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地升级”中的集体选择与市场秩序:基于一个汽配市场集体搬迁的案例研究:a case study based on collective relocation of one auto parts market

杨义凤，华东政法大学社会发展学院讲师，专注于社会创新与社会治理、非政府组织管理方面的研究。主持国家社科基金青年项目“国际非政府组织参与全球治理的现状与功能（2016）”1项，参与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和谐社会建设背景下完善市场交易秩序的本土化研究”等多个项目。参编论著《西方经济社会学史》1部，在《中国行政管理》《经济社会体制比较》等杂志发表学术论文10余篇。

第一章导论1

第一节选题的背景3

一、现实背景：对“移地升级”的期待与疑虑3

二、 理论背景：市场繁荣如何实现？4

第二节“移地升级”中的集体选择研究的意义10

一、理论意义10

二、实践意义12

三、创新之处13

第三节研究方案14

一、实地研究地点的选择14

二、研究的基本思路 15

三、篇章结构安排18

第二章国内外关于集体选择与市场秩序的研究21

第一节经济行动中的集体选择研究23

一、理性化的制度设计：奥尔森集体行动的逻辑 23

二、自组织的制度演进：奥斯特罗姆公共事务的治理之道27

三、不确定状况下的判断：对理性的系统性偏离30

四、理性与本能之间：感性选择理论34

第二节市场秩序形成中的权力冲突37

一、大转型中的国家、市场与社会38

二、市场权力的扩张与政治权力的干预41

三、市场发展中的社会权力44

目录“移地升级”中的集体选择与市场秩序

——基于一个汽配市场集体搬迁的案例研究第三章CC市汽车配件市场的发展与变迁49

第一节CC市汽车配件市场发展的经济地理优势51

一、区位地理优势51

二、宏观政策优势52

第二节CC市汽车配件市场的历史变迁54

一、市场的出现与第一次搬迁54

二、第一次搬迁后市场的繁荣与衰落56

三、新城的建设与“市”“场”的分离63

第四章市场早期的权力协作不足及影响71

第一节市场形成期的权力不充分协作73

一、市场形成期的政治权力状况73

二、市场形成期的市场权力状况76

三、市场形成期的社会权力状况79

第二节市场上升期的权力不充分协作81

一、市场上升期的政治权力状况82

二、市场上升期的市场权力状况86

三、市场上升期的社会权力状况89

第五章权力冲突与协作状况下的集体选择93

第一节政治权力由台前转为幕后95

一、台前：政治权力吸引新开发商加盟95

二、搬迁之争：矛头转向政治权力98

三、转向幕后：政治权力的“明哲保身”102

第二节市场权力之间的竞争105

一、外来市场开发商的强势介入105

二、开发商之间的利益纠葛及与社会权力协作的意愿107

第三节社会权力的进一步增强与集体选择的基础110

一、熟悉程度的增加与社会权力的进一步增强111

二、集体选择目标的转向与社会权力的整合114

三、熟悉关系中的信息传递与偏好改变117

四、商会组织的成立与社会权力的进一步强大119

第六章以社会权力为依托的集体选择123

第一节蕴含在熟悉关系中的社会权力125

一、熟悉关系中的认同力量和一致行动的能力125

二、熟悉关系中社会权力的特征127

第二节以社会权力为依托的权力协作128

一、政治权力与市场权力之间的矛盾129

二、发挥社会权力的作用131

第三节权力协作中的策略行动及其特征133

一、以社会权力为依托的策略性行动133

二、以社会权力为依托的策略性行动的特征137

第七章集体选择与市场秩序的建构143

第一节自主经营与集体选择145

一、自主经营者集体选择的客观存在145

二、集体选择与经营者的地位149

第二节集体选择对市场秩序的意义150

一、经营秩序在市场秩序中的基础地位150

二、集体选择对市场制度的供给152

三、集体选择中的熟悉关系与市场诚信建设156

四、集体选择的效率159

结语163

参考文献167

重要术语索引189

后记193

图目录

图1-1选题的现实背景与问题提出4

