人。秽,huì)。


  此时,在客厅里,刚刚提到的伊莉莎、约翰和乔治亚娜正簇拥在他们妈妈的四周,这让她看起来无比幸福。而我早已蒙她恩准不用加入他们之中了。


  与客厅相邻的是一间早餐室,我悄悄地溜了进去。屋里面有一个书柜。一会儿的工夫,我就拿了一本书在手上,拿的时候还特地留心到那是一本有图片的书。我爬上窗台,将那红色的波纹窗帘几乎拉严实了之后,我就如同置身于双重隐蔽物之后的神龛(供奉神像或祖宗牌位的小阁子。龛,kān)里了。


  我看的这本书是比威克(全名托马斯·比威克,英国图形艺术家,被称为“木刻之父”和“英国现代书籍插画之父”)的《英国鸟类史》,正文部分我通常是不关心的;不过,虽然我还是个孩子,对于某些导言页,我是不会当作空页翻过去的。这其中有涉及海鸟的栖息地的,有提到只有海鸟栖身的“孤礁和独岬”的,也有关于挪威海岸的。在那里,自南段的被称作林德斯内斯角或纳斯的海岬至其北方海岬,小岛遍布——


  每一张图片都讲述了一个故事,由于我的理解能力和感知能力不完善,所以这些故事充满了神秘感,但也意趣深刻,如同贝茜在冬夜里偶尔心情大好的时候所讲的故事一样有趣。在这种时候,她会把熨烫衣服的桌子搬到保育室的壁炉边上,让我们坐在她周围。当她熨烫里德太太的蕾丝褶边,将其睡帽边檐熨出褶子来的时候,她会用各种来自古老的神话传说和其他歌谣的爱情和冒险故事来满足我们急切的渴望,如我后来发现的那样,这些故事片段有的来自《帕美拉》(英国作家塞缪尔·理查逊所著的书信体小说,也是一部家庭伦理小说)和《莫兰伯爵亨利》(1781年出版的约翰·韦斯利根据亨利·布鲁克的《显赫的傻瓜》改编的节本)。


  当我将比威克的书摊放在膝盖上的那一刻,我是快乐的,至少是一种我所认为的快乐。我所害怕的东西不是别的,而是被别人打断这种快乐,而偏偏这种打断来得那么快——早餐室的门被打开了。


  “啵!忧郁女士!”传来的是约翰·里德的声音。然后,他停下了声音,因为他发现那间屋子显然是空无一人的。


  “她这个魔鬼在哪里呢?”他接着说,“利齐(伊莉莎的昵称)!乔治(乔治亚娜的昵称)!(这是喊他姐妹们呢)简不在这里,告诉妈妈她冲进雨里去了——这个孽畜!”


  “把窗帘拉上真好。”我心里想着。我真诚地希望他不会发现我的藏身之所。约翰·里德自己是发现不了这个地方的。他缺乏眼力,头脑反应慢;然而,伊莉莎在探头进来的那一刻就说:“她在窗台上,一准没错,杰克(约翰的昵称)。”


  我立刻走了出来,因为一想到要被刚刚提到的杰克给拖出来,我就发抖。


  “你们想要干什么?”我问,带有几分尴尬(gāngà,处境困难,不好处理)与羞怯。


  “说‘你要干什么,里德少爷?’”这就是我得到的回答,“我要你到这里来。”说这话的时候,他坐在一个扶手椅里,做了一个手势,示意我走过去站到他面前。


  约翰·里德是一个十四岁的男生,比我大四岁,因为那时候的我才十岁。以他的年龄来说,他长得又大又胖,皮肤暗淡,看着就不健康,大脸、线条粗犷(粗野;粗鲁。犷,guǎng)、四肢笨重、大手大脚。他进餐时习惯性地暴食,这令他脾气暴躁,也使得他视力模糊,两颊松弛。如今,他应该在学校里的。然而,他的妈妈把他带回家来已经有一两个月了,说是“因为他虚弱的身体”。不过,老师迈尔斯先生断言,要是他家里面少给他送一些糕点果品,他什么都会做得非常好。但是,他的母亲打心里对这种话感到厌恶,倒是非常倾向于一种更加文雅的想法,认为约翰的病态模样是过于辛劳,或者是他太想家了所致。


