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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千山茶客 著, 悦读纪 出品
出版社青岛出版社
ISBN9787555238003
出版时间2021-05
装帧平装
开本其他
定价79.8元
货号29238901
上书时间2024-11-30
她是兄长的替代品,征战沙场多年,平西羌、定南蛮,却在同族兄长病愈之时功成身退,嫁人成亲。
成亲之后,她不得夫君宠爱,更身患奇疾,双目失明。
府中貌美的女子站在她面前温柔地耳语:“那毒瞎双眼的汤药,可是你族中长辈亲自吩咐送来。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秘密,你活着——就是对他们天大的威胁!”
一代女将的命运就此被改写。
再醒来,她已是操练场上的校尉之女。
领她的功勋、要她的命、带她的兵马、欺她的情……她发誓定要将所失去的夺回来。她再次女扮男装,投身军营。
谁知,刚入军营,她就遇到了她的死对头——那个用兵如神、威震四方的青年将军……
千山茶客,人气作家,自幼热爱文学,喜欢在故事中品味百态人生。
其文笔大气中不乏细腻,故事中塑造的人物形象深受读者喜爱。
代表作品:《将门嫡女之定乾坤》)《女将星》。
上册 章女将 第二章同窗 第三章投军 第四章新兵 第五章比试 第六章擂主 第七章屠狼 第八章争旗 第九章胜出 第十章醉问 中册 第十一章救美 第十二章赴宴 第十三章刺杀 第十四章乘风 第十五章温泉 第十六章奸细 第十七章羌族 第十八章医者 第十九章少年 第二十章醉酒 下册 第二十一章月亮 第二十二章夫妻 第二十三章红妆 第二十四章秘密 第二十五章师徒 第二十六章独宠 第二十七章子兰 第二十八章敌来 第二十九章火攻 第三十章有别 |
她是兄长的替代品,征战沙场多年,平西羌、定南蛮,却在同族兄长病愈之时功成身退,嫁人成亲。
成亲之后,她不得夫君宠爱,更身患奇疾,双目失明。
府中貌美的女子站在她面前温柔地耳语:“那毒瞎双眼的汤药,可是你族中长辈亲自吩咐送来。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秘密,你活着——就是对他们天大的威胁!”
一代女将的命运就此被改写。
再醒来,她已是操练场上的校尉之女。
领她的功勋、要她的命、带她的兵马、欺她的情……她发誓定要将所失去的夺回来。她再次女扮男装,投身军营。
谁知,刚入军营,她就遇到了她的死对头——那个用兵如神、威震四方的青年将军……
千山茶客,人气作家,自幼热爱文学,喜欢在故事中品味百态人生。
其文笔大气中不乏细腻,故事中塑造的人物形象深受读者喜爱。
代表作品:《将门嫡女之定乾坤》)《女将星》。
章女将
大魏庆元三十八年,春三月,城里的新绿笼在一层烟雾中,雨蒙蒙,淅淅沥沥地润湿一片土地。
京城许氏的宅子,房顶瓦片被雨水洗得透亮,显出一层匀净的光彩。这是从云洲运来的半月瓦,据说有月时,月光照上房顶,似萤火栖住。这瓦烧制工艺复杂,价钱也不简单,满满一屋顶的瓦片,便是平常人家数十载的辛劳。
不过,京城许氏的绸缎生意遍布全国,一房瓦片至多九牛一毛。许大人乃当今太子太傅,育有二子,长子许之恒单特孑立,年纪轻轻已是翰林学士,京城人人称赞。许之恒亦有妻室,十八岁便娶了京城禾家二爷的嫡女禾晏。禾家大爷家的嫡长子禾如非,乃当今陛下御封的飞鸿将军,一文一武联姻,也算门当户对。
“夫人,您想要什么?”丫鬟递上一杯热茶,脆生生地道。
“我出去走走。”禾晏回答,将茶水一饮而尽。
“可是外面在下雨……”
“无事,我打着伞。”
丫鬟望着面前的年轻女子。许家是书香门第,女子打扮皆清雅风流,许大奶奶也是一样,只是碧青的羽纱缎衫穿在她身上,总有种格格不入的小气。
其实许大奶奶长得很好看,五官分明英气,一双眼睛如被洗净的湖水,澄澈而悠远……可惜,她是个瞎子。
许大奶奶也不是天生的瞎子,是在嫁入许家的三个月后突患奇疾,高热两天两夜,醒来就看不见了。许家遍请神医,仍然束手无策。后来,许大奶奶就不常出门了。一个瞎子出门,总归是不方便的。
