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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召唤著
出版社北京日报出版社
ISBN9787547743171
出版时间2023-01
装帧平装
开本16开
定价62元
货号12216957
上书时间2024-12-27
本散文集《麦浪漾起的村庄》,犹如平原水乡兜着蛙鼓露珠抑或清风白云的一枝新荷,清新灵动,原生本真,活脱脱一幅浑然天成的乡村水墨画。书中所有篇什赓续了作家一贯致力书写乡土题材的文脉,以凝练婉约、诗性典雅,近乎凄美的句式和底色,把乡村、乡土、乡情、乡愁,以及作家用泪水腌制的半生心路履迹,杂糅在毛茸茸的质地肌理中,超拔地呈现出“不一样”的乡村风俗烟火气和人文景观。或对乡村过往的回望与冥想,或对乡村现实的打量与审视,或对农耕文化的传承与嬗变,还有融入生命的碎裂滴血的亲情,注入灵魂的残缺酸楚的文学梦,进行了多维度的拷问与审美观照。不失为一部五味杂陈又活色生香的散文集。
召唤,本名徐肇焕,湖北潜江人。中国作协会员。鲁迅文学院第29届高研班学员。巴金文学院签约作家。现任四川省攀枝花市作协副主席,《攀枝花文学》执行主编。已在《北京文学》《长江文艺》《四川文学》《作品》《红岩》《朔方》《福建文学》《广西文学》《人民日报》《文艺报》等报刊发表文学作品二百余万字。多篇中短篇小说、散文分别被《小说选刊》《中华文学选刊》《散文选刊》《读者》等转载。长篇小说《黑丧鼓》入选首届“湖北重大题材长篇小说重点扶持项目”,中篇小说《牛轭湾》、散文集《麦浪漾起的村庄》,先后入选“四川省作协脱贫攻坚重点扶持项目”“四川省作协乡村振兴重点扶持项目”。著有中短篇小说集《芦花白 芦花飞》。长篇小说《黑丧鼓》入围第九届茅盾文学奖,荣获第八届四川文学奖,多篇散文获全国孙犁散文奖。
散板 001
麦收 002
田埂 006
草垛 009
犁地 013
跑暴雨 017
南洋风 021
乡夜 024
风秧子 027
荞麦 030
喊月 034
风物 037
乡村厨具 038
哭嫁 072
喊饭 077
歇暑 081
秋老虎 087
菜花黄,疯子忙 090
我把稻子喊娘 096
乡愁,是一部读不完的皇皇巨著 105
花是一座城,城是一朵花 108
脸谱 113
向往青山 114
那一声吆喝 132
女儿要来 135
痛着的血亲 143
废墟上的歌者 156
绿皮火车上的“黑丧鼓” 159
小人物 164
幸遇安宁鸟 174
摆渡人 178
附录 199
从叩响《黑丧鼓》到书写乡村振兴 200
麦收
布谷鸟只叫了几声,麦梢就黄了,跟着黄的,还有乡野里的麦芒风。
麦熟一晌,谷熟一夜。人和日子都忙碌起来,悠闲的只是隔壁那条跛腿黄狗。黄狗似乎老是在草垛根儿打瞌睡。一只阳雀儿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叫唤。黄狗似乎被唤醒,就半眯了眼,望着某个地方——鸡们正在抢食一枚刚从树上落下的苦楝果。黄狗便一颠一颠地跑过去,那跟着的风抑或被带动的风,也黄亮亮地跛起来,有一阵无一阵地刷在身上,刺刺痒痒,焦辣火淬的,像被什么冷丁儿刺了一下。
像什么呢?
“麦芒风。”
父亲望了一眼黄天黄地的风,一下就把话说穿了。
乡下人大都没喝多少墨水,但却能打出诗一样的比方。你想,麦芒,尖,脆,利,就像淬了火的钢针,这样焦枯的风一滤,麦子不熟才怪哩!