图1-2选题的理论背景与问题提出10

图1-3本书的基本研究思路18

图1-4本书的篇章结构18

图3-1第一次搬迁之后的汽贸城55

图3-2新市场结构功能分布65

图4-1市场形成期政治权力的作用75

图4-2市场形成期的社会权力及其特征80

图4-3市场上升期的权力类型与合作状况81

图5-1汽贸城建城十六周年庆祝活动的部分条幅和宣传标语110

图5-2经营者熟悉关系的类型与集体行动的基础111

表目录

表3-1中国汽配市场现状及发展趋势62

表3-2新市场功能分区及主营业务65

表3-3新、旧市场优劣对比——GL·中国BF汽贸城宣传资料68

表4-1市场发展不同阶段开发商的市场权力及其特征79

表5-1以产权依据和入行时间为基础的经营者分类及相关态度99

第一节选题的背景期

一、现实背景:对“移地升级”的期待与疑虑

本书是对CC市汽车配件市场“移地升级”过程中所引发的矛盾以及为了实现市场的繁荣而进行的集体选择的研究。“移地升级”是CC市汽车配件市场经营场地变迁中首先由政府和市场开发商所提出来的概念。该汽车配件市场首创于1993年，有大小400余家铺面，历经20年的发展，逐步从清冷期上升到繁荣期，随后，受市场规模有限、硬件设施落后等因素影响，逐步开始走下坡路。此时，面对日益拥挤和破败的市场，政府引人开发商重新规划场地，目标是通过经营场地的集体迁移，改善市场的经营环境，进而扩大市场的规模，提高市场的管理水平，实现市场秩序和市场收益的“升级”。

然而，政府部门和开发商的目的并不是单一的，二者共商“移地”战略，其中的确包含着对市场繁荣的期待，但也不乏诸如追逐土地商业价值、追求政绩等需求。在整个决策过程中，经营者被排除在外。如何保证搬迁之后的利益，保证市场秩序的平稳过渡，是经营者共同关心的问题。经营者需要参与到搬迁决策中来，自主决定是否搬迁、何时搬迁、怎样搬迁，促使开发商和政府部门共同为经营者服务，共同实现市场繁荣，而不仅仅是“共谋”开发土地的商业价值。并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土地商业价值的提升意味着铺面购置价格和租金的上涨，对想要压低经营成本的经营者来说，未必是好事。市场搬迁会打乱原有的经营格局，对那些已经占有好地段铺面并且拥有稳定的“主顾”的经营者来说或许还意味着损失。

反，如果经营者不配合搬迁，政府和开发商的“移地升级”战略又难以实

现。因此，“移地升级”的过程中，必然伴随着不同市场参与主体之间的利益矛盾和权力冲突，各市场参与主体，尤其是经营者，对“移地升级”既充满了期待，同时又有疑虑。他们疑虑的首要问题是:“移地”是否意味着“升级”?“移地”能否带来市场的再度繁荣?“移地”是否会破坏既有的市场秩序，让市场更加走下坡路?

二、理论背景:市场繁荣如何实现?

关注“移地升级”问题，首先是因为对市场秩序和市场繁荣形成中集体

选择问题的重视。早在20世纪40年代，卡尔・波兰尼就对经济学的古典自由主义做了彻底否定，他认为，市场并非自然演化而来，经济史显示，“市场乃是政府有意识且激烈干涉之后所产生的结果。它将市场组织加诸社会之上，以达成非经济之目的”(卡尔，波兰尼，2007)。我国学者沈原在对 BG市场的研究中也提出了“市场是一种包含了文化传统、社会力量、权力运作等非经济因素的社会结构”的观点，认为BG市场的诞生至少有传统商民、农民和地方干部这三种社会力量自始至终的介人(沈原，2007)。

本书是对CC市汽车配件市场“移地升级”过程中所引发的矛盾，以及经营者为了实现其群体利益而进行的集体选择的研究。市场经营场地的变迁关系到经营秩序和经营者的群体利益，但市场搬迁的决策则主要是政府和开发商共商的结果。本书主要关注的问题是：“移地”是为了促进市场繁荣，还是出于其他方面的原因；经营者的群体利益如何维护。笔者认为，市场秩序的演进和变迁是集体选择的过程，集体选择以经营者的社会权力为依托，同时又受到政治权力和市场权力的影响。市场繁荣目标的实现一方面依赖经营者社会权力的增长；另一方面依赖经营者的社会权利与政治权力和市场权力的协作状况。其中，社会权力是蕴含在经营者之间的熟悉关系中的认同力量和一致行动的能力，它随着经营者之间交往与合作的增加而不断增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