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报人报国 范以锦 南方报业社长总编辑口述史 第3辑 9787549120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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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人报国 范以锦 南方报业社长总编辑口述史 第3辑 9787549120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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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曹轲、罗永新、吴自力、郑晓琳

出版社广东南方日报出版社

ISBN9787549120727

出版时间2020-04

装帧平装

开本16开

定价38元

货号28530103

上书时间2024-1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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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相描述:全新
商品描述
前言

序言  抢救历史,挽救新闻

曹轲

介于新闻传播与历史传播之间的报人口述史,是在抢救历史还是挽救新闻?亲历者的口述史实,如何与当时的语境与报道交互印证?共时历史与平行历史的交织,如何打捞与修复、平衡与制衡?旧闻史、口述史、专业史、民间史,其间有什么样的微妙区别?随着《南方报业社长总编辑口述史》第三辑《报人报国·范以锦》的出版,终于从缠绕近8年的口述史中解脱出来,摆脱历史与新闻的无尽纠缠。也许这里面有太多的偶然和随意,也许没有报出来的新闻就不是新闻,没有写出来的历史就不是历史,没有讲出来的故事就不是故事。

一、口述史:平行历史的平衡与制衡

2011年酝酿动议,2012年立项,2015年出版辑,2017年出版第二辑,这第三辑出版已经是2019年,无意间赶上了《南方日报》创刊70周年,有心做成献礼之作、致敬之举。记得当初辑口述史出版,很多同事觉得有意思、有意义,但想着很快就可以出齐三册,所以没有公开销售,只分送了南方报业的领导和部分员工。其中问一位同事为什么说有意思,他的回答竟然是:“那时候的领导讲话这么随意呀。”可能在他的印象中,领导讲话都是一板一眼、五条八条、长篇大论。但他无意中道出了口述史的特点:个性化、口语化。

对口述史的关注纯粹来自个人的好奇心,属于新闻情结与历史情结的纠结、新闻传播与历史传播的纠缠。我在南方日报读者来信部从事批评报道时,了解到前辈们的各种神勇事迹和一个个重磅批评报道的台前幕后,就想采访整理一本南方日报批评报道史,却因为岗位变化而搁置下来。后来因为喜欢新闻研究,长时期分管集团新闻研究所、主编《南方传媒研究》,对南方日报社史有了更多的了解,30年、40年、50年、60年时集团编修的各种图文并茂的社史文集、图集都看了,总觉得意犹未尽,编年史多为片断,说事多,见人少。再后来考上暨南大学博士生,师从老社长范以锦,讨论到论文开题报告的方向,许多老师劝我写写报业转型或者南方都市报内部运作,想了一下觉得这些实务写起来虽然更得心应手,但学术价值似乎不大,而且行业变化太快,估计还没有写完就过时了。后还是固执地选择了台湾媒体研究,阅读了台湾“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的不少口述史系列,印象深刻。2011年离开南都报系责任人岗位,升任南方网总编辑,位置看似高了,属于自己的自由时间反而多了。和《南方传媒研究》两位同事罗永新、吴自力商量后,决定向报社申请立项,启动编撰“南方报业社长总编辑口述史”,特别是趁《南方日报》创刊的两位老人曾彦修、杨奇都还健在,必须抓紧抢救这段历史。

自己觉得有意思仍不够,还需要讲出做这件事的意义。《南方报业社长总编辑口述史》、二辑的序里都引用了这段话:“我们认为,《南方报业社长总编辑口述史》意义有三:一是历史学价值。南方报业的历史,就是广东的发展史,也是中国发展的一面镜子;以小见大,以一隅窥天下风云,南方报业社长总编辑口述史有着极高的史料价值。二是新闻学价值。南方报业六十多年弦歌不辍,历史和现实都已经充分证明其在中国新闻史上的独特地位;云山珠水,岭海领潮,南方报业历届掌舵人的口述史不仅是时代的见证,更是新中国新闻发展的缩影。三是社会学价值。社会风云变幻,南方报业始终站在时代潮头,哪怕是一点一滴的进步,背后被撑开的都可能是重逾千钧的压力。时代如何破冰前行,作为新闻的亲历者和新闻事件的见证人,南方报业社长总编辑口述史无疑提供了一个极佳的视角。”

