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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松著
出版社作家出版社有限公司
ISBN9787521221329
出版时间2022-12
装帧精装
开本16开
定价79元
货号12343656
上书时间2024-11-09
一次脱胎换骨的“马拉松” (代后记)
王松
在某种意义上说,小说有两种写法。一是在完成整体构思之后,一旦确定了叙事节奏,将规定的速度发动起来,就义无反顾地一直写下去。当然,也有例外。但只要没有重大调整,就先不回头;二是除去整体构思,这个叙事的节奏和速度本身也要不断调整,这就像一个长跑者,从起点出发之后,乃至在奔跑的过程中,还要不断地调整自己的姿态,而且总觉得不是很合适。这样一来,也就像来回“拉抽屉”一样不断地修改。直到将这个小说修改得跟初始相比,几乎面目全非。应该说,这两种写法,一方面是由写作者的写作习惯决定的,抑或是写作时的状态。就我自己的写作习惯而言,一般是后者。
这部《热雪》,就是“拉着抽屉”写的。
责任编辑兴安先生对我说,写这部小说的过程,对你来说,大概是从没有过的。
真的是这样。尽管我的写作习惯如此,这次,也的确如此。
这部小说最初的初稿,电脑字数是37万9千字,一共搞了5稿,不是修改,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写了5稿,到最后一稿,是33万6千字。这样算下来,总共写了将近180万字。
我曾经认为,一部小说读者是否喜欢,是由读者的心理律动和小说文本的律动决定的。如果这两者相合,产生“谐振”,读者就会喜欢。但在写这部小说的过程中,我发现,其实写作者也同样面临这个问题。在写作过程中,写作者的心理律动决定他所写出的文字。但不同的时候,由于各种客观因素,这种心理律动的频律和振幅都是不一样的。这就会产生一个问题,也许在某一个时段写的文字,过一段时间再看就不满意了,甚至觉得完全不行,更有甚者,简直觉得不可思议,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要这样写。这一来也就不是修改的问题了,只能重写。而如果写作者的心理律动一直在不断的变化,也就只能一遍一遍地重写。
就这样,这部《热雪》写到最后一稿时,就几乎脱胎换骨了。
这也让我意识到,一部小说,写作者写它的过程,其实也是寻找自己真正的、本来的心理律动的过程。说它是“真正的”,“本来的”,是因为我们每一个人的心理律动,它的频率和振幅都是唯一的,之所以有变化,就如同水面上的波纹,不过是一种“扰动”。
所以,我觉得,这每一稿都是必要的,就如同不能从一楼直接上到五楼。
但最初,我没有这样理性。
或者可以这样说,是一直被一种莫名的感性牵引着。
这些年,我经常会想起当初插队时,村里的一个年轻人。他好像没父母,平时就住在村里的卫生室。卫生室在水塘边,是个土屋,也是我们知青经常来玩儿的地方。这年轻人喜欢拉板胡。当然,买是买不起的,但他的手很巧,就自己做了一把。用一只敲掉底儿的搪瓷碗,在碗口蒙上一块三层板,又不知从哪儿找来一根硬木的木棍儿,打磨得很光滑,再安上自制的弦轴。他告诉我,这叫“亶子”。琴弦和打磨弓毛儿用的松香,是一次公社的宣传队下来演出时,他帮人家搬了一晚上道具,最后找人家要的。做琴弓的马尾,本来是去生产队的马号找喂牲口的吴老爷儿。吴老爷儿最爱听评戏,他以为,要一撮儿马尾巴应该没问题。但他想错了。吴老爷儿一向爱马如子,一听就急了,抄起粪叉子把他打出来。但他也有办法,后来带着一把剪刀,半夜潜入马号,还是偷偷地剪了一撮儿马尾。不过由于光线太暗,又心虚,情急之下剪的不是马尾巴,而是骡子尾巴。大概那头“雪花青”被剪疼了,还尥蹶子踢了他一下。虽然他没说踢在什么地方,但看得出来,应该是在下半身,后来走路一直猫着腰。
就这样,他这把板胡总算做成了。虽然有些怪模怪样,但一眼看去,长得还真像一把板胡。从这以后,每到晚上,他就坐在卫生室门口的水塘边拉这个板胡。
这板胡的声音可以想象,很独特。我敢说,跟这个世界上所有拉弦乐器的琴声都不一样,不仅沙哑,也有些忧郁。但这忧郁中又有一种自得的悠扬。我们集体户在水塘的对岸,这琴声从水面传来,像夜风一样一阵一阵的。那时,这个年轻人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有一个真正的椰壳。他经常用手比划着说,这么大,只要这么大就行。看他比划的大小,应该像一个茄子。后来我才知道,真正的板胡,“琴碗”就是用椰壳做的。当然,在那时,椰子只有海南岛才有,而对这个年轻人来说,在中国北方这样一个叫宁河的偏僻地方,要想得到一只远在“天涯海角”的椰壳,应该比得到一把真正的板胡还难。
这些年,我又见过很多人拉板胡,或伴奏,或独奏,但是再也没听到过当年那样的琴声。倒不是这年轻人拉琴的技艺有多好,而是他的琴声里,有一种独特的内容。
