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青铜与竹简的世界 司马迁对历史的征服 9787100195614
21年品牌 40万+商家 超1.5亿件商品

青铜与竹简的世界 司马迁对历史的征服 9787100195614

正版图书,可开发票,请放心购买。

56.72 7.6折 75 全新

库存6件

广东广州
认证卖家担保交易快速发货售后保障

作者[美]侯格睿(Grant,Hardy) 著 丁波 译

出版社商务印书馆

ISBN9787100195614

出版时间2022-04

装帧平装

开本其他

定价75元

货号29408993

上书时间2024-11-18

哲仁书店

已实名 已认证 进店 收藏店铺

   商品详情   

品相描述:全新
商品描述
前言

怎样读《史记》
——
一位美国学者的答卷(代序)

张大可

怎样读《史记》,在当下学习中国传统文化蔚然成风的形势下,无疑是一个大家很感兴趣的话题。北京史记研究会会长丁波先生恰好翻译了一本研究《史记》的书,作者是美国学者侯格睿,希望我看后写一点评介文字。我欣然接受,愿意为广大爱好读《史记》的朋友尽一点力。我发现侯格睿氏的论著有一种独特的视角,特别是怎样读《史记》,值得分享给广大读者。下面就是我的读后感,分三个题目来说。

一、侯格睿阅读《史记》的切入点

侯格睿是一位美国当代学者,他写了一本有助阅读《史记》的论著:《青铜与竹简的世界》。这一名称是不是有点怪怪的?它怎么与《史记》相联系呢?书名的副题揭示了谜底:“司马迁对历史的征服”。原来“青铜世界”与“竹简世界”是侯格睿独创的专门名词,也可以说是文学形象的比拟术语。这两个术语是对中国历史模型文、武两个层面的摹写,解剖历史模型就是侯格睿读《史记》的切入点。“青铜世界”,指秦始皇用青铜武器创造的秦帝国这一物质世界,代表中国历史的“帝制”模型。尽管秦王朝十四年就崩溃了,但“帝制”制度影响了中国历史两千多年,直到1911年的辛亥革命才结束了“青铜世界”的帝制。“竹简世界”,指司马迁用墨水在竹简上创造了《史记》这部史书,它是一个道德层面的文化世界,一个比“青铜世界”更为宏大壮丽的“宇宙世界”模型,生命力更强。“竹简世界”的积淀与延伸,就是司马迁创造的《史记》纪传体史籍的积淀与延伸,它伴随“青铜世界”的帝制,也影响了中国历史两千多年,积淀为二十六史。秦王朝的崩溃与帝制的结束,表明“青铜世界”只是一个历史阶段。秦始皇想把他的创造传之万世,只是一个幻想。司马迁创造的“竹简世界”,还将伴随时间的流逝与历史推演无限延伸,是真正的传之万世。侯格睿在书中告诉我们,他是把秦始皇和司马迁两人作为中国历史的代表,一个是物质世界即制度的创造者,一个是精神世界即文化对物质世界的模拟,并展开比拟的。比拟的结果,是“竹简世界”取代了“青铜世界”,也就是司马迁征服了秦始皇。化为书题就是“司马迁对历史的征服”。

上面的表述,很让人“沮丧”(侯格睿用语),是不是有些莫名其妙?为了行文方便,我们把侯格睿的论著《青铜与竹简的世界》,用“侯著”二字代称。侯著全书的语言,如同他的书题一样,“别具一格”。侯格睿打破了常规语言的排列组合,用中国作家王朔的话来说,就是别具一格地“码字码”。例如王朔的“爱你没商量”,就比常规的表达“非常爱你”或“爱死你”要幽默得多,有一种不可用语言描绘的韵味,我们姑且称它为“另类语言”。这种语言增殖了语言的内涵和负荷,它不是一种技巧运用,而是独特的思维方式。技巧可以学习,思维方式是“天才”,即“个性”,无法学习,读者只能去适应,看懂他,所以称为“另类语言”。侯著满纸另类语言,明明是常见的词语,由于非常规的排列组合,不仅要细细咀嚼,还要与前后文大开大合地广泛联系、反复推敲,才能明其所以。