禾晏走到院子池塘边的凉亭里。
她嫁进许家一年,三个月就瞎了眼,之后的日子,她学着不用眼睛生活,适应得很好。只是偶尔会怀念看得见的日子。比如现在,她能听见雨水落进池塘荡起涟漪的声音,感觉到水里红鲤争食,但什么都看不见。
看不见的春光才是好春光,如同看不见的人。
大概瞎得太早,以至于她连许之恒现在的样貌也记不大清。她能记起的,是十四岁时看见的许之恒,一身青衣的少年笑容和煦地对她伸出手。现在的许之恒是不会对她伸出手的,虽然他也待她温和有礼,可隐隐隔着一层什么。禾晏能感觉出来,但她不会说。
年少的时候,多年的行伍生活让她学会用男子的身份与男子打交道,却不懂如何做一个女子。所以,她只能看着许之恒同姨娘贺氏温柔缱绻,既伤心又厌倦。后来她看不见了,连带着这些伤人心的画面也一并省去,白得了许多清闲。
她安静地坐在凉亭里,忽然又想起少年时随军的日子。也是这样的春日,细雨蒙蒙,她坐在军士们中间,微笑着饮下一碗烈酒,感到浑身都热起来。
这热意霎时席卷她的全身,禾晏扶住栏杆,喉间涌出阵阵甜意,噗地吐出一口鲜血。
有脚步声慢慢逼近。
禾晏问道:“小蝶?”
没有回答,脚步声停住,禾晏微微皱眉:“贺氏?”
片刻后,女子的声音响起:“夫人好耳力。”
胸口翻腾起奇妙的感觉,多年的直觉令她下意识地做出防备的姿势。贺氏一向温婉小心,与她在府里也没说过几句话,今日忽然前来,又是这般隐含得意的语气,让禾晏感到不安。
但她也觉得奇怪,自己不是称职的主母,在府里更像一个摆设,阻止不了贺氏邀宠,一个瞎子对贺氏也没有威胁。贺氏没必要、也没理由对付她。
“何事?”
贺宛如抚了抚鬓边的发簪,那是许之恒昨日送她的。忽然又想起面前的人看不见,她遂有几分遗憾地收回手,道:“夫人,您怀孕了。”
禾晏愣在原地。
“前几日替您看眼睛的大夫为您把过脉,您是怀孕了。”
禾晏在不知所措中生出一丝欣喜,正要说话,听见贺氏又叹息了一声:“可惜。”
可惜?禾晏嘴角的笑容隐没下来,她问:“可惜什么?”
“可惜这孩子留不得。”
禾晏厉声道:“贺氏,你大胆!”
她柳眉倒竖,目光如刀,虽是瞎子,却神色慑人。
贺宛如瞬间汗毛竖起。不过片刻,她稳了稳心神,只道:“这可不是我一人说的,禾将军。”
“禾将军”三个字一出,禾晏头皮一麻,问:“你知道什么?”
“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我也知道了。禾将军,这么大的秘密,你说,禾家和许家,怎么敢容你呢?”
禾晏说不出话来。
禾家在没出飞鸿将军这个武将时,和大魏所有的勋贵家族一样,濒临没落。十九年前,禾家妯娌二人同时分娩,禾家大奶奶生下禾如非,禾家二奶奶生下禾晏。
爵位是该落在禾如非身上的,可禾如非生来体弱,大夫断言她活不过三岁。倘若禾如非死去,禾家的爵位被收回,整个家族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禾家人商量了一下,做出一个胆大包天的决定——让禾晏代替禾如非,并谎称禾如非是禾晏,因天生体弱,被送到庙里长养。
禾晏就顶着禾如非的身份长大,她虽生在二房,却长在大房。她自小就当自己是男孩子,喜欢练武。十五岁时,她背着家人投了抚越军的名,渐渐在战役中声名鹊起,甚至亲得陛下封赏,赐号飞鸿将军,得了机会进宫面圣。
也就是这个时候,送到庙里“养病”的禾如非归来了。
禾如非没死,甚至平平安安活到了十八岁。她看上去身姿敏捷,康健俊美。于是,一切归回原位。
禾如非见了陛下,成了飞鸿将军,禾晏还是禾晏。
一切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困难,为了预防今日出现的情况,禾家早就规定,禾晏过去以面具示人,没有人见过禾如非的长相。而禾晏,被禾家人安排着,嫁给了当今的翰林学士、青年才俊——许之恒。
许之恒英俊温柔,体贴有礼,其母亦是宽厚,从不苛待他人。对女子来说,当是一桩再好不过的姻缘。禾晏也曾这么以为,直到今日。温情的假面被撕开,血淋淋的真相比她在战场上遇过难的战役还令人心凉。
“当初那碗毒瞎你的汤药,可是你族中长辈亲自吩咐送来的。只有死人才会守住秘密,你活着——就是对他们天大的威胁!
