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海的狐步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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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的狐步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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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吴景明主编

出版社二十一世纪出版社

ISBN9787539182797

出版时间2013-06

装帧平装

开本其他

定价38元

货号8001796

上书时间2024-0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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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品详情   

品相描述:全新
商品描述
导语摘要
 “20世纪中国文学争议作品书系”所审视的是整个20世纪中国有争议的文学作品,记录了中国文学从近代走向现代、从现代走向当代的惊涛骇浪的百年历程。奉辑推出5本,全部为小说作品。20世纪的中国文学是在不断的争议中成长繁荣的。从这个视角而言,没有争议便没有文学。本辑推出5本,全部为中短篇小说。本册为穆时英编著的《上海的狐步舞》。

作者简介
穆时英(1912年3月14日-1940年6月28日),浙江慈溪人;1929年开始小说创作,翌年发表小说《咱们的世界》、《黑旋风》;1932年出版小说集《南北极》,反映上流社会和下层社会的两极对立;1933年出版小说集《公墓》,转而描写光怪陆离的都市生活,后又出版《白金的女体塑像》、《圣处女的感情》等;1933年前后参加国民党图书杂志审查委员会;抗日战争爆发后赴香港,1939年回沪,主办《中华日报》副刊《文艺周刊》和《华风》,并主编《国民新闻》,后被国民党特工人员暗杀。



目录
出版说明
前言
为奴隶的母亲
将军底头
两个时间的不感症者
上海的狐步舞

丰收
流行性感冒
春桃
一千八百担
华威先生
在其香居茶馆里
我在霞村的时候
侨民
小城三月
倾城之恋
小二黑结婚
伍子胥

在铁链中

内容摘要
“去把本队的骑兵点了名,原来的戌兵也点了名,镇上的武士也点了名。不准走开。在镇西三里路外面放几个步哨,小山上去派了一个了望,看见番兵来就吹号角,立刻在本街上集队出发。懂了没有?去!”
  队长奉着命出去了。将军也就武装着踱了出来。队长是到各营舍、各兵棚里去传达将军的严酷的命令,而将军是到什么地方去呢?这在将军走出营舍的大门的时候,确实自己也还没有知道。
  但当他走到了那矮矮的枣木栅门边的时候,他也不能不承认这并不是偶然的事情了。将军在栅门外徘徊着,窥望着被照在朝阳底下的小园,锦葵花,剪秋萝,凤仙,牵牛,各种的花都开得很烂漫,菩提树和栗树,都在晓风中扇动着秋天的凉意,这些景色使将军回想起昨夜的幻境,将军苦痛地叹息了。
  将军第七次从小溪边折回到棚门外的时候,看见那个美丽的少女已经在园里提着水壶灌花了。她披散着头发,衣裳没有全扣上,斜敞着衣襟,露出了一角肩膀,显然是刚才起身的样子。将军便立在栅门外看着了。
  将军穿着的犀革上的金饰,给朝阳照耀着,恰巧反射了一道刺目的光线,在那美丽的少女的眼前晃动着。吃惊着的她便抬头看见将军了:“早呀,将军!”
  说着,她提了水壶走过来给将军开了栅门。
  “你早……”
  将军对她笑着,好像有话要说下去似的,但隔了许久还没有说出来。
  她暂时有点窘了:“哥还没有起身哩!……将军要叫他么?”
  现在是轮到将军有点窘了,将军摇着手:“不,并不,虽则他是应该起来去点名了,但我并不是来叫他的。我,我么?我是随便走着,恰巧走过了这里的,我并不是特地到这里来的。……”
  也不知是因为将军把这些话说得太急遽呢,还是因为将军的燃烧着热情的眼睛又在起着魅惑人的作用?这少女注视着将军微笑了。
  “将军全身披挂着,我只当是来叫哥哥去打仗的,倒真有点吃惊哩。现在,既然没有什么事情,何不进舍下去坐坐呢?”
  听着这样的话,将军疑心着这一定不是一个剑南的女子的声音,哪有这样娇软的呢?将军像失了神似的只管凝看着她:“真的吗?到府上去坐坐不妨事吗?……哦,记起来了。……我应该告诉你吗?……让我想一想。……”“什么事呢?”
  “哦,我该得告诉你的,就是那个头,记得吗?已经掩埋掉了。这是我今天吩咐他们做的。……”
  “就为了这件事吗?……这也不一定要告诉我的,掩埋了不就完事了吗?……”
  “是的。……但是,我要问你,如果再有人来缠扰,你便怎么样呢?”
  “是说将军的部下吗?”
  “譬如也是我的部下呢?”
  “将军一定也会杀了他的。”
  “不是我的部下呢?”
  “我哥哥会得把他杀了的。”
  将军心中一懔,但仍旧微笑着问:“但如果是……不是别人呢?”
  将军终于说着这样的话,两条英雄的臂膊执着她的肩膀。凝看着她,等候着回答。而这时,那少女却意外地窘急了。她静默地看着将军。她好像能够感觉到将军的跳跃着的心。她好像懂得将军是怎样地抑制不住了他的热情而说出这样的话来。一切的将军的心事,她好像都已经从将军的特异的眼色中读出来了。她镇静地说:“按照将军自己的军法,可以有例外么?”
  将军心中又感了一惊,何以这样的天真的少女,嘴里会说出这样凶猛的话来呢?这究竟是不是这个少女心中所要说的话呢?还是别个人——对于将军处于嘲讽的地位的人,譬好像那个被砍了首级的骑兵——借了这少女的嘴说出来的?“按照将军自己的军法,可以有例外么?”将军反复着这句问话。
  将军好像感觉到这是一重可怕的预兆。但迷惘于爱恋的将军是什么都管不到了。他对这少女注视了好久,用了叹喟的口吻说:“按照我自己的军法,你可是这样问我吗?是的,这是不应该有什么例外的。只是……受了自己的刑罚的花惊定,即使砍去了首级,也一定还要来缠扰着姑娘,这倒是可以预言的事了。你看怎样呢?……”
  “如果真是这样,倒容易办了。”
  那少女看着将军,脱口而出地说了这样的话,将军觉得不宁静起来。难道真的要我砍了头才能够成就了这个恋爱吗?早知要有现在的困难,昨天那个骑兵的头一定不会被砍下来的。而现在是委实两难了。但是,这个谈锋锐利的少女,现在的心里究竟怎样想着呢?她能够接受我的恋爱吗?砍头的话,是真的呢,还是说着玩的?是的,不管她是真的还是假的,总之,如果要让我的初恋成功,似乎非对于昨天的骑兵的头有一个交代不可了。
  ……