父亲骑在门槛上,开始霍霍有声地磨割麦的镰刀。其实,这时候的父亲已经开启了割麦的第一道工序。
磨刀不误砍柴工。村人都很看重磨镰刀,都说镰刀的利钝是麦收成败的关键。磨刀,是一件细活儿。可这细活都是由五大三粗的男人来做。每家每户都是。磨刀,其实也是一种劳动,一种看似动作机械、呆板、简单、重复,却需要膂力、腕力和韧性的活路。麦收时节的男人们,不管多粗多糙的秉性,只要撩一捧清水蘸在磨刀石上,心气神就会沉淀下来,那双老茧又长新茧的手呢,也变得灵动起来。他们就像自己的女人绣花似的磨着镰刀,磨啊磨……磨了正面磨反面,磨了刀尖磨刀刃,一气儿要磨完一季麦收的镰刀才肯收手。刀锋利不利,全靠拇指试。尽管拇指有一层厚厚的茧花,可一旦勒进刃锋,就如试电的试电笔有了感应。眼花了,看不清刃锋,没事,就闭上眼,用气一吹,那从锋口上跌落的哈气竟是一粒粒金黄饱满的麦子,再睁眼,你就会看见,冗长的日子被拦腰斩断,麦香就杵到鼻尖了。
麦子开镰了,可隔壁的四叔还没回家。四婶就请父亲磨镰刀。四婶拿走磨好的镰刀时没忘丢一句:“老哥家什么时候开镰,我去换一天工呢。”父亲一笑:“看隔壁左右的,把人都说生分了。”
跛腿黄狗摇着尾巴护送四婶回家后,又转身蹲在草垛根儿,眼巴巴地望着门前的那条羊肠小路,和随羊肠小路上弯拐着的每一个人。当初,就是这条羊肠小路三弯四拐地牵走四叔的……四叔终究没有在黄狗的守望中出现。四婶干脆死了心,嗯,冤家,有你,我是收麦,没你嘛,就是衔,我也要一口一口地把麦子衔回家。没了指望,四婶就早起晚归,披星戴月。累死,也就这几天,没什么了不起的。
今年的麦子怪招人疼的,长得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像个待嫁的村姑,羞答答的,生怕抬一下头。四婶爱抚着她们红润光泽的小脸蛋,受用得怎么也不忍心下镰。有风秧子悠来,只一阵,村姑们就捂住脸子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响。四婶一愣,细听,似低泣。恍惚中,四婶仿佛听见了当年自己出嫁时“哭”的那首《哭嫁歌》:“丢了亲娘,去喊假娘;丢了明镜,去照水缸……”一晃,嫁给老实巴交的四叔都快二十年了,这些年里,都是跟着男人土里刨命。四叔甘心,可四婶心不甘,为自己,也为男人,更为这个家。
有一天,四婶终于怂恿男人说:“老盘这几亩田?”男人说:“命里只有八合米,走遍天下不满升。鸡刨食,农民盘土,命哩!”她盯了一眼男人,摇了摇头,答非所问地说:“村上男人都出门了,连‘一把手’也到武汉打工去了。”“一把手”七岁那年爬树掏鸟窝不小心摔断一只胳膊,村人都叫他“一把手”。“前些年‘一把手’到武汉一家建筑工地做保管,包吃包住,每月还能挣一千元的活儿钱哩。”男人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没忘忙碌手中的活。四婶是个急性子,见男人不温不火的样子,就挑明说:“你也出去吧,这几亩田我一人能盘下来。”四叔有些不敢信:“你不稀罕我?”“过腻了!”甩出这句话,就连四婶也吓了一跳。她好羡慕对河的翠芝啊,人家翠芝男人才像个男人哩,除麦收口子回来帮忙几天外,一年四季都在大地方跑世界,长见识,偶尔回趟家,该人家翠芝把男人像新姑爷一样地待。
那年,麦收刚挂镰,四叔就跟返乡麦收的几个汉子去了武汉打工,成了城里的农民工。四婶将一包刚出笼的新麦粑粑塞给男人说:“不求你当官,不求你发财,只求你在外头长个见识,平平安安回家。”男人外出的日子,四婶才知道什么叫牵挂,这牵挂,令她滋生莫名的幸福和甜蜜,可有时却让她有一丝巴望不到的伤感,比如这回,人家的男人都回来帮忙麦收,她又尝到了失落和嫉妒的滋味。但反过来又想,男人在家不在家其实无所谓的,人家王寡妇这些年拖儿带女的,还不是过来了。对,没男人麦子照样收,只不过要比别人多花些工夫,多使些哑巴力气。工夫多的是,太阳落了有月亮,力气呢,也有的是,力气使尽了,打个歇儿,又来了……四婶忽地看见了窗外的月亮,像被谁削了半边,麦镰似的挂在天边,心里就涌起了莫名的惆怅。冤家,你怎还不回家?只要你回家,我横草不让你捡,竖草不让你拿,就是油瓶子倒了也不要你扶……我一日三餐地侍候你……哎——说不想你怎又去想你……冤家!
狗叫声是半夜里响起的,只一声,四婶就醒了,或者说四婶原本就没睡安稳过。接着是狗爪子抓门的声音,抓得四婶心头一痒一痒的。
四婶拉开门,月光就哗啦一声泼亮了屋子。男人正憨憨地立在门口,进不是,退也不是。
“还晓得回家……”
“回家割麦子……”
“麦子割你哩!”
麦香真像个人来疯,冷不丁就胀破屋子,随了月光银银盈盈地裹住了男人。男人心头一热,搂住了女人。
四婶身子一软,扑在男人怀里呜呜地哭了。
四叔从麦仓里抓一把麦子,很愧疚。四婶打来一盆水,放在场院的月亮地里:“洗。”
夏天,乡下男人都是在自家的场院上洗澡。
“想我不?”四婶忽然问。
“想。连头发梢儿都想哩!”四婶就捶了男人一拳,心说,看这木头疙瘩也变得油腔滑调了,还是外面的世界好哩!
