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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米· 布尔加科夫
出版社作家出版社
ISBN9787521218343
出版时间2022-05
装帧精装
开本32开
定价69元
货号29410134
上书时间2024-11-24
代序
经典,作为文明互鉴的心弦
陈众议 2020年11月27日于北京
“只有浪子才谈得上回头。”此话出自诗人帕斯。它至少包含两层意义:一是人需要了解别人(后现代主义所谓的“他者”),而后才能更好地了解自己,恰似《旧唐书》所云:“夫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二是人不仅要读万卷书,还要行万里路。读万卷书难免产生“影响的焦虑”(布鲁姆语),但行万里路恰可稀释这种焦虑,使人更好地归去来兮,回归原点、回到现实。
由此推演,“民族的就是世界的”(据称典出周氏兄弟)同样可以包含两层意思:一是合乎逻辑,即民族本就是世界的组成部分;二是事实并不尽然,譬如白马非马。后者构成了一个悖论,即民族的并不一定是世界的。拿《红楼梦》为例,当“百日维新”之滥觞终于形成百余年滚滚之潮流,她却远未进入“世界文学”的经典谱系。除极少数汉学家外,《红楼梦》在西方可以说鲜为人知。反之,之前之后的法、英等西方国家文学,尤其是20世纪的美国文学早已在中国文坛开枝散叶,多少文人读者对其顶礼膜拜、如数家珍!究其原因,还不是它们背后的国家硬实力、话语权?福柯说“话语即权力”,我说权力即话语。如果没有“冷战”以及美苏双方为了争夺的推重,拉美文学难以“爆炸”;即或“爆炸”,也难以响彻世界。这非常历史,也非常现实。
同时,文学作为人类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人类进步不可或缺的标志性成果。孔子固然务实,却为我们编纂了吃不得、穿不了的“无用”《诗经》,可谓功莫大焉。同样,马克思主义的经典作家向来重视文学,尤其是经典作家在反映和揭示社会本质方面的作用。马克思在分析英国社会时就曾指出,英国现实主义作家“向世界揭示的政治和社会真理,比一切职业政客、政论家和道学家加在一起所揭示的还要多”。恩格斯也说,他从巴尔扎克那里学到的东西,要比从“当时所有职业的历史学家、经济学家和统计学家那里学到的全部东西还要多”。列宁则干脆地称托尔斯泰是俄国革命的一面镜子。这并不是说只有文学才能揭示真理,而是说伟大作家所描绘的生活、所表现的情感、所刻画的人物往往不同于一般的抽象概括、冰冷的数据统计。文学更加具象、更加逼真,因而也更加感人、更加传神。其潜移默化、润物无声的载道与传道功能、审美与审丑功用非其他所能企及,这其中语言文字举足轻重。因之,文学不仅可以使我们自觉,而且还能让我们他觉。站在新世纪、新时代的高度和民族立场上重新审视外国文学,梳理其经典,将不仅有助于我们把握世界文明的律动和了解不同民族的个性,而且有利于深化中外文化交流、文明互鉴,进而为我们吸收世界优秀文明成果、为中国文学及文化的发展提供有益的“他山之石”。同样,立足现实、面向未来,需要全人类的伟大传统,需要“洋为中用”“古为今用”,否则我们将没有中气、丧失底气,成为文化侏儒。
众所周知,洞识人心不能停留在切身体验和抽象理念上,何况时运交移,更何况人不能事事躬亲、处处躬亲。文学作为人文精神和狭义文化的重要基础,既是人类文明的重要见证,同时也是一时一地人心、民心的深刻,也体、有温度、色彩的呈现,而外国文学则是建立在各民族无数作家基础上的不同时代、不同民族的认识观、价值观和审美观的形象体现。因此,外国文学,尤其是外国文学经典为我们接近和了解世界提供了鲜活的历史画面与现实情境;走进这些经典永远是了解此时此地、彼时彼地人心民心的途径。这就是说,文学指向各民族变化着的活的灵魂,而其中的经典(包括其经典化或非经典化过程)恰恰是这些变化着的活的灵魂。亲近她,也即沾溉了从远古走来、向未来奔去的人类心流。
此外,文学经典恰似“好雨知时节”,“润物细无声”,又毋庸置疑是各民族集体无意识和作家、读者个人无意识的重要来源。她悠悠地潜入人们的心灵和脑海,进而左右人们下意识的价值判断和审美取向。还是那个例子,我们五服之内的先人还不会喜欢金发碧眼,现如今却是不同。这是“西学东渐”以来我们的审美观,乃至价值观的一次重大改变。其中文学(当然还有广义的艺术)无疑是主要介质。这是因为文学艺术可以自立逻辑,营造相对独立的气韵,故而它们也是艺术化的生命哲学;其核心内容不仅有自觉,而且还有他觉。没有他觉,人就无法客观地了解自己。这也是我们有选择地拥抱外国文学艺术,尤其是外国文艺经典的理由。没有参照,人就没有自知之明,何谈情商智商?倘若还能潜入外国作家的内心,或者假借他们以感悟世界、反观自身,我们便有了第三只眼、第四只眼、第N只眼。何乐而不为?!