这是对外宣示的理由,对内的立项理由则是:改革开放以来,南方报业以《南方日报》为母体,不断发展,并衍生出《南方农村报》《南方周末》《南方都市报》《21世纪经济报道》等报刊,并入了南方网、《南方》杂志,从一棵树到一片林,从一家报社变成一个报业集团,逐渐成长为一家国内领先乃至在国际上有一定知名度的传媒集团。为传承南方报业发展基因、弘扬南方报业历史文化,《南方报业社长总编辑口述史》旨在通过对离退休南方报业社长总编辑的访谈,记录他们任南方报业领导时的经历和事迹,努力再现南方报业一甲子多的峥嵘岁月,留下南方报业、广东报业乃至中国报业发展一份难得的实录。同时,该项目的开展也将有利于南方报业继承优秀文化传统、发挥改革创新精神,对整个集团凝聚共识、转型发展有促进作用。

对外的、对内的理由都有了,立项申请也顺利批准了。具体做起来,才发现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也没有讲的那么有意思、有意义。采访对象的联系沟通、采访材料的准备、采访提纲的整理、采访现场的安排、采访视频的拍摄剪辑都不算太难的事。口述史的本意是抢救手的历史记忆,由亲历者讲述活生生的历史,这是明显的好处。不好办的也是这一点,历史太近了,当事人太近了,评价是个问题,定性也是个问题。越近的事越不好说,越近的人越不好办,一定需要某种平衡,一定受到某种制衡。相当于说,给活着的人写传记,让活着的人评价自己和同事、评点前任后任,一定会受到限制,一定会有局限。这一点上,口述史夹在了历史和现实之间,既有历史评判的困境,也有新闻选择的尴尬。

不幸的是,由于时间的不可抗力因素,曾彦修、杨奇之后的南方日报老社长、老总编辑,诸如赵冬垠、李超、王匡、黄文俞、丁希凌、陈培等前辈均已驾鹤仙去,嘉言懿行如今已是雪泥鸿爪。1957—1987年这三十年间,有不小的空白。幸运的是,《南方报业社长总编辑口述史》第二辑中的三位——张琮、刘陶、李孟昱,薪火相继,带领着南方日报从20世纪走进21世纪,也带领着南方日报从一家报社变成报业集团、传媒集团。而第三辑中的范以锦,已经在暨南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任院长接近13年,从“好人好报”到“良师益友”的声誉评价,显示了新闻与历史另一种平移的可能、平衡的能力和平行的魅力。

二、专业史:多元历史的重写与续写

如果说口述史是一种短历史,而专业史包括行业和职业的记述,则是重度垂直的专门史。这十年来口述史和纪录片一起升温,关于家族与个人、关于区域与行业,都成为口述史和纪录片的题材,而行业与职业的口述史往往以即将消失的行业为主,比如民间一些手工艺人、非遗传人的口述史有极高的存留价值。与此同时,这几年极为畅销的简史、极简史系列,预示着另一极即人类、宇宙、未来之类长历史大历史的简约化趋势,以及相应的极简主义和极简思维,可谓繁简并列、长短并行、大小并热。作为时空横切面的专业口述史,势必形成对概念化的逆向异构、对全球化的同向共构,进而展开对多元化的强化式重写与改写、对个性化的细化式续写与补写。

2016年,时任广东省委常委、宣传部长慎海雄策划的《当代岭南文化名家》大型丛书项目启动,南方报业有五位社长总编辑入选:《南方报业社长总编辑口述史》辑中的杨奇,第二辑中的张琮、刘陶、李孟昱,第三辑中的范以锦。其中,杨奇、李孟昱、范以锦三位名家文集已经出版,刘陶文集有望在《南方日报》创刊70周年前出版。文集均分为传略、访谈和作品三大块,因此可以看作是另一种复合形式的专业史出版物,另一种形态的历史复写。就像笔者30年前知道严秀(曾彦修)是知名的杂文家,在这套文化名家丛书中,杨奇是一位诗人,刘陶是一位散文家,李孟昱是一位书法家,而范以锦则是一位教育家。他们的性情、性格,以及整个人的特质、容貌,似乎也跟着变了。