  约翰对其母亲和姐妹们没有多深的感情,对我则是心怀憎恶。他欺凌我、惩罚我,不是一周两次或三次的那种,也不是一天两次或三次的那种,而是频繁不断地如此。这让我每一根神经都畏惧他,身上每一块肉在他靠近我的时候都会紧张地收缩一下。


  “教训你是因为你刚刚回妈妈话时的无礼态度,”他说,“是因为你偷偷溜到窗帘后面,也是因为你两分钟前眼里的那种眼神,你这个卑鄙小人!”


  习惯了约翰的辱骂,我从来没想过要对此做出回应。我所考虑的是如何忍受辱骂之后必然随之而来的那顿打。


  “你在窗帘后面干什么了?”他问。


  “我在读书。”


  “把书拿出来。”


  我回到窗户那儿取回了书。


  “你无权动我们的书。你是一个靠别人养活的人,妈妈常说,你没有钱,你爸爸什么都没有留给你,你本该去讨饭,不应该和我们这样的绅士家的孩子们一起生活,一起吃饭,穿妈妈花钱买的衣服。现在,我要教训你,谁让你翻我的书架了!这些都是我的,所有的这些房屋都是我的,或者过不了几年就都是我的了。去!站到门边儿去,不要挡着镜子和窗户。”(此段表明简·爱长期受欺凌的生活处境。)


  我照着他的命令做了,一开始我没有意识到他的用意。不过,当我看到他举起书,拿稳了,摆出姿势要扔出去的那一刻,我惊叫着,本能地向旁边一闪。但速度不够快,书已经飞了过来,击中了我。我倒在了地上,头磕在了门上,裂了一道口子。伤口流着血,剧烈的疼痛感袭来。我的恐惧已经了极限,随之而来的是其他的感受。


  “邪恶残忍的家伙!”我说,“你就像一个谋杀犯——像一个奴隶的监工——像那个罗马皇帝!”


  我读过哥尔斯密(英国小说家、剧作家和诗人,著作包括小说《威克菲牧师传》等作品)的《罗马史》,对尼禄(古罗马皇帝,以残忍暴虐闻名)、卡利古拉(古罗马帝国第三任皇帝,也是著名的暴君)等人物也已经有了自己的观点。而且,我也悄悄地做过类比,但没想到我会这样大声说出来。


  “什么?什么?”他叫嚷着。“她是在对我说这些吗?你们听到她说什么了吗?伊莉莎?乔治亚娜?我不要去告诉妈妈吗?不过,首先——”


  他向我冲了过来。我感觉到他抓住了我的头发和肩膀,他和不顾一切的我扭扯在了一起。他一边骂我“卑鄙小人!卑鄙小人”,一边大声号叫着。他的帮手就在他边上,伊莉莎和乔治亚娜早已飞奔而去找里德太太了。里德太太先前已经上楼去了,现在,她来到了现场,贝茜和女仆艾博特跟在她的身后。我们被拉开了。于是,我听到了下面的话。


  “我的天啊!这发在约翰少爷身上的怒火得有多大啊!”


  “谁见过如此暴怒的场面!”


  接着,里德太太补充说:“把她带到红房子里去,把她关起来。”说完立刻有四只手扭住了我,于是,我被推上了楼。


  第?二?章


  一路上我都在反抗,这对于我来说是第一次。这种情况也使得贝茜和艾博特小姐执行收拾我的恶念大大加强。实际的情况是我的确有些发狂,或者如法国人说的那样,是失常了。我意识到,片刻的反抗已经令我注定要面对各种奇怪的惩罚。于是,就像其他造反的奴隶一样,在绝望中,我下定决心孤注一掷(把所有的钱一下投作赌注,企图最后得胜,比喻在危急时把全部力量拿出来冒一次险。掷,zhì)。


  “抓住她的两只手,艾博特小姐!她简直就是一只疯猫!”


