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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兔 9787208159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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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阿根廷]塞萨尔·艾拉

出版社上海人民出版社

ISBN9787208159655

出版时间2019-09

装帧平装

开本32开

定价58元

货号27926208

上书时间2024-1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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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品详情   

品相描述:全新
商品描述
前言

译者序言

 

翻译了几部阿根廷当代作家塞萨尔·艾拉的小说,阅读了一些关于他的生平、创作经历、作品评论和分析的西班牙语资料,感觉有些想法应该提供给我们的读者,希望能够帮助中文读者理解他的创作指导思想、艺术手法和题材的选取。

1949年,塞萨尔·艾拉出生于阿根廷布宜诺斯艾利斯省南部的普林格莱斯上校镇。父亲是个虔诚的天主教徒,更是个狂热的庇隆主义者,坚决支持庇隆总统的独裁统治,是个参加政治活动的积极分子。艾拉从小就对父亲的不关心家务表示不满,只能依赖母亲的呵护。他是独生子,母亲对他百般宠爱,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变得不爱说话,只喜欢读书。由于家离首都不远,他经常在阿根廷国立图书馆阅读各类书籍,对文学、历史、哲学、音乐、美术等人文科学类的图书都有广泛涉猎,他雄心勃勃,想要当个“百科全书式的作家”。进入青年时期,在大学里,他广泛接触了欧美先锋派文学和20世纪80年代出现的后现代主义思潮。其中阿根廷文坛上的博尔赫斯、罗贝托·阿尔特和曼努埃尔·普伊格,法裔美籍艺术家马塞尔·杜尚、对超现实主义有重要影响的雷蒙·鲁塞尔以及美国先锋派音乐家、艺术家、哲学家约翰·凯奇对他后来的创作都有重大影响。

先锋派文学的本质特征是反对传统文化,刻意违反约定俗成的创作原则和欣赏习惯,主张**性、反叛性、不可重复性等原则。先锋作家创造了新小说的概念、叙述方法和新的话语规范,尤其是对语法规则和逻辑性进行“颠覆”和“解构”。在思想内容方面,先锋派作家讲究直面人生,追求片面的深刻性,探求当代人的生存困境,表现作者的觉醒意识和身处边缘的孤独感。这在20世纪70到80年代的艾拉作品中多有印迹,其中马塞尔·杜尚的“观念艺术”理论对艾拉的影响尤其明显。杜尚认为,艺术品的本质在于艺术家的思想,观念是艺术的主体,文字、摄影、文件、表格、地图、电影和录影带,加上观众的心智参与,都是观念的表现形式。他还坚持认为,艺术价值在于“创意”(ideacreativa),而不在于展出的物品是否具有美感。典型的例子就是他在瓷质的小便池上贴了一个“泉”字,送到展览会上要求展出,被组委会愤怒地拒绝了。他们不懂得“泉”字背后的“创意”所在,这个字却改变了人们通常的审美视角。杜尚的“观念艺术”是反理性的,是反对传统审美观念的。他尖酸刻薄地质问:外在美是真美吗?这让我们联想到,安徒生童话中皇帝的“新衣”是真的新衣吗?杜尚的批判精神摧毁了种种传统的艺术观念,为新艺术流派的诞生解除了精神枷锁。艾拉的文学创作深受他的影响。

在阿根廷国内,对艾拉影响的人物当属博尔赫斯。这位阿根廷文学大师的写作特点很多,让艾拉直接受益的有:博尔赫斯打破了小说、散文、诗歌三者之间的界限;他的散文像小说,小说是诗歌,诗歌像散文。沟通三者的桥梁是作者渊博的知识和睿智的思想,是有创意的“点子”。三位一体,独一无二,旨在表现“世界的混沌性和文学的非现实感”。例如短篇小说《阿莱夫》中就汇集了诸多主题:梦幻、迷宫、图书馆、虚构的作家、作品、宗教信仰、神祇等题目,有故事,有哲理,有散文诗,多种元素自然而然地融合在一起,浑然天成。在类似《阿莱夫》这样的小说中,作者采用了时间和空间的轮回与停顿、梦境和现实的转换、幻想和真实之间的界限自然连同、死亡和生命共时、象征和符号之间神秘的暗示等手法,把历史、现实、文学、哲学(尤其是不可知论和神秘的宿命论)之间的界限打通,模糊了它们之间的疆界,创造出一个神秘、梦幻的虚构世界,在真实和虚构之间,找到一条可以穿梭往来的通道,让读者获得神奇的阅读感受。