书归正传,我们回到侯格睿氏读《史记》的切入点这一话题上来。其实就是一句话:“从解析《史记》的五体结构开始。”多么直白的一句话,谁都能听得懂,但好像是什么都没有说。问题的关键是:什么是《史记》的五体结构?你看到的《史记》五体结构是什么样的形象?你怎么解析《史记》的五体结构?于是侯格睿氏创造了“青铜世界”与“竹简世界”这两个另类术语,把“青铜”“竹简”两个名词与“世界”码在一起,还把二者串联起来,“青铜与竹简的世界”,是不是打破了语言的常规组合?侯格睿把他的创造“青铜与竹简的世界”用作书题,什么意思?书的副题“司马迁对历史的征服”,就是对书题的阐释,《史记》的五体结构呈现在侯格睿眼前就是“青铜世界”与“竹简世界”两个历史模型。这两个历史模型是司马迁创作《史记》呈现出来的,可以看作是对历史征服的战利品。所以“征服”一词在这里就是“阅读”“创作”,或者“复制”的意思。为什么用“征服”呢?“征服”有“驾驭”“把控”的意思。司马迁“阅读”历史,把它重新“创作”或“复制”出来,可以说是对历史的把控与驾驭,用“征服”一词来描述,十分贴切、生动。“征服”,还有一层意思,是“竹简世界”对“青铜世界”的“征服”。侯格睿在书中将司马迁对“青铜世界”与“竹简世界”的创作过程告诉了读者。侯氏从《史记·秦始皇本纪》中看到始皇陵的建造与规模体制,悟出了这是一个“青铜世界”的“宇宙模型”。始皇陵的建造用了七十万人,劳作了几十年,其规模体制十分宏大。始皇陵的结构有天文、地理,以及秦始皇建立的帝国制度,这不就是中国古代历史发展以及帝制形成的历史模型吗?《史记》五体结构所包容的历史内容,不就是竹简对始皇陵象征的历史宇宙模型的复制吗?于是,“青铜世界”与“竹简世界”也就诞生了。两个模型放到历史的天平上,是合二为一的,“青铜世界”是物质世界,它是参照物,而“竹简世界”是司马迁对参照物的复制与摹写,岂不是“竹简世界”征服了“青铜世界”吗?阅读《史记》,就要从观赏、参悟《史记》五体象征的“宇宙模型”开始,也就是要从凌空的高度鸟瞰《史记》全貌。一本书怎么鸟瞰呢?所以,《史记》在侯格睿眼里,不是一本书,而是一个“宇宙模型”。直白的一句话,读《史记》“从解析《史记》的五体结构开始”,表达不出上述的一大堆思维内容,按照常规的语言叙述或解说也表达不出这些思维内容。所以另类语言不是常规语言的技巧使用,而是一种思维创作,它靠的是作者的灵感与深思。

那么,按侯著的思维方式,是怎样读《史记》呢?具体内容详下第二题的解读。

二、侯著全书的内容——怎样读《史记》

侯著全书共八个章题,中译文字约17万字。全书内容展开分为三个层次,演示侯格睿阅读《史记》的方法。章,揭示司马迁为什么写历史,是个层次。第二、三、四章,揭示司马迁建构《史记》的微观世界,即“竹简世界”的“宇宙模型”是怎样搭建起来的,着重分析微观事例,是第二个层次。第五、六、七章,揭示司马迁对孔子形象的建构和对秦始皇的塑造,演示对儒家历史的探究,儒家与秦始皇是两个宏观事例的分析,是第三个层次。第八章是呼应章所作的补充和余论。

下面我们对侯著三个层次的内容,再进一步作具体的解读。

章,“历史的意义”,揭示司马迁写历史的动机。侯著认为,历史在中国古代文化传统中占有重要地位,极为统治者和士人所重视,主要有三个方面的因素:祖先崇拜、崇古意识、官僚主义政治需要借鉴。儒家文化兴起加强了崇古意识。历史能为现实的政治提供合法化的解释,也能为批评现实政治的负面提供佐证和隐蔽。传统文化的影响,激励司马迁以一种全面和系统的方式总结世界历史,完成一部中国文化和思想的集大成之作,建立圣人孔子式的功业,这是个动机。司马谈临终遗言,要司马迁以的孝道完成他开创的未竟事业,即完成《史记》的创作,尽孝道是第二个动机。后来司马迁受难,承受腐刑的奇耻大辱,更要完成《史记》,留待后人评说,洗刷耻辱,这是第三个动机。第八章的补充论述,着重说历史有什么用,也提出了三个方面。其一,《史记》写了许多历史人物事业的成败,提供给人们的教训是“知时变”。一个人想要获得事业的成功,就要懂得适应时代。其二,历史是极其复杂的,有时正确的理性的推断也不可避免失败,或许直觉的感知更为可贵。李斯的悲剧就是一个典型例证。他的理性告诉他,与赵高合谋发动政变是错误的,但他终还是沿着错误的道路走,你从中能吸取什么教训吗?其三,一个人要善于了解别人,还要让人被理解,你的才能才可见用于世,脱颖而出。司马迁的伟大与高明之处,在于他自己不出来说教,而是给读者提供创造性的历史分析机会,自己成为历史学家,自己从阅读历史中引出结论。司马迁怎样做到的?侯著第二章到第七章,用六个章题、两个层次的论述作了回答。