  “真不知羞耻!真不知羞耻!”女主人的这位侍女叫嚷着,“多可怕的行为啊!爱小姐,你居然打了你恩人的儿子,一位年轻的绅士,你的少主人!”


  “主人!他怎么成了我的主人?我是仆人吗?”


  “不,你连仆人都算不上,因为你无功受禄,什么事情都不做。去那边儿,坐下来,然后好好想想你的恶行。”


  说话间,她们已经把我拖进了里德太太所指定的那间房子里,把我推到了一条矮凳上。我像根弹簧一样从上面弹起来,她们两双手立刻阻止住了我。


  “如果你不老老实实坐着,那你就得被绑在这儿了,”贝茜说,“艾博特小姐,把你的袜带借给我,我的那个会被她挣断的。”


  艾博特小姐转身从她那短粗的腿上解下了那条不可或缺的袜带。这禁锢前的准备及其将要带来的耻辱,令我激动的情绪稍稍平复了一些。


  “别解了,”我叫道,“我不会动的。”


  作为保证,我把手紧紧地放在了身体和凳子之间。


  “听着!别动!”贝茜说。当她确信我真的平静了的时候,便松开了抓住我的手。接着,她和艾博特小姐站在那儿,双手抱臂,满脸阴沉和狐疑地看着我的脸,怀疑我的神智是否还正常。


  “她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临了,贝茜转身对那位“阿比盖尔”(原意是指英国戏剧家鲍芒和弗莱彻的作品《傲慢的贵妇人》中的一个侍女)说。


  “不过,她品性向来如此。”对方回应道,“我曾时常和太太说起我对这个孩子的看法,太太和我的观点是一致的。她是一个狡猾的小东西,我从没见过她这般年纪大的姑娘能有如此的伪装。”


  贝茜对此没有回应,只是在过了一会儿之后,对我说:“你应该知晓的,小姐,你对里德太太是有义务的,因为她在养着你,如果她讨厌你,你就得去救济院了。”


  对于这样的言语,我没什么可说的,因为这已不是第一次了。我的关于生活的最初记忆中就包含着这种类似的暗示。这种对于我依赖他人过日子的苛责早已成为萦绕于我耳畔的吟唱,令人痛苦,叫人不堪,对此我也仅是一知半解。此时,艾博特小姐插话了:“你不能因为太太好心地准许你与小姐和少爷一起长大,就自认为与他们平等了。他们将会有很多钱,而你却什么都没有。在这里,你得谦卑,要尽量顺着他们。”


  “我们所说的都是为你好,”贝茜以一种不再刺耳的声音补充道,“你要尽量表现出你是有用的,还要竭力讨人欢喜,这样的话,或许你在这还能有个家;但是,如果你动不动就发怒,变得粗鲁无礼,太太一定会把你送走的,我可以肯定。”


  “而且,”艾博特小姐说道,“上帝也会惩罚她:里德少爷或许会在她发脾气的过程中打死她,那么,她死后会去哪里呢?我们走吧,贝茜,不管她了。无论我怎么做都不会赢得她的心。祈祷吧,爱小姐,当你独自一个人的时候。要是你不忏悔,或许某种坏东西会被从烟囱里放进来,然后把你带走。”


  她们关了门,上了锁,转身而去。


  红房子是一间见方的卧室,很少有人在里面睡,或许可以说从来没有。其实,也只有偶尔在盖茨黑德有大群访客造访时,才会将这里的卧室派上用场。屋子正中是一张床,铺着雪白的马赛布床罩的床上堆叠着褥垫和枕头,在周围深色物件的映衬之下,白得耀眼。几乎同样醒目的是床头边上的一张铺着垫子的大安乐椅,也是白色的,前面放着一只脚凳;在我看来,那就像一个灰白的王座。