20世纪80年代末,欧美的后现代主义思潮延续和发展了先锋派的冲击力。从艾拉90年代的创作来看,他的确接受了后现代主义思想中的某些观点,例如坚持反传统的精神,坚持文学创作的不确定性,坚持写作手法的多样性、多元性和语言上的试验,讲究作品形式的光怪陆离,进一步打破真实和虚构之间的界限,消除阳春白雪和下里巴人的边界,追求作品主体的零散化和故事情节的碎片化。

从1975年到2017年间,艾拉创作了八十多部文学作品,毫无疑问,这是一位高产作家。如果从创作题材上分类,70年代到整个80年代,艾拉的创作题材主要取自阿根廷潘帕斯大草原的风土人情,90年代的题材是“我”,2000年至今的主要题材是“艺术”。

大草原题材的主要代表是发表于1981年,也是艾拉成名作的《女俘爱玛》。从选材的角度来说,《女俘爱玛》与19世纪阿根廷浪漫主义文学大师埃斯特万·埃切维里亚的长诗《女俘》是唱反调的,是反传统的“女俘”形象的。长诗《女俘》的主人公是个被凌辱、被欺压、被伤害的女性,而艾拉笔下的女俘却是个在困境中努力奋斗的女子。她克服了种种生活中的困难,与军人友好共处,善待印第安人,与要塞的上校结为好友,赢得了上校的支持,终成功地创办了一个养鸡场。作者塑造了一个在逆境中励志创业的模范典型。艾拉在另外一部小说《野兔》里,把印第安人各部落的矛盾冲突处理成了“家族大团圆”,把大草原描写成美丽、富饶、适合人类居住的乐园。这些看法与19世纪的大作家、阿根廷总统多明戈·福斯蒂诺·萨米恩托对大草原和印第安人的认识大相径庭。萨米恩托在他的巨著《文明与野蛮》中提出:印第安人是“野蛮因素”,阻挠了社会进步和国内的经济发展。艾拉不赞成这种看法,认为印第安人创造了自己的文明,是个很有智慧的民族,很好地处理了人与自然生态的关系,应该向他们学习。

进入90年代,艾拉的创作题材转向“我”,也就是“我”成为塑造的对象。“我”在他这个时期的作品中处于中心地位。艾拉用自传的内容和形式来表现小说故事的真实性,但是其中有很多虚构成分,实际上是真实与虚构的对立统一,真真假假,难以分辨。但是,作品的基础仍然是作者自己的生活经验。《弹子游戏》和《晚餐》就是这类作品的代表。两部小说的主要情节都是“我”的切身经历,前者是“我”去华人超市购物发生的故事,后者是“我”与一位脾气怪异的朋友共进晚餐的故事。作品中发生的怪人怪事显然都是虚构的,但是与真实的场景融会在一起,产生了十分逼真的艺术效果。

而到了21世纪,艾拉的题材选取转向了“艺术”,“艺术”成为他重要的创作源泉之一。艾拉通过笔下的人物,对某样艺术品做出判断和评论,进而引申到对文学自身问题的关注。比如在《巴拉莫》(Varamo)中,作者让人物出来发表意见,批评专业写作现象,主张自由快速书写,强调艺术的生命在于创新。艾拉的艺术追求是打破文学、美术、音乐、魔术、舞蹈等艺术门类之间的界限,文学家、画家、作曲家、魔术师、舞蹈演员齐聚一堂,各抒己见,旨在打破森严壁垒,支持新艺术家即兴发挥。