回忆《南方报业社长总编辑口述史》访谈录制现场,六位老领导、老前辈的生动神态历历在目。面对笔者这些后辈,他们没有任何的架子,讲起当年的成就责任与苦恼压力,不同的口音、声调和性格都是生动可感的,让历史有了体温,有了情绪,有了脉动。曾彦修的睿智通达、杨奇的细致谦和、张琮的平实厚重、刘陶的激情豪迈、李孟昱的儒雅沉着、范以锦的坦荡赤诚,在只言片语间,轻描淡写中,隐隐有电闪雷鸣,传递出一种浩然正气、凛然风骨的气派。谁能想到,他们在新闻幕后还有那么曲折、惊险、起伏的另一面;谁能想到,他们在新闻之外还有那么丰富、张扬、自在的另一面。

老的少的都说范以锦是好人,好人办好报,好人有好报。谁能想到,待人忠厚宽容、倡导和而不同、提出多品牌战略和报系架构的范以锦,在离开社长岗位那一刻,性格如此张扬。《当代岭南文化名家·范以锦》一书开头的传略部分,大篇幅地描述了范以锦在2006年11月15日集团主要领导交接大会上的讲话,按今天的话说,金句连连,掌声不断:

“今天范以锦终于安全着陆了。”

“今天我要说,不当‘新闻官’的感觉真好!”

“辉煌与痛苦是联系在一起的,要想辉煌一些,就得痛苦一些。”

“我感到幸运的是,我永远属于南方报人。我感到自豪的是,我和在座的各位同事与新老一代南方报人共同培育和发展了在全国有广泛影响力的系列品牌媒体。我感到欣慰的是,虽然我没有给下一届班子留下多少财富,但留下了思路,留下了人才,留下了发展后劲。”

“历史已经证明并将继续证明,我们对中国新闻事业的忠诚;历史已经证明并将继续证明,南方报业对中国新闻事业所做出的特殊贡献。”

南方报业改革发展过程中的问题、风险与挑战,南方报人的真情、正气和社会责任感,范以锦提到了,笔者和坐在台下的同事们都有幸听到了。这一刻,范以锦下台比上台还显得扬眉吐气,离职比升职还显得意气风发。这一刻,没有人比他更能把心胸襟怀展现得如此淋漓酣畅,没有人比他更能把进退得失表达得如此真切坦荡。

高度,;风华,壮举;圣地,盛世;人格,报格;好人,好报。鲜花和掌声的背后,繁华和呼声的背后,其实有很多话都没有说出来。没有新闻圣地,没有新闻圣徒,如同新闻里的圣人只是传说。盛事盛举、灾难劫难,在薄如纸的新闻里如何盛得下,如何载得动?这么多年以来,周围老的少的都习惯叫他老范,从来没有人把老范当成神人圣人,他自己显然也没有成神成圣的念想,毕竟21世纪了,凡是想造神话的,一定会成为笑话。记得有一次夜班看望编辑部人员,他问一个刚毕业入职的编辑:“打算在这个岗位干多久?”这个年轻人站直回答说:“一辈子!”他哈哈一笑:“不用一辈子那么长,能干好三五年就不错了。”这位新来的同事可能不知道,媒体多品牌战略的背后,意味着文化的多元、选择的多样、角度的多向、视野的多维、交流的多边,然后才有新闻的多彩、言论的多姿、事业的多赢。所谓和而不同,所谓包容担当,所谓新闻共同体、理想共同体,不是虚妄的幻象,不是高调的喧哗。

三、民间史:异构历史的打捞与打造

回到《报人报国·范以锦》,说的是报人范以锦的口述史,主要讲的是作为报人的范以锦,小时候的经历是铺垫,当记者的经历是前奏,离开报社后的教学生涯是后话,更是新的活法,是延伸,更是大的跳转。尽管与南方报业有36年的深度交集,但两条线并不能合而为一,不能简单划一、九九归一。对他而言,从报人到学人,从网络达人到含饴弄孙,那是他的另一册历史,那是他的另一篇文章。

