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内容 译者序 没故事的“好故事” Ye shall know the truth and the truth shall make you free. 你们必晓得真理,真理必叫你们得以自由。 ——《新约·约翰福音》 8:32 文敏 在接到库切这本著作的翻译委托之前我对它一无所知,网上只挂着基本的简介,与书上扉页无异。我还以为这是一部造型别致的心理学小说,当然不可能是阿加莎·克里斯蒂或东野圭吾那种,但说不定是向陀思妥耶夫斯基《罪与罚》的致敬之作——毕竟库切那样推崇陀氏。再不然是哲思与心理分析治疗情节的混搭?……后读下来结果出乎我的预料。如果你也跟我一样打算在《好故事》中搜寻到通常意义上的“好故事”,趁早死了这条心。但如果你想了解库切与心理学家寻求的哲学意义上的“好故事”,那不妨来与作者一起深聊一下究竟何为“真实”(truth)。 文学意义上的好故事是什么?开篇库切问心理学家库尔茨: 好故事(合理的,甚引人入胜)的素质是什么?当我把自己的人生故事说给他人听的时候——甚而言之,我对自己讲述我的人生故事——我是应该迅速跳过那些风平浪静的时间段,而浓墨重彩地描述发生事端的时间段,使叙事更为有型,并营造一种期待和悬念呢,还是相反,以一种中立、客观的态度,尽可能道出某种臻于法庭标准的真相:真正的事实,整个的事实,毫无保留的事实? 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他是指某些特定的人生中“有故事”的那些部分,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以讲述的故事。而那一部分是否真实,是他需要与心理学家讨论的问题。要命的问题是,“真实”是什么?同样一件事发生了,不同视角与不同叙述者对此会有不同表达。那么哪一个才是“真实”?同一件事,同一个人,年幼时与年老时的回顾也会大相径庭。于是作为一个叙述者,库切再次向心理学家发问:“我和我的生活经历之间是什么关系?我是我生活经历有意识的作者呢,还是我应该把自己仅仅置于发声的角色,尽可能不干预从我内心流淌出来的词语细流?重要的问题在于,鉴于我保持在记忆中的丰富素材,一生的素材,哪些是我应该,或必须略去的?弗洛伊德的警告是,那些未经思索删除的记忆(例如,无意识的思考),也许恰恰是抵达有关我的深真相的关键所在?但是,从逻辑上来看,如何确定哪些是我未经思索而删除的记忆呢?” 好问题!它引出了另一方向的问题:一个小说家,而非新闻记者或传记作家所追寻的“真实”究竟是什么?是作为自己生平回顾的真实吗?如果我们认为通常意义上作家隐藏在作品背后,那么作品的真实是否是作家想要表达的真实?再说,小说的“真实”指的又是什么? 与库切对话的心理学家阿拉贝拉?库尔茨是心理学家,她在英国国民保健体制内的司法精神健康部门担任过要职,目前为莱斯特大学的心理学导师。还需要补充一点:她是个文青。她的个回答大致意思是:可能只有精神分析才能抵达“深的真相”,或者,更审慎确切的说法是,分析对象叙述当中的阻力是,一段真实的人生经历,在孩童、青少年及成年人等不同年龄段所呈现的叙述是会不一样的。弗洛伊德认为,自由联想法是诊疗室中能够呈现无意识经历的方式,但在心理医生的临床经验中,它却未如人所期待的那般奏效。病人被要求尽可能随意地说话,不必考虑通常的社会规则以及是否,但他/她通常会发现,自由表达能够抵达何种程度其实是相当受限的——即使是在自己意识的私密之处。这确使我们看到心理防卫对于个体的作用,这是大部分心理治疗中面临的实质性挑战(两人的对谈涉及了相当多的专业术语,如:心理防卫、抗拒、退行,在本书后附有专业术语表加以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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