侯著第二、三、四章,揭示司马迁怎样建构“微观世界”,也就是怎样创作《史记》的。什么是“微观”?侯著没有作定义式的解说,从这三章呈现的内容来看,侯著定义的“微观”有两层含义。其一,指全部《史记》呈现的中国三千年古代史的历史框架是一个微观的“宇宙世界”模型,侯著又称之为“竹简世界”,直白地说,“微观世界”就是《史记》一书的代名词。“微观阅读”,就是“《史记》阅读”。其二,“微观”的第二个含义,也可以说是更重要的含义,是指历史细节,侯著称之为碎片化的历史事迹,也就是落实在竹简上的一件一件历史事实。两个“微观”的含义合在一起,才能描述司马迁的创作方法与创作过程。《史记》五体结构的框架,即十二本纪、十表、八书、三十世家和七十列传,是五大系列模块,共同构成《史记》这一个“宇宙世界”模型。这个模型,是司马迁运用海量信息,也就是海量的碎片化历史细节组装起来的。海量的历史碎片,每一个碎片,就是一个“微观世界”。构建模块的历史碎片,是从海量历史碎片中筛选出来的。创作过程就是筛选历史碎片再把它们组装起来的过程。三个章题及其内容的叙述,就是还原司马迁的这一创作过程。

侯著第二、三、四章的题目与释义如次:第二章,“表现世界”,指司马迁组装完成的模型世界,落实在竹简上,今天转换为印刷在纸上的书籍,呈现为五体结构。所以,“表现世界”,解读出来就是“呈现的历史模型”。第三章、第四章,是对第二章“表现世界”所呈现出的模型的阅读,也就是演示司马迁怎样选择历史碎片把它们组装起来的过程。侯格睿在前言中有明确的交代,他说:“从第二章到第五章,我认为《史记》是一个微观世界,并演示了如何阅读它。”这里侯格睿对“阅读”一词做了深度的解释,“阅读”就是对司马迁创作过程的演示。第三章,“历史之网”,是对一件事或一个人的阅读演示,例如鲁隐公被弑、卫州吁之篡权,是一个个的事件,对魏豹的阅读演示则是一个人。第四章,“事件的意义”,是对重大历史事件或历史过程的阅读演示,侯著选择的是楚汉相争,为什么汉胜楚败。本文只评说侯著呈现的读《史记》方法,具体演示的内容,详侯著,兹从略。

侯著第五章,“塑造世界”,对应第二章“表现世界”,是侯著设定的“解释原则”。第六、七章,对应第四、五章,是对“解释原则”的演示。第六章,“圣人的历史”,是阅读《孔子世家》,探究儒家历史以及孔子形象的塑造。第七章,“争夺世界”,是对秦始皇记载的解读,秦始皇焚书坑儒,是儒家政治的反面典型。

 “塑造”比起“表现”,显然是上升了一个层面。具体说,就是《孔子世家》呈现出来的孔子形象以及儒家学说的道德评判是原本的历史模样,还是司马迁“塑造”出来的?更深一层的追问是,历史家笔下的历史著作,是原本的历史,还是历史家“塑造”的历史?再深入追问到原始,那些构建历史的海量的历史细节、历史事实元素是原本的真实,还是“塑造”出来的?也就是常说的生活真实、事实真实。“塑造”,换作“虚构”,在精神世界中也是成立的,那是艺术,那是文学。秀、经典的文学名著,所写的生活真实,并不是事实原型,恰恰是“虚构”的典型。但有价值的文学虚构,却是生活原型的升华,离开了生活原型的胡编乱造,不是“虚构”而是荒诞。《史记》作为文史名著,既是史学,也是文学。毫无疑问,《史记》记事有虚构,否则哪来文学呢?问题不在于有没有虚构,而在于虚构的文学真实与事实的原型真实,哪个为主,即《史记》性是史学,还是文学?侯著“塑造世界”对《孔子世家》的阅读,认为组装孔子形象的碎片是司马迁挑选的,有一些碎片不是原型历史细节的真实,而是“塑造”出的,即孔子形象是用文学手法完成的。