这次为口述史写序如此用力,说起来也是欠着老师一份情,不是因为在报社得到提拔重用,不是因为在暨南大学读博师恩如山。2002年他刚任社长,为我的批评报道集子写序时,称我是“同一战壕的战友”。谁知他将写好的序在电脑的华光采编系统稿库里打出来存放着,过了两个月被系统当成废稿自动清除了,那时候系统容量小,没备份,害得他重打重写了一遍。16年后的今天奉命“还债”,手机上也可以随写随改随存了。所以,公道而论,历史欠债总是还不上、还不成、还不够、还不起的。凡是承诺以后还的债,恐怕都是自己骗自己。推而广之,历史的审判、迟到的正义,都可能是良好的愿望和自我安慰。

欠着的债不能还,有时候是不知道怎么还,就像沉没的历史没有办法打捞,就像咽下的话没法说出口。有时候真像开篇段说的那样:也许这里面有太多的偶然和随意,也许没有报出来的新闻就不是新闻,没有写出来的历史就不是历史,没有讲出来的故事就不是故事。但是,后来者的随机打捞,就有了可选择的目标,有了可搜索的空间。这就是民间逸史野史的基础,起起伏伏、断断续续、零零散散,却绵延不绝。因为凡人都有好奇心,不满足于官修正史的皇皇巨著的宏大叙事,偏爱搜罗逸闻轶事。还有一种情形,正史猛一看块头大、架势大,却少了历史构造的“毛细血管”,让人望而却步、敬而远之。明知道野史更不可靠,记忆更不可靠,还是忍不住去听、去看、去八卦。就像见多了大饭店的正殿大堂威仪光鲜,偏偏想念路边小店、小馆子的特色菜和家常菜,这可能是断代史、短历史、个人史、口述史持续热闹的另一个心理原因。这种心理因素被不时利用的结果是编造历史、篡改历史、涂抹历史,也成了一门有市场的专业手艺。就像新闻和谣言、故事和传言、真相和虚构、回忆和幻想,总是如影随形、难分难解,都有真实的需求,都是真实的存在。新闻应付历史,还是历史对付新闻?也许,谁也干不掉对方,谁也没有办法后定稿。这一点也像新闻,如果不是编辑催促,总是没有办法交稿。都说新闻是历史的草稿,这个草稿永远是那么潦潦草草、粗制滥造,来不及精心打磨就被再次打碎、搅拌、覆盖。到了全媒体时代更是这样,什么都是即时的、流动的,人人都在参与记录和被记录、定格和被定格,网络日志和浏览足迹成了细致的言行录。正史和野史不约而同地碎片化、原子化了,如何重聚重构,需要重新寻找定位和定义。新闻的历史化、历史的新闻化,转化过程、转化逻辑、转化配方永远有太多变数和不确定性,随机、随意以及随性,没有了不变的规律和永恒的定律。

压缩归档前,后多说一句,8年前合作口述史的两位同事,一位已经退休,另一位博士毕业后到了高校。幸而有《南方传媒研究》编辑郑晓琳热心善后,才有了这组口述史系列的善始善终。三辑口述史出齐之际,老范在暨大新闻与传播学院院长任上,已近13个年头,单是发表论文就超过了200篇。新的交集、新的交互,而放不下的过往,不可能一切都归零。从南方报业到暨南大学,还在广州,还在南方。有个小小的新发现,广州大道中289号、黄埔大道西601号,读起来是同样的韵律节奏,都是有故事、有历史的门牌符号。当然,这是传播符号学、历史符号学的课题。

 

 