纵观艾拉三十多年来的文学创作,他十分在意写作手法的艺术创新。不错,他的确深受国内外文艺思潮的影响,但是,他更注重文学创作的“个性化”。原创构思讲究“智慧”,写作手法讲究“新奇”,叙述话语讲究“怪异”,整个故事情节安排要“碎片化”。艾拉的这些表现在阿根廷当代文学的大合唱中属于“不和谐音”。尤其是他遵循前辈博尔赫斯的教导,追求文学创作的世界性倾向。比如他的《小和尚》和《一部中国小说》,把小说的舞台搬到了韩国、中国、巴拿马、委内瑞拉,甚至包括欧洲和非洲国家。艾拉上述表现的理论基础是超现实主义。艾拉承认,超现实主义的艺术追求(例如表现惊奇、怪异、矛盾、荒谬、梦幻……驾驭意象,改变日常生活的现实感觉等)对他的创作有直接影响。但这仅仅是“影响”,是早期创作的表现。到了2016年,评论家伊格纳西奥·埃切维里亚问他与先锋派文学的关系时,他回答说:“我没有先锋派的外壳,我更喜欢传统小说。我刻意追求创作新东西,其实骨子里,我喜欢老东西。如果有人非要说我是先锋派作家,那只能说明我喜欢写一些荒唐、怪诞的故事,因为我不喜欢老东西里的装腔作势,我要借助艺术手段打假。”他坚信文学高于其他艺术门类,因为文学有自己的秘诀,可以囊括别的艺术门类,反之则不可能。

近十几年,塞萨尔·艾拉的文学作品和文艺思想在欧美文坛日益受到重视。早在21世纪初,拉美著名作家、《2666》的作者罗贝托·波拉尼奥就说过:“艾拉是西语文坛上为数不多的秀的作家之一。”面对赞誉和批评,艾拉都处之泰然。2018年4月25日曾有记者问他:“您总是能从日常琐事里找到快乐吗?”他回答说:“是的,这正是因为我的写作理想就是每天都追求变化。快乐就在于此,就在于做些天天有新意、不同的事情。我不担心将来某一天没了发现新意的能力,因为我已经习惯了写完一部作品之后的大脑空白期。但是,第二天我总会冒出新想法。从天而降的新主意,新点子。谁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也许是看书,也许是道听途说产生的联想。因此可以肯定,新东西总会有的。让我产生联想的主要来源是阅读。我认为作家的营养来自我们自身的第二人格、来自读书的秘密‘超人’。想法可能来自任何地方,电视节目啊,生活琐事啊,随便一次谈话啊。但是,通过读书可以看到别的方面,会刺激我们继续写下去。我非常感谢阅读,因为它曾经挽救了我的生命。小时候,我胆小又近视,只好藏到书堆里,天长日久成了习惯,结果成了写书人,写出书来,再让别人藏进去。”

他还对记者说:“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读书的趣味也在逐渐改变。一开始,我喜欢读儿童读物,连环画、动漫故事、历险记、海盗传奇都是我的爱。我还记得十一二岁时阅读的海盗传奇,作者是法国作家儒勒·凡尔纳,多达二十一卷。后来,到了十四五岁,我发现了真正的文艺图书,讲艺术的图书,还发现了博尔赫斯的作品,从此看起书来就变得非常挑剔了。”记者请艾拉说一说对图像小说的看法。他说:“我深入过图像小说的世界。如今,我不喜欢新的图像小说,可我儿子是画家,专门为美国出版图像小说的出版社工作。我问儿子为什么总是画僵尸还魂、外星人登陆、海盗抢劫、纳粹入侵,这些东西分分合合,没有新花样,毫无创意可言。我儿子成了图像小说的雇佣军。有人建议,让我儿子为我的作品画漫画,可是我不感兴趣。我一批评儿子的东西没有创意,他就说,您可以为我写一个有创意的脚本啊。我不愿意写脚本,我已经习惯了自己的写作方式。”