且说中华民族及其认同感曾牢固地建立在乡土乡情之上。这显然与几千年来中华民族的文化发展方式有关。从基本的经济基础看,中华文明首先是农业文明,故而历来崇尚“男耕女织”“自力更生”。由此,相对稳定、自足的“桃花源”式的小农经济和自足自给被绝大多数人当作理想境界。正因为如此,世界上没有其他民族像中华民族这么依恋故乡和土地(柏杨语)。同时,因为依恋乡土,我们的祖先也就相对追求安定、不尚冒险。由此形成的安稳、和平性格使中华民族大抵有别于西方民族。反观我们的文学,撩人心弦、动人心魄的莫过于思乡之作。如是,从《诗经》开始,乡思乡愁连绵数千年而不绝,其精美程度无与伦比。“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诗经》);“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杜甫);“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李白);“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王安石)。如此等等,不一而足。当然,我们的传统不尽于此,重要的经史子集和儒释道,仁义礼智信和温良恭俭让,以及少数民族文化等皆是中华传统文化的组成部分。而且,这里既有六经注我,也有我注六经;既有入乎其内,也有出乎其外,三言两语断不能涵括。诚然,四十多年,改革开放、西风浩荡,这是出于了解的诉求、追赶的需要。其代价则是价值观和审美感悦令人绝望的全球趋同。与此同时,文化取向也从重道轻器转向了重器轻道。四海为家、全球一村正在逼近;城市一体化、乡村空心化不可逆转。传统定义上的民族意识正在淡出。作为文学表象,那便是山寨产品充斥、三俗作品泛滥。与此同时,或轻浮或狂躁,致使伪命题及去心化现象比比皆是;文学语言简单化(却美其名曰“生活化”)、卡通化(却美其名曰“图文化”)、杂交化(却美其名曰“国际化”)、低俗化(却美其名曰“大众化”)等等,以及工具化、娱乐化等去审美化、去传统化趋势在网络文化的裹挟下势不可挡。
正所谓“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如何在全球化这把双刃剑中取利去弊,业已成为当务之急。“不忘本来,吸收外来,面向未来”无疑是全球化过程中守正、开放、创新的不二法门。因此,如何平衡三者的关系,使其浑然一致,在于怎样让读者走出去,并且回得来、思得远。这有赖于同仁努力;有赖于既兼收并包,又有魂有灵,从而在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旗帜下复兴中华,并不遗余力地建构同心圆式经典谱系。毫无疑问,唯有经典才能在“熏、浸、刺、提”“陶、熔、诱、掖”中将民族意识与博爱精神和谐统一。让《红楼梦》《三国演义》《水浒传》《西游记》等中国文学经典的真善美成为全世界共同的精神财富吧!让世界文学的所有美好与丰饶滋润心灵吧!这正是作家出版社与中国社会科学院外国文学研究所精心遴选,联袂推出这套世界文学经典丛书的初衷所在。我等翘首盼之,跂予望之。
作为结语,我不妨援引老朋友奥兹,即经典作家是好奇心十足的孩子,他用手指去触碰“请勿触碰”之处;同时,经典作家也可能带你善意地走进别人的卧室……作家卡尔维诺也曾列数经典的诸多好处;但是说一千、道一万,只有读了你才知道其中的奥妙。当然,前提是要读真正的经典。朋友,你懂的!