精彩内容
 为奴隶的母亲柔石她的丈夫是一个皮贩,就是收集乡间各猎户底兽皮和牛皮,贩到大埠上出卖的人。但有时也兼做点农作,芒种的时节,便帮人家插秧,他能将每行捕得非常直,假如有五人同在一个水田内,他们一定叫他站在第一
个做标准,然而境况总是不佳,债是年年积起来了。他大约就因为境况的不佳,烟也吸了,酒也喝了,钱也
赌起来了。这样,竟使他变做一个非常凶狠而暴躁的男子,但也就更贫穷下去,连小小的移借,别人也不敢答应了。
在穷底结果的病以后,全身便变成枯黄色,脸孔黄的和小铜鼓一样,连眼白也黄了。别人说他是黄疸病,孩子们也就叫他“黄胖”了。有一天,他向他底妻说:“再也没有办法了,这样下去,连小锅子也都卖去了。我想,还是从你底身上设法罢。你跟着我挨饿,有什么办法呢?”“我底身上?……”他底妻坐在灶后,怀里抱着她底刚满三周的男小孩——孩子还在啜着奶,她讷讷地低声地问。
“你,是呀,”她底丈夫病后的无力的声音,“我已经将你出典了……”“什么呀?”她底妻子几乎昏去似的。
屋内是稍稍静寂了一息。他气喘着说:“三天前,王狼来坐讨了半天的债回去以后,我也跟着他去,走到了九亩潭边,我很不想要做人了。但是坐在那株爬上去一纵身就可落在潭里的树下,想来想去,总没有力气跳了。猫头鹰在耳朵边不住地啭,我底心被它叫寒起,我只得回转身,但在路上,遇见了沈家婆,她问我,晚也晚了,在外做什么。我就告诉她,请她代我借一笔款,或向什么人家的小姐借些衣服或首饰去暂时当一当,免得王狼底狼一般的绿眼睛天天在家里闪烁。可是沈家婆向我笑道:“‘你还将妻养在家里做什么呢?你自己黄也黄到这个地步了。’”“我低着头站在她面前没有答,她又说:…儿子呢,你只有一个了,舍不得。但妻——”“我当时想:‘莫非叫我卖去妻子么?”而她继续道:“‘但妻——虽然是结发的,穷了,也没有法。
还养在家里做什么呢?’”“这样,她就直说出:‘有一个秀才,因为没有儿子,年纪已五十岁了,想买一个妾;又因他底大妻不允许,只准他典一个,典三年或五年,叫我物色相当的女人:年纪约三十岁左右,养过两三个儿子的,人要沉默老实,又肯做事,还要对他底大妻肯低眉下首。这次是秀才娘子向我说的,假如条件合,肯出八十元或一百元的身价。我代她寻了好几天,总没有相当的女人。’她说:‘现在碰到我,想起了你来,样样都对的。’当时问我底意见怎样,我一边掉了几滴泪,一边却被她催的答应她了。”说到这里,他垂下头,声音很低弱,停止了。他底妻简直痴似的,话一句没有。
又静寂了一息,他继续说:“昨天,沈家婆到过秀才底家里,她说秀才很高兴,秀才娘子也喜欢,钱是一百元,年数呢,假如三年养不出儿子,是五年。沈家婆并将日子也拣定了——本月十八,五天后。今天,她写典契去了。”这时,他底妻简直腑脏都颠抖,吞吐着问:“你为什么早不对我说?”“昨天在你底面前旋了三个圈子,可是对你说不出。不过我仔细想,除出将你底身子设法外,再也没有办法。”“决定了么?”妇人战着牙齿问。
“只待典契写好。”“倒霉的事情呀,我!——点也没有别的方法了么?春宝底爸呀!”春宝是她怀里的孩子底名字。
