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及唐前期莫高窟藻井图案研究/敦煌与丝绸之路石窟艺术丛书

    第一节研究对象

  (一)研究时间界定

  莫高窟前后营建千余年，共计735多个洞窟，延续时间长，内容庞杂，很难用定性的词汇去描述她的整体风格，即便细分到某一个朝代，例如隋朝，虽只有短短37年，但装饰图案的内容和风格在前、中、后期也明显不一，甚至可以说迥然不同。对莫高窟洞窟图案的研究越深入，越能发现其在不同阶段的差别。因此，研究莫高窟洞窟图案时应细分其历史时期，并对其进行多维的解构和比较，如此才能深入把握莫高窟洞窟图案的内容体系、造型规律和发展脉络，以及图案变化背后的文化和历史要素。李泽厚先生指出：“把历时数百年之久的中国佛教艺术当作一个混沌的整体对待是不行的，重要的是历史的分析和具体的探索。”

    敦煌莫高窟洞窟图案体量庞大，种类繁多，风格多变，可谓“窟窟有匠意，壁壁有创新”①。除藻井图案外，莫高窟还有大量的圆光图案，龛楣、龛顶图案，壁画边饰图案，佛、菩萨、弟子和各种世俗人物服饰图案。其在长期历史发展进程中，以汉文化为主体，融汇了西域各国各民族文化，形成了杂糅而多变的文化奇观，其中蕴含着印度犍陀罗艺术和笈多艺术的因子、波斯艺术的风貌、粟特艺术的身影，我们甚至可以从中领略到古希腊和古埃及艺术的气息，因此，敦煌图案具有多民族的文化特性和艺术渊源。也正因为上述原因，对莫高窟洞窟图案的调查、整理、分类、分型、源流考证和文化研究应分期、分阶段进行。

    本书将研究的时间界定为隋代和唐前期，主要基于以下三点：

    其一，隋和唐前期是莫高窟石窟艺术承前启后的关键时期。这一时期的奠高窟艺术上承北朝余绪，乃至上古三代之传统，又求变求新，孕育出奇瑰多变的隋代图案、盛大华丽的唐代图案，并开启晚唐五代之新风。

    其二，隋和唐前期南北一统，疆域辽阔，国力强盛，这一时期是中国文化、佛教和佛教艺术的大发展时期，达到了中国文化艺术的顶峰。中唐以后盛况不再，唐代前期和后期工艺美术风格因安史之乱而变得差异显著，这同样影响了莫高窟石窟装饰艺术。李其琼先生概括这一变化为“形势急转直下”③。

    其三，隋代和唐前期是莫高窟石窟艺术发展的高峰阶段，开窟数量最多，艺术成就最高。以图案为例，这一时期的莫高窟石窟图案类型丰富、融汇东西、变化迅速、成就显赫。中、晚唐以后的图案趋向拘谨、内敛，五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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