引子“289”,我的家

自从成为“289”的常住民,我每天都在这里进进出出。后门是我熟悉的商业街,再拐到北面是南方报业印报厂的外围。往时我路过这里也就快步地过去,很难留住脚步。如今,我不再来去匆匆,老印报厂蝶变出优美画卷,让我有事没事都喜欢在这里驻足凝神。我是首批入驻广州大道中289号南方报业大院的员工之一。1989年10月23日,《南方日报》创刊40周年与新址落成双喜临门庆贺活动同时举行。南方日报历届编委成员应邀回来了,广东省委、省顾委、省人大常委会、省政府、省政协、省军区及广州市和省各厅局的主要领导同志都出席了庆贺酒会,南方报人也有扬眉吐气的感觉,南方报人总算有了自己的家,寄人篱下不好受的日子终于到头了。那天,风和日丽,我站在报社门口望着刚落成的南方报业大厦,如醉人一般,浑身有不可名状的愉悦。“文革”期间,南方日报被强令搬迁到广东工学院办公,与此同时广东工学院也被强令改为矿冶学院,搬到粤北韶关。“文革”结束后,在拨乱反正中被占用的高校必须归还,然而南方日报原有的地盘又划拨给了别的单位,回不去了。广东工学院进行一次又一次的抗争,南方日报不能再赖着不走了。终于,省委做出了南方日报另起炉灶的决定。1983年7月28日,省委办公厅发出《关于解决南方日报社址和广东工学院校址问题纪要》的通知,根据省委的决定,经广州市规划,在杨箕村划地建新址。当时还有质疑声:“怎么到城外农村办公?”后来有“城中村”的说法,但我们刚搬来时这一片连“城中村”的资格也够不上。在享受有家感觉的良辰美景时,却不免有一丝孤独感。周边有菜地,远离城市的尘嚣,没有摩肩接踵的男男女女,没有一辆“吻”一辆、慢慢爬行的汽车群。报社大门对面不远处有阡陌螺旋的稻田,有水塘,有粪坑,还能看到凹凸不平的土山,荒僻之处摇曳着绿茸茸的细草,建筑材料横三竖四地堆放在路旁。南方报人刚来时的想法是有了栖身之地,有了向往已久的尊严,这里能办公出报就行了,并没有奢望。

从农村土地上冒起的南方报业大厦,如鹤立鸡群,或者说,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这栋获得鲁班奖的包括地下室、顶层共23层的大厦是当时全中国、的报业大厦,当时分管宣传口,眼观如此争气的报业理所当然有欣慰感。有的人以为省里给了很多钱,其实当时只拨了2000万元,再加上报社自筹资金也就建起来了。

重视经营管理是南方日报老前辈倡导的。办报初期的人员大多来自香港华商报,还有从延安过来的曾彦修。总编辑曾彦修上任后很快就与副社长杨奇等华商报过来的人打成一片,除了带进了延安办党报的光荣传统,还非常重视吸收华商报的办报经验。华商报重视经营管理,因为这份地下党报经费有困难,得自筹部分资金,还有就是非常重视批评报道。这两方面,成为南方报业一代又一代传下来的优良传统。南方日报能够在20世纪80年代建起报业大厦,而且没有带来经营上的包袱,可见经营管理是做得不错的。

再看一看批评报道。搬到新址之后,报社推出的重头批评报道之一就是阳江“3·16”悲剧,披露的是一个“见死不救”事件。地方新闻部主编关健将题目报给我,我先后向副总编辑刘陶、总编辑张琮做了汇报,他们立即批准在《南方日报》头版以《一个沉重的问号》为题刊发批评报道,并引出关于社会公德的大讨论,产生了良好的社会反响。讨论结束后,我写了《沉重的问号,圆满的句号》的评论发在《南方日报》头版头条。1989年和1990年,省纪委两次给南方日报社来信,表扬《南方日报》批评报道做得好。

从创办初期的广州光复中路48号、沙面复兴路42号,到位于广东工学院的环市东路466号大院,再到广州大道中的289号大院,社址换了,门牌改了,但南方精神气质未变。南方日报在“466”创办了蜚声国内外的《南方周末》;在“289”以“办中国好报纸”的雄心创办了《南方都市报》,继而又有了《21世纪经济报道》《南方人物周刊》《南都周刊》,以及南方报业与光明日报报业集团合办的《新京报》的诞生。南方日报由一家报社逐渐发展成为多家报刊,并成立了南方日报报业集团,再更新为南方报业传媒集团,南方报系成为响当当的品牌。在与时俱进中,“南方”的报纸品牌已升格为报业品牌、传媒品牌,然而进出“289”内外扫视一下总还是觉得缺少点什么。