“倒霉,我也想到过,可是穷了,我们又不肯死,有什么办法?今年,我怕连插秧也不能插了。”“你也想到过春宝么?春宝还只有五岁,没有娘,他怎么好呢?”“我领他便了,本来是断了奶的孩子。”他似乎渐渐发怒了,也就走出门外去了。她,却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这时,在她过去的回忆里,却想起恰恰一年前的事:那时她生下了一个女儿,她简直如死去一般地卧在床上。死还是整个的,她却肢体分作四碎与五裂。刚落地的女婴,在地上的干草堆上叫:“呱呀,呱呀”声音很重的,手脚揪缩。脐带绕在她底身上,胎盘落在一边,她很想挣扎起来给她洗好,可是她底头昂起来.身子凝滞在床上。这样,她看见她底丈夫,这个凶狠的男子,飞红着脸,提了一
桶沸水到女婴的旁边。她简单用了她一生底最后的力向他喊:“慢!慢……’’但这个病前极凶狠的男子,没有一分钟商量的余地,也
不答半句话,就将“呱呀,呱呀”声音很重地在叫着的女儿,刚出世的新生命,用他底粗暴的两手捧起来,如屠户捧将杀的小羊一般,扑通,投下在沸水里了!
除出沸水的溅声和皮肉吸收沸水的嘶声以外,女孩一声也不喊——她疑问地想,为什么也不重重地哭一声呢?
竟这样不响地愿意冤枉死去么?啊!——她转念,那是因为她自己当时昏过去的缘故,她当时剜去了心一般地昏去了。
想到这里,似乎泪竞干涸了。“唉!苦命呀!”她低低地叹息了一声。这时春宝拔去了奶头,向他底母亲的脸上看,一边叫:“妈妈!妈妈!”在她将离别底前一晚,她拣了房子底最黑暗处坐着。一盏油灯点在灶前,萤火那么的光亮。她,手里抱着春宝,将她底头贴在他底头发上。她底思想似乎浮瀑在极远,可是她自己捉摸不定远在那里。于是慢慢地跑回来,跑到眼前,跑到她底孩子底身上。她向她底孩子低声叫:“春宝,宝宝!”“妈妈。”孩子含着奶头答。
“妈妈明天要去了……”“唔……”孩子似不十分懂得,本能地将头钻进他母亲底胸膛。
“妈妈不回来了,三年内不能回来了!”她擦一擦眼睛,孩子放松口子问:“妈妈哪里去呢?庙里么?”“不是,三十里路外,一家姓李的。”“我也去。”“宝宝去不得的。”“呃!”孩子反抗地,又吸着并不多的奶。
“你跟爸爸在家里,爸爸会照料宝宝的:同宝宝睡,也带宝宝玩,你听爸爸底话好了。过三年……”她没有说完,孩子要哭似的说:“爸爸要打我的!”“爸爸不再打你了。”同时用她底左手抚摸着孩子底右额,在这上,有他父亲在杀死他刚生下的妹妹后第三天,用锄柄敲他,肿起而又平复了的伤痕。
她似要还想对孩子说话,她底丈夫踏进门了。他走到她底面前,一只手放在袋里,掏取着什么,一边说:“钱已经拿来七十元了。还有三十元要等你到了后十天付。”停了一息说:“也答应轿子来接。”又停了一息:“也答应轿夫一早吃好早饭来。”这样,他离开了她,又向门外走出去了。
这一晚,她和她底丈夫都没有吃晚饭。
第二天,春雨竟滴滴淅淅地落着。
轿是一早就到了。可是这妇人,她却一夜不曾睡。她先将春宝底几件破衣服都修补好;春将完了,夏将到了,可是她,连孩子冬天用的破烂棉袄都拿出来,移交给他底父亲——实在,他已经在床上睡去了。以后,她坐在他底旁边,想对他说几句话,可是长夜是迟延着过去,她底话一句也