记者问艾拉是否阅读过《堂吉诃德》,他的回答引出了一段大学时的读书经历,也值得说给读者听一听:“我曾多次阅读《堂吉诃德》,真是眼花缭乱,那是在大学期间,可以说是《堂吉诃德》把我领进了学术研究的世界。我当时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大学文学系念书,大学毕业时,一位非常赏识我的老师派我去语言文学研究所做关于《堂吉诃德》的研究,选定的研究题目是《论作为对话体小说的〈堂吉诃德〉》。我开始读书,做笔记,可是后来不知怎么回事,虽然有了工作,收入也不错,却总觉得自己在学术研究领域做不出什么成果。经过努力,我或许可以成为优秀的研究员,成为一名文学史专家,但是我宁愿选择放弃学术研究,去书写自己的作品。我也不适合教书,口才不行。”

从上述这段话可以看出,艾拉个性很强,不愿意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这样的个性反映在文学创作上,更是如此:自己想写什么就写什么,不做社会、道义方面的承诺。针对尼加拉瓜著名作家塞尔希奥·拉米雷斯强调的“面对社会现实不肯睁开眼睛的作家,就是背叛了自己的职业”的观点,艾拉明确表态:“我不同意这个说法。我安安静静地闭上眼睛,不认为自己背叛了自己的职业。我不明白,为什么文学家一定要对周围的社会政治现实做出承诺呢?为什么?为什么呢?可能是为了拿到文学奖吧。国内有些朋友总是劝我,稍稍努力一下,争取拿诺贝尔文学奖。这个‘稍稍努力一下’,就是要我开口谈谈人权,谈谈民主。我可不想说这个。我宁肯生活在象牙塔里,跟自己的图书、诗歌和艺术在一起。我认为我有权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我对身边发生的一切当然感兴趣,但感兴趣的方式非常普通。我生来如此,有些东西我就是不感兴趣。很多人喜欢政治和足球,我不喜欢。我喜欢的东西,几乎没人喜欢,这不是我的过错。喜欢和不喜欢,互相弥补而已。”艾拉对精神自由的追求表现在方方面面。在阿根廷,公民投票是宪法规定的权利和义务,艾拉却不在乎;他也去投票站,但是投弃权票,因为他不相信候选人的口头承诺。但是,在他热爱的文学艺术领域,他却是忠贞不渝的。年轻时他也很喜欢美术,但是开始写作之后,他就下决心要写出好作品来。他坚信写作这个行当全靠时间和实践,创作的道路只能自己走,别人的建议只是参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写作方式,如果只是按照别人的方式写作,往往有害无益。他这样说,是有他自己的理论基础的。他说:“社会得以幸存,是因为有误会。以文学为例,作家写的东西,他心里明明白白,到了读者手里却产生了误会,难以被人理解。文学的宝贵之处就在这里,因为简单的理解可能就是传达一个信息(今天有雨,明天放晴),而文学远远超出了传达信息的功能,这超出的部分就在作家的明明白白和读者的误会之间。我经常想到我自己就是个读者,这个读者身份让我严格控制自己写的东西。”

艾拉的作品日渐受到欧美各国评论界和读书人的关注。墨西哥大作家卡洛斯·富恩特斯生前曾经预言:2020年艾拉将获得诺贝尔文学奖。近几年来,在入选诺贝尔文学奖的外围名单中,艾拉的声望也逐渐提升,阿根廷国内很多人也希望除球星梅西之外,再来一个文学明星。对此,艾拉的态度是:“对我来说,这毫无意义,一旦获得了如此重要的文学奖项,就会变成公众人物,这可是个大麻烦,因为会失去眼下默默无闻的地位;那样一来,如果出门骑自行车,就会有人指指点点……不不不,太可怕了。我还是尽量保持现在的状态吧,我连电视都还没上过呢。不是因为我犯了法或者干了坏事要隐姓埋名,而是我想继续低调地做好事呀。”

“继续做好事”包括写散文。2017年11月19日,文学评论家霍尔赫·卡里翁发表了《塞萨尔·艾拉:优秀的小说家还是杰出的散文家?》一文。他介绍说:

“塞萨尔·艾拉有一本散文集,其中有许多精彩段落,比如他说‘要写出好文章,是可以学习的;但是,下决心写作绝非易事,因为写作拼的是生命’。这类关于写作和艺术的看法收在他的散文集《各种思想的延续》中,多数文章都谈及当代文艺问题。他坚决捍卫浸透作家每个细胞的纯文学,态度是浪漫主义的。我们很容易在艾拉身上看到后现代主义和新先锋派文学的影子,但是他还有少见的浪漫主义的一面。他的散文的确反映出他是个浪漫主义作家,很像是墨西哥大作家、伟大诗人帕斯在《污泥的儿女们》中刻画出的浪漫主义和超现实主义延续者的形象。近年来,他的散文创作转向论述他的创作经验和小说叙事理论,集中收在《各种思想的延续》、《论当代艺术》和《论遁词》中。”这篇文章的后,作者得出如下结论:“艾拉的散文篇篇优秀,而小说则参差不齐,原因是小说是他创作的实验室,有探索的性质,可能成功,也可能失败,具有随机性。而他的散文是深思熟虑的结果,是反思创作经验教训的结果,针对性很强,篇篇打中靶心。因此,他的散文胜过小说。”看来还需要把他精彩的散文引进到我国来啊。后,我从译者的角度说三句话:一是要见怪不怪,其怪自败;二是理解艾拉,尊重艾拉;三是是否借鉴艾拉,应该根据每人的实际情况而定,何况借鉴终归是借鉴,没人能代替自己的双脚走路。

 

 

赵德明

2018年6月25日于观澜墅



导语摘要

19世纪的阿根廷,英国人克拉克到潘帕斯草原寻找传说中一种会飞的野兔,陪伴他的有一个少言寡语的高乔人向导、一个活泼可爱的画师、一匹神奇的骏马。他们到达印第安马普切人的地界不久,酋长却神秘失踪。

克拉克肩负寻找野兔和酋长的重任,却一步步走进更为离奇的谜团中。足以改变他们生命轨迹的秘密与往事将在这趟旅程中逐一揭晓。       

 



作者简介

塞萨尔·艾拉(César Aira),1949年生于阿根廷布宜诺斯艾利斯省,是当代颇有个人特色的西班牙语作家、译者和评论家。艾拉从不在国内接受采访,总是在咖啡馆即兴写作,坚持在纸上写稿,写好的稿子从不修改。他的书大多是不足百页的中篇小说,且善于从流行文化和各种类型文学中汲取养分,作品想象丰富,形式多样,目前共出版有80多部小说、短篇集和评论性散文集。除写作之外,他翻译过大量文学作品,还在大学讲授法国诗人兰波和马拉美的作品。


艾拉在西语文学界饱受赞誉,成为继博尔赫斯、科塔萨尔等人之后备受推崇的阿根廷文学代表人物。2014年,艾拉入围纽斯塔特国际文学奖短名单,次年又入选曼布克国际文学奖决选名单。



目录
暂无

内容摘要

19世纪的阿根廷,英国人克拉克到潘帕斯草原寻找传说中一种会飞的野兔,陪伴他的有一个少言寡语的高乔人向导、一个活泼可爱的画师、一匹神奇的骏马。他们到达印第安马普切人的地界不久,酋长却神秘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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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拉在西语文学界饱受赞誉,成为继博尔赫斯、科塔萨尔等人之后备受推崇的阿根廷文学代表人物。2014年,艾拉入围纽斯塔特国际文学奖短名单,次年又入选曼布克国际文学奖决选名单。