作家布尔加科夫的绝笔和集大成之作长篇小说《大师与玛格丽特》构思于1928年,几番修订后终定稿于1940年。小说虽有大量删节,但它在1966年末的出现可谓石破天惊,受到数代读者的欣赏和崇拜。小说由两部分三十二章和尾声组成,沿着三条线索展开叙事,即本丢•彼拉多和流浪哲人耶舒阿的神话、魔鬼沃兰德及其随从在莫斯科的游历以及大师与玛格丽特的爱情故事。在一系列故事和故事中的故事里,可以从中分辨出文学的诸多体裁与样式:神话、新福音书、爱情故事、人物传奇、哲理讽喻和魔幻小说等。《大师与玛格丽特》被公认是20世纪俄罗斯伟大的小说之一,同时被公认为20世纪魔幻现实主义的代表作品之一,极具阅读价值和艺术之美。
作者简介:
二十世纪上半叶的一位俄罗斯小说家、剧作家。自幼喜爱文学、音乐、戏剧,深受果戈理、歌德等的影响。
译者简介:
苏玲,1963年出生,博士。目前供职于中国社会科学院外文所,任《外国文学动态研究》杂志主编。曾有《二十世纪俄罗斯戏剧概论》《传统的回声》《普希金戏剧评论集》《森林报》等著译成果,并主编了《俄罗斯当代戏剧集》(五卷本)等。
部
章 千万别和陌生人说话 001
第二章 本丢·彼拉多 017
第三章 第七个论证 046
第四章 追缉 053
第五章 格里鲍耶多夫之乱 063
第六章 正是精神分裂症 079
第七章 凶宅 090
第八章 教授与诗人的辩论 103
第九章 卡洛维约夫的把戏 115
第十章 来自雅尔塔的消息 127
第十一章 伊凡的双重人格 142
第十二章 幻术揭秘 147
第十三章 主角出场 166
第十四章 感谢雄鸡 191
第十五章 尼卡诺尔的梦 202
第十六章 行刑 218
第十七章 混乱的一天 233
第十八章 倒霉的拜访 249
第二部
第十九章 玛格丽特 277
第二十章 阿扎泽洛的软膏 294
第二十一章 飞翔 301
第二十二章 烛光下 318
第二十三章 撒旦的盛大舞会 335
第二十四章 大师得救 354
第二十五章 总督拯救加略人犹大 384
第二十六章 掩埋尸首 398
第二十七章 第50号公寓的末日 425
第二十八章 卡洛维约夫和别格莫特的后旅程 444
第二十九章 大师与玛格丽特的命运注定 460
第三十章 该走了!该走了! 467
第三十一章 麻雀山上 483
第三十二章 宽恕与永久的避难所 488
尾声 496
作家布尔加科夫的绝笔和集大成之作长篇小说《大师与玛格丽特》构思于1928年,几番修订后终定稿于1940年。小说虽有大量删节,但它在1966年末的出现可谓石破天惊,受到数代读者的欣赏和崇拜。小说由两部分三十二章和尾声组成,沿着三条线索展开叙事,即本丢•彼拉多和流浪哲人耶舒阿的神话、魔鬼沃兰德及其随从在莫斯科的游历以及大师与玛格丽特的爱情故事。在一系列故事和故事中的故事里,可以从中分辨出文学的诸多体裁与样式:神话、新福音书、爱情故事、人物传奇、哲理讽喻和魔幻小说等。《大师与玛格丽特》被公认是20世纪俄罗斯伟大的小说之一,同时被公认为20世纪魔幻现实主义的代表作品之一,极具阅读价值和艺术之美。
作者简介:
二十世纪上半叶的一位俄罗斯小说家、剧作家。自幼喜爱文学、音乐、戏剧,深受果戈理、歌德等的影响。
译者简介:
苏玲,1963年出生,博士。目前供职于中国社会科学院外文所,任《外国文学动态研究》杂志主编。曾有《二十世纪俄罗斯戏剧概论》《传统的回声》《普希金戏剧评论集》《森林报》等著译成果,并主编了《俄罗斯当代戏剧集》(五卷本)等。
千万别和陌生人说话
春天,一个炎热的日落时分,牧首塘边出现了两个人。一个年近四十,身着一套浅灰夏季西服,矮个头,深色头发,身材壮实,秃顶,手里托着个大蛋糕似的端着自己的礼帽,一张被剃得干干净净的脸上架着一副超大号的骨质黑框眼镜。另一个是年轻人,宽肩,一头蓬乱的浅棕色头发支棱着,头上歪戴一顶方格鸭舌帽,身着方格翻领衬衣和皱巴巴的白西裤,脚上是一双黑色
便鞋。
走在前面的那位不是别人,正是米哈伊尔·亚历山大洛维奇·柏辽兹,一家大型文学刊物的主编和莫斯科几大文学协会之一、被简称为“莫文协”的执行主席。他身旁那位年轻的同行者,就是诗人伊凡·尼古拉耶维奇·波内廖夫,笔名“流浪汉”。
进了椴树的树荫下,作家们的头一件事便是冲向售货亭。这售货亭被装饰得花花绿绿,牌子上写着:“啤酒、饮料”。
嗯,还应该交代一下在这恐怖的五月黄昏中的头一件怪事。此时,不仅在小货亭周围,就是在与小铠甲街平行的整个林荫道上,你也见不到一个人影。日头把莫斯科烤得快冒烟了,现在它在干燥的雾霭中朝着花园环路之外的某个地方落去。这个时候,人们好像连喘气的力气都没有了,谁会坐在这椴树底下的长椅上呢,所以此时的林荫道上空无一人。
“买两瓶纳尔赞[一种碳酸饮料。]。”柏辽兹说。
“没有纳尔赞。”售货亭里的女人答道,面露不悦。
“有啤酒吗?”“流浪汉”问,他的嗓音有些嘶哑。
“啤酒要等到晚上才能送到。”女人说。
“那有什么呢?”柏辽兹问。
“杏汁汽水,还是没有冰镇的。”女人回答。
“那,就这,就这个,来吧!”