“你服药的时候,大少爷他就在隔壁的房间看着呢。
“你死了,禾家和许家只会松一口气,这只怪你自己。”
禾晏扬声大笑。
怪她?怪她什么?
怪她不该为了家族利益顶替禾如非的身份?怪她不该痴迷武艺学成投军?怪她不该在战场上蹈锋饮血,杀敌致果?还是怪她不该得陛下钦封飞鸿将军,让禾如非领了她的功勋?
怪她,怪她是个女子。因为她是个女子,便不可用自己的名字光明正大地建功立业。因为她是个女子,便活该为禾家、为禾家的男子铺路牺牲。说到底,她高估了禾家的人性,低估了禾家的自私。
而许之恒……她应该早就瞎了眼,才会觉得他很好。
“你笑什么?”贺宛如皱眉问道。
“我笑你,”禾晏朝着她的方向一字一顿地道,“我笑你可笑。我因秘密而死,你以为你知道了这个秘密还活得了吗?”
贺宛如冷笑一声,道:“死到临头还嘴硬,来人——”
迅速出现的护卫将禾晏团团围住。
“杀了她!”
柳枝,是可以成为兵器的,柔且韧,如同女子的手。分明是轻飘飘的枝丫,上面还带着新生的嫩芽,却像绣着花的宝剑,能将对手的刀拂开。
贺宛如也是听过飞鸿将军的名号的,她知那女子骁勇善战,不似平凡姑娘,可只有亲眼见到,才知传言不假。
禾晏已经瞎了,可她还能以一当十,一脚踢开面前的护卫。她驾马归去,无人可拦。可是忽然,她如中箭的大雁,从半空跌落。她吐出的血溅在草丛里,如星星点点的野花。
那杯茶……小蝶递给她的那杯茶……
她失去了视力,现在连五感都失去了,成了一个真正的瞎子,在此做困兽之斗。他们为了杀掉她,还真是做了万无一失的准备。
“一群蠢货,趁现在动手!”贺宛如急道。
禾晏想抬头,啪的一声,膝盖上传来剧痛,身后的人重重击打她的腿。她双腿一软,险险要跪下去,可下一刻,背上又挨了一拳。
拳头七零八落地落下来,雨点般砸在她身上,她的五脏六腑都在疼。
他们不会用刀剑伤她,不会在她身上留下证据。
有人扯着她的头发把她往池塘边上拖,再将她的脑袋粗暴地摁下去。冰凉的水没过眼睛、鼻子、嘴巴,没过脖颈,禾晏再也说不出话来。身体沉沉下坠,可她挣扎着向上看,水面离她越来越远。
天际像有日光,一瞬间,她仿佛回到了故乡。
她恍惚听见行军时候唱的歌谣,伙伴们用乡音念着的家书,伴随着贺氏惊慌哭泣。
“来人啊,夫人溺水了——”
她,想回家。
而她无家可归。
春日的雨像是没有尽头,下个不停。
屋子里却很温暖,炉火烧得旺旺的,上面煮着药,药罐盖子被水汽顶得往上冒,发出咕嘟咕嘟的响声。
女孩子坐在镜子前,铜镜里显出一张稍显苍白的小脸。她的嘴唇像小小的菱角,一双杏眼黑而水润,像是下一刻就要聚起水雾的山涧,云烟淡淡散去,露出瑰丽的宝石。她雪肤花貌,初初长成,是个漂亮的姑娘,但,也仅仅是漂亮。
她当然很了解自己的美丽,是以不大的梳妆台前,已经满满摆上了胭脂水粉、香料头膏。脂粉气息萦绕在身边,禾晏耸了耸鼻子,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铜镜顿时被呼出的热气覆上一层白霜,连带着那张脸也变得看不清楚。禾晏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又回到当年次卸下男装的时刻。她也是这般坐在镜前,看着镜中女子模样的自己,恍如隔世。
她被贺氏带来的人溺死在许家的池塘里,可是醒来,她就变成了禾晏。不是当今飞鸿将军禾如非的妹妹、许之恒的妻子禾晏,而是这个破败小屋的主人、九品武散官城门校尉禾绥的大女儿禾晏。
都是禾晏,身份地位却有云泥之别。
“晏晏,醒了怎么不说一声?”伴随着外面的声音,门帘被掀起,人影带着冷风卷了进来。
来人是个络腮胡的中年男子,国字脸,黑皮肤,身形高大,如一头笨拙而强壮的熊,笑容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讨好。他见屋里没人,便大声喊道:“青梅,青梅呢?”