  因为里面极少生火,屋里让人感到寒冷,只有女仆会在每个星期六来这间屋子,把一周内悄悄落在镜子和家具上的灰尘拭去。而里德太太本人也会隔上好久进来一次,来看看衣柜里某个私密的抽屉里的物件。


  里德先生已经去世九年了。他就是在这间屋里断的气,也是在这里供人凭吊,此后,他的棺材也是由殡葬工人从这里抬走的。从那以后,一种阴郁的祭奠氛围就笼罩着这里,正因为如此,这里才不会常有人来。(把一个孩子关在这样的地方,会给她幼小的心灵带来怎样的伤害,同时也可以看出,里德太太的狠心。)


  贝茜和愤怒的艾博特小姐让我坐在一个靠近大理石壁炉边上的矮脚凳上,不许我动。我面对着床,右手边是黑魆魆(形容词,形容黑暗。魆,xū)的高大的衣柜,面板反射的光柔和而斑驳。我并不太肯定她们是否锁上了门,待到我敢挪动的时候便起身去看。哎,的确没有比这更牢固的监狱了。转身回来的时候,我必须要在那面镜子前走过。我忍不住看了一眼,不自觉地揣摩起镜中深邃(深。邃,suì)的景物来。镜中虚幻的景物比现实中的一切都更加冰冷,更加阴沉。贝茜晚上所讲的那些故事重现了,幽灵从人迹罕至的荒野中冒了出来,现身于晚归的旅行者眼前。我回到了矮凳上。


  那一刻,我内心感到恐惧,但还没有完全被其占据,因为我依然热血沸腾。那种奴隶反叛的情绪所激发出的仇恨依然支撑着我。在我从凄凉的现实中怯退之前,我不得不抑制住心头迅速涌起的对往事的回忆。


  约翰·里德的嚣张跋扈(báhù,专横暴戾,欺上压下),他姐妹们的高傲冷漠,他妈妈的厌恶反感,仆人们的偏心,所有这一切,就像一口浑浊的水井中黑色的积淀物一样,在我不安的心头泛起。为什么我总是受苦,总是战战兢兢(形容因害怕而微微发抖的样子。兢,jīng),总是被指责,总是被责难?为什么我从来不能讨人欢心?为什么我竭力讨好却徒劳无功?我不敢犯任何过错。我竭力完成每一项任务,然而却被认为是顽皮、令人讨厌、阴郁和狡猾。从早上到中午,从中午到晚上,一直如此。


  因为挨了打,跌了跤,我的头还在疼,还在流血。没有人因为约翰肆无忌惮地打我而去责备他,而我只因想避免继续遭受无端的殴打而反抗了他,却变成了众矢之的(许多支箭所射的靶子,比喻大家攻击的对象)。


  “不公平!”我的理智告诉我。在那个阴沉的午后,我的心灵是那样惊慌失措,我的头脑是那么混乱,我的内心是那么反叛!然而,那场思想斗争却陷入了茫然和混乱之中!我无法回答内心那个无休止的问题——为什么我如此这般受苦?如今,时隔——我不想说多少年之后——我清楚地明白这一切。


  我是一个与盖茨黑德府不搭调的人。在那里我和谁都不一样。无论是与里德太太、与她的孩子,还是与她选中的仆人,我和她们之间没有一样是一致的。如果说,她们没喜欢过我,说实话,我也一样没喜欢过她们。