杏汁汽水往外冒着大量的黄色泡沫,空气中霎时充满了一股理发馆的气味。两位喝了个够,开始不停地打起了饱嗝。付了账,他们在面朝池塘背朝铠甲街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这第二件怪事只与柏辽兹一个人有关。突然,他停止了打嗝,心脏怦地跳了一下便不知去向,接着,它似乎又回到了原位,不过感觉里面好像被插了一根生锈的针。不仅如此,柏辽兹还感到了一种巨大而莫名的恐惧,令他想立刻逃离牧首塘。
柏辽兹心事重重地看了看四周,仍然不明白什么令他恐惧。他的脸色变得惨白,他一边用手绢擦着额头,心里一边在想:“我这是怎么了?以前从不这样啊……可能是心脏出了毛病……操劳过度吧……也许,我该丢开一切,到基斯洛沃茨克去……”
这时,酷热的空气开始在他眼前浓缩,一个透明而模样古怪的人从这浓缩的空气中显出形来。他长着个小脑袋瓜,头戴一顶骑士帽,身穿一件空气做的花格外套,又短又小……他身高一俄丈[1俄丈为2.134米。],不过肩膀很窄,身形奇瘦,而脸上的表情呢,请诸位注意,是带着嘲笑。
生活已使柏辽兹不习惯任何意外的事情发生。他的脸色越发苍白,眼睛睁得圆圆的,思绪已陷入惊恐之中:“这不可能吧!……”
但是,这事的的确确发生了!现在,那个瘦高个儿的人双脚离地,正在他面前左右摇晃呢。
柏辽兹被吓得赶紧闭起了双眼。当他重新睁开眼睛时,刚才的一切已经消失了。雾气散去,穿花格衫的人不见了,而原先插在心脏里的那根锈了的针也被拔去了。
“真是见鬼了!”编辑大喊一声,“你知道吗,伊凡,我刚才差点被热晕过去!眼前甚至还出现了幻觉……”他想笑一笑,但眼里满是惊恐之色,双手还在不停地颤抖。待情绪渐渐镇定下来,他开始用手绢扇着风,说话的声音又正常自如了:“来,我们接着说……”刚刚因为喝汽水而被打断的话题,又被他重新
提起。
正如我们后来所知,这场谈话是关于耶稣基督的。事情的原由,是主编为杂志一本定期出版的小册子约请诗人写一首反宗教长诗。伊凡·尼古拉耶维奇很快就把这首诗写了出来。遗憾的是,这首诗怎么也不能令主编满意。“流浪汉”用十分灰暗的笔调勾勒了长诗的主人公——耶稣的形象,可无论怎样,主编都认为这首诗必须重写。于是,主编现在就要给诗人上关于耶稣的一课,以便指出诗人的主要错处。
很难说出伊凡·尼古拉耶维奇是怎么搞糟了的:要么是他的才气不够,要么是他对所写的题材一无所知。他的确写出了耶稣,而且是活生生的耶稣。这个耶稣虽然并不存在,却被赋予了一切反面的性格特征。
柏辽兹试图向诗人说明,重要的不是耶稣是怎样的,是好人还是坏人,而是世上根本不存在这个人物,一切关于他的故事,都是人们的虚构,是平常不过的神话传说。
应该说,主编是个饱读诗书的人,而且非常善于在自己的话语中引经据典。比如他说,著名的亚历山大城的斐洛[斐洛(约前25—约50),犹太神秘主义哲学家。]和学识渊博的优素福·弗拉维[优素福·弗拉维(37—100后),古犹太历史学家。]的著作里,并没有关于耶稣存在的只言片语。为了显示自己的博学,米哈伊尔·亚历山大洛维奇还顺便告诉诗人,著名的塔西伦[塔西伦(约58—约117),古罗马历史学家。]《编年史》第十五卷第四十四章中讲到的耶稣之死,也只是后人的伪造和添加罢了。