侯著在对历史事件与人物的重新演示或组装中发现,同一个历史碎片多次使用,组装在《史记》五体不同的模块上,有不同的记载,甚至有的是互相矛盾的。或许司马迁对同一事件掌握了不同的资料,但更多的碎片是有案可查的。例如取自《左传》的同一资料,司马迁在运用中有的就作了改造,使用在不同的地方还有差别。侯著认为这是司马迁有意为之,为什么?组装的需要。按侯著演示的过程,可以作如下推断。我们如果把已经逝去的事实,即历史比作一幅名画或者一块玻璃,把名画撕得粉碎或把玻璃打成碎片,那么原有的名画或玻璃已经消失了,成为历史。原来的名画或玻璃是的存在,既然已经消失了、没有了,只剩下一地碎片,那么,历史家创作,就是把碎片重新组装起来。所以历史家笔下的历史已不是原来的历史,不同组装师复原的显然不一样。因为碎片与垃圾混杂,组装师披沙拣金,把真实的碎片捡拾出来,一些已经消失的碎片还要复制即“塑造”出来。你挑选的真实碎片越多,你不得不“塑造”的碎片越逼真,那么你组装的模型就越接近原有的真实。侯著认为司马迁“挑选”的碎片,以及他“塑造”的碎片,是真实可靠的,所以《史记》性是史学,司马迁是伟大的史学家。

历史学家组装出来的历史有什么用?侯著认为,无论是东方史学,还是西方史学,终极目的,即回顾历史是为当今服务,从历史中吸取借鉴。历史家鲜明地将自己的判断写在历史中告诉读者,这才是完整的历史。因为历史家的判断是复原历史的终极目的。希罗多德《历史》就是这样的作品。而《史记》,找不到作者司马迁,他隐身在历史碎片中,对记述的历史没有做出历史家的结论,《史记》是一部未完成的书,是半部历史。侯著又指出,实际上司马迁有很强的自我判断,他只是没有直接告诉读者,而是运用他的组装模块,以及对碎片的挥洒调遣把复杂多样的历史面貌呈现给读者,引导读者自己对历史的结论做出判断,每个读者都是历史家。这正是司马迁的伟大和高明。侯著在后一章和“结语”中说:“通过《史记》的微观结构,他创造了一个模仿整个世界的模型。” “司马迁的书不仅仅是对他所知的所有时间和地点的描述,它是一部所有时代的历史。”“据我所知,《史记》鹤立鸡群,在中国历史作品中独一无二。”侯著给予了《史记》以崇高的评价。

三、侯格睿氏指引了一条阅读《史记》的捷径

侯著本旨并不是为了读《史记》写的一本技术指导书,而是探索司马迁作为一个历史学家的人格与风格的学术论著。中国学者李长之在20世纪40年代出版的《司马迁之人格与风格》这部名著可资比较,这里称之为“李著”。李著全书共九章,约22万字,两书篇幅相差不大,的相似点均为另类作品。这里所指“另类”的意思,准确地说就是“别开生面”的一种思维方式。李著描绘的是作者心中作为文学家的司马迁之人格与风格,侯著描绘的则是作者心中作为历史学家的司马迁之人格与风格。两位作者笔下的司马迁形象完全不一样,但司马迁只有一个,那么,这两个司马迁哪一个更接近原型呢?一千个有建树的作者阅读《史记》,就有一千个不同的司马迁形象,而且常读常新,永远不会有题无剩义,也就是《史记》将会一代一代承传下去,永远不会停止“阅读”的脚步。因此,哪一个作者笔下的司马迁形象更接近原型呢?这一提问与比较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哪一个作者笔下的司马迁形象更完整,作者引出的判断是否具有高度的理论价值,对当前有何种有益的借鉴,这才是各自作品的学术价值。李著与侯著的不同点是语言。李著是常规语言写出的另类作品,读起来顺畅得多。侯著的另类语言读起来确实新颖,但另类语言的穿透力与思维模式更加深刻,非常规语言可比。两者不在一个评级线上,而又各有千秋。

上述一段话是对侯著的学术价值作的一个交代,不是本文评介的内容。本文着重评介侯著带给读者的阅读方法,这是侯著学术价值的溢出价值,但它不亚于本身的学术价值。对于大众读者来说,我认为侯著的这一溢出价值比学术价值更有借鉴意义,所以特为之作评介。本文前面、二两题对侯著阅读方法已作了具体阐释,本题再总括侯著阅读方法的亮点,它给读者指引了一条阅读《史记》的捷径。

