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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编者:滕贞甫|责编:张玉虹
出版社春风文艺出版社
ISBN9787531359722
出版时间2021-03
装帧平装
开本16开
定价69元
货号11268720
上书时间2024-12-28
前那木戈土
李青松
我的出生地叫前那木戈土——是蒙古语,翻译成汉语是什么意思呢?我一直没有搞清楚——我只知道前那木戈土是辽西北科尔沁沙地南缘,一个如今连地图上都找不到的村庄———早年间,不知什么原因,前那木戈土的名字被宏丰取代了。
在我的记忆中,只有前那木戈土,没有宏丰。
从前的前那木戈土户户都是土坯房子。沙与人相伴相生,相依相存。母亲告诉我,我是在沙子里滚大的——儿时的摇篮里铺的东西,哪有什么尿不湿呀,是沙子。尿湿了,扔掉,再换干的。方便,卫生,没有异味,不起痱子,还省钱。饿了,就往嘴里填一把沙子,嚼一嚼,没什么味道,再吐出来。不哭,也不叫。沙乡的小嘎子(在故乡,大人把小孩子称作小嘎子)命贱,好养。沙地里有沙葱、酸不溜、麻黄草、沙拐枣……还有一丛丛的山里红。对大一点的小嘎子来说,到沙地里撵跳兔逮毛腿鸡是最有趣的事。
冬天里,灶口烧的主要是牛粪、秸秆和在沙坨子搂的干枯的蒿草。储备足够的燃料,是冬天来临之前,家家户户要做的一件重要事情。因为冬天的严寒需要大量的燃料才能克服。经过一个秋天,旷野里的牛粪都干透了,正好可以捡回家做燃料。干透了的牛粪是发白的,有股干草味儿,分量很轻,像北京街头煎饼摊上的脆饼。捡牛粪,是我小时候常干的活——先用木筐把牛粪集中到一起,攒成一个堆,再用牛车拉回去。每年秋天,当最后一车苞米棒子收回家之后,沙坨里就开始有隐隐约约的身影晃动了,那多半是捡牛粪的人。拉回家的干牛粪砌成垛,冬天就可以放心地猫在家里,守着牛粪火,享受温暖了。
牛圈里一摊一摊的新鲜牛粪也是不能扔掉的。新鲜牛粪,如果不及时捡出来,牛蹄子一踩踏就很容易成泥了,所以要在牛踩之前把它捡出来,做成粪饼贴在木杖上,稍硬实一点,就穿在一根一根木杆上,任日晒风吹,根本不用管它,只消一两周就干透了。用牛粪做燃料是故乡人的智慧。牛粪的燃烧很文静,不像木柴那样噼噼啪啪作响,火苗乱蹿,特别嚣张。但牛粪烧出的火并不软,通红通红的,少烟,炖菜煮饭香着呢。
沙地里,生长着许多老榆树。不成片,东一棵,西一棵,南一棵,北一棵。
那些榆树,有的是天然的,有的是早期三北防护林建设时栽种的。榆树,是沙地的乡土树种。远观,如枪如戟,直指苍穹。近看,那些老榆树的树皮灰褐色,树干粗糙纵裂,虬枝横斜,给人以忍辱负重的感觉。
在缺吃少穿的年代,榆钱儿可以用来充饥。
春天,榆树在长出叶子之前,就长出一串一串的榆钱儿了。那样子还真是有些像古代铜钱,一串一串的。歌谣云:正月过得快,二月来得早,三月让小嘎子吃个饱。在沙地长大的小嘎子,都有童年上树采榆钱儿的经历。像猴子一样,噌噌爬到树上去,一手抱着树干,一手撸榆钱儿。一边采,一边不忘往嘴里塞。新鲜的榆钱儿,甜丝丝、滑嫩嫩的,满口清香。只消一会儿,就采满满一兜子。稍不慎,或许还有从树上摔下来,摔得屁股生疼生疼的小意外。甚至,也有被枯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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