说不出,而且,她大着胆向他叫了几声,发了几个听不清楚的音,声音在他底耳外,她也就睡下不说了。
等她朦朦胧胧地刚离开思索将要睡去,春宝又醒了,他就推叫他底母亲,要
起来。以后当她给他穿衣服的时候。向他说:“宝宝好好地在家里,不要哭,免得你爸爸打你。以后妈妈常买糖果来,买给宝宝吃,宝宝不要哭。”而小孩子竟不知道悲哀是什么一回事,张大口子“唉,唉”地唱起来了。她在他底唇边吻了一吻,又说:“不要唱,你爸爸被你唱醒了。”轿夫坐在门首的板凳上,抽着旱烟,说着他们自己要听的话。一息,邻村的沈家婆也赶到了。一个老妇人,熟悉世故的媒婆,一
进门,就拍拍她身上的雨点,向他们说:“下雨了,下雨了,这是你们家里此后会有滋长的预兆。”老妇人忙碌似的在屋内旋了几个圈,对孩子底父亲说了几句话,意思是讨酬报。因为这件契约之能订的如此顺利而合算,实在是她底力量。
“说实在话,春宝底爸呀,再加五十元,那老头子可以买一房妾了。”她说。
于是又转向催促她——妇人却抱着春宝,这时坐着不动。老妇人声音很高地:“轿夫要赶到他们家里吃中饭的,你快些预备走呀!”可是妇人向她瞧了一瞧,似乎说:“我实在不愿离开呢!让我饿死在这里罢!”声音是在她底喉下,可是媒婆懂得了,走近到她前面,眯眯地向她笑说:“你真是一个不懂事的丫头,黄胖还有什么东西给你呢?那边真是一份有吃有剩的人家,两百多亩田,经济很宽裕,房子是自己底,也雇着长工养着牛。大娘底性子是极好的,对人非常客气,每次看见人总给人一些吃的东西。那老头子——实在并不老,脸是很白白的,也没有留胡子,因为读了书,背有些偻偻的,斯文的模样。可是也不必多说,你一走下轿就看见的,我是一个从不说谎的媒婆。”妇人拭一拭泪,极轻地:“春宝……我怎么能抛开他呢!”“不用想到春宝了。”老妇人一手放在她底肩上,脸凑近她和春宝。“有五岁了,古人说:‘三周四岁离娘身’,可以离开你了。只要
你底肚子争气些,到那边.也养下一二个来,万事都好了。”轿夫也在门首催起身了,他们噜苏着说:“又不是新娘子,啼啼哭哭的。”这样,老妇人将春宝从她底怀里拉去,一边说:“春宝让我带去罢。”小小的孩子也哭了,手脚乱舞的,可是老妇人终于给他拉到小门外去。当妇人走进轿门的时候,向他们说:“带进屋里来罢,外边有雨呢。”她底丈夫用手支着头坐着,一动没有动,而且也
没有话。
两村的相隔有三十里路,可是轿夫的第二次将轿子放下肩,就到了。春天的细雨,从轿子底布篷里飘进,吹湿了她底衣衫。一个脸孔肥肥的,两眼很有心计的约摸五十四五岁的老妇人来迎好,她想:这当然是大娘了。可是只向她满面羞涩地看一看,并没有叫。她很亲昵似的将她牵上阶沿,一个长长的瘦瘦的而面孔圆细的男子就从房里走出来。他向新来的少妇,仔细地瞧了瞧,堆出满脸的笑容来,向她问:“这么早就到了么?可是打湿你底衣裳了。”P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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