男人变得比以前开朗了许多,话多得镰刀都割不断。他先是讲国家的形势,说城里的老板再也不敢拖欠农民工的工资啦;再讲长江大桥有多长,每天的车流量是多少;还讲看见了好些外国人,说他们个个都是高鼻子,蓝眼睛,金头发;末了又讲黄鹤楼有多高多高。四婶忍不住插话:“黄鹤楼究竟有多高?”四叔想了想说:“打个比方,全村的麦秸垛摞起来也没它高大、雄伟哩!”
“雄……伟?”四婶不懂。
“就是比天都伟大,都了不起哩!”
四婶就望了一眼窗外的天,天,高高在上,除了飘着的几朵云和半弯镰月外,真是“高”不可攀。“天!外头竟有天都比不过的东西,啧啧啧……”四婶梦呓着,一头扎进男人宽厚敦实的怀里……
隐隐地,有隆隆的轰鸣声传来,那是村人们正忙着给小麦脱粒。
麦收如抢火。看来,这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田埂
田埂,是我再熟悉不过的,就像熟悉我手掌的纹路。
通常,人们总好把它比喻成羊肠小道,文雅一点的,美言为阡陌。其实,田埂就是田埂,说穿了,它就是放牛的老农随意扔掉的一根牛绳,是村姑田边解手不小心遗落的裤腰带。田埂,更像一根柔软的花线,很诗意地弯拐在广袤的田畴;它又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将原本一马平川的土地切割成错落有致的棋盘。行走在上面的,只配是光着的脚丫子。脚丫子跟田埂是天生一对姊妹,有一种天然的亲情。
田埂,从没有也绝不会拒绝它的同胞,总是在村口的乡野,随时恭候亲人的到来。脚丫子走在田埂上,那是一种肌肤与肌肤相互的抚摸,体温与体温的对流,血液与血液的渗透。这种肌肤之亲,就像缺了门牙的老娘站在屋山头唤胡子拉碴的儿子的一声乳名,真切、自然、随意。于皮鞋,田埂一向都是拒绝的,那是一种残忍加亵渎的践踏。
记得冬天来过,那时田野是光秃秃的,田埂也是光秃秃的,光光的脚丫子们来回穿梭在光秃秃的田埂上,尽管硌得生疼,依然不停地来回走动,不,那是奔命!你看,犁地的,撒种的,开垄沟的,打土坷垃的,砍柴火的……脚丫子把日影踢踏得斑驳陆离,却把日子打理得井井有条。
春天,好像是从脚丫子的发痒中苏醒的。在鞋和袜子的层层包裹里,憋了一冬的脚丫子又臭又痒,忍不得,就脱了鞋袜,来到田野,刚踏上田埂第一步,呀!一股生生的地气就蹿入体内,无来由地奔突开来。
本书是作家召唤凭着对平原水乡的挚爱情怀与沉潜体悟,凭着诗性而痴狂的生命气质,还有神秘而张扬的审美气韵,超拔地淬出的一本精神和灵魂之作,具有多重的艺术审美形态和意蕴
本散文集《麦浪漾起的村庄》,犹如平原水乡兜着蛙鼓露珠抑或清风白云的一枝新荷,清新灵动,原生本真,活脱脱一幅浑然天成的乡村水墨画。书中所有篇什赓续了作家一贯致力书写乡土题材的文脉,以凝练婉约、诗性典雅,近乎凄美的句式和底色,把乡村、乡土、乡情、乡愁,以及作家用泪水腌制的半生心路履迹,杂糅在毛茸茸的质地肌理中,超拔地呈现出“不一样”的乡村风俗烟火气和人文景观。或对乡村过往的回望与冥想,或对乡村现实的打量与审视,或对农耕文化的传承与嬗变,还有融入生命的碎裂滴血的亲情,注入灵魂的残缺酸楚的文学梦,进行了多维度的拷问与审美观照。不失为一部五味杂陈又活色生香的散文集。
召唤是有语言自觉的作家,其写作是一种分娩式的写作——孕育、阵痛和诞生的全过程,贯穿其间。我能从文字里,读出作者的写作姿态:专注、痴狂、缓慢、坚韧。
——作家 罗伟章
在现代化、城市化进程单方面突进,乡村文化、传统文化大面积萎缩的今天,召唤怀着一颗乡土赤子对故土文化的依恋之心,以包含激情、感恩、崇拜的文字,成功地将世俗世界与理想世界结合在一起,显示了作者特有的思想境界和扎实的艺术功力。
——评论家 师力斌
召唤怀着对乡村的热爱与关切、循着自己的路数、依着心目中的文学标准进行创作,他无意跟风而自成风格,水乡女性的凄美人生,是他着力打造的主题。
——评论家 刘川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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