“青梅拣药材去了。”禾晏轻声道。
男子挠了挠头,道:“哦,那爹爹给你倒吧。”
白瓷药碗被他托在掌心,男人倒得分外小心,满屋子顿时盈满药草的清苦香气。
禾晏看着药碗边上的梅花,又将目光移到男子的脸上。这就是禾晏的父亲,城门校尉禾绥。
“父亲”这两个字,对禾晏来说是陌生的。她的生父应当是禾家二老爷禾元亮,但因顶了禾如非的身份,她只能叫禾元亮二叔。而她的养父禾元盛,实际上是她的大伯。
养父和她的关系不甚亲厚,而在她初提出学武时,更是一度降到冰点。只有她挣了功勋,得到皇上嘉奖后养父才变得热情起来。而过去的那些年,大房虽然没有短她吃喝,到底也不甚了解她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禾晏幼年时曾以为,这是因为他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可生父禾元亮待她也是淡淡的,大约是当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既没养在身边,情分也就淡了。
是以,关于父亲的模样,在禾晏的脑海里,还不如她的兄弟属下来得清晰。
面前的禾绥已经将药倒进碗中,又小心地捞走漂浮在水面的一点残渣,轻轻吹了吹,送到禾晏面前,就要喂她。
禾晏接过药碗,道:“我自己来。”
男子收回手,讪讪地道:“好。”
汤药飘出袅袅热气,禾晏迟疑地看着面前的药碗,想到死之前贺氏说的话。
“那一碗毒瞎你的药材,可是你族中长辈亲自送来!”
族中长辈,是禾元盛,还是禾元亮,或者是其他人?许之恒是知情的,其他人呢?
她又想到自己被溺死的那一天,小蝶递上来的那杯热茶。旁人送上来的东西,谁知道是不是害人之物?
禾绥见她迟迟不喝,以为她嫌药苦,笑着哄道:“晏晏不怕,不苦的,喝完药就好了。”
禾晏不再迟疑,不等禾绥继续说话,将唇凑到碗边,仰头将一碗药灌了进去。
“等等……”禾绥还未说完,禾晏已经将空碗搁置在桌上,他吐出嘴里剩下的字,“烫……”
“不烫。”禾晏答。
禾绥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嘴唇嗫嚅了几下,轻声嘱咐道:“那你好好在屋里休息,别到处乱跑,爹爹先去武场了。”说完,他将空了的碗一并拿走了。
屋子里又剩下禾晏一个人,她微微松了口气。她到底不太习惯和人这般亲密交流,尤其是以女子的身份,还是这样一个被娇宠着捧在掌心长大的少女。
婢子青梅还没有回来。如今的城门校尉不过是个武散官,没什么实权,禾绥每月的差银少得可怜。全家人靠禾绥一人的银子养着,连婢子都只请得起一个,而剩下的银子,大概都变成禾小姐堆满桌子的胭脂水粉了。
禾晏站起身,走到了门前。
这具身体软绵绵的,香香嫩嫩的,于她而言全然陌生,没有力量,也不能保护自己。若说有什么特别好的,便是一双眼睛干净明亮,能让她重见许久不见的人间光明。
咚的一声,身后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禾晏转头,站在她面前的少年正将肩上捆着的柴木卸下。
少年年纪不大,穿着一件青布的收腰襦衣,下着同色步裤,腿上绑着白布条,是为了方便干活。他肤色微黑,眉眼和禾晏有五分相似,下巴略窄劲一些,显得神色坚毅,看起来倔强又倨傲。
这是禾大小姐的弟弟、禾绥的小儿子——禾云生。
禾晏躺在床上这几日,禾云生来过几次,都是过来送水端火炉,没有和禾晏说过一句话。这姐弟二人的关系似乎不太好,不过……禾晏看看禾云生身上粗制滥造的布衣,再看看自己身上青缎粉底的小袄裙,微微了然,却又诧异。
在那个禾家,女子皆是为男子铺路,男子便是天便是地,仿佛是世界的中心。然而在这个家却不同,看起来,这亲生的小儿子倒像是捡的。禾家吃的穿的好的全都尽着禾大小姐一人,这又是为何?