精彩内容

复辟派领袖罗萨斯浑身是汗水,眼睛睁得很大,跳下床,站在冰凉的瓷砖地上,双臂像鸭子一样晃悠着,抖动了几下。他光着脚,身穿睡衣。原本十分白净的被单,由于他在噩梦中的扭动而纠缠成一团;那是他铜床上的被子,铜床则是他午睡用的小卧室里的家具。他拿起被单擦了擦脸上和脖子上的汗水。残存的恐惧让他感到心脏快要破裂了。但是,感官迟钝的迷雾已经开始消散。他迈出一步,接着又是一步,整个足尖支撑在地上,渴望得到站稳的新鲜感。他走近窗户,用指尖拉开窗帘。院子里没有人,只有棕榈树和铅一样沉重的太阳,一片死寂。罗萨斯回到床边,但没再躺下;他思考片刻,坐在地上,双腿伸开,挺胸抬头。光着屁股能感觉到瓷砖的冰凉,感受到些许快感的冲击。他收回双腿,准备做锻炼腹部的运动。双手放在脑后,运动量可以再大些。起初,有些费力;后来,仰卧起坐的动作加快,反抗着地球的引力,同时他也在思考。顺着思路,他做了一百个动作,每十个为一组,时刻都在思考。他一点一滴重新回想噩梦中的细节,像是一种自我惩罚。腹部运动的舒适感驱散了记忆中的恐惧。或者准确点说,没有驱散恐惧,而是可以控制住恐惧,使体育锻炼又多了一项成绩。在午睡时刻光顾他大脑的这些幽灵总感觉还没溜走。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那些目不识丁的野蛮人,以为这是因为他所犯下的罪行的影子落在了良心上,这想法是多么荒谬啊!那等于是倒着数数: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实际情况恰恰相反,他的敌人之所以会这样认为,是因为反对的立场会让人从对立面看一切问题。真正让罗萨斯感兴趣的是那些他从未犯下的罪行,对此他感到非常遗憾。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过去,他心太软了,太讲规矩了。他们说他是魔鬼,可他后悔在途中某个节点上失去了真正当魔鬼的机会。他后悔自己无法成为自己的对立面,那样的话,他就能描绘出自己的两种形象,就像一张精巧的双面绣。一、二、三、四……他一向缺乏想象力,而没有想象力,残忍的计划就不能完全变成现实。五、六、七、八……有人在那些自由派的小报上刊登针对他的指控,先是有一篇叫《呐喊》,后来又有《枪毙罗萨斯》(多么愚蠢的名字),他梦中的形象却与这些莫名其妙的指控恰好相反。世界颠倒了。除了文学一无所有。解开他梦之谜的钥匙正是眼看生命流逝的遗憾。他缺少真正的创作才能,缺少充满诗意的灵活。九……通过与自己这样坦率地对话,他意识到了这一点,为此感到失落。可是到底在哪里、哪里、哪里才能找到必要的本领,以便将蒙得维的亚那些雇佣文人笔下疯狂的幻想转化为现实、生活以及真正具有阿根廷特色的东西呢?十,一百。

办公室里,秘书在写字,罗萨斯喝掉半斤掺了冰水的杜松子酒。秘书写完一行字,他喝一小杯酒,不算太多。看着别人写字,让他欢喜。他认为这是为数不多的有内在价值的活动,对观众几乎没什么要求,除了一点点耐心,可他已经很有耐心啦,太多了,让他觉得身体里面再也装不进别的东西了。他得等一会儿,口头表达的内容才能变成一页书写漂亮的文字。因此,他特别重视工整。似乎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但是罗萨斯能看到两人之间正在进行的信息转换。在昏暗的办公室中,他依稀看到一个幽灵的轮廓。人的动作总会创造出一个观察事物的角度,如果是写字的动作,就更是如此。手动,眼动,笔动,好似一个装满幽灵的皮囊膨胀开来。幽灵就是想把自己变成他者。罗萨斯透过一层发光的薄雾看着这一切,好像周围所有的东西都笼罩在一片瑰丽的亮光中。这是因为他在炎热的下午喝了酒的缘故,当然环境本身也有原因。他经常说,他发现杜松子酒加冰水是防暑降温有效的办法;可他没说,实际上他并不怕热。总之,在热天里制造出对凉爽的迫切需求(或与之相反),也许会让话语更有现实感,这办法出奇地有效。这就是为什么人类,具体来说是英国人,总能在谈话中赋予天气特殊的意义。那是世界中的世界的缘故,不是做戏,而需要去认真对待,相信它。或许这让正在准备的酒水有了意义——冰水是为了降温的,杜松子酒是为了增色的,没有它两者就无法真正融合,或者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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