我觉得,就是这琴声的记忆,把我带进《热雪》的世界。
2015年春天,我回到这个曾经插队的地方挂职,当时还叫县城。在我办公室的楼下,旁边就是县文化馆。直到这时,我才感觉到,这里确实是“评剧之乡”。走在街上,别问谁喜欢评戏,只问谁不喜欢评戏。尤其两个当地人在街上说话,你在旁边听,要多有意思就多有意思,哪怕是抬杠拌嘴地矫情,一搭一句儿也像台上的白口,连尺寸、裉节儿、大小节骨眼儿都拿捏得恰到好处,不知道的内行听了,还以为是台上的“死钢死口”。
楼下的文化馆也很快引起我的兴趣。每天从早到晚,这里总聚了一些喜欢评戏的人,有爱唱的,也有爱听的,人多的时候几乎挤得满满的,文场儿武场儿也很齐备。评剧伴奏的主要乐器就是板胡,它的声音不光清脆,也很嘹亮,极富表现力和感染力,在文场儿中总是一耳朵就能听出来。我没事的时候,就经常下楼来到这边,听这些人唱评戏。后来发现,文场儿中有一个拉板胡的年轻人,看上去虽不太专业,但拉得很认真,也很投入,总是眯着眼,抻着脖子,随着琴弓的拉动头也不停地来回晃动,看上去也很自得。这个年轻人,让我想起当年村里的那个用搪瓷碗做了一把板胡的年轻人。他那时拉琴的神情,跟这个年轻人很相像。当然,眼前这年轻人用的板胡可以看出来,是一把很好的专业琴,琴碗的椰壳漆得闪闪发亮。
这时,为建立基层的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国家每年都有专项拨款,所以不光是县文化馆,下面各乡镇的综合文化服务中心,也就是当初的文化站,也都配发了各种专业级的乐器。
我在宁河挂职三年,听楼下的评戏,也这样听了三年。
中国的戏曲文化不仅博大精深,也很神奇,不光京剧,几乎所有的地方曲种,可以说,是我们这个民族几千年文化积淀的宝藏。我们的传统文化,其中很重要的一部分,不仅用戏曲这种特殊的形式存储下来,或者可以这样说,这形式不仅是载体,它本身也是一种外化的表现形式。譬如我们中国的传统音乐,就是以自己独有的方式定义的。《孟子·离娄上》说,不以六律,不能正五音。而我们用来正“五音”的“六律”和“六吕”,合称“十二律”,又是与我们传统的农历十二个月相对应的。这农历的十二个月,决定着二十四节气,而这二十四节气,又决定着我们先人几千年来春种、夏耪、秋收、冬藏的农时。
的确很神奇吧,纵横交错,处类旁通。这就是我们这个民族传统文化的博大精深所在,也是我们应该拥有坚定的文化自信的理由。
其实这部《热雪》,是和《暖夏》同时构思的。但小说题目的确定不太一样。《暖夏》是一开始构思,题目就已经有了。但这部《热雪》的构思有了之后,甚至已到成熟阶段,题目还一直没定下来。就我个人的写作习惯而言,这是很麻烦的事,如果在构思阶段没确定题目,有了故事,再回过头来找题目就难了。这种感觉,往往比构思故事本身还要费力。
后来,就在动笔之前,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那是一个冬天,当时还在宁河挂职。一天上午,我冒着大雪下乡参加一个现场会。那是一场罕见的大雪,据当地人说,已经很多年没这样下过了。车驶下国道,开进乡路时,我看着车窗外仍在飘着的大雪,田野和沟壑已经平了,一夜之间,如同在无际的田野上盖了一床厚厚的被子。我毕竟插过队,也种过庄稼,当时想,这样一场大雪,明年开春小麦返青,长势肯定会很好。接着,就觉得这床巨大的“被子”下面,似乎正积蓄着一股巨大的能量。
于是,这个《热雪》的题目,也就这样定下来。
可以这样说,这部小说,是在田野里生长出来的。
这是入选“新时代山乡巨变”创作计划的长篇小说,也是作者计划的“乡村四季”第一部《暖夏》之后的第二部。如果说《暖夏》讲述的是我国新时代乡村在“脱贫攻坚”过程中的精彩故事,那么《热雪》则将笔触深入到“乡村振兴”这一国家战略,即全面展现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新农村的历史进程。
小说重点塑造了一系列以村长赵老柱为代表的新时代农村的新人物,尤其对钟圆圆这个回乡青年以新思想、新思维开始创业,投入到“乡村振兴”中的形象刻画尤其生动。同时从历史沿革、文化振兴,尤其是大农业的建设给农民带来的新变化和新的精神面貌等等多角度描写了乡村的变化。作品分两条线索,一是以传统的评剧在乡村文化振兴和建设中的作用;二是以大农业为发展方向的乡村生产形式和经济结构的变化,尤其是集体经济在现代农村经济发展中的主导作用。小说同时也刻画几个“中间人物”和“落后人物”,表现了在“流转土地”和发展大农业的建设过程中他们心态的变化和思想意识的改变。使书中的人物生动、丰满,且富有戏剧性,也去除了脸谱化的倾向。总之,《热雪》是一部不可多得的真实表现新时代乡村巨变的重要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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