禾晏挡在禾云生面前,没有挪动一步。禾云生将柴堆到屋檐下,开始劈柴。
这家人是真的很穷,的一个下人便是婢子,而亲生儿子却干着小厮的活。
禾晏面前就是柴堆,禾云生劈了两下,微微皱眉道:“劳驾让让,你挡到我了。”他连姐姐都不叫。
禾晏一动不动,既没有让开,也没有如往常一般尖酸刻薄地嘲讽他。
禾云生忍不住抬起头,对上禾晏认真的目光。
禾晏道:“你这样劈柴,不行。”
禾云生皱起眉,问:“你说什么?”
禾晏认真地重复道:“我说,你这样劈柴,不行。”
少年不耐烦了,道:“禾晏,你有病就回屋里去,别在这里找碴儿。”
“你这样劈,天黑也劈不完。”禾晏纹丝不动地道。
禾云生像是突然来了火气,斧子脱手滑落,重重地砸在青石板上,发出一声巨响。他上前一步,怒道:“如果不是因为你生病花钱,爹也不会遣走小厮。你还知道要劈到天黑,你没劈过柴就别指手画脚,你这么会劈柴你来劈啊!”
禾晏心中微动。看眼前少年的模样,对这位姐姐也是积怨已久,噼里啪啦一通冷嘲热讽,他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
禾云生说完就等着禾晏跳脚骂人,不过出乎他的意料,这一次,禾晏没有骂人,而是弯下了腰,捡起那把被他丢在地上的斧头。
她被这沉重的斧头坠了一坠,纤细的皓腕像是经不起摧折,看着令人心惊。
禾晏看着自己的手,也微微皱了皱眉,连把斧头都举不起,比起以前的她,实在差太远了。
禾云生愣了愣,狐疑地道:“你干什么?”
“我劈给你看。”禾晏回答。
禾云生一听,更生气了,怒道:“你别在这儿胡搅蛮缠,你……”
他话还没说完,砰的一声响传来,打断了他的声音。
禾晏已经抡起斧头干脆利落地将面前的柴木一劈为二。
“你看,”她说,“很简单,你不能握着斧头的前端,得握着斧柄的末端,顺着木头的纹路劈,会省力得多。”
禾云生呆呆地看着她,片刻后,少年的脸色涨得通红,语气几乎出离愤怒,他指着禾晏,道:“你你你,你果然别有居心!你的手……爹回来看到一定会骂我!禾晏,你真是心机深沉,刁滑奸诈!”
“嗯?”禾晏不解。
下一刻,一个惊慌的女声响起:“姑娘,你流血了!”
禾晏下意识地低头看去,掌心不知什么时候被磨破了皮,血迹藏在掌心,鲜明极了。
她只是握着斧头劈了一根柴而已,就把手磨破了?这副身体到底有多娇嫩?从小到大,禾大小姐究竟有没有提过稍重一点的东西?她是用棉花和豆腐做的吗?
禾晏陷入了沉思。婢子青梅已经冲过来拉着她往屋里走,并急急地开口:“得先用膏药擦一擦,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禾云生恨恨地瞪了她一眼,扔下一句:“禾晏,你就作吧,迟早把自己作死。”就转身跑了。
禾晏哭笑不得。上辈子她活到嫁人成亲,一直到死,又到现在,还是次有人说她“作”。
青梅将禾晏的手托在自己膝头,拿指尖细细抹了膏药擦在禾晏掌心,罢了又落下眼泪,道:“这要是留疤了可怎么办,得想办法弄点祛疤膏才行。”
“没事。”禾晏见不得姑娘流泪,便宽慰道,“留疤就留疤,好了就行。”
青梅睁大眼睛,泪水都忘了擦干,盯着禾晏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禾晏问。
“没……没怎么。”青梅擦了擦眼泪,站起身来,“姑娘不生气就好。”
这话里的语气……禾晏再看看梳妆台前摆着的脂粉首饰,心中大概明了几分。原先的禾大小姐极为爱美,这一身细嫩皮肤想来是要娇养的,要是平常磕破点口子,就算是天大的事。
上天是不是看她上辈子过得太粗糙,不曾体会当女儿的感受,这辈子才给她找了这么个身体,风雨都受不得?
青梅问:“姑娘,奴婢给您倒杯热茶吧,刚刚外面在下雨,别受了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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