  白昼的光开始从红房子里褪去。那时已经过了四点,阴沉的下午正变成阴郁的黄昏。我听到雨点还在不停地敲打着楼梯的窗口,风在门厅后面的小树林中呼啸。我渐渐地冷得像一块石头,接着,丧失了勇气。我早就听说里德先生就下葬在这样的地下室中。从想到里德舅舅开始,我就越想越害怕。我已经记不清他了,但我知道,他是我舅舅——我妈妈的哥哥——在我还是婴儿的时候,他把我这个失去了父母的孤儿带回了家,而且,在他生命最后的时刻,他还要求里德太太承诺将我当作她自己亲生的孩子一样养育。里德太太很可能认为她已经信守了诺言。她的确如此,我敢说,她的本性也会令她如此。但是,她又如何能真正喜欢一个不属于这个门庭的闯入者呢?而且是一个在其丈夫死后就与其没有任何关联的人,对她来说,这一定是最令她心烦的事情了。


  我忽然间有了一个古怪的念头。我不怀疑——从不怀疑——里德先生要是活着,他一定会对我好。此刻,我坐在那里,望着白色的床和黯然的墙壁,我开始回想起以往所听说过的关于逝者的事情。这些令我既害怕,又难过。我竭力让自己不再想这些事情,我想尽量坚强起来。我抬起头,甩开遮住眼睛的头发,试图勇敢地环顾黑魆魆的屋子四周。就在这时,墙上隐约闪过一道光。那会是透过百叶窗照进来的月光吗?我思忖(思量。忖,cǔn)着。不是,月光是静止的,而这道光是移动的。当我盯着看的时候,光线移向了天花板,在我的头顶抖动起来。我的心脏怦怦直跳,头脑发热,耳朵里充斥着一种声音,我感觉那是翅膀迅速振动的声音。似乎有某种东西在靠近我。我感到压抑,感到窒息,忍耐达到了极限。我冲向门口,拼命地击打门锁。飞跑而来的脚步声从门外过道上传来,钥匙转动过后,贝茜和艾博特走进了房间。


  “爱小姐,你病了吗?”贝茜问。


  “多可怕的吵嚷声啊!穿透我的身体了!”艾博特大声说道。


  “带我出去!让我去保育室!”我叫着说。


  “为什么呢?你受伤了?看到什么东西了?”贝茜再次问道。


  “啊!我看到了一道光,我想鬼就要来了。”说话间我抓住了贝茜的手,她没有抽回去。


  “她是故意尖叫的,”艾博特带着几分厌烦的语气断言道,“真是刺耳的尖叫声啊!要是真的痛苦万分,那倒是可以原谅,而她只是想把我们所有人招到这儿来,我知道她龌龊(wòchuò,形容人品质恶劣)的伎俩(jìliǎng,不正当的手段)。”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另一个蛮横的声音问道。接着,里德太太从走廊那头走了过来,她的帽子被风鼓得大大的,睡袍沙沙作响。“艾博特,贝茜,我想我吩咐过你们,在我亲自过问她之前,让简·爱待在红房子里。”


  “爱小姐那么大声地叫了,夫人。”贝茜辩解着。


  “放开她,”这是仅有的回应。“放开贝茜的手,孩子。我敢保证,凭着这些方法你是不可能出去的。我痛恨欺骗,特别是小孩子的欺骗。我有责任让你知道,鬼把戏是不起作用的。现在,你要在这里多待一个小时,而且,只有到你老老实实、安安静静的时候,我才会放你出来。”


  “哦!舅妈!可怜可怜我吧!原谅我吧!我受不了这个了——用别的方式惩罚我吧!我会死的,如果——”


  “闭嘴!你的这种暴力简直令人厌恶。”毫无疑问,她就是这么感觉的。我在她眼里就是一个老成的演员。她发自内心地认为我是一个生性恶毒、灵魂卑鄙、口是心非的混合体。


  贝茜和艾博特退了出去。里德太太对我疯狂的哀号声失去了耐心,她不再和我说话,直接把我往后一推,锁上了门。在她离开后不久,我想我经历了一阵昏厥,在无意识中结束了这场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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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世纪最出色的小说之一。


  ◆《简·爱》表达出的思想,即妇女不甘于社会指定她们的地位而要求在工作上以及婚姻上独立平等的思想,在当时是不同凡响的。


  ——列夫·托尔斯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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