“侯著”阅读方法有两大亮点:一是独特的“阅读”视角;一是独特的“阅读”方式。分说于次。

(一)独特的“阅读”视角。此指侯著阅读的角度为凌空鸟瞰,把握《史记》全貌,表现在三个方面。其一,《史记》五体是一个微缩的“宇宙世界”模型,五体是模型的五大系列模块;其二,《史记》记载的历史内容,是从海量的历史细节中挑选出来的一部分,这些历史细节就是组装模型的历史碎片;其三,历史碎片的排列组合,以及某些碎片多次出现在不同模块上,有一定的章法。章法就是历史的判断,就是司马迁的创作,司马迁自己没有把它说出来,读者自己去领悟,做出判断。所以,读《史记》,人人都是历史家。显然,这一方法是指引给读者的一种思维模式。想一想我们是怎样读《史记》的。我敢负责任地说,每一个读《史记》的人,都是一篇一篇地读,或者把相关的篇章合成一组来读,或者把某一个历史阶段的篇章合成一组来读,侯格睿本人也一定是这样来读《史记》的。但是侯氏的阅读方法与一般读者大相径庭的是:侯氏是鸟瞰,一般读法是在地面上平视。因为《史记》不是一本书,而是一个“宇宙世界”,鸟瞰才能看到全貌,平视只能看到一个局部。在这里,“阅读”已不只是在浏览,而是探讨、创作,或者叫深度阅读,要把体会、感悟写成论文,写成著作。平视的读法,是对《史记》记载的一件一件历史事件的思考,或者是对一个历史人物的思考,或者是对某一个专题的思考。所以,平视的读法看到的《史记》五体,是分门别类的编纂史料,做历史判断的思维受到局限。侯氏的鸟瞰,有如前述,他看到的是一个“宇宙世界”模型,做历史判断的思维境界上升了不知几个台阶。

(二)独特的“阅读”方式。一般的阅读是沿着阅读的对象思考问题,侯氏的阅读是演示创作阅读对象的创作过程,即演示司马迁的创作过程。侯著在“历史之网”中做了淋漓尽致的演示。例如鲁隐公之被弑、卫州吁之篡权,一般的读者限于对所见记载作思考,侯著的阅读则是从模块上把所有关于鲁隐公、卫州吁的历史碎片集中起来按时间顺序排列,思考司马迁为什么选择这些历史碎片,它是怎样组装在模块上的,也就是演示司马迁的创作过程来解释鲁隐公为什么被弑、卫州吁是怎样篡权的。这一阅读方式与其阅读视角是紧密相连的。简明说来,就是阅读《史记》,我们要探究某一个问题时,首先要从《史记》各体中把相关事件的记述全部集中起来,思考司马迁为什么要选择这些历史碎片。它在各部分,即在各个篇章的记载有何不同,为什么有这些不同,司马迁是怎么思考的,司马迁的结论是什么。如果读者看不到司马迁的结论,即历史判断,读者自己是怎么判断的,你自己的判断就是这一历史的结论。这一思维路径,这一阅读方法,显然是一条深入思考的捷径,人人都是历史家。

 



导语摘要

“青铜世界”与“竹简世界”是侯格睿独创的专门名词,也可以说是文学形象的比拟术语。这两个术语是对中国历史模型文、武两个层面的摹写。侯格睿在书中为我们呈现了一副司马迁与秦始皇争夺世界的画面。在这场比赛中,秦始皇凭借强制和暴力,而司马迁以道德重建作为管理国家和人类社会的基础,借助《史记》赢得了比赛。他们争夺的焦点是“定义世界”。司马迁将秦始皇拉回了他试图否定的历史序列中,接受历史的评价;他通过全面记载汉武帝推行的一系列政策,以暗含褒贬的叙事手法,将汉武帝置于秦始皇评价体系之下,完成了竹简世界体系的构建。司马迁通过《史记》构建了一个开放的微观模型,并让模型获得了永久的生命力。

秦王朝的崩溃与帝制的结束,表明“青铜世界”只是一个历史阶段。秦始皇想把他的创造传之万世,只是一个幻想。司马迁创造的“竹简世界”,还将伴随时间的流逝与历史推演无限延伸,是真正的传之万世。



作者简介

侯格睿(Grant Hardy),北卡罗莱纳大学阿什维尔分校历史系助理教授。1961年3月7日出生。1984年获得杨伯翰大学学士学位,1988年获得耶鲁大学中国文学博士学位。研究范围为中国历史、中国历史文献。


侯格睿(Grant Hardy)与华兹生(Burton Watson)、杜润德(Stephen Durran

—  没有更多了  —

以下为对购买帮助不大的评价

此功能需要访问孔网APP才能使用
暂时不用
打开孔网A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