对诗人来说,主编讲的一切于他是闻所未闻,所以他听得专心,一双机敏的绿眼睛盯着主编,只是偶尔打嗝的时候小声骂一句“这该死的杏汁汽水”。
“每一种东方的宗教,”柏辽兹说,“都会有一个贞洁的处女生下神的故事。基督徒们也没想出什么新花样,他们用这种手法塑造了一个子虚乌有的耶稣。你的主要依据应该在这里……”
柏辽兹那高亢的嗓音在空荡荡的林荫道上回响。只有米哈伊尔·亚历山大洛维奇这样的饱学之士,才能钻进这么深奥的领域而不致折断自己的脖子。诗人得知了越来越多的有趣有益之事,知道了埃及的安乐神、天神和地神之子俄赛里斯[俄赛里斯,埃及宗教中的王室丧葬神,死者的主宰。],知道了腓尼基的法姆莎神,知道了马尔杜克神[马尔杜克,古巴比伦城的守护神,公元前18世纪以后为巴比伦万神庙中的神祇。],甚至知道了鲜为人知的威严之神惠齐洛波特利[惠齐洛波特利,传说中的古代墨西哥太阳神和战神。],该神曾受到墨西哥阿兹特克人的顶礼膜拜。
就在米哈伊尔·亚历山大洛维奇向诗人讲述阿兹特克人是怎样用面团捏出惠齐洛波特利神的形象时,林荫道上出现了个人。
后来,许多机关提供了关于此人外貌特征的报告,但坦白地说,为时已晚。如果将这些说法加以对照,其结果不能不令人吃惊。份报告说,此人个子特矮,镶黄金牙套,右腿瘸。第二份报告说,此人个子巨高,镶白金牙套,左腿瘸。第三份报告则简简单单地说,此人无任何突出特征。
不得不说,这些报告中没有一份是确切的。
首先,他没有一条腿是瘸的,个子不是很高但也不是很矮,可以算是高个儿吧。至于牙齿嘛,左边镶的是白金牙套,右边镶的是黄金牙套。他身着昂贵的灰色西服,脚穿一双与西服同色的外国便鞋。灰色的无檐帽歪戴着,快压着了一侧的耳朵,腋下夹着一根手杖,黑色的手杖把造型像卷毛狗的狗头。看外表,他四十开外。嘴有点歪。脸刮得干干净净。黑发。右眼发黑,左眼有点发绿。双眉是黑色的,但一边高一边低。总之,这是个外国人。
经过主编和诗人坐的那张长椅,外国人朝他们二人瞥了一眼,随后出其不意地坐到了离他们两步之遥的一张长椅上。
“是个德国人……”柏辽兹心想。
“是个英国人吧……”“流浪汉”想,“瞧他,戴着手套也不
嫌热。”
外国人打量着池塘四周的高楼,看得出,他是头一次到这个地方,对这里很感兴趣。
外国人的目光停留在了楼宇的顶层,即将和柏辽兹永别的太阳正歪歪扭扭地映在窗玻璃上,放射出令人目眩的光辉。紧接着,他的目光开始向下移动,在即将来临的黄昏中,以下的窗玻璃已经变得黯淡无光了。外国人有点傲慢地笑了笑,眯起眼睛,双手往手杖上一搭,下巴靠在了手背上。
“伊凡,”柏辽兹说,“你非常恰当和讽刺性地表现了圣子耶稣的诞生,但关键是在耶稣之前已有很多的圣子出现了,像我们说到的腓尼基的阿窦尼[阿窦尼,古代腓尼基神话中的丰产神,后被古希腊、罗马广泛崇拜,是传说中的美少年。],弗里吉亚的阿提斯[阿提斯,弗里吉亚神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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