刚进来时存有不敢奢望的心态,那是因为这里还是农村。随着广州市郊的城市化,再也看不到菜地、农田、鱼塘了。先是南方日报旁边建起了外商活动中心,继而报社正对面的珠江新城的“城中村”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既有琼楼玉宇,也有摩天大厦。然而,南方日报自身周边的环境与南方报业的品牌相形见绌。早些年,在围墙经济的驱动下,南方日报后门两边的围墙加以改造,建成一排商铺,既是为了提高经济效益,也是为了利用这一改造机会改变这里的环境。然而,建成后并不理想,门面无序,经营杂乱而低档。我进去买东西都先要忖度一下是不是劣货。承包的店主因经营不下去,一波又一波换经营项目,经营者走了一批又来一批,循环往复。

直至289艺术园区创办才改观。2014年,南方报业新印务基地在南海启用。继而,闲置的老印报厂得以改造,商业街店面扩充,与艺术生活空间融为一体。

我先光顾了艺术照相馆,带着3岁的孙女来到这里拍照。尽管花钱多一点,但师傅拍得很认真,照片艺术感强,值得!接着来到“知道分子”餐馆,钻进能容纳4人的“管道”享受书房菜。创意概念餐厅还有重庆口味的小面,能微信点菜、付款;椰客打边炉,用清甜的椰汁煮文昌鸡,别有一番风味。伏案读书读倦了,敲打键盘敲累了,缓缓移步茶室、咖啡厅小天地,也是高品质的休闲享受。不要以为只是吃吃喝喝,这里还有舞蹈、音乐教育、画廊、岭南活力非遗艺术馆。广州市级孵化器、越秀区级孵化器、广州市创新创业(孵化)示范基地——孵化器的进入,更是把艺术园提升了档次。

“289”是我办公的地方,是南方报系形成和发展之地,也是我的家,那里有我的房改房。退休之后,我从大院搬出去住了,但我依然习惯在“289”转悠,不是对权力的迷恋,而是因报人情怀对“南方”的依赖。我没有忘记“南方”这个温馨的大家庭,我对“南方”早已不离不弃。

这里有提升了的艺术空间。

这里更有“责任、勇气、担当、创新”的南方基因的传承。

我走在大院的路上,看见熟悉的、不熟悉的青春洋溢的笑容,也不禁以笑脸相迎。我们老了,他们才是“南方”的未来。



导语摘要

本书是“南方报业社长总编辑口述史”丛书之一,该丛书通过对离退休南方报业社长总编辑的访谈,记录他们任职南方报业领导时的经历和事迹,努力再现南方报业的峥嵘岁月,留下一份难得的南方报业发展实录。本书是著名报人、南方日报社原社长范以锦的口述史,他是从大学毕业进入南方日报一直做到退休的老报人,全程参与规划并见证了南方报业由一份报纸成长为一个传媒集团的历程。

本书分十一章进行叙述,讲述这位社长的成长环境、他与报业的结缘,如何创建“报系结构”的品牌媒体组织运营模式,如何探索出“龙生龙、凤生凤”的品牌媒体滚动发展路径等。本书有利于南方报业继承优秀文化传统、发挥改革创新精神,对整个集团凝聚共识、转型发展有促进作用。



作者简介

曹轲,暨南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客座教授,新闻学博士,高级记者。现任南方报业传媒集团副总编辑。


罗永新,1986年暨南大学中文系毕业。高级编辑。曾任职于南方报业传媒集团南方传媒学院。


吴自力,2016年暨南大学博士研究生毕业。主任编辑。现任华侨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副教授。


郑晓琳,2001年解放军外国语学院毕业。现任南方报业传媒集团《南方传媒研究》编辑。



目录

引子  “289”,我的家


 


章  成长


一、母亲与外婆


二、父亲与家风


三、同学情同手足


四、“三同户”的呵护


五、“战天斗地”洞庭湖


六、从村